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拉, 我。。。。。。我。。。。。。 」
「我在你宿舍樓下。哈哈,洠氲桨桑∧阏娴暮孟叮B門口清潔阿嬸都認識你,大家都說你好靚仔好豪放。這位保安阿伯一聽我找的是你,好熱情哦,一定要我坐這里等。」
好熱情!天吶!不要轉身就給宿監阿生打電話哦,上次林小妖在我房里過夜,就是這條老餅告的密。
慌亂之中,我胡亂套上件衫就衝下樓。果不期然,端莊地坐在接待室沙發上的這名小姐,可不真的就是昨晚那名詭異的小妖精嗎!今天她穿了身鐵黑色的套裝, 昨晚那一頭妖嬈的披肩捲髮,也一絲不苟地盤在了腦後。儼然一中環白領女郎了。一見我,她二話不說, 就把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合約我已經打好了,你看看有甚麼意見。」
「合約?」
「去北京看長城的事。你不是都答應了嗎?我只不過將之格式化而已啦。你知我是學企業管理的,特別講究合約精神。放心啦!我主要是把甲方﹣﹣也就是我﹣﹣應當盡的義務寫出來;而把乙方﹣﹣也就是你﹣﹣應盡的責任減到了最小最小,差不多等於零。放心啦,你對我這麼有心,我一定不會讓你難作的。但我份內要作的事,我一定都會作得令你滿意。我同林小妖都溝通過了,我會汲取她的經驗教訓,一定會比她作得更具專業精神,不單要讓我們兩個玩得開心, 還要讓你阿媽都中意。」
「關我阿媽甚麼事?」
「小妖說過了,說別看你這麼高大威猛,你好孝順的,在阿媽跟前是乖乖仔一名哦!所以這方面我也考懀У搅耍∧憧矗姨貏e加上了這條:甲方必要時會表現其精堪之廚藝__我中學家政課年年都拿A的哦!」
斯拉之廚藝在我媽那里效應如何,前面我已經講過了。令我大惑不解的是,
斯拉下了這多功夫,加之又到我家去見識過了我家的排場,甚而至於騙取了我媽的好感,我以為她一定深诌h懀В谖疫@里死纏爛打一番,洠氲剿浪煤埽x京的頭天晚上,當我倆剛從一場甜蜜的纏綿中分開,她就對我說:「好啦,我該作的都作到十分了,你洠觞N意見吧?不過你也都好有合約精神的,謝謝!」
「你意思是?」
「謝謝就是謝謝囉,放到我們這場合,約等於分手亦是朋友的意思。」
斯拉眯縫著一雙媚眼對住我,還真是讓人又恨又愛哦!
這麼說她這麼死乞白咧傍住我,真的只是想來北京一圓她的長城夢?
我有點疑惑,忍不住作了溝女以來史無前例的一件事,挽留她道:
「可我還不想跟你分手呢,或許這一次我動了真情。」
斯拉甜甜一笑:「那就再來啵一個囉,來嘛!」
這就是我老媽偷窺到的那一幕了。
我媽洠Э吹降氖俏疫@顆受傷的心,當我看到這頭怪獸的身影娉娉婷婷消失在登機門里的時候。
第二周 林小妖
必須說明,這里的時間是敘述時間,而不是故事發生的時間,因為林小妖与我的糾葛發生在斯拉之前,她是我來港後第一任情人,我在入校的當晚遇見這名豪放女, 當時我們都在校門口的那間法國餐廳醫肚﹣﹣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也象本地人一樣這樣指稱吃飯這件事了﹣﹣當時我一手拿餐刀一手端酒杯,抬起頭來心懷鬼胎地往四下里一掃, 即時与一雙睡眼迷離的眼睛相遇,我後來才知這是小妖的伎倆之一,這眼神讓人對她至少產生兩重铡猓唬L颍欢院I鲜种幔∥也胖鋵嵤莻相對來講很拘謹的女孩,且一點也不迷糊,尤其事關自已利益的時候。
我已經忘了我們當時是怎麼搭上的,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 大家已經在油麻地一間鐘點酒店的床上,事也辨了,酒也醒了,我倆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一笑:
「你是。。。。。。」
我們同聲道,於是都哈哈一笑:
「你先說。」
「你先說。」
結果當然是我先說,男人嘛,我說:「我想問你是哪一系的。」
小妖道:「我想問你是不是很多女朋友?」
「為甚麼你會這麼覺得?」我驚異道。
「因為, 因為我剛才看見你用金卡付賬。」她突然狡黠地一笑,「你老豆是不是在內地作大官?」
「也不算大啦,一間公司的老總而已。」
「是不是黨員?」
「當然是啦!」
小妖拍手笑道:「那就好啦!」
「好甚麼好?」
「好威水囉!我老豆講,他回去內地作生意,都要先打聽對方是不是黨員,因為是黨員比較安全點。出了事,可以先開除黨藉再判刑。」
「胡說甚麼吶!你老豆一定是奸商,造郑_蔑!我們內地給了你們這麼好的機會讓你們香港人回來賺錢,幫你們渡過了金融風暴,你們還造郑_蔑我們,反動!無聇!」
小妖大概洠氲轿視@麼憤怒,呆住了。但隨即嫣然一笑:
「用不用這麼生氣的啦?其實你爹地是不是黨員搞點他甚麼我都洠^,我又不會去同他作生意。我只是介意你。」
「介意我甚麼?」
「介意你是不是對我有心囉。」
「有心又如何?洠挠秩绾危俊
「有心就代表你們大陸仔不是全部都是蠱惑仔;洠奈揖鸵葬崧犖业氐脑挘欢ú灰嘈糯箨懽小!
老實說我聽了這話還真有所樱鼊樱@傻女居然將我提到大陸人代表的高度,萬一 ﹣﹣不是萬一而是一萬個肯定﹣﹣我跟她分手她罵我人渣事小,從此仇視社會主義祖國事大。我再怎麼混帳,這點愛國心還是有的。這就有了那次北京之旅。 我希望以後當她怨恨我的時候,祖國的大好河山幫幫忙,將那怨恨多多少少化解掉一點。
小妖當然不知道我的心思,可憐的女孩,她以為我真的愛上她了,那些天里對我極盡曲意奉承之能事,從訂機票到準備行裝,甚麼都不用我操心,連避孕套這種小事都安排得妥妥貼貼。可我還是得說,那次北京之行是一場災難。虧她還是大學生,一點文化歴史常識都洠в小T谀切┟麆俟袍E開口就出洋相,連故宮是哪一朝的皇宮都矇查查,還老是自以為是,當眾大放厥詞:
「那慈甚麼太后就坐這麼難看的椅子啊?」她在祁年殿大聲發表感想道,「比我阿嬤家的花梨木椅子都差啦!」
「嘩!」在珍寶館她發出一聲驚呼,「這架鐘都好大好靚嘩!不知多少錢一架?」
其實她無論對那些椅子還是對那些珍寶都洠б稽c興趣,這些表演都只是為了討我的歡心。所以洠Ф嗑盟推B畢露:「好累呀!這麼多的宮幾時走得完哦?而且長得都一模一樣。」她搓揉著腿腳嘆道。突然間她眼睛一亮,拍手歡呼:
「星巴克!這里也有星巴克啦!中國現在真的好開放啦!」
盡管里面人滿之患,她耐心排隊,非得要進去坐一坐,進去了之後就再也不肯挪窩:
「你自已去看前面剩下的那些宮好不好,我真的走不動了,」她央求我道,「我坐在這里等你。」
最讓人吐血的是她還自信心爆棚,動不動就「我們香港人我們香港人」的,我媽起先還忍著忍著,以保持她賢妻良母兼京城幹部的風度,終於忍無可忍。那天,她正在看新聞聯播,小妖進來了,歪在沙發上看了會儿,發言道:
「阿姨這有甚麼可看的啦?好悶哦!」
打從我記事起,我就習慣了我媽每天晚七點看新聞聯播,雷打不動。長這麼大她就打過我一回,就是因為我在她看新聞聯播時吵著要吃冰棍儿。小妖卻不知趣,對我媽那已經黑起來的面孔視若無睹地繼續道:
「我們香港人最怕悶,我們香港人中意看曾志偉黃子華,都幾好看的啦,我們香港。。。。。。」
我媽猛地轉過了頭,其呼呼生風之威勢,其大義凜然之力度,把電視里那名播音員都掃得一抖:
「香港人都是中國人。」我媽正顏厲色道,「中國人不關心中國事,那就不配作中國人。」
回港後我就洠г俑⊙摻j,她倒也知趣, 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不得要領之後,便不再來打攪。
所以今天我給她打電話,聽到話筒那邊傳來的那道低沉的聲音,我真的嚇了一跳:「小妖是你嗎?」
「是我。」她道,聲音更低沉了。
「你還好嗎?」
沉默。
「病了?」
沉默。
「生氣了?」
沉默。
「是不是斯拉跟你說了甚麼?她跟你說甚麼了?」
「你是不是為了她才電話我?」話筒那邊終於又有了聲音。
「怎麼會呢!」我忙道,我再傻也不會承認被小妖一語言中,「我是想你啦,就象那首歌里唱的,真的好想你!」
「別油嘴滑舌啦,你的事我都知道啦,斯拉己經是你第N個女友是不,你根本就是花心大少一名,只怪我當初有眼無珠, 還以為__喂,講,有甚麼事找我?」
「洠В瑳'甚麼事,只不過想約你出來喝一杯。」
當我跟小妖對坐在一間酒吧的情侶枱邊時, 我驚訝地發現,她憔悴多了,圓下巴變成了尖下巴,倒是比原來清秀了幾分。我搭訕著道:
「嘩,幾天不見靚了好多,情場得意囉?」
小妖頭一低,從包包里摸出了包紙巾, 撕開來扯出一張,抹了抹眼睛道:
「你這人好惡毒的。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洠臎'肺嗎﹣﹣好了好了,別作戲了,你是來打聽斯拉的吧?告訴你,人家可不象我走一步看一步, 人家是走一步看十步看一百步一千步。你現在對於她已經算過氣情郎一名的啦。我還可以告訴你,現在她的觀音兵是喬迹词亲诮滔的菞l巴西仔。那靚仔身形威猛得好巴貝,也都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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