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转身又对曹齐林作揖道:
“曹兄,你的心意谢某心领了,但在下心意已决,这便要赶路了。”饶福康闻言对曹齐林嗤笑道:
“你这死猴子,专跟老子抢人。贼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曹齐林也未答他,却对月禅道:
“怀远兄便去学武,月禅姑娘可要受苦了。”云逸闻言,心中颇有愧意,正欲回话。却听一声虎吼道:
“直娘贼!人家夫妻干你甚么事,你便想勾她走么?”云逸见二人似乎有深仇大恨般,便道:
“月禅暂回扬州,待我习得武艺后便去寻她!”
“你这猪肝脑袋,把你相好的事情道给他听作甚么,不怕他夺你之爱么?”曹齐林闻言笑道:
“饶将军也太抬举曹某了,月禅姑娘与怀远兄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曹某哪有那本事~”月禅甚觉曹齐林风度翩翩,笑道:
“曹公子谬赞了。”
云逸见时辰已过,便对饶氏兄妹及曹齐林作揖道:
“在下便要去往幽州了,如若有缘再相见!”月禅点头示意,欲随云逸朝屋外马车行去。饶梦妍甚是不舍,但无奈饶福康不允随他同去。曹齐林闻言作揖道:
“后会有期了!”却是对月禅望了一眼。月禅见他风度翩翩,白面有须,甚是面善,对他微微一笑。饶福康见他们上路,便拉着饶梦妍朝自家马车行去。哪知饶梦妍忽得捂着肚子不走,嚷道:
“哥哥,我肚子怎的这般痛?”饶福康虽然粗鲁,但对这唯一的妹妹却是疼爱有加,便道:
“妍妮子怎么了,莫不是昨夜吃坏肚子了?”妍妍却是不答话,朝茅厕奔去。饶福康闻言一笑道:
“望你日后良夜还敢不敢吃食?”说罢,朝自家马车走去。刚行得几步,饶福康恍然道:
“这小娘皮定是寻那厮去了!直娘贼的,有了白脸就忘了哥了。”正欲下车抓她归来,心中却想:
“妍妮子这般粘他,暂且让她随那厮游玩一番,老子也落得片刻清净!”说罢,命下人奔赴长安而去。
“喝……呸!”一口浓痰直直从马车里飞出,众下人皱眉觑眼不已。
屋外马车旁,谢云逸正依依不舍的望着柳月禅,嘱咐道:“月禅,这次我去习武,少则半年,多则几年未能归来~我如果……”月禅见他这般说话,打断道:
“月禅等你归来,你若须十年,月禅便等你十年!若须一辈子,便等你一辈子!”云逸感动不已,又道:
“月禅,你将扬州的亲戚地带告知我,待我到了幽州,便写信于你。”月禅闻言点点头,便将亲戚处所在云逸手心写了一遍。却待此时杨氏含笑走来。云逸见状低头道:
“在下云逸,见过伯母!”杨氏见他很是礼貌,便道:
“不用这般客气,上次你我已见过面了。”说罢,笑望着他,这刻月禅的丫鬟小梅也在身旁小声道:
“你该谢我才对!”云逸闻言对小梅作揖道:
“在下谢过小梅姑娘!”小梅听罢,甚是开心,柳眉一扬,拉着柳月禅的胳膊道:
“小姐,夫人,时辰不早了,上车吧。”月禅见自己与他要分别多日了,眼眶一红,扑到云逸怀里道:
“月禅等你归来,多写书给我。”云逸深点点头。杨氏见他们这般缠绵,便与丫鬟小梅朝马车先行去。
云逸见状轻声道:
“我习武有成后便下扬州寻你!”月禅点点头,掩面上了马车。
云逸收回神思,上了马。
“扬州与幽州俨然两个方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月禅。”说罢,云逸正欲策马赶路。忽闻背后一唤声。云逸闻言,便想是月禅,便急忙转过头来,却见一张红扑扑喘着气的玉桃小脸对他道:
“云逸哥哥,我要同你去幽州玩!”云逸大惊,来人并非月禅,却是这调皮的饶梦妍,他深知饶福康的脾气,若让他得知自己的妹妹被他拐去,非抽他骨头不可,便急道:
“饶姑娘,你快快回去,谢某前往幽州只为学武,并非游玩。你千金之躯,岂能随我奔波呢!”哪知饶梦妍也不答他,硬生生爬到马背,坐在他身后诡笑道:
“哥哥让我来的,他道如果你欺负我,便扒掉你的皮!”云逸闻言却是满腹苦水,便苦笑道:
“即是家兄所托,谢某当受之!”饶梦妍闻言一喜,已知骗过云逸,又躲过了哥哥。心下欢喜的紧。
“云逸哥哥,你想月禅姐姐么?”云逸闻言却未回答。
饶梦妍见状抿了抿嘴又道:
“云逸哥哥,你道故事给我听吧,我想听你以前的故事!”云逸见她两眼溜溜,煞是可爱,便点点头跟她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天青阁内,曹齐林披上一件锦帛大衣,上了一辆彩金马车,低声道:
“去扬州!”说罢,三匹良马拖着紫竹马车朝扬州赶去。
幽州汪府。
一少年跪在大堂内,神色颇具慌乱。但见眼前一身着灰白锦缎大衣的老翁道:
“前日你打断刑管家儿子的腿,昨日又去青楼奢淫,我若不打死你这逆子,如何对得起汪家列祖列宗!”却闻着那跪地少年大声问道:
“孩儿甚是不服,为何爹爹逼孩儿经商?”老翁闻言喝道:
“我汪家世代经商,个个颇具才赋,怎到你这代却这般愚钝,整日在外惹是生非,荒淫之极!”那跪地少年正是汪翔,他见自己这般被数落,倔道:
“孩儿只想行侠仗义,在江湖中漂泊。爹爹这般为难孩儿,孩儿甚觉不服!”汪父听罢,怒火中烧道:
“汪家百年基业,我晚年得子,你却不愿继承,使我如何面对汪家列祖列宗?”汪翔闻言底气甚足道:
“爹爹便再生一个来不就行了么?”汪父闻得此言,转身拿过一尺丈,朝他身上掴去。下人见状无一敢阻拦。汪翔吃痛,又不敢闪躲,嚷道:
“爹爹莫要再打了,你身子不好,多歇息才是!”汪父闻言却是更气,但见一贵妇从里堂走来,正是汪母张氏。她见孩儿受打甚是心痛,骂道:
“你这老头子,他这般大了你还要打他?你要打到自己进棺材里么?”汪父见她阻拦,便停下对张氏喝道:“你便护他,他如今这般败家便是你护的!”张氏闻言慎道:
“那便怎样,翔儿再不济也是你的骨肉,你莫要再逼他,这汪家百年基业就比翔儿命还重要么?”一番话说的汪父默不作声,丢下尺丈拂袖而去。张氏见他离去,便拉起汪翔道:
“你不用理会爹,娘亲给你炖了鸡,你快随娘过来!”汪翔闻言甚喜,心道:
“还好有娘啊!”说罢,随张氏进了后厨。
夕阳斜下,倪龙飞正赤着上身手托四块巨石硬生生站在木桩之上,矫健的肌肉一块块凸了出来。额头大汗淋漓,彬彬见他这般辛苦,便唤道:
“倪大哥,你练了这么久便歇息下吧!”倪龙飞闻言擦汗说道:
“我便要举起这八块巨石方可歇息!”彬彬见他身后堆满的巨石,诧异道:
“为何要这般苦练举石呢?”倪龙飞跳下木桩,将巨石丢在一边道:
“我要练腿脚弹力,便需要这般举石!”彬彬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
初秋很快就随风而过,这一晃十几日,对于倪龙飞来说却是痛苦异常,而对于谢云逸和柳月禅而言仅是劳路之疲。十五日已逝,倪龙飞已完全康复,他终能手抱八块巨石立于木桩之上,心中不甚欢喜。缓缓举起多日未握的七尺银枪朝一块巨石走去,倪龙飞使出与风邪云怪对侍的暴雨梨花枪法招式,躬身而立,忽得双腿使力,人枪合一的暴雨梨花枪再次使出。但见数十根枪头夹杂着一团人影快速朝巨石撞去,但闻轰鸣作响,那快巨石俨然化为粉尘,再望望自己起招的脚下,一尺厚的脚印历历在目,便是脚下使力造成的。倪龙飞见状,已知这段时日的苦练终于将暴雨梨花枪法更上一层,即便再遇上风邪云怪这般厉害人物也能与之相抗了。正寻思之中,见彬彬唤他进屋。三人又是同坐,华老伯见他二人亲密的紧,心下欢喜,见二人已待了半月有余,便道:
“这十几日老朽饱了口服了,我知你们有急事要办,不留你们了,若想起我这孤家寡人来,便来探望探望老朽也好!”彬彬极是不舍道:
“华伯伯,等彬彬找到哥哥,便来这儿天天伺候您。”倪龙飞点点道:
“华伯伯,在下了却手头之事便带彬彬来探望您!”华老翁闻言嘱咐道:
“不用挂念老朽,江湖是个不详之地,你们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彬彬与倪龙飞二人闻言轻轻点头。三人吃过晌午饭后,便欲道别。华老翁见他二人不懂医理,便从药柜里取出两个丸瓶说道:
“这是老朽这燃烛十年闲暇之余研制而出的红黄丸,受外伤服下红瓶药丸,须治内伤便服这黄瓶药丸,切忌一日多服,一日一粒即可。二人闻言谢过,收拾行李,朝庄口行去,华老翁望这两人离去,竟是眼眶一红,落下泪来,这多日的相处,他对这两人甚是欢喜,却是想到一人,心道:“也不知道那戏子怎样了!”
倪龙飞练武的空闲之时便已找村口木匠做好一辆马车,又从华老翁家里拿了一顶竹编斗笠让彬彬戴上,以遮掩面容。
马车划过午后的斜阳,朝扬州行去~
第八回 吾之正道
(引子:人穷万莫志穷;且看云逸内心之正道!)
马匹奔波,劳顿数日,尘土亦是飞扬不止。
谢云逸与饶梦妍赶路十几日,停停歇歇,终到了这北偏之地——幽州。谢云逸见饶梦妍面色难看之极,便在一间客栈前将她扶下马来,轻声道:
“饶姑娘,多日赶路,我们便在这客栈休息几日吧。”饶梦妍闻言抿嘴一笑,点点头轻声道:
“云逸哥哥,快走吧,我累了~”说罢,二人朝客栈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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