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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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启·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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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动天已拔下腰间长及六尺的刀,那刀参差多刃,面平如镜,不时就似被雷击般震一下,发出轰鸣之声,梦隐抽下束在金甲上的九色锦绳,绳子色彩自转,流荧艳人,稍有摆动便随风而靓,如一美丽女子临风临盼的眼波;张角亦首次用上师父所赠、传说为电神布雨的媒介“轰朽”神杖,杖头红玉金冀,看去其艳欲滴、其灵欲动,色如电转。

  凌凭空很期待。

  ——以他之傲,也对西雷虎王的“三伏沉雷断”幕仰备至,更极欲一睹风采。

  镇歌更激动。

  ——虽说他狂,但也不敢对师尊梦隐及他手上一根幻色流转的“珞璎引”稍有不敬,并极望见识师父的“惊梦迷隐”神功。

  程远志一喜、张睫一忧。

  ——本来他对张角在他对敌镇歌时并不令人支持感到气恼,但一见师父已持“轰朽”神杖,今日大有可能一饱眼福不由喜上眉梢,一意注视起场中一触即发的大战。

  ——她却知,早在师兄接到书报的十日前,义父张角早已对日望气,算出父亲难逃败兵之祸,又推演出此处将成为一大战场,于是亲自坐镇中帐,早有万无一失的布置,只怕这四人乃有进无出之局,虽可亲见那些间接杀父仇人身死,但那冷冰冰的少年,毕竟没伤害自己,而且他脸红起来,有种让人心痛、仿佛毁灭自己的美——会脸红的人,大概不会太坏吧……

  梦隐轻笑:“太平教主,天下诸侯三十六,个个视你为大仇,你纵得四十万蝼蚁之兵,数百万人心所向,终不是各方精兵强将之敌,何况游公不知身险,已在洛阳的宦海中招众人妒,你与之交好,徒只更惹祸灾!”

  颜动天接道:“平黄巾,则铲绝游公在外之依凭,使其孤立。我们安插亲信,本隶属俞爷门下,游公失势,此消彼长下,汉朝终是我们囊中之物。

  张角喃喃道:“原来是俞爷门下,难怪……”

  随又对梦隐道:“殇呢?你们该以消灭汉为己任吧,怎么也与我们做对?”

  梦隐诡秘的一笑:“告诉你也无妨,待今日一举端你老窝后,零中人自然独揽汉权,你们的残余实力则依约全部收归于殇,届时一为内主,一为外王,正井水不犯河水。”

  张角沉道:“你们何必欺人瞒已呢?”

  颜动天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角慢条斯理道:“黄巾义军奋起前,京中三公九卿的权力已名大于时、削弱不少,把持大权的反而是一公一爷一大将,而在这繁华国都,卧虎藏龙之地,市井高手中执牛耳者却是人生帮帮主‘初生无极’连襁褓和古今党老大‘一轮回’史末,”说着,顿了一下,像在想着什么,开口道:“如果我把话说下去,恐怕咱们三方,至少要以一方的完全毁灭才能了结了。”

  梦阴笑容一阴;颜动天干笑道:“听大贤良师一番分析,纵是血流成河之局,亦很划算,请继续。”

  张角有点惨然的叹了一声,以颇带悲悯的眼神扫视程、张、凌、镇四位少年俊才,那神色便像看到原本无辜的可爱生灵,只因皮、角、肝、胆有昂贵的价值,而被贪婪的人类毫不顾惜的捕杀。

  “太平教起义于中平甲子年三月五日,但本来定于四月五日,虎王与梦先生知道为何提前一个月吗?”

  颜动天:“你内约张让,命其先害帝掌权,却不想被曹孟德与袁本初撞破,那时张让有伤在身,虽一招重伤曹孟德,却后继无力,只怕汉朝先发制人,于是连夜通知你们,虽有仓促,你们也只有提前*。”

  张角也不理他语中的轻慢,接下去道:“黄天真义一呼百应,一时青、徐、幽、冀、荆、扬、并、豫八州,呼应者众,共三十六方,大方过万,小方七、八千,更有百万民众,或明或暗相助,可见公理自存人心。”

  好象故意针对颜虎王,张角只言起义之盛景。

  梦隐不可气的打断:“这又与我们欺人欺己何关,我们对贼党自吹自擂的歌羡之词可不感兴趣。”这明显是为颜动天找回面子,不知道的人一定都觉得零殇已结同盟,共同进退了。

  张角对梦隐却很客气,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道:“本势如破竹功下十五城二十八郡,更分别击败过董仲颖、公孙伯圭等名将,但却引得皇甫嵩、朱公伟、卢植这些汉朝天柱联手齐攻,他们分别在广宗击败三弟,于衡阳破赵玄弓,甚至就在苍亭,皇甫嵩还杀我大将卜己,斩杀万余人,我二弟也败亡于刘玄德一众及二位高足之手,黄巾声势,十不剩二、三。”

  梦隐冷笑:“既知如此,何不早降?”

  张角终于忍不住了,喝止道:“你们且看天下时局!”

  “卢植入狱,皇甫身退,唯朱公伟岂有回天之力?曹孟德领军功于外,插亲信、植人望于内;袁本初受封渤海太守,家门显贵,人才如材中之木,更几乎完全控制冀州;刘玄德有两名武艺高绝的结义兄弟,屡建殊功于汉,更有皇亲身份;孙文台长子伯符,武艺过人,豪迈奇志,尽取江东能人;董仲颖独揽大权,手下智者如李儒、贾文和、更有号称到达武艺极致的战神吕奉先,风头无两;甚至,南蛮、北越、东匈、西羌、乌丸,这五支异族亦欲整和,染指中原。”

  颜动天脸色如一块烧红的沉铅:“你到底说什么?”

  张角笑道:“虎王要让我做这恶人,好,我说。汉朝名存实亡,所有旧掌权者,必成为新兴势力的铲除对象,只怕保尚且不及,安能再顾他人?强有曹、刘、袁、懂、异族、零、殇、太平教,另有公孙伯圭、公孙越兄弟,马寿成、马孟起父子及各路皇族重臣,迟早必起大战,而零和殇,这种既无地盘却实力雄厚的军队,若不想被别人分化吞并,只能两虎相争,吞、并、对、方!”颜动天、梦隐一听此语,变像触电般急叱:“妖言叛道,杀!”动比声快,二人一挟惊雷之势,一带骤风之姿,杀向张角。

  以一敌一,张角或可勉强持平,但二人齐上则毫无胜算,但他毫不慌乱,只道:“虎王的雷我心仪已久,今有机会观摩学习,如此声势,令我也不禁生起争斗之心;梦先生的八段柔力至大,以一制千百,立地喝则声催万马,但真正绝学清风入魂追明月,惊梦迷隐扫珞璎的神妙从不轻出,国公将军早欲讨教,今日难得,正好由他领教高招!”

  就在这时,张角帐的旁边小帐,忽的刺割出万道金光,如平地起了一朵巨大的*,与朝阳相映,既不夺日之美,亦绝不不逊己之力,眩目而不刺目,逼人而不侵人,金色菊影中,一道暗色的人影缓缓踱步而出。

  依那人的速度,等他走到场中,颜动天等早已擒下了张角,但他的身影一现,就迫得梦隐不得不立时抽身,与他峙面而立。

  没办法,妖气密如菊,金风利割体,谁也不敢冒险背对这美到妖娆又丽得三分神圣的金菊气劲三个弹指的时间,梦隐也不行,于是他返身,面对金菊之蕊,气劲的发源——原十常侍之首、现黄巾第四把交椅,以一己修为将秦朝葵花朝阳奇功,突进至‘九月八,百美杀,独竖金菊一枝花’境界的,“妖菊散人”张让。

  这边两方相视,早已在意识上交了手,而那边的颜动天,掠近张角身侧,却也没马上动手。

  颜西雷虎吼一声:“你身为贼党领袖,今日擒你,服也不服!”他怎么都要短兵相接还说这种废话?

  张天公定定地看着他,嘴动了动却没说话。难道张角无言以对?

  颜虎王暴喝道:“神胜九州,仅因你之叛乱而使人民陷入动荡不安,你还不束手就擒,解散反贼!”

  天啊,这种时候,动手比动口更重要,亏颜动天是战场、江湖上的大人物,怎那么磨讥!

  张良师盯住对方的印堂抿了抿唇,仍是不语。他不是一直口若悬河吗?怎么哑口无言了?

  颜动天动地惊天的呼啸道:“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的顽抗到底?难道你还要与我神雷相抗?!还是非被三十六路军杀得寸草不生才算认头!”这回满场的人都觉得这西雷虎王太过做作了,前面已谈话结束,现正是手上定强弱之势,怎凭得鼓噪?莫非他本事不够,光想借几句大话唬住众人吗?

  张角那双如天地间所有感情全都流转于此的杏目,连双眼皮那一道小皱都如溢满被天界所不容的灵魂般,一起(同时)以无所不容的悲悯与无所不灭的杀机,轻柔却牢不可破的望住对方之眼,那神色还似要顺着他的眼,照透对方的五脏六腹般。但如涂砂朱玉般的嘴唇白了白,两颊的肉紧了紧,仍一语不发。

  ——所有的黄巾士兵都暗道:“快反驳啊,不然就以您的神圣威严消灭这个口出不逊的粗人!”

  镇歌上去拽了拽凌凭空道:“虎王前辈怎么还不出手?是否有什么后招,抑或他在施展缓军之计……”

  镇歌一下住口,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令自己几乎崩溃的现实——

  他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这边的凌凭空感到有人拽他,正回过身来,刚要开口,却有一个打击令他差点当时坐倒:

  ——他没看到景物的变化!

  也就是说,凌凭空虽转了身子,但眼前仍是颜、张二人对面而立,而没看到转身后看到的镇歌!

  换句话说,所有方圆一里内的人(这还是正暗中较劲的两个人不忍伤害无辜而特意、尽量只针对对方,劲力还遍布如此之广!)都只听到颜动天的声音,而只看到张角那边的景象。

  这是人的武功吗?!

  凌凭空不由想起刚出道时,听军中、江湖上对西雷虎王的评价:“虎挟万雷据西山,此山外无第二山。动天扬名三绝手,一拳双响六刃刀。”

  前两句说的是颜动天的威势与声明,后面则说的是颜虎王叫人畏惧、失色、乃至惊心动魄的三大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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