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小姐嫁的不是现在的皇帝,也许会过得很幸福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采儿声音越加轻柔地说:“娘娘,奴婢再去给您端碗鸡汤过来吧。”
皇后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勺子,道:“不用了,打些水来,本宫想洗洗歇息了。”
采儿道了声是,早些歇息也好。待采儿退下后,皇后才把头抬了起来。
无神的双眼微微发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虽身为皇后,她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泪软弱。
自小她就性子颇为倔强,如同男孩子一般。爹爹经常感叹着自己错投了女儿身,若是身为男子,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论才华,她不输给普通男儿,就是因着女儿身,她不得不跟其他姑娘一样,待在深闺之中。
皇帝的指婚她原本也是不乐意的,她想着能自己挑个如意郎君,共度一生。可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刹那,她一颗心就沦陷了。
她知道自己性子不如其他姑娘,但她牢牢记着入宫前宫里麽麽的教导,一丝不苟地按照规矩行事,将自己原本有些肆意的性子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多少年了,她都不记得上一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每天端着同样的表情,说着同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如同被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蛾,不能动弹。
但为了他,她心甘情愿。可时至今日,她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这么多年,不论自己如何做,终究是换不到片刻的真心相待。
皇后微叹口气,看着桌上的菜肴,心里荒凉。
就这样吧,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从今往后,别再压抑着自己了。没有丈夫,她还有儿子。
 ;。。。 ; ; 小白听懂了男主子的警告,乖乖地趴在窝里,两只耳朵耷拉着,试图挡住隔壁房间传来的比之前更加明显的声音。
果然这个家里男主子才是最厉害的啊,小白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还是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去摘花呢,崖边的紫花又开了。每次它摘花回来,女主子都会开心地摸摸它的脑袋,男主子脸色也会和善许多。
小白心里想着明天把开着的紫花都摘回来,这样,男主子就不会再对它凶了。想着想着,小白愉快地进入了梦乡。
隔壁的房间,春色无边。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皇帝看着暗探送来的信,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看来那些人要蠢蠢欲动了,他倒是知道当年肃王谋反前让相助他的人签过一份军令状。据安插在里面的眼线汇报,当时密会的有近一半都是江湖中人。
但到底哪些人参加了不得而知,所以当年肃王兵败后,很多暗中相助之人他没能全部揪出来。时隔十五年,这伙人又大费周章地找这份军令状,是想再召集他们再次历史重演?
哼,皇帝略有些浮肿的双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十五年前没成功,过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凭当年的那些残兵败将,就想着卷土重来?
不过,想卷土重来干嘛非得找那份名单呢?肃王当年是他亲眼见着被斩杀的,不可能再活着。那是谁在背后生事呢?
肯定是那人的至亲之人,会是谁呢?皇帝手指轻轻扣着案桌,皱着眉头思考着。
当年为了斩草除根,他亲自带着慕容天,把肃王的子嗣全都除掉了,应该没人活下来啊?
莫非当年漏了谁?应该不可能,他安插的眼线亲自确认过了,没有遗漏的。
现在有人在暗中有动作,还是为了一份多年前的名单,很是可疑啊!当年他没对所有人赶尽杀绝,一些没有直接参与进来的人,虽跟肃王有些牵扯,但他都饶了一条命,要么外放要么罢职。
十五年过去了,那些捡回一条命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最后稍稍有牵扯的几人,前段时间也死了,包括常州府的那三起灭门案的主人。
想了想,皇帝提起笔,给慕容青霜写了封信。那份军令状,不管那伙人到底为什么大费周章地寻找,一定不能让他们如愿。
把信交给暗探后,皇帝缓缓地吁了口气。近侍太监崔公公低头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询问您今天是否歇在坤宁宫。”
皇帝闻言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就说朕今天有折子要批,太晚了,就不过去了。”
崔公公愣了一下,喳了一声,弯身退出书房。
皇帝本就烦躁的心更加不快,今天是十五,本应留宿皇后寝宫。但他实在不想去坤宁宫看到皇后那张已经有如开败的花一般的脸。
皇后是当年他还是皇子时的皇子妃,先帝赐婚,娶的是太师的独女。成亲那年他才十六岁,本是爱玩活泼的年纪,对成亲没有一点兴趣。
而且他喜欢的也不是太师女儿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典型的大家闺秀,动作一板一眼,毫无情趣。可是对于父皇的安排,他没法反抗。
虽然他也承认,作为皇子妃甚至是皇后,她一直做得堪称典范,深受朝廷大臣的赞扬。但他心里一直对这个妻子喜欢不起来。
每次跟她说话时,她总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就连在床上时,她也是一副木纳的模样。
刚开始他还试着跟她好好相处,后来实在没了兴趣,只是逢到初一十五才去坤宁宫。他宁可待在御书房批一晚上折子,也不愿意跟块木头一样的女人待在一起。
想起皇后那张年近四十的脸,虽没有太多皱纹,但刻板得如同木头一般的脸,皇帝有些恶趣味地想着,也许是因为脸上从没有表情,所以脸上皱纹才这么少吧。或者是怕长皱纹,所以几十年来脸上都带着一副表情。
嫌恶地摇摇头,皇帝拿起手边的折子,开始认真批阅起来。
 ;。。。 ; ; 亏得它身子小,跌进房间时也没造成很大动静。小白抖了一下,害怕被发现,但偷偷瞄了一下前方,发现两人竟都没发现它。
不对,男主子果真跟女主子在打架!小白看着床上在动个不停的两人,想赶忙奔上前阻止,但看着表情有些狰狞的男主子,它又迟疑了。
自己好像打不过他啊,算了,先过去看看。小白踮着脚,轻轻地往床边挪去。
床上,木泽因着全身心的投入,原本高度的警觉性,也下降不少,因此没察觉到一只小狐狸偷偷溜了进来。
因着住的地方比较隐蔽,没有外人会发现,所以两人一般晚上都不锁门。今天更是离谱,门只是掩着,没有关紧。
大妮咬着唇,试图把呼之欲出的娇喘声关在嘴里,眼里因着害羞又动情,氤氲着水光。
木泽一见她这样,动作更加猛烈起来,木床的嘎吱声更加明显。小白一看这情形,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刷地一下跳上了床。
“吱!”“啊!”接连两声尖叫从房里传出。
木泽看着突然跳到身旁的白狐狸,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禁僵在那里。任何一个正在办事的男人被人突然打断,都会受不了,尤其是扰事者居然还是只动物!
木泽停在那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盖在大妮身上,然后就毫不客气地把小白扫下了床。
小白肥硕的小身子啪得一声掉在地上,吱吱叫了两声,又坚强地爬了起来,冲着木泽龇牙咧嘴。
大妮原本半眯着眼睛,突然眼前闪过一团白团子,再然后她就看到了小白趴在身旁。虽然小白是只狐狸,但被第三者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大妮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感觉到身上的人僵在那,大妮觉得小白可能要遭殃了。
果然,木泽毫不留情地就把扫下了床,肥硕的小身子狠狠地掉在了地上。听到那啪嗒一声,大妮原本有些羞恼的心里突然又有些不忍。
小白只是只小狐狸,什么都不懂,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它。
不过看到小家伙竟然爬起来,愤怒地冲着木泽咧嘴,大妮心里有些好奇,这小家伙是怎么了?平时见到他不都是一副胆小的模样吗?
大妮和木泽都不明白小白为什么一副愤怒的样子,一反常态地勇敢。他们谁也不懂小白嘴里的吱吱声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木泽不想弄明白这小家伙想表达什么,因为他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想把这小东西掐死。
大妮感觉到他的怒气,担心小白会遭殃,拉拉他的手,轻声道:“相公,算了吧,它也不是故意的。”
小白原本看到木泽冷冷的表情有些害怕,心里还瑟瑟了一下,但听到女主子开口说话了,顿时吱吱叫个不停。
木泽脑门上青筋直跳,扯了件衣服围在腰间,下床拎着小白就往门边走去。
大妮担心地喊了声:“相公,别伤害它!”
木泽停了下,然后拎着小白径直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不过原本用力的手稍稍松了些。
把小白拎到它的竹篮窝旁,木泽将它提到眼前,冷冷地警告:“若是你再不识趣地跑出这个屋子,以后就别在待在这里了。”
小白僵着身子,不敢吱声,大眼睛里闪过一抹害怕。
木泽随手把它扔到篮子里,匆匆离开了。以防万一,他把门锁上了。
大妮见他回来了,急忙问道:“相公,你没做什么吧?”看他之前那么生气的样子,大妮很是担心。
“放心,什么都没做,那小东西不会再来了。”木泽声音有些闷闷地说。他当时是很想好好地收拾一下这该死的狐狸的,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对小家伙动手了,估计今晚就什么都别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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