《素衣白马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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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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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老爷住手啊,奴家刚死了男人,还在戴孝呢。”小茉莉识相地配合他演了起来。
  “小娘子,死了相公多寂寞,让哥哥我疼疼你吧……”楚大善人跃跃欲试,□着,推着小茉莉就往榻上走。
  大红罗帐一放下,淫…荡的笑声和呻吟就传了出来。楚大善人脱成一只光猪,迫不及待地准备压上小茉莉的时候,帐子外突然伸进一只大手,揪着他的发髻将他提了起来。
  “哎哟,哎哟喂呀……”
  “啊——”小茉莉尖叫一声,缩进床角里。
  “肥猪,一个人快活?”张之敏伸进另一只手来抽打着他胖胖的脸。
  “呜呜呜……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楚大善人闭着眼哭了起来。
  “猪头你很有钱啊,借几两来使使如何?”
  “好说,好说,都给你们……”
  “哇?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张之敏探头钻进帐子里来。
  “哇,美女”夏轻尘坐上榻来,一手撑着额头倒在被子上,手中扇子挑起小茉莉的下巴“这就是楚大善人说的那个长得像侯爷的美女吗?”
  小茉莉原本还在尖叫,看清夏轻尘的脸之后,突然止住了叫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风骚地朝他一笑。
  “二位好汉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楚大善人小心翼翼地睁开麻雀眼,看着面前的两人眨巴眨巴,顿时破涕为笑“诶!是你们啊!”
  “好久不见啊,楚大”夏轻尘舒服地一翻身“给我打~”
  “不要啊……”
  “让你乱说话!”张之敏抡起拳头暴打起来。
  **********************
  飘香楼中二楼的包厢中,莺歌燕舞之声不断。夏轻尘和张之敏翘着脚坐在榻上左拥右抱。楚大善人顶着乌黑的眼圈,委屈地坐在小板凳上。
  “胖子,脑子不错啊。知道中州有商机,这么快就跑来了?”夏轻尘张嘴啃了一口舞娘手中剥好的梨“你卖的什么呀?”
  “木材和棉布。”
  “哟,这可是抢手货呀。南方被水淹了,吃穿住的东西都给冲没了。粮价有官府控制着没人敢投机,你小子”夏轻尘坐起来瞪了他一眼“在另外两样东西上动脑筋。”
  “侯……侯公子,我赚的可是良心钱。您不信出去打听打听,我的货是最好最便宜的。”楚大善人摆着手解释。
  “少跟我哭穷”夏轻尘揪下一颗葡萄砸在他头上“你不奸?这世上都是大善人了。就该让你们这些个投机商捐城墙捐门槛!”
  “哎,别,别呀……二位高抬贵手,我好不容易才揽这么一桩大买卖。我这也是急人所难呀,这镇子南边一二百口人,都等着我的东西建寨子呢。”
  “寨子?”夏轻尘了皱眉,举手挡开身边妓女递上的葡萄“姑娘们先出去,我要和楚老板谈生意。”
  夏轻尘一摆手,屋内女人全部散去。他站起来走到楚大善人面前,揪一把他脸上的肥肉拧了过来:
  “托你带货的都是些什么人?”
  “呃……”楚大有些支吾起来“都是些江湖上的朋友……”
  “你说不说?”
  “这,这……生意人讲信用,买家的事情,我们怎么好说?”
  “嗯?”夏轻尘瞪着他。
  “说说说……除了镇子,沿着河往南走,一直翻过土丘,那边有一伙——人……其实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只是他们七拐八拐,托了我朋友的朋友让我给带些吃的用的,木材铁器……”
  “好啊,你个死胖子”张之敏劈头盖脸一顿拳头“刚说了要严惩盗匪,你竟敢私下顶着风跟官府作对!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
  “哎哟,哎哟”楚大哭天抢地“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捐城墙,我捐门槛,我捐……呜呜呜……”
  “楚大,信不信明天我把你挂在城门上,晒成腊肉。”
  “哎,哎,哎呀……我再说,我接着说……有一二百人呢。说是怪可怜的,让饥荒逼得活不下去了,所以我才决定跑这一票。就这些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夏轻尘一合扇子“明天你休息,我去替你交货。”
  “别别,别呀,侯爷,我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你别逼我砸了自己的招牌……下回还有谁敢托我带货……”楚大委屈地在角落里滚来滚去。
  “招牌砸了可以做新的嘛。但是性命若是没了,招牌要来何用?”夏轻尘笑容可掬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得楚大善人哆嗦不停“楚大,遇上我是你这辈子最倒霉的幸运。乖乖合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胖子”张之敏一把将他提起来“明日一早把货准备好,千万别逃跑,知道吗?”
  “呜呜!”
  “乖呀,这顿算你请了。来人,来人……酒席重开,姑娘们赶紧进来伺候啊——”张之敏拍着手大叫。
  不一会儿,门外拥进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包厢内重新饮酒作乐起来。
  ***********************
  云河以南的山丘后,黄粱寨的义军守在树林之中。远远看见走过来的板车,各自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夏轻尘穿着商人的行头,带着官兵乔装的拉车伙计,缓缓来到树林前。不一会儿,就听林中传出喊声:
  “王侯不拜!”
  “黄粱满仓。”
  林中走出数人,来到车前一停:
  “楚老板?”
  “楚老板昨晚在飘香楼喝多了。我是来送货的。”夏轻尘微微一笑,对方不由地愣了一愣。
  “你是他什么人?”
  “你们是要货还是问事?要想打听我的事,可就做不成生意了。”说着,他转身作势要走。
  “慢。”对方唤了一声。夏轻尘嘴角勾了起来:
  “钱带来了吗?”
  “我们要先验验货。”
  夏轻尘手一抬,身后之人掀开盖车的麻毡。义军接头人走上前去,确认了面粉与布匹,然后走到装镰刀的木箱前,打开盖子,正要伸手查看,忽然木盖一沉,夏轻尘按着箱盖跳上车来,一屁股坐在箱子上。
  “嗯?怎么回事?”
  “东西你看见了,我的钱呢?”
  “喏!”为首一人轻轻一撩衣襟,露出里面的一沓颜色不一的银票来。
  “才这么点儿?”夏轻尘不满地哼了一声。
  “价钱不是早就谈好了吗?”
  “情况有变,你们也该知道现在官府查得严。特别是铁器,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运来的。你们要是还按原先的价,我拿什么给手下弟兄压惊啊?”
  “你……你这是坐地起价!”
  “爱买不买吧,反正我的东西可是抢手货,你说声不要,我转身就拉进城里卖了。”夏轻尘语气傲慢地说道。
  “你……”其中一人愤而上前,却被身前主事之人挡下。
  “你想要多少?”
  “这个数……”夏轻尘张开那细腻的手掌,修长的五指在他面前晃晃。
  “你这是敲诈!”
  “诶,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又没有强迫你,怎么样?还是考虑考虑,跟你们当家的说说,再给我加点儿吧。”夏轻尘像模像样地翘着二郎腿,在箱子上剔起了指甲。
  来者见他年纪轻轻,嘴上却丝毫不让人。意欲动手又见他身边伙计个个精壮,想来有胆做黑市买卖的,哪个不带着一帮练家子。于是只好强忍着怒气,匆匆转身进了林子。过了两刻,崔峨果然带着几个人从林子里出来了。此时夏轻尘正坐在车边的马扎上,身后乔装成车夫的侍卫正扯着他的外衣,遮挡他头顶的太阳。
  “你就是当家的?”
  “不错。阁下如何称呼?”
  “你不需要知道。”夏轻尘理了理腮边的发“我只问你,买这么多的镰刀,是想改锻成兵器吗?”
  “什么……”崔峨心里一惊,警戒地望着面前俊美的少年。明明是坐着,那种自上而下的压力却让他心里倍感沉重。
  “想要我的货就得依我的规矩。我总得知道,我是不是不小心,将兵器卖给了杀人越货的土匪?”
  “既然你问得这样直接,想必我们的来历你也猜到了几分。我们不是土匪,是义军。”
  “敢问当家的,义从何来?不拜王侯便能够黄粱满仓吗?都是抢劫,抢劫富人与抢劫穷人有何不同?所谓劫富济贫与不劳而获有何区别?”
  “你这话什么意思!”崔峨已完全警戒了。然而夏轻尘丝毫不理会他的情绪,继续说道:
  “无法回答吗?那我来替你回答吧。灾荒时起义,是官逼民反,不得已而求生存。如今官府放赈,百姓回乡,大家一心重建家园——你们却要破坏和平,滋事扰民,这是私欲,是内心对不劳而获的执念。”
  “胡说!官府常年盘剥,奸商趁火打劫,即使现在为了安定民心施以恩惠。但大家若回到自己的属地,终究无法改变做牛做马的命运!你是谁,又为何关心这些!”
  “我承认你有渴望自由的觉悟,但你却没有眼光与思想。我知道这个制度存在弊病,但你可曾想过,正是这个制度在维持着天下的安定。你们揭竿起义,不过是想摆脱长年劳作的辛苦,你可曾想过,起义成功之后,你们又要做什么?不再劳作吗?杀了主上自己做皇帝吗?还是将手头的摊子一扔,任由天下大乱?”夏轻尘摇着头“你没想过,或者说你根本不懂去想。你可知每个位置上的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衙门公差春冬二季,卯时报到;夏秋二季,清晨壬时三刻报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贵为公卿者,壬时便要起身更衣,披星进宫,早朝之后赴各公门司职至日落方可还家。即使是至尊无上的龙主,也同样是天没亮就起床,深夜依旧不能休息。你只看见他们享受的尊荣,却想不到荣华富贵的背后,背负着比别人更多的责任!而你们,你们愚昧而幼稚,妄想夺取别人的财富而不负任何责任!你问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本享受不劳而获的舒适!”
  “你到底是什么人!”崔峨大吼一声,拔出刀来。义军众人见势不对,也纷纷抽出武器。
  “因为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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