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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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不眠-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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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星宫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崛起于城中,十二生肖神将雄踞于内殿,六十甲子神将环绕于外廊。神兵天丁,坐着名为“贯月查”的梭形战车,在城市周边飞来飞去。所经之外,海水纷纷逼开。
    “戴神在一个木星天以前就到了。末将曾去搦战,他毫不理会。”元辰宝殿中,一位丈六金身的神将双手抱锏,向上禀道。“是战还是观望,请帝君定夺。”
    他就是执年岁君太岁神。他在道门,不仅是太岁帝君部将,而且是坐守周年、掌管当年神人休咎的大神,直接向玉帝负责。在岁星,他相当于帝君的宰相。
    大殿里没有一滴水。梁柱上彩绘着封神故事,屋顶悬着几百颗夜明珠,四壁挂着巨幅山水卷轴,立着紫檀木博古架,鹤形和虎形紫铜炉燃着香,香烟袅袅缈缈。
    宝座之上,坐着那“循周天星宿度数,察人间过往愆由”的玉帝之子、道门甲子太岁帝君。
    帝君一身明黄衫,头戴三叉紫金冠,风度温文尔雅,但那颗脑袋却不能看,看了让人心里发毛。想像一个栲栳大的肉球。上面全是眼睛。就是帝君的脑袋了。据说。玉帝侧妃与帝同房时。感周天之数而孕。周天之数是三百六十。帝君的眼睛就是三百六十只。
    “唔……”帝君沉思了好一会儿,慢条斯理地道,“你挑战,他不理会。那就打不起来了。观望罢。”
    他说话声如千百只蜜蜂的嗡嗡声,所有眼睛一起眨动,五颜六色的眼光忽闪忽闪的,让人头皮发麻。
    执年岁君道:“真有决心打。还是打得起来的。关键看帝君的意思。”
    “噢。这样啊?”
    帝君心知肚明。执年岁君是很想打的,众神和十二生肖神将也是很想打的。因为他们的同僚日游神、夜游神、显道神、增福神就死在戴门之手,让他们面上无光,在普天神将面前抬不起头来。颜面所关,非打一个大大的胜仗,才能扬眉吐气。
    帝君本来也是很想打的。这也关系到他的面子。可是一个木星天之产,玉帝派了一位天使来颁诏,救令禁战。使帝君彻底政变了心意。
    本来帝君是不在乎什么敕令不敕令的,因为道门一城三公,政出多门,三清天诸大圣、古神、玉帝、四御、大觉金仙,人人有资格发敕令,有的还以玉帝之名颁诏,弄得敕令很不值钱。不过这个天使,却是帝君老友青木神君。
    “是不是令尊叫你来的?”帝君见到老友,第一句就辨真假。“令尊手太长了。伸我这来啦?”
    青木神君举手道:“对天发誓,是你老子派老子来的。”
    “怎么说话呢?”帝君给了他一拳。“我父皇居然会派你来?真会挑人。”
    青木神君道:“可不是吗?我本来也纳闷。可你老子说了,‘神木啊,把你和戴神的过节,原原本本,一字不漏说给甲子听。’哈,惊出老子一头冷汗。敢情我的事儿,你老子都知道啊!吓死老子了。”
    帝君道:“什么?你怎么会与戴神有仇?R杆子也够不上啊?”
    青木神君嘿嘿一笑道:“你久镇岁星。天界很多事都不知道。我问你。华光天王去哪儿了?”
    帝君道:“不是在灵霄殿嘛?”
    “你看见啦?”
    帝君道:“我最近回去几次。是没见着。难道……”
    “挂了。”青木神君脸上露出少有的悲戚,“为了救我,华光挂了,东方七宿也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青木神君叙述了他与宝玉几次交手的事,还有他秘密打听到的事。道门对关于胖子的事,秘而不宣,只有最高层才知道。但青木神君自有法子探听。此刻转述出来,听的帝君心惊肉跳。他这才知道,他面对的是如何强横的对手。别说挑战了,人家不来攻他就不错了。
    “帝君……”执年岁君大声叫道。把帝君从沉思中唤出。
    “不得出战。”帝君道。站了起来。径自走进后宫。
    青木还没走。这个天界花花公子虽然神通不大,但人脉极广,而且颇有些见识。帝君觉得应该与他好好谈谈。
    克洛尼得斯国也是建在木星海中,它位于木星的西方,首都斯塔托耳。都城中最大的建筑,是希腊神庙风格的宫殿,前身是宙斯行宫,现在是戴门木星宫。
    此刻木星宫大放光明,庆云千重,福耳库斯劈开海水,把海浪变为两道屏障,切开大气层,现出一条通天云路。宝玉率塞壬三女和四大神帅守在宫门前,等候梵门使者。
    不久,云路尽头闪出一点绿光,晃眼变大,一阵香气袭入鼻腔,现出戴门神使乾达婆。
    “辛苦了,”宝玉笑道,止住乾达婆行礼,“梵使到了吗?是哪一位神抵?”
    “是荒神楼陀罗。”乾达婆道,“就要到了。”
    光塞壬一脸失望地道:“不是因陀罗呀?”
    宝玉道:“因陀罗是梵神之首,一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怎会轻易出动呢?”
    光塞壬道:“因陀罗不来,那就派特尤斯、苏摩来呀。我们戴神亲自参与谈判。多大的面子啊!他们不派个差不多的神怎么行?看不起人嘛!”
    特尤斯是光明天父,像耶和华一样,是光的神格化。他是太阳神苏利耶的父亲。梵天的朋友,曾协助梵天创世。梵门诸神尊为长辈。
    苏摩是酒神。在吠陀神殿中居第三位。
    宝玉淡然道:“我倒不在乎这些。他们肯谈就行。而且楼陀罗也是主神。地位也够了。”
    光塞壬撇撇嘴道:“是吗?我就从没听说过这个神。”
    乾达婆笑道:“光神妃,楼陀罗很厉害的。他是梵天的儿子,风神的父亲。封号荒神,意思是‘暴恶之神。’又是兽主神,能化身万兽,统御万兽。”
    光塞壬吐吐舌头道:“听上去好像很牛啊。暴恶之神?脾气很坏吗?奴家有点怕怕哦。
    宝玉笑道:“先嫌人家份量不够,现在又怕了。哈哈。楼陀罗脾气不好,发怒时会用霹雳箭伤人,但转眼就会后悔,马上给人治伤。连被霹雳箭损伤的草木和动物,也一体治疗。听说他们的身上有一千只眼睛,乾达婆,是不是呀?”
    乾达婆赞道:“神主真是渊博。”
    冰塞壬道:“好像很有趣呢。‘他们’是什么意思?”
    宝玉道:“来了。乾达婆。快迎上去。”
    乾达婆飞身向前,消失在云霄里。转眼之间,一朵金云出现在云路上,迅速向下飘来。众神见金云中簇拥十一个少男少女,人人背着金弓,腰悬银箭壶。
    六个少男似孪生兄弟,黑色皮肤,头披发辫。面孔阴沉,穿着金色服饰。五个少女也似孪生姐妹,相貌极美,神情活泼可爱,穿着银色七褶沙丽,袒露着雪白的肚皮,肚脐上穿着金环。
    少女们嘻嘻哈哈,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挤挤挨挨,与沉默的六男形成鲜明的对照戴门众神看得眼睛发直。
    冰塞壬道:“这是楼陀罗的待从吗?好古怪。”
    宝玉笑道:“这十一个人是一体的,就是楼陀罗本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共生神。”
    众神都吃一惊。光塞壬道:“一个人?老天爷。这样也行啊?太有趣了。”
    宝玉笑道:“楼陀罗男的残暴易怒,女的慈祥温柔,表示他的善恶二重神性。你可别取笑客人啊?”
    此时金云落下,楼陀罗走到宝玉身前。十一双眼睛一起看着他,其中六双眼睛狠毒,五双眼睛和善。
    宝玉上前拱拱手,微笑道:“欢迎欢迎。荒神大驾光临,真是我戴门不胜之喜啊!”
    六个少男低吼道:“虚伪。假惺惺,”
    五个少女温柔地笑道:“神主太客气了。我也很高兴与神主相会。”
    宝玉尴尬地挠挠头,心道:“*,人格分裂啊!”
    塞壬三女饶有兴味地看着楼陀罗,冰塞壬以女主人身份道:“我是戴神的四神妃。现为木星星君。这两位是我妹妹。听说尊神不忌饮食。因此特备薄宴。为尊神接风。尊神请。”
    六男吼道:“海妖。”
    五个少女娇笑道:“有劳姐姐。谢谢姐姐。”
    塞壬三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宝玉“咕”的一声,差点笑出来。忙把头扭向一边,忍得好不辛苦。
    ——————————
    按:“奥义书”和“往世书”称楼陀罗共有十一个。“毗湿奴往世书”称男女各有十一个。那就是二十二个了。本文取前一种说法。“阿达婆吠陀”称其有千眼。
    另外,关于木星,其十二年一周期的影响,是十二生肖起源的根据。木星十二支配十天干,在道教便演化出六十甲子周期。北京白云观元辰殿供奉有六十甲子神将,如甲子太岁金辫大将军,丙戌太岁白敏大将军等,神名太长,后文如果写到,会简化一下。“贯月查”是木星飞行器。见“拾遗记。”本文参考了“星宿文化”一书。
    第一百七十八章一触即发
    大殿里果然备下了一桌宴席。木星没有餐馆之类。这宴席是塞壬三女刚用道门搬运术从地球搬来的,菜都还冒出热气,桌上还摆着大红的剪纸“喜”字。还有两包中华烟。两包玉溪烟,还有一个客名牌,写着十二个姓名不是宝玉的名字。
    胖子见筷套上印着“王府井饭店”心想看来是从北京搬来的,还不知哪家的婚宴呢?突然少了一桌菜,这新郎新娘还不吵翻天啊?
    楼陀罗在桌边一坐,占了十一个坐位,胖子在主位相陪。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塞壬三女没料到楼陀罗有十一个,糗大了。
    五个少女道:“哎呀。我身体太多了。占了你们的位子。不好意思呀。我也搬一桌来吧。”
    五双手同时向空一招,过了几分钟,白光一闪,一桌菜便凭空幻现。胖子慧眼看见几个头扎包巾的力士搬来饭桌,一闪不见。心道也是五鬼搬运法之类的法术。这楼陀罗神通不小哩。
    原来距离越遥远,搬运术越不好使,塞壬三女是曾跟三大雷尊学过一些道门法术,这次睡足了觉,养足了精神,三人合力,才快速搬来一桌菜。要再搬第二桌,恐怕要等一两个钟头。那时菜都凉了。
    楼陀罗却是临时出手,三分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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