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蒋玉菡冷酷的眼眸流淌着深深痛意，却瞬即被无尽恨意与杀意取代。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生最大的敌人。
左臂被抓，蒋玉菡想到过其他方法摆脱楚人狂的桎梏，只是他的思路跟不上楚人狂的反应。
他觉得右臂一痛，如同左臂一样骨骼开始层层碎裂。这个时候，蒋玉菡才与楚人狂第一次对视。
“你的苦难刚刚开始！”
这是蒋玉菡从楚人狂眼神中读懂的唯一一句话，就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地高高抛起，接着双脚被楚人狂牢牢抓住。
“啪啪啪！”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疼痛，让蒋玉菡知道自己不仅是手臂废了，而且双腿也是骨骼寸断。
突然间，蒋玉菡想到了死党段喜，明白为什么掌握主动的情况下命丧屠龙山脉，原来段喜与自己一样，遇到一个心机无限的杀戮之辈。
“啊——”
直到此刻，那些还在懵懵懂懂的启灵期弟子看到蒋玉菡如风筝般被楚人狂扯在手中，方才清醒。
“原来启灵期第一人就这样被征服，太快了，快到我们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惊呼过后，众弟子面面相视，颇有囫囵吞枣的意味。
数里之外的山峰之上，有一个蓝袍中年修士静静地关注云飘宗广场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两地距离已经超过目视的极限，却并不妨碍他神识的宽度一览无余。
“师兄，或许你是对的！”中年修士喃喃自语，头顶几根残留的发丝随风飘舞，释放一股愉悦的喜气。
墨黑朝犹豫着将伸出的右手收回，木已成舟，蒋玉菡双臂骨骼寸断，即使他现在出手阻止楚人狂进一步下手摧残蒋玉菡双腿，恐怕也是为时已晚。到那个时候，他有可能两头得罪，吃力不讨好。
“砰！”
蒋玉菡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被楚人狂甩出，撞击在擂台边的禁制上反弹而回，结结实实地落在擂台一角。四肢骨骼寸断的剧痛让他意识格外清醒，冷冷地注视着楚人狂。
败军之将不言勇，但不妨碍蒋玉菡心中好似火山爆发的恨意。他没有后悔，也悔之晚矣，唯有让恨意彻底燃烧来洗刷自己此刻的屈辱。
“师兄也是的，要承让岂能这般不小心，最起码过两招再败也好看些，以至于我一时收不住手！你放心，在你卧床不起的日子里，我会常去看你！”
楚人狂略带歉意地走过去，准备伸手扶起蒋玉菡，想了想却又缩回手。
实际上蒋玉菡骨骼寸断，即使想扶起来也是不可能了，如此沉重的伤势，对于启灵期弟子来说，没有半年是无法恢复体质的。他话音未落，就看到蒋玉菡噗地一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将内门弟子的衣袍尽数染红。
“楚掌门好实力，这场切磋胜了！”
墨黑朝上前几步，喉间艰难挤出几个字，回首看了看主席台上的筑基长老们，也是一个个脸色难看之极。
他走到蒋玉菡身边，拿出一颗丹药偎在口里，随即暗自灵力涌动，将蒋玉菡托起，对着楚人狂点头示意，驾驭法器离开擂台。
蒋玉菡是段新风唯一徒弟，且段喜已殁，万一对方再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什么原因，也是自己在场的情况下造成的，日后对段新风不好交代。
楚人狂环视一周，擂台下众弟子叽叽喳喳的交流顿时戛然而止，纷纷凝望楚人狂。
这才是云飘宗启灵期弟子第一人，而且是与第二名差距很大的那种。大家眼眸内神色充满复杂之情，有震惊，有羡慕，有崇拜，也有嫉妒与恐惧。
主席台上的筑基长老们互视一眼，默默点头中退回到各自座椅之上。
虽说楚人狂反应过于激烈，下手也重，但娄子是蒋玉菡自己捅出来的，这个结局只能是咎由自取。更何况段新风远在云木坊市，谁也不会多事为此得罪掌门楚人狂与老祖苏克意。
“刚才我满足了内比第一名蒋师兄的心愿，现在我就满足在场所有同门弟子的一个愿望！”
楚人狂右手高高举起，让近千人的目光齐齐聚集于此。说到这里，他停顿几息，看着所有人充满期待与好奇的眼神，一字一顿说道。
“经苏老祖批准，即日起所有云飘宗人员，不管是筑基长老，还是启灵期内门外门弟子的资源配给，一律增加一半！”
云飘宗广场顿时更安静了，这个消息似乎比刚才楚人狂所作所为的爆炸力还要强上十倍，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
增加一半的灵石、丹药资源配给，对于启灵期弟子来说简直是做梦才有的好事，此刻梦已成真，反而显得不太真实。
“掌门威武！”
擂台下，不知是哪位启灵期弟子打着哭腔大吼一声，立刻激起千人回应。
“恩威并施，楚人狂的掌门地位恐怕从此牢固了！”
四周震耳欲聋的喊声胜过春雷轰鸣，一浪浪的此起彼伏。包冀中自语中缓缓闭上眼睛，如同掌门之位的大门对他慢慢合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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