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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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请喝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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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真是速度,只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招了WAITER,结账。

钟逸跟着他们出去,绅士先生好像要送她回去,表姐巧笑着摆手。他看了她一眼,好像又说了什么,然后离开。

钟逸这才走上前来,说:“怎么不让他送你?”

表姐耸肩,理由让人错愕:“他有口臭。”

钟逸乐不可抑:“怪不得你们都不说话的啊。”

表姐眯着眼睛,拽着他的领口说:“送我回家吧,钟少?”

钟逸把她的爪子扒下来,说:“没问题。”

他们自停车场开车出来,表姐突然指着前方说:“咦,那不是小茶吗?”

其实钟逸也看到了。他刚刚上路的时候,就看到路边一抹纤细的身影,身边还有位高大的男士,像是在一起等计程车。

表姐说:“一年都没有看到她了,想不到她还在本市。我要上去和她说句话。”

钟逸说:“人家成对的,你一个几百瓦的电灯泡去干嘛?”

表姐又是眯着眼睛看他:“嘿,我电灯泡怎么了?我发光发热不好啊?这世上电灯泡的存在是为了照耀的,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存在即合理。”

“表姐。”

“啊?”

“你下车吧。”

“什么??”

钟逸看着前方的那对,淡淡地说:“我等下找茶茶有事,你在一边碍事。”

表姐阴沉沉地看着他:“你干嘛?”

钟逸无奈地说:“表姐,看在今天我帮你的份上,你下车吧。”

表姐躺回座椅上,闭着眼说:“你给我讲个笑话吧,讲得好我就下去。”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你讲不讲?”

时间紧迫,他看到夏忆茶已经往前走了,再不追上去大概就会丢了。钟逸想了想,说:“望天,天很蓝。看地,地很软。因为刚下过雨,所以我也很无语。”

很恶搞的段子,表姐快笑死了:“我的天,这么幼稚的诗是你做出来的吗?”

钟逸镇定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幼稚的东西出来。这分明是你小时候作业本上的好不好。还被老师打了65分。下车。”

表姐边解安全带边说:“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考近义词还考过零分啊。”

“你绝对记错了。”

宁怡娜下车后,钟逸跟在夏忆茶身后慢慢地开车。她走得不快,一直在张望前方的灯,高大的建筑和来往的人群,但是对跟在她后面的车子却恍若未觉。钟逸觉得好笑,她的安全意识还真是不大好。

夏忆茶原本就不是主动的人,她连要他的纽扣都是绕着弯儿。从她上大学到去年,他一直参与她的成长。她常常是被动的那位,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有时候她成熟得让人惊讶,但是有时候又糊涂得让人发笑。钟逸看着她终于腿酸到坐下来,这才停车,搭话。

车子里安安静静,夏忆茶问他:“我的衣服呢?”

“不在这辆车里。”

她的口气凶巴巴:“那你刚刚让我上车干嘛?”

“送你回家啊。”

夏忆茶一口气被噎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钟逸说:“你还记得宁怡娜么?她过几天想找你逛街。”

“表姐?”

“嗯。她刚刚看到你了。说很久没有见你了,想和你好好聊聊天。”

“……哦。”

宁怡娜原来一直喜欢往钟家跑,所以夏忆茶也常常看到她。每次她的出现都很不一样,上一次还是黑色运动衣亮相,下一次就会是一身粉色淑女连衣裙,再下一次就会一身的正统套装,每次钟逸总是取笑她:“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不一样啊,简直就是变色龙。”

然后表姐就会妩媚地眨眼,完全不顾及身上那身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正装:“你真是太抬举变色龙了。”

接着就是全体静默。

她对表姐的印象很深刻。她失忆的时候她曾经来探望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她失忆原因的人之一。当时她跟她一起的时候,她们还曾经童心未泯地买了三岁孩童玩的搭房子积木,结果因为不小心掉了一颗螺钉,房子歪歪扭扭,整个一豆腐渣工程。钟逸下班后看到,凉凉地说:“真是无聊的游戏。”

表姐在一边顶回去:“教育专家说,积木有助于智力开发。”

“哪位教育专家啊?不会是你自己吧?你那智力再开发不还是一样,从小到大数学就没好过。”

表姐磨牙,“你怎么就记得人家的糗事啊。你怎么不说你作文还不及格过呢。”

钟逸说:“你怎么不说我作文还得过满分呢。我记你的糗事,是因为以后好用来打击你,省得你老打我小报告。”

“切。”表姐不再理他,变得更加热心地对夏忆茶说,“咱不理这种人,来来,继续搭积木。”

钟逸的声音依旧是凉凉地:“人之蜜糖,我之砒霜。你买来的东西人家不一定就喜欢。表姐,这么幼稚的东西还让茶茶跟着你一起玩,你真是误人子弟。”

表姐把一块小木头扔过去,被钟逸轻巧地躲开。他说:“你就会诉诸武力,真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表姐更加愤怒,钟逸在她爆发之前迅速关了门出去。

夏忆茶对这位表姐的印象一直很好。虽然平时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是心肠好得很。在这一年里,她还曾经想过她。

她就这么想着,钟逸已把车开到了她公寓楼下。

                  第 十九 章

夏忆茶自嘲,胡思乱想真能消磨时间。

钟逸平平稳稳停下车后,夏忆茶解安全带的过程有点难熬。以往的时候她速度快了那叫干脆利落,速度慢了那叫举止有度,如今她觉得如果速度快了那就叫紧张过度,速度慢了则叫不知所措。

怎么又是这个样子,上一次在派对上也是这样。

明明只是一个小动作,可如今在旁边那位的注视下,就成了麻烦。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解开的安全带,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手忙脚乱到弄不开。

夏忆茶一边在心里暗暗舒气,一边开门,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她举步离开,动作还算自然。

在这个过程中,钟逸一直没有说话。

她进了大厅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余光瞟见钟逸的车尚未离开,于是她从来没觉得电梯下来得有这么慢过。

待她进了屋,打开灯,才觉得彻底安心。

然后她去洗漱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很狗血的问题:她刚刚离开的时候只顾及着自己的动作,忘记对钟逸说声“谢谢”或者“再见”……

他俩,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沉默……

夏忆茶一想到这个事实,低吟一声,真想一头扎进浴缸再不起来。

这件事让她莫名地一直郁闷到爬上床关灯睡觉。接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路依旧天马行空,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到了张宇。张宇照拂她一直如兄长那般,她就算再对自己催眠100遍,也无法改正这一印象。从大学到现在,她看着他的时候会安心,但是不动心。她记得顾言菲在第一次远远地见到钟逸的时候悄声对她说:“忆茶,你听,我的心在跳。”她记得她当时的回答足够冷静:“你的心脏本来就在时刻地跳。”

而面对张宇的时候,她一直很平静。

她觉得,她也许真该提出分手。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讲,那就是,分手对谁都好。

她又想到了钟逸。父母去世两个月后,钟父服药自杀。两家的恩怨本就可以了结,如果夏忆茶没有不小心见到钟父的那张遗嘱。

那张遗嘱,字字表明,虽不是钟逸一个人的责任,他却与她父母的去世有着莫大渊源。

而那张遗嘱,敲醒了夏忆茶所有的记忆,也让她矛盾到疲惫。

她今晚的举止,称不上清醒。如果她能对钟逸达到不闻不问的境界,那她会对自己膜拜。可惜,她做不到。

她最近回忆得太多,已经快分不清现实。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大学三年,失忆一年,他对她的好,她全部记得。可是那份遗嘱里的文字,她也记得。

如今他来不声不响地拆解她的防备,只是细细无声的,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此刻,夏忆茶心里就像是有几根小绳子在往各个方向同时拉扯。力是均衡的,效果是明显的。

她是该对自己的没有毅力默哀,还是该对钟逸的好方法鼓掌?

夏忆茶越想越难以入睡,最后她买的宝贝钟已经精准地指到了一点,她还没有睡着。她把头蒙到薄被里,结果弄得满头大汗。于是她起身把窗户打开,顿觉得全身清凉,她就在窗户旁边吹了半天的风。再于是她又是一阵折腾,到两点了终于罢休,沉沉睡了过去。

初夏的晚上,终究有些凉意。次日清晨,夏忆茶昏昏沉沉地看着手中的体温计,总算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个中滋味。

39度2,她都很久没有发烧了。

她勉勉强强爬起来,去浴室看了下自己红彤彤到卡哇伊的脸,接着看见自己的眼皮已经诡异地从2层叠到了4层。

她昏昏沉沉地用温水洗脸,然后喝了杯加了泡腾片的水,又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夏忆茶在中午12点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叫醒。她看了下手机上的“表姐”两字,歪歪扭扭地接起来:“表姐。”

那边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小茶记忆力就是不错,这么久了还记得我。你在干嘛呢?”

夏忆茶只觉得嗓子如刀割般地疼,每句话都说得艰难:“我在家。”

“今天下午有空吗?你陪我去逛街吧。”

“表姐,”夏忆茶慢慢地说,“我发烧了,正在休息。”

“发烧?怎么搞得?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烧起来了?要不要紧?去医院了吗?”

宁怡娜一连串的问句,夏忆茶接了这个掉了那个。最后她只好说:“马上就去医院。”

“你先不要出去,我去找你。”说完挂断电话。

速度快到夏忆茶还没有来得及回话。

夏忆茶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有人来按门铃。

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着墙边地去开门,本以为只有表姐一人,却发现表姐还带来了——钟逸。

表姐边进门边解释:“我刚挂断电话就想起我还不知道你新公寓在哪里,就把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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