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公主道:“给他服下。”
打开白瓷瓶,伍天魁倒出一颗豌豆大小的黑绿色药丸递给颜剑辉服了下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伍天魁才道:“你再运气看看。”
颜剑辉试着一运气,突然兴奋地笑道:“我全恢复了。”
没有等伍天魁开口,白凤公主已先开口道:“想不到这么一点点药粉,竟会有这么大的功效,伍总监。我们可以答应他们的条件了。”话落好似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道:“只是寒公子他会再来吗?”
计划可说已成功了十之八九了,伍天魁非常开朗地道:“我看寒松龄绝非那种受恩不报的人,公主以为呢?”
白凤公主芳心一震,急忙脱口否认道:“但我们并没有给他什么恩惠啊。”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但未形之于色,伍天魁仍然那么开朗地道:“公主让他过音梦谷,不就是一项莫大的恩惠吗?我相信寒松龄一定知道本谷对外的禁忌。”
有些不信,白凤公主道:“我总以为他不会来。”
伍总监一怔道:“公主怎么知道?”
公主茫然地道:“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总直觉地感到他会知道到这里来可能会很危险。”
伍天魁有把握地道:“公主,我相信他会来。”
白凤公主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伍天魁笑道:“公主,这里是我在派人守护着啊,我已告诉谷中的弟子了,只要他一出现,就叫他们指引他来见公主。”
白凤公主道:“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伍天魁肯定地道:“不是今夜,就是明天,因为他在冷潭谷中停留的时日不会超过七天。”
白凤公主眉头仍然深锁着,明知故问道:“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伍天魁暗自冷笑了一声道:“据说他是去过什么生死关,据卑职派人调查的结果,那一关他已度过了。”
深锁的黛眉立时舒展了不少,白凤公主脱口道:“你怎么知道呢?”
伍天魁道:“轻为那守关的人已经死了,而冷潭谷内却没有寒松龄的尸体。”
白凤公主神情有点不安地道:“这么说,是他把那个守关的老人杀了?”
为了加强白凤公主对自己的信任,伍天魁例外地替寒松龄辩护道:“公主,他当时过关的情形我完全知道,那老人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的。”
白凤公主不解地道:“为他而死的?”
伍天魁立刻简洁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除了删去老人为什么要为寒松龄而死以及寒松龄的身世之外,其他的完全符合。
树上的寒松龄此时才知道自己进谷的一切,都在伍天魁的监视之下,他当时这所以没趁他受伤时攻击他,想必是他也没看出那老人已受了严重内伤了。
白凤公主觉得安慰地笑了笑道:“这么说他是真的会来了?”
伍天魁忙道:“当然会来的,因此,公主,卑职等得先告辞了。”
白凤公主点点头道:“也好,记得回去的时候,把她们救醒过来。”话落转向琴心道:
“送伍总监回谷去。
”琴心娇声应是,急忙举步向门口走去。
伍天魁等三人向白凤公主施了一礼,道:“卑职告辞了。”话落转身随着琴心出室向楼下走去。
白凤公主看看手拿两个瓷瓶的那个紫衣少女道:“琴心,记得等寒公子来的时候,在他茶杯中加上那些红色药粉,但不要加得太多,现在拿下去吧。”
琴心应声出屋向楼下走去,此刻,室中就只有桌子左侧的那两个紫衣少女陪着白凤公主了。
室外松树上,忆莲不安地望着寒松龄,惶恐地轻声道:“寒公子,你……你仍要下去见我家公主吗?”
寒松龄轻声道:“是的。”
忆莲忧愁地皱着眉头道:“但是,寒公子,如果你不喝那杯茶,不是会起误会吗?”
寒松龄笑笑道:“我会喝的。”
忆莲闻言一呆,道:“寒公子,那药会使人失去了功力啊!”
冷漠地笑了一声,寒松龄道:“事实上,那药的毒性绝不只使人失去功力而已,姑娘那药的威力可以使人立刻死亡。”
忆莲又是一呆,道:“方才那个姓颜的不是服过了吗?”
寒松龄笑了笑道:“姑娘,你真的相信他事前没有服过解药吗?”
忆莲有点明白了,点点头道:“那白瓷瓶中的药?”
寒松龄冷冷地道:“姑娘,假使我寒松龄没有猜错的话,那白瓷瓶中的药将比红瓷瓶中的药毒性更大些。”
忆莲闻言吓得一怔道:“那……那……”
寒松龄冷笑一声道:“他们的目的就想要我寒松龄的命。”
忆莲不解地道:“寒公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我家公主呢?”
寒松龄深沉地笑了笑道:“困为我寒松龄要他们自己把真面目抖出来,也只有这样,日后令公主才会知道提防小人。”
忆莲美目中异彩一闪道:“寒公子,你也这么关心我家公主吗?”
寒松龄笑了笑道:“姑娘,也可以那么说。”
许是由于太高兴了,忆莲脱口说出心中的话,轻声道:“说真的,寒公子,也只有你能配得上我家公主。”
俊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寒松龄目光在洁白的雪地上,以空洞的声音道:“姑娘,喜好并不一定非占有不可,是吗?”
忆莲道:“寒公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仍然以那种空洞的声音,寒松龄道:“姑娘,将来你会懂的,当你有一天离开这个单纯的住处而多接触人类之后,你会知道世间真的有些人是站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的。”
忆莲不安地道:“寒公子,你指的那种人是影射的你自己吗?”
寒松龄没有出声,淡淡地点点头。
忆莲又问道:“假使,我家公主也喜欢你呢?”
寒松龄沉重地道:“姑娘,那只是假使是吗?”
忆莲道:“我却以为假使非常有可能,寒公子,那时你怎么说呢?”
无可奈何地,寒松龄道:“是的,姑娘,我仍得走。”
忆莲淡然了,她盯着寒松龄,就那么茫茫然地盯了很久,才道:严寒公子,你忍心?”
寒松龄沉重地道:“姑娘,那正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我得走,不要再谈这些了,日后你会明白的,咱们得下去了。”话落不等忆莲再开口了,已先跃了下去。
跟着跳下树来,忆莲又问道:“寒公子,那药怎么办?”
寒松龄淡漠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他们奈问不了我的。”话落重新掏出那个小石匣递给忆莲道:“姑娘,记得早些给公主服下这个,音梦谷往日的宁静就快要打破了。”
忆莲迟疑了一阵子,然后伸手接过那个小石匣,愧疚地道:“寒公子,你,你一定看得出我家公主之所以将要那么对待你的苦衷,是吗?”
寒松龄淡漠地笑笑道:“姑娘,你不必想得那么多,寒松龄曾说过,在下插手谷中之事,当然对令公主有所帮助,但最主要的也是为了寒某自己,走吧。”
深深地望了寒松龄一眼,忆莲沉重地道:“寒公子,进冷潭谷之前的你与现在的你又不同了,寒公子,冷潭谷中,你一定又受过某些心灵上的打击,我看得出来,只是,你并不希望任何人看出来,也不期望任何人协助你,寒公子,你不相信任何人是吗?”
这句话寒松龄很难以回答,他看看移步向楼房后面门口走去的忆莲,暗叹一声忖道:
“不是我寒松龄不需要别人相助,主要的是没有人能助我啊。”忖罢也移步跟了上去。
距离门口有五尺左右的时候,室内突然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轻喝道:“什么人?”声音起于楼下。
忆莲闻声忙道:“公主,是我,寒公子拜访公主来了。”
很快的,一道灯光由门缝中透出来,接着,那两扇紧闭的后门打开了,四个紫衣少女分成两对,站在门旁,琴心道:“公主有请,寒公子。”
忆莲看看寒松龄,当先带路向室内走去。
穿过一道陈设幽雅的长廊,寒松龄跟着忆莲走进一间陈设十分高雅幽静的客室,这间客室,较之楼上的书房大得多多,足有四丈方圆,四壁垂挂着到地的暗紫色长帏,桌椅器具,样样似都经过精选,无一不是出自巧匠之手的,左右两壁间,各有一道通往别室的门,此时,门却紧闭着。
忆莲让寒松龄在临谷一面的窗前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道:“寒公子,你稍等一下,我去请公主来相见。”话落移步转身出室而去。
忆莲刚走,四个紫衣少女便走了进来,在那名叫琴心的紫衣少女手中端着一个瓷茶杯。
寒松龄知道那杯中装的是什么,但俊脸上却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星目仍然悠闲地打量着客室中幽雅高洁的陈设。
琴心走到寒松龄身侧的桌子前,双手将茶杯放在桌上,娇声道:“寒公子请先服杯热茶驱驱寒,我家公主立刻会来会寒公子的。”话虽然说得平和,但总不能完全掩去那丝惊惧的表情。
知道这杯茶,自己早晚是得喝下去的,寒松龄道谢一声,伸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一下腹,寒松龄俊脸立时一变,红润的俊脸,突然变得十分苍白。
就在这时,室内响起一连串愈来愈近的环佩的叮当之声。
房门口首先出现的是方才进去请白凤公主的忆莲,在她身后出现的就是那令人触目难忘的美丽迷人的白凤公主。
由于内心的高兴,使忆莲忽略了寒松龄那张其白如纸的俊脸上的神色,她兴奋地叫道:
“寒公子,我家公主特此来向你致谢呢!”
虽然,仅只那么文静地在寒松龄的脸上扫了一眼,白凤公主芳心却猛然地往下一沉。寒松龄那苍白的脸色,使她那颗纯洁的芳心上立时笼罩上一片黑影,她,开始怀疑那药了。
淡漠的,寒松龄扫了两人一眼,低沉地道:“公主已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