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掉进齐腰深的泉水之中。这一来众家丁顿时大惊,也不再理会白云寒,几人围住凌凝,余下之人则下水去救那公子。这泉水靠岸处水不深,那公子挣扎片刻,被人扶着湿淋淋爬上岸来,叫道:“莫伤那小娘子,她……她是不小心弄得。”凌凝哭笑不得,心道:“原来是个呆瓜儿。”那公子略一拧衣服,走到凌凝面前道:“小娘子,咱们走吧!”这次却未敢毛手毛脚。凌凝瞅了他一眼,道:“公子衣服都脏了,快回家换洗吧。”那公子笑道:“无妨,只要跟小娘子一块,就是整天呆在水里,我也愿意呐。”凌凝嘻嘻一笑,道:“是吗?”那公子郑重点头,道:“千真万确。”
凌凝嬉笑走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那公子笑道:“你……”一言未毕,突然又啊呦惊叫一声,又掉进泉水之中。凌凝这头一次尚可说是无意之举,这第二次可就是明目张胆的施暴了。手持棍棒家丁齐吆喝一声,顿又将她围住。白云寒飘然掠近,抓住她手,道:“你惹祸了,咱们快走!”拉着她匆匆逃开。
二人足不停留,一路径回客栈。待来到房间门前,凌凝挣脱他手,嗔道:“你拉我做什么?”白云寒解释道:“咱们初来乍到,无端得罪地头大族,以后行事可是会很不方便。”凌凝哼了一声,道:“那你就眼睁睁瞧着我被人欺负!”白云寒笑道:“凌大小姐,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有别人敢欺负你?你这说的是哪出啊?”凌凝俏脸板起,道:“就是刚才,我问你,你怎么不出手惩戒那些家丁?”白云寒笑道:“刚才你被人欺负了么?我怎么看到你将人家公子丢到泉子里去了!”凌凝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又板脸道:“哼,你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你这是……这是一点都不关心我!”白云寒安慰道:“好了好了,累了一天了,快回房休息。明天我可要去拜会马师叔。”一边说一边将她推入房间。
凌凝闷闷回房,心中却想:“我不辞劳苦,跟他行了数百里,而他却一点都不关心我,我……我再也不理他了。”当日晚上,果真不再与白云寒说一句话。白云寒知他大小姐脾气发作,也不生气,将饭菜送到她房中,便回去休息。这一来凌凝更觉气苦,躺床上好半天,始终无法入睡。她愤然起身,出房间来至白云寒门前,便欲进去吵闹一番,只是尚未敲门,心中转念想到:“我与他相识不久,算什么关系?凭什么让他处处想着我。”犹豫半天,又转身回房。 。 想看书来
十二 威武镖局
第十二章 威武镖局
翌日,白云寒清早醒转,便去敲凌凝房门,过了好一会,凌凝才起身打开。白云寒见她容色慵懒,双目红肿,笑问道:“怎么了?可是晚间没有休息好?”凌凝回房坐到凳子上,嗔视他一眼,道:“你睡得跟死猪似的,当然休息好了!”。白云寒微一踌躇,便走了进去,说道:“要不我让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间?”凌凝喝了口凉茶,摆手道:“不必了,今儿不觉得饿。”白云寒问道:“不是生病了吧,可是要叫个大夫?”凌凝看到他关切神色,心情不由畅然,笑道:“我哪有这么娇贵,不过是没睡好而已。”白云寒放下心来,道:“你既然不舒服,今天就呆在房间吧,我先出去办些事情,晚间就能回来。”凌凝叫道:“哎,你去哪儿用这么长时间?”
白云寒道:“来到济南府,自然是去拜见我马师叔。”凌凝自后跟上,道:“那我也去。”白云寒伸手堵在门口,说道:“你面色这么差,还出去做什么?”凌凝道:“我不管,你到哪我也到哪!”白云寒不禁摇头,正色道:“我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做什么?”凌凝道:“你办你的事,我又不耽搁你。”白云寒沉吟片刻,道:“当日在太行山,你们山寨与我师叔有些过节,你若去了我师叔府上,怕是会不方便。”凌凝说道:“你以为我愿到你师叔那儿,我在外面等着总可以吧!”白云寒见她央求神色,心中一软,便道:“好吧,你可不能闯进马府。”凌凝喜上眉梢,道:“知道啦,咱们下楼吃点东西。”白云寒诧异道:“你不是不饿么?”凌凝咳道:“这个嘛,出去当然要吃东西,走吧!”
两人用罢早餐,缓步走出客栈,向周围人打听马啸英镖局地方。一个老者说道:“小兄弟连大名鼎鼎的‘威武镖局’都不知道?是新来的吧!”白云寒施礼道:“正是,小子初到济南府,尚不知马府所在,还请老丈指点。”那老者道:“呵呵,好说好说。沿这条街走到尽头,往右拐再行五里路便是了。”白云寒道一声:“多谢。”遂与凌凝一起离开。
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已来到一处宏伟宅院前,远远望去,只见杨柳怀抱,绿意葱葱,生气盎然不绝。微风拂过,树叶哗啦作响,为这庄园也增添了几分优雅韵味。走近再瞧,见大宅门前青石铺路,靠路边立着一杆大旗,上面绣着“威武镖局”四个黑线大字,门旁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然,气势凌人之极。
凌凝道:“哼,没想到你师叔倒是个大富人家。”白云寒也是惊讶不已,道:“师叔竟有如此大的家业,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凌凝道:“他帮贪官运银子,赚的当然不少了。好了,你进去吧,我到那边小茶馆等你。”白云寒思索片刻,道:“中午我若出不来,你就先回客栈吧。”凌凝笑道:“放心,我不会在这傻等。”白云寒点了点头,徐步走向宅院。
来到宅门前,见上面挂着好大一个匾额,写着“威武镖局”四个镀金大字。甫进大门,立刻便有一个护院迎了过来,道:“你是来为我家老爷贺寿的吧!你来早了,明儿才是正日。”白云寒一怔,心道:“明天是师叔大寿?”当即拱手笑道:“劳烦禀告一声,就说晚辈白云寒拜见。”那护院听他自称晚辈,心中便不怎么在意,道:“你先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罢慢悠悠走向大堂。
白云寒凝立静候,过了片刻,只听脚步声从大堂传来,似是有两人赶了出来,尚未走近,一人已哈哈大笑道:“白师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白云寒抬头一瞧,见正是马啸英最小的徒弟韩云威,旁边那人却是大徒弟王云阳,当下含笑道:“贸然来访,师叔最近可好?”韩云威笑道:“你来的真巧,明天就是师父大寿了,咱们正好一起热闹热闹!”王云阳道:“师父一切安好,白师弟请到大堂说话。”白云寒微笑点头,问道:“师叔他老人家不在么?”王云阳微笑道:“师父的同堂兄弟马天行马老爷子从北平赶了过来,师父正陪他说话呢,说来咱们得称呼他一声师叔。”白云寒哦了一声,三人一齐走向大堂。
韩云威边走边道:“白师弟,那日在太行山怎么忽然见不到你人了?”白云寒淡淡一笑,道:“那日我受了重伤,天可怜见,让人救了下来。”韩云威吃了一惊,道:“当真?我早说大家伙去找你,可师父不让……”话未说完,王云阳已喝道:“云威!”转向白云寒道:“白师弟,那日大伙儿寻访你多时未果,师父见太行山混乱不堪,恐生变故,便……便命令大伙儿走了,你可不要见怪?”白云寒想起当初之事,心中仍怀芥蒂,面上却不失恭谨,道:“师叔心思沉稳,处处为大局着想,我哪会见怪?王师兄多虑了。”王云阳不觉松了口气,笑道:“咱们快过去吧,师父正等着咱们呢。”
三人迈进大堂,只见迎面五人走来,当先之人不是威武镖局总镖头马啸英是谁?白云寒躬身见礼,马啸英怔愣片刻,笑道:“白师侄来到济南府,当真出人意料啊。”白云寒微笑道:“师侄下山游历,总应该拜会师叔一趟。”马啸英点点头,指着身后那人道:“这位是我同堂兄弟马天行,你称呼他师叔便是。”白云寒见那人五十上下,身上衣衫颇为华贵,当下行礼道:“马师叔,侄儿有礼了。”马天行略作打量,呵呵笑道:“白师侄一表人才,少年俊杰啊,比起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可强多了。”白云寒连忙谦逊,脑海中忽然浮出一个念头来:“昨日在趵突泉观景时,那马公子府上老爷好像便称呼马天行,难道就是眼前之人?他怎么又是师叔堂弟?”这思绪一闪,他转念想到:“是了,师叔俗家名唤马天疾,这么说来,那贵公子八成便是马师叔的侄儿了。”
马啸英见他发怔,道:“师侄怎么了?”白云寒回过神来,道:“无事,只是见师叔家院如此阔大,有些失神了。”马啸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韩云威道:“这算什么,你到北平师叔那一家威武镖局看看,那才叫阔绰呢。”白云寒心中讶然,问道:“还有一家威武镖局?”马天行呵呵一笑,道:“前些年马某在北平开了一家分号,说来还得多谢大哥帮助呢。”马啸英挥手道:“二弟胡说什么,咱们同属马家,相互关照也是应该的。”
几人入堂坐下,不一会便有家丁奉上茶来。马啸英品了一口,道:“白师侄,那日在太行山上你不见踪影,到底出了什么变故?”白云寒沉吟片刻,道:“那日师侄进山寻找师叔,谁知半道上遇到敌人,受了些伤,因被人搭救,这才幸免于难。”马啸英也不再问,点头道:“噢,原来如此。”白云寒看到他神色淡然自若,显然是随口询问,心中不由苦笑:“看来真如凌姑娘所言,师叔是丝毫不将我生死放在心上。”想到此处,便也停口不言。
这一来气氛便有些尴尬,王云阳咳了一声,道:“当初在太行山,我见好几家山寨混战一起,却不知是因何缘故?”韩云威本来不敢插言,这时见他说话,便道:“这还用问,定是都看上咱们押送那一批银子了呗。”他说的大大咧咧,王云阳不以为然,道:“那混战之后,怎么不见他们劫镖?”韩云威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马啸英也是颇感好奇,他押镖途径太行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