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摇摇头：“我不是看病的，你们门口不是贴着招聘吗？我来应聘的，临江医科大学的大三学生，老人家你看看合适不？”
老中医认真地看了一眼林开，第一印象还不错，感觉这年轻人挺沉稳，也算适合中医的工作。不过，他要的是实习员，也就是能天天上班那种。眼前的年轻人才大三，应该还不少课，纯粹就是找个兼职，那就有点不大适合了。
“呵呵！小伙子大三还不少课程吧？这样不能保证工作呢！要不然肯定适合的，我这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高难度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平时就是打打杂之类。”老中医这也算是变相的拒绝了。
林开何尝听不出来？于是站起来点头：“那打扰了。”
刚要踏出门口，外面两个男人急匆匆地架着另一个瘦弱男子进来。只见那瘦弱的男人似乎有点神志不清，嘴角还残留白色的口沫。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神情悲丧。
“让一让，让一让。”
林开连忙闪到一边，让他们进来。他大致猜测，那男人得了羊癫疯，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癫痫，是一种精神类的脑科疾病。
癫痫严重者，会突然意识丧失，继之先强直后阵挛性痉挛，常伴尖叫，面色青紫，尿失禁，舌咬伤，口吐白沫或血沫，瞳孔散大，持续数十秒或数分钟后痉挛发作自然停止，进入昏睡状态，醒后有短时间的头昏，烦躁，疲乏，对发作过程不能回忆，若发作持续不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者称大发作持续状态，常危及生命。
“嗯？癫痫？赶紧扶上来。”老中医一眼就看出症状，微微一惊，一看就认定这是个癫痫重患者，而且还是突发性的，这种人挺危险的。
那两个男人不疑有他，连忙照做，后面来的女人哭哭啼啼，求老中医救救她老公。老中医的漂亮孙女安慰家属安心等候，保持安静。
刚扶过去，那男人的癫痫再次发作，瞳孔放大，脸色铁青，全身僵直抖动。
“按住他！”老中医大喝一声，连忙动手，在男人脑门推拿起来。
林开眼神一凝，定定地看着老中医的推拿手法。这种手法他曾经在一本古医书上见过相关介绍，难度很大，需要配合人体穴位而动，有着神奇的功效。看到这，林开也忘了离开。
随着老中医的推拿，那男人慢慢松弛下来，脸色好看了很多。跟着过来那些人都松了口气，他们都是附近的人，对这位老中医的本事还是挺信任的。
老中医见患者好转，这才减慢动作，力道放柔一些。推拿了一遍，他才松手，准备进一步了解情况，好给患者对症下药。抬头看向家属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还没离开的林开，见他如入定一般，手指小幅度舞动。
看到这一幕，老中医微微一惊。那年轻人手指的动作，正是自己刚才的推拿手法。尽管还很生疏，而且后面部分似乎记不全，但看了一遍，就能偷师的人，饶是老中医几十岁人也不多见。
“他以前有过这样的病历吗？第一次发作的症状怎样？对比这一次。之前饮食如何？平时精神状态正常吗？”老中医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家属七嘴八舌地捡着回答，细细回忆，生怕漏了一丝。
“嗯！那就是了。他暂时没事，一会，我给他开几服药，你们回去按要求煎给他喝就行。”老中医接着写药单，然后熟练地捉药。
天麻、陈皮捉成一服，各10克，跟家属吩咐道：“天麻、陈皮与米同煮粥，熟后加入白糖调匀，分2次，l日服完。”
另外，明矾1。5克，橄榄12个。将橄榄洗净，用刀片将橄榄划割数条纵纹，然后将明矾末掺入纹内，待明矾浸入橄榄后，每小时食l－2个，细嚼，吞汁吐渣。
还有，根据男人的气色，推断他气血不足，老中医又给了生晒参、橘皮各10克，白糖适量。人参、橘皮先煎，去渣取汁，加入白糖，代茶饮。
“以后时不时给他用枸杞炖羊脑吃，有利防止反复发作。”老中医开口道。
家属忙应道：“好的，好的！这一共多少钱？”
老中医算盘敲了几下，让他们给两百多，主要就天麻贵一点。这病要是到医院去，先给你弄进重病房观察几天，然后照一堆片子，最后开一堆吃不死人的药物，没几千上万块出不来。
中医只要不涉及昂贵的中药，一般都是挺便宜的，这也是中医的优势。但中医见效慢，严重阻碍了中医的发展。
见病人离去，林开也不好再停留。他刚要踏出门，后面就传来老中医的声音：“小伙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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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捉药
林开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老中医：“老人家，你有什么事？”
老中医也不急，而是招招手：“小哥既然进来了，不妨多坐一会。我姓郑，小哥怎么称呼？”
林开有些猜不透对面的老人，见其和慈的笑容，也不好就此离开，于是走过去：“林开，开心的开。”
老中医给林开倒了一杯茶：“刚才你说大三了，可以透露你的专业吗？以前学过中医？呵呵！不怕跟你说，我这孙女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说起来也是师兄妹。不过她才大一，中医系的。”
听了这话，林开多看了几眼那个漂亮的女孩，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回答老人的话：“我也是中医系的，中医接触得不多。”
老中医若有所思，沉思一会，接着追问：“刚才我推拿的时候，你学会了几成？”他将林开留下来，主要还是好奇这个人，能那么短时间内把握别人的本领，尽管不全面，但也足以让他动了爱才之心。
林开一愣，这才有点明白老人为何将他留下来。刚才的动作的确孟浪了点，偷师不说，还表现出来，委实不该。不过，刚才也不是故意的，突然被那手法引起兴趣，加上系统几乎将其复制下来黏贴给林开，不知觉就表现出来了。
他有些忐忑地回答：“对不起呀！刚才情不自禁……”
他还没说完，老中医就猜出他的担心，于是摆摆手：“没事，不用担心这个，你就如实回答我行了。那手艺能被你学去，那是你的本事。”
林开松了口气，但边上的少女就有点不可思议了，瞪大美丽的眼睛，小嘴微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轻捂嘴巴。
“一半多吧！似乎要配合穴道变通，所以不好说。”林开如实回答。
郑老听了更加高看两眼林开，能记住一半多已经了不起，还能看出要根据人体学位变通，这就更加不容易了。
“小伙子，有兴趣在我这当个学徒吗？或许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帮助呢！”郑老想留下林开多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这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少女看出自己爷爷的心思，见林开还在犹豫，于是开口提醒道：“想在我爷爷这里当学徒的人可是很多的哦！”
林开微微迟疑：“有工资吗？”
他出来找工作，主要还是冲着生活费来的。以前听说，当学徒有些可能没有工资，甚至交学费都有可能，这也是刚才他犹豫的原因。
这话一出，郑老跟他孙女都有些发愣了。郑老的医术高明，以前就有托关系拜师或者当学徒的，但都被他推了。这年轻人自己亲口邀请，居然还问工资，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想到人家刚才就是冲着招聘信息来的，加上学生身份，不难猜测这人生活上的困难，郑老也就释怀了。
他点点头：“一百一天如何？”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开连忙应下来，能拿工资，还能学点东西，那是最好不过了。他看郑老刚才的表现，知道这老人也是有本事的人。
通过交谈，林开了解到郑老原名郑国荣，是国内挺有名气的老中医，尤其在临。江市，是权威人物。那少女芳名郑兰馨，跟他一个系，大一学生，成绩优秀。他不知道，郑兰馨还是他们中医系的系花之一。
“林师兄，刚才我爷爷的郑氏推拿手，你真的只看一遍就记住六成以上？”郑兰馨十分惊奇。
林开微微一怔，没有回答郑兰馨的文化，反问：“不是伏魔十八手吗？”
郑老十分诧异：“你知道伏魔十八手？正是我这郑氏推拿手，以前看过？”
林开摇摇头：“我只是在一本书上见过一点介绍，刚才老师你施展的时候，我只是感觉跟里面的描述有点像。”
郑老听了才觉得合乎常理，跟林开遗憾地说道：“可惜呀！这十八手最后五手失传了，也是最神奇的部分。正是这样，现在我不敢称它伏魔十八手。”
说话间，又是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林开也不意外了，虽然现在中医没落，但有本事的中医医生还是不会没生意做的。
这位老太太应该是经常来的，熟络地跟郑老爷孙打招呼。她是老毛病，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或者说根本就治不好，只能减缓痛苦，拖延生命。
她也以为林开是来看病的，提醒道：“小伙子，来这就来对地方啦！说句良心话，老郑的医术外面医院比不上。”
郑兰馨顿时笑道：“秦奶奶，他是我爷爷招收的学徒，不是来看病的。”
老人家略微惊讶看了一眼郑老跟林开，举起拇指：“不错呀！有前途，年轻人好好学点本事。”
林开只能点头应是，这也是他爷爷对他的期望。以前，他爷爷曾告诉他，祖上也是一代名医，但传到他爷爷的那代，因为爷爷的父亲突然离世，也就断了传承，成了一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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