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两三分钟的考虑时间。不过,你俩快点,三分钟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用了。很叫人意外的血性站起了身,面容质朴的那个军人一脸惋惜,尽管一招间踹飞了血性,他看出来了这个少年其实远不是如此不堪一击,可能畏惧的心里,还是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想清楚了,这关系到你一生……身材修长的那个忍不住劝道,其实,两个少年身手如何,他心底比谁都明白。
我选一。
靠!你妈的吓死我了。白结巴长舒了口气,心里说。
别这样看我。兄弟!除了一,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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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银河若星汉
没有,妈的,其实俩跟一也没啥区别,选一是必须的,兄弟!那晚的灯光下白结巴对血性说,会议室里沉寂宁静。突然就有掌声响起来,起初稀落,逐渐密实,豁然如山响。
欢迎你们!龙远眉峰舒展,伸出手。
那只手很大,粗粝如石,血性握上去的时候,诧异中有一份尊重。
明天你们就是军人了,你们的一言一举从此就代表一种一生一世都为之骄傲的荣誉。知道吗?明天!
宛然若梦。
出了西街派出所的大门,午夜的风碎了一地月光。
白结巴长吐一口气,昂起头,月明清辉,黑夜亿万年光景的深邃里银河若星汉。
血性无语,45角仰望。星空遥远,世事于是藐小。
想啥哩?那一处月凉如水里血性问白结巴。
能想啥呢?就好像做了场梦。白结巴一反常态,很文艺气的说,理想和现实,其实也不远,这一次终于遂了学儿姐的愿了。
你知道了?其实她也是一时脑子发热……
你别解释了。我们是兄弟!你去我就去,和选择无关。
靠!你妈的这么深奥。草,你是白结巴吗?血性不愿往深里想,很害怕那一脸的倔强,于是,岔话说,结巴,想过没有,我们要远离西街了。
在想哩!你丫老干扰我,我没法想。白结巴做深思状,记得吗?十几年了,这条街也没啥变化,我喜欢这里,因为我十七年的记忆都在这里。这里有我的兄弟,也有我的父母姊妹,还有四丫……
卡,不是吧!我咋有一种文艺片对白的感觉呀!
去你妈的,少干扰哥!
靠,你比我小,你个死结巴告诉你啊,别充大呀。
丫的,不就比我大两月吗?卡,我都叫你哥十几年了。
切!我咋不记得啊,你丫啥时候叫过?
争啥子呢?妈的你两个小鬼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白眼和明飞从对面的店面里走过来,白眼搂了兄弟俩。
眼哥!明哥!
明飞一笑,月光落肩头,这个精致之极的男人,仿佛沐浴圣光,清辉里宛如来至异界。
哦。没争啥?能争啥哩?我们就突然很感慨,在谈理想。血性说。
少来,你丫的,跟哥也装?不说了,先吃饭,饭完了在收拾你俩。
别呀!眼哥,我俩都受一天罪了。不过饭不用了,我俩吃了,卤鸡、面包。白结巴说,一人一只,吃的舒适!
靠!不是吧!白眼和明飞对望一眼,两个思忖都慎密,觉出了异样。
没骗你们,你说我俩都饿成啥样了,能跟哥哥客气吗?
也是,说说咋回事?白眼说,这事透着古怪,别瞒着啊!
血性说,哪能呢?满谁也不能瞒两位哥哥不是?
那是必须的啊!白结巴一脸大尾巴狼的样子,目光温暖。
明飞摇摇头说,你两个真没救了,跟谁都能装啊!信不信,我拿打耳光子煽你俩!
白眼一听,左右手都动了,一人一巴掌煽两人后脑勺了。
血性作势呼痛,不敢了,俩哥哥,真不敢了。
靠,你俩属驴子的呀,不上手都不知道哈数了。
四人都笑,气氛很融洽,早先的担忧都没了。
听了血性的诉说,两人长叹口气,白眼说,你俩咋想的?
还能咋想?我们有选择吗?白结巴说,他们比公安还渗人,眼哥,你说还能有啥想啊!要不参军,要不牢底坐穿,估计他们也不象开玩笑。
血性点点头说,结巴说的不错,胳膊扭不过大腿,跟谁斗也不能跟政府斗,不是吗?
明飞说,很好。从本愿来说明飞也希望兄弟俩走正道。毕竟,江湖这条路,血雨腥风,没几个能走到到底的。
好啥好?靠!白眼说,我还指望这俩小子给我打天下哩。当兵?一个丘八有啥好的。
是没啥好的。不过比坐牢强吧!两个少年挣脱了白眼的搂抱,跑街对面去了。
草你俩七舅老爷的,你俩去啦
血性拽紧了白结巴,搭一句,回家!
妈的哪是回家的路吗?你大爷的,气死哥了。
喂,还拽我干啥?靠,这都半夜了,兄弟我困了。
卡!你困啥子呀!别犯困了。我们时日不多,岳师洋咱得替魏红军和国庆解决了。
啥?派出所你丫还没待够吗?
妈的,我是服了你了。龙远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啥话?
明天!明白没?
好像真有这话,妈的,我脑子乱,那会儿给你吓的没魂了,你说,你说个话就说吧!还起啥身,拽啥呀。靠,我服你了。
你真不明白啊,还是假不明白?要不去,我自个去。
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要不明白了就更的去,谁叫咱们是兄弟哩!
结巴,怎么最近我发觉你进步了。
草!啥进步了?不过人类都进步了,我结巴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靠!你丫真能顺杆上呀!你那装比境界真的是进步不少。
切。白结巴紧走几步说,这半夜的咱俩到哪寻岳师洋去呀,何况那货的行踪咱一直没打听过。
是呀!血性说,碰运气吧,要遇上了咱往死里弄?
你没疯吧!又没啥深仇大恨的!至于吗?
至于。只要不弄死,一切都有人替咱扛。
那个春暖的夜半,月光如水。
血性和白结巴打个拐的满下关店转,夜半的下关店街水洗过般的凄清,几点灯火在夜色里格外叫人觉得温暖。
下关店是个镇。相对于西街来说下关店就地处偏僻。
两个小哥,究竟往哪开啊!在供销社的门前拐的司机问。
供销社门前一盏昏黄灯,一张台球桌,几个痞气的青年在打球,那时候江城流行。
要不就这吧!血性说,师傅,下关店还有热闹的地方吗?
小地方,除这就镇政府门前了,这当口乡下地方,也热闹不起来。司机说。
要不回去吧!一会连车也打不到。白结巴担忧的说,你看这也没人了,估计也不能遇上了。
没事!没车咱走小路,到造船厂也不远。血性下车,月色里远远的依山一条白肠似的小道,也不宽,隐隐戳戳。沿山而上,半壁山峰,直霄千刃。
那一处月色里,银河若星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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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折无敌
两个少年凝注着那片千仞,或许是知道了就要离去,突然就感慨起来。
很有种故土难离的思绪飞上眉梢,心潮就如江水般起伏。
走啦!怪伤感的。血性苦笑了一下,把根燃着的烟塞白结巴嘴里,想不到今晚的半山最美。
嗯!我被迷住了。白结巴吐口烟,有见四丫的感觉。
靠!你丫也太能胡搅蛮缠了吧!
没骗你!你知道我不爱骗人,真的有那种欢喜到心痛的感觉。
打住!打住。血性说,别提你那感觉了,丫的,我都要吐了。
拐的突突的转身走了,灯光里一道黄尘,两人往路边让。
妈的,咋那大灰尘?两人在暗影里拍打着前襟后背,白结巴一抬头,咦了一声。
这一会对面供销社灯影里,人影憧憧,一片黑压压聚过来。
靠!咋那多人,妈的有热闹看了。咦,那……那……别那了,岳师洋!血性猛吸一口,烟头猝然明亮,好似要燃烧起来。
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这货还真配合,说来就来,都不带犹豫的。不过,这货好象有备而来呀!
别急。在看看,不象是冲我俩而来的啊!
岳师洋真不是冲俩少年来的。
他也就笼着十二中,没那能量。说来凑巧岳师洋这个上午也没能跑掉,不过他运气挺好的,他出来时也就下午两点多。
一骠伤号,岳师洋和喇叭裤伤的最重。
岳师洋挨的是黑砖,额顶上是易小剑砸的,后脑勺两个是魏红军和小高的杰作。喇叭裤那个伤在腰杆后脊上,混战中自已人踹的。
喇叭裤心里憋屈,他那个心胸一巴掌阔,出了派出所就开始踅摸是谁下的脚。
在岳师洋一伙里,他的那个二哥位子一直叫人窥视,不十分稳当。
岳师洋看出来了。
岳师洋搂了喇叭裤压耳背说,别踅摸了,都自家兄弟,疑心犯大忌啊!
喇叭裤被点到痛处,耳根一红,喃喃语语地说,没啊!我踅摸啥!我就觉得浑身都痛。
我头也痛,血没少流。靠,得补补了。岳师洋真觉得晕的厉害,毕竟肉长的不是铁,又饿又憋屈的能不晕吗?
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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