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牧(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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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牧(完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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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淼常常打来电话,而我一次次忍住问她,安以若好不好?我只是害怕听到那个答案,无论好与不好,对我来说都是再一次的凌迟。 
  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想起她说过要做我的煮饭婆,要为我们的故事写本书,要一起走没走过的路,看没看过的风景,等到白发苍苍,再一起回首数幸福。可是那些誓言终究都不能作数。 
  钱夹的内侧,那一张小小的照片,存放了我诸多的想念。而那部旧手机中的短信,一直来都舍不得删,假想成她和我的对白。别人说在爱情里,每一个人都只是傻瓜。而我尤其傻! 
  和她在一起那三年和一个人在外那四年,加起来刚好是生命的一个轮回。却是故事的两个个极端。三年间,每一天都是晴天,四年里,每一夜都是噩梦。忘记多少次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认错了背影,叫错了名字。可是她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在和她隔着一个大洋的彼岸,有个人,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反复温习着她曾经遗留的点滴温柔。 
   
  当我终于鼓足勇气回来要一个解释的,或者希冀着从新开始的时候。她却以妻子的名义站在了别人的身边,躲进别人的怀抱,即便那个人是他从小的发小。她成了我朋友的妻,把曾经允诺给我的幸福都转借他人,还那样若无其事得对我说“你好!”忽然明白,一淼之前所说的——你回来,最好先学会面对。 
  原来时间并不具备人们所认为的那种伟大的力量,它甚至摧毁了我记忆中有关与她的任何细节。否则她怎么可以一次次那样残忍,这是我认识的安以若么?难道真如她曾经所说,我眼里的她,也是一个骗局? 
  牧之那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将就,可是他居然过早地戴上了婚姻的枷锁,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他,那是否意味着他们是相爱的?他对她那样细心,甚至连责备都带着温柔的口气,而我只能坐在一边,像个观摩着他们上演恩爱的戏。我不知道当时说的那些混账话,是恨,还是嫉妒,可是我分明又看见安以若目光中的躲闪和挣扎。是不是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是我们曾经明明说好要彼此坦白的。 
  答应什么采访,只是为了多见她一面。可是她居然说我们不认识,没见过——她就是这样定位我们的关系!整个过程,她真的就像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无心的试探,还是让她阵脚大乱。我看着她坐在街角,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己,人来车往,而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我终于克制不住得想要过去给她一个安慰,把该说的话都说开。可当她接电话的时候,我再一次明了,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代我给她幸福。 
  我以一个尴尬的身份,出席她同学的婚礼。而牧之和她像一对佳偶,人群中一站,就成了焦点。我听着旁人对他们啧啧称赞,心里忍不住的疼,无论如何,已经有一个人名正言顺的牵她的手,但她如果真的幸福,为什么说很好的时候那样牵强,甚至连步子都那样踉跄? 
   
  我只想知道四年前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的故事是否真的早已草草宣判了结局? 
   
   






昨是今非(一) 

  於一淼曾说安以若就像个蜗牛。的确,她有着极强的蜗牛心理——像蜗牛一样敏感,也像我蜗牛一样懦弱。一嗅到事情超出她的预料,就会躲进自己的壳里不闻不问。 
   
  林牧之那天晚上的话,语气戏谑,安以若原本只以为是玩笑。可是夜色中,他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认真,这让她难以招架,只能假装不闻不问。所幸之后的几天,很少和林牧之碰面。,她只以为是蒙混过去了。 
   
  父亲出院那天,林牧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比她还早就到了医院。没见着他还好,可是见着他了,想起那天晚上,安以若免不了心慌。 
  到家的时候,母亲留他吃饭,他也没有推迟,在书房陪着安父下棋。安以若到厨房想帮着母亲打下手。可是心里乱的很,又是手忙脚乱,又是拿错东西的。安母看出一些端倪,问她:“你和牧之之间有什么事吗?一下午都躲他躲地那么勤?” 
  安以若没有答话,自顾自的择菜。 
  知子莫若母,看着以若这幅逃避的样子,安母轻叹了一声:“其实,牧之确实挺不错的。我们这样的人家,他也不嫌弃。像那样的出身,身上却没有一点骄戾之气。” 
  安母把炒好的菜搁到一边,擦了擦手,“小若,我知道这一年多,你心里苦,可是如果碰到觉得合适的,就不要再耽误。我只怕你再也耽误不起。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幸福!” 
  安母那番话,说得安以若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想把感情儿戏,不想只是为了少一个人而找一个人。 
   
  送林牧之走的时候,恰逢小区里那些大伯大妈出来散步溜达的时候,见到他们走在一起,都频频和她打招呼:“哟,小若带男朋友回家了!” 
  安以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拉着他疾步走开,脸上温度骤升。 
  林牧之看着面前脸红的安以若,小女子的娇态尽显。想起之前的那个问题,他给她时间考虑,并不代表只是随便提及。 
  “安以若,那天晚上,我没有开玩笑!”既然都是同类,也许可以在一起看看。一个凑成一双也是好的。 
  他旧事重提,安以若即使做好准备,可是只是心里依然下不了决定。她不知道如何拒绝,更何况,林牧之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不容忽视的。可是她又要如何接受,如果彼此不爱,注定要分离的,那么勉强一起也是多此一举! 
  安以若低头注视着脚尖,迟迟无言。 
  林牧之看着面前为难的安以若,心中不免失落,可也不想逼得太紧,给她太大的压力。 
  趁着安以若意识游离的空挡,拉过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又迅速闪进车里! 
  “别想太多了,好好回去睡一觉吧!晚安!” 
  林牧之的车绝尘而去,徒留安以若愣在原地,任凭夜风吹乱了满心的思绪。 
  人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可是离开了顾煜城,她早已经觉得自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牧之果然也没有再提那件事,这也给安以若很大的喘息空间。没有特殊的事情,和林牧之碰面的机会其实很少,只是偶尔牧之的母亲会请着她去过去吃饭,安以若推脱不得,但是经常也是自己打车过去,不劳烦林牧之亲自来接。 
   
  一天中午休息的空挡,安以若的手机显示着陌生人的来电——她平常由于工作缘故,陌生的电话也比较多,她原本以为只是工作上接触过的某人,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一年多以前顾煜城的那个房东太太。 
  他们一家要移民了,于是想把那套公寓转手卖了,可是自从顾煜城走后,那套公寓一直也没有出租,里面还留着他们当时的诸多东西,想让安以若他们什么时候抽空去拿一下。顾煜城的号码失效了,于是打了安以若的电话,想来以为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奈何人事易分,他们早已天涯一方。 
   
  以若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那里面储藏了他们满满的回忆,记录了他们曾经的点滴幸福,每一个物件都曾是他们生活的见证。从顾煜城车祸住院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那儿曾经以爱命名的小屋。 
   
  房东太太看着一人独来的安以若,忍不住奇怪的问:“小顾怎么没有一起来啊!”当年这对小情侣总是形影不离的 
  “哦,他出去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以若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房东太太并没有听出以若语气中的悲伤,只是笑呵呵地把钥匙交给她,就自行离开了。 
   
  打开房门的刹那,安以若只觉得回忆扑面而来——那些东西一如一年多以前,甚至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移动半分。仿佛错乱了时空,回到了从前。 
  她一步一步的游移,一寸一寸的抚摸。茶几的杯子下竟然还垫着一年前留下的便笺:猪,记得吃饭!末了,还画了一个大耳朵,卷尾巴的卡通猪形象。 
  没想到这些都留着,一点都没变! 
  她拿掉防尘布,把自己埋进沙发中,仿佛有一种错觉,只要这样坐着等着,就会听到开门的锁声,然后等到顾煜城回家,可是她明明知道,一切都只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 
  不知道坐了多久,才慢慢起身。把那些带着回忆的物品一样一样的打包,曾经用过的围裙,曾经的储蓄零钱的小猪,还有茶几上的糖果罐和一起看过的电影碟片…她不知道,当时的顾煜城离开这样仓促,竟然连一样东西都没带走,还是他根本已经不屑了。 
  等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再看一眼那房间,又折身回来,把客厅那面墙上他们以前的旧照片,一张一张的撕下来。 
   
  夏日的天,小孩的脸。 
  安以若下楼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细雨。她怀里抱着大纸箱,腾不出手来打伞,索性就让雨淋着。 
  学校的附近,根本就打不到出租车,于是想着走几步到公交站牌想搭公车,可是又碰上下班高峰期,每辆公车基本都爆满了。等了许久也没能搭上车。 
  安以若干脆放下箱子,坐在一边的座椅上,拿出那些照片细细地看。 
   
  “安以若!” 
  她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抬头正对上坐在车内的林牧之的目光。 
  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上林牧之。 
  他打着伞下车,安以若把照片重新塞回箱子里。 
  “你怎么在这里啊!”两人竟然异口同声问出口。顿了几秒,又相视一笑。 
  林牧之先反应过来,对她说:“走吧,现在等不到车!”看到地上的箱子,躬下身想帮她拿起。可是安以若却本能的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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