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二皱起好看的眉头瞑思苦想。
“是因为我帮着娘瞎起哄?你怪我不该帮着娘?”他猜测。
顾还卿摇头:“不是,你帮着娘又没什么,这不是多大的事,再说我们婆媳是闹着玩,也不是真的发生了矛盾。”
“那是什么?”
“再猜。”
姬十二绞尽脑汁,最后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卿卿你好坏,因为你喜欢贾宝玉,所以你不喜欢我说他的坏话。”
“……”顾还卿。
姬十二还在不满地控诉:“卿卿你真的太让为夫寒心了,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男人怪我,你到底喜欢贾宝玉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永远都别奢望姬十二有长进,顾还卿气道:“你时时呷醋也罢了,现在升级到连书中的角色都不放过,还有脸说我?”
姬十二委屈:“你把他形容的那么好,他又生得貌若春花秋月,我这不是怕你心目中的男子就是他那样的,不喜欢我了……”
什么歪理论?顾还卿也真是服了他:“我就是那么容易变心的人,抑或你自己喜欢变心,所以推己及人?”
姬十二于是把搓衣板往床上一放,垂着眼眸,郁闷地道:“我要到床上跪。”
“那我睡哪?”
“睡这里。”姬十二忽然把搓衣板往旁边一掀,随后势若猛虎的朝顾还卿扑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下。
他跪于床榻,把她的两腿放在腰侧,璨然一笑,唇红齿白:“你安心睡你的,我跪我的,咱们互不相扰。”
顾还卿面红耳热,咬牙切齿地道:“……禽兽!”
姬十二动作娴熟地解她衣服,注视着她的眼儿柔得几可滴下蜜来:“你骂错了,这会我是衣冠禽兽,待会我会禽兽不如,有你受的。”
这厮无耻到令人发指,顾还卿以手掩面,呻吟般地道:“姬十二你没救了。”
“那是因为你是毒,我中了你的毒,所以没救了。”姬十二接的非常顺口,然后热情洋溢地舔吻她,如一只雄孔雀一样施展自己的魅力,欲把顾还卿迷的七荤八素。
※※※※※※
翌日去兵营,列御火等人都盯着姬十二的膝盖处看,尤其是铁龙,盯得最仔细。
“干嘛?一个个这是干嘛?”姬十二神精气爽,神采飞扬,走路都带着风,上马时那身姿潇洒得让人妒忌。
铁龙斗胆问:“少主你膝盖不疼?”
“奇了怪了,我膝盖为什么要疼?”
熊二老实人,爱说老实话:“少主,俺们听说,你昨天得罪了王妃,王妃生你的气,晚上准备了一个搓衣板给你,这搓衣板的滋味可受用?”
铁龙听得抿嘴笑——总算有人跟他同病相怜了。
谁知姬十二眉飞色舞的低低一笑,眉间蕴满得意,语声清朗地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床头吵不赢,床尾不会赢么?笨蛋!”
铁龙:“……”这是骂我么骂我么?
大家一起看他,目光充满同情——看看,还是人家少主有办法,王妃那样的狠角色都可以摆平,你说说你是有多不行啊,才被你媳妇嫌弃成这样?!嗯?
“……”铁龙顿时欲哭无泪,悲从中来——他只是没有想到好么!媳妇让他咋样,他就咋样,哪有少主那么奸诈,床头吵不赢,便把战场转移到床尾呢!
铁龙感觉学了一招,而顾还卿却觉得很懊丧和颓废——
从表面上看,是她把姬十二吃的死死的,要他东他不敢西,实则不然,姬十二把夫妻关系处理得如鱼得水,两人之间往往才起一点点矛盾,他立刻能将矛盾扼杀在摇篮中,不激化矛盾,也不扩大夫妻战争。
姬十二其实非常聪明,情商极高。
正懒洋洋的要起床,进来侍候的杏雨却小声地道:“王妃,奴婢听到一件怪事,不知当禀不当禀?”
“说吧。”顾还卿笑了笑。
杏雨道:“王妃,樊五小姐病了,病势沉重,来势汹汹,据说危在旦夕,随时可能丢命。”
“樊仪琳?”顾还卿微颦秀眉:“她怎么病的这么重?”
杏雨微微一笑:“病得重还是其次,听说想救她一命,只有冲喜。”
“冲喜?”顾还卿抬眸看着杏雨。
杏雨眨了眨眼睛,娇声甜甜地道:“王妃没听错,是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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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野花无处不在
樊仪琳病的要死了,亟需冲喜,这是真的。
小姑娘情窦初开,对姬十二情愫暗生,以至于相思成灾,做姬十二的王妃是不成了,她退而求其次,想做姬十二的侧妃。
奈何就连这点希望也胎死腹中,樊仪琳空前绝后的失望,前所未有的难过!
她郁结于心,神思恍惚,整日长吁短叹,甚至以泪洗面,渐渐的竟不思茶饭,日渐消瘦。
真应了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樊仪琳容颜憔悴的厉害,瘦的都快脱形了,原来一双水汪汪的灵动眸子也深深的凹进去,显得那么黯淡无光。
“仪琳,你好歹吃点啊?”闺女病了,且病的这样沉重,樊夫人不停的以帕找泪,恨不得以身代之。
樊太师也捋须长叹,在屋中焦急的踱来踱去:“夫人,她这样不吃不喝,纵然神医在世也无计可施啊。”
太医们都来瞧过,方子开了无数,但正应了那句: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樊仪琳自己不配合,连药都不吃。
即便强逼她吃下去,她照样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樊仪琳躺在绣榻上,双眼大睁,却空洞无神,只直直的望着头顶精美的绣帐,像犯了臆症一样,对樊夫人的啼哭和父亲的话语毫无反应。
这也真是她命里的劫!但凡她早一两年遇到姬十二,也许就不会这么迷恋姬十二,甚至对他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了。
那时的姬十二迷人是迷人,可他宛若信步云端的贵公子,清华高冷,拒人千里之外,充其量只会漫不经心的睇一眼人间,大多时候都是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瞰众生。
那时的他不好接近,冷若星辰,遗世而独立,犹如天上冷月那般高不可攀,让人自形惭秽。
如若那时遇见他,樊仪琳喜欢是喜欢,倾慕是倾慕,可绝对不敢拿他当心仪的对像来肖想,会觉得是一种亵渎。
然而订婚后的姬十二,却让樊仪琳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姬十二——原来轩辕王是这样子的,他并非像传说中的那么高冷不可亲,那么的不可企及。
他会笑,且笑的令人如沐春风,举止优雅从容,淡定自若,分明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浑身洋溢着致命的吸引力!无论走到哪都会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
樊仪琳那时就想:“这样优异的少年,便是没有优渥显赫的家世,只怕也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进而恋上他,何况他的身份又是那样的尊贵。”
连她自己看见,心儿都怦怦跳,脸上会发热,羞怯的想看他却又怕看见他,目光只能绕着他打转,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当晚做梦,她便梦见了姬十二……醒来之后,只觉怅然若失,心头迷惘,脑海里全都是他的颀长卓然的身影。
其实也只是打了几个照面,她一颗芳心竟全遗落在姬十二身上,不分白昼黑夜的想他,连梦里梦到的都是他丰姿俊秀的模样。
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着能与他相见。
不能见到姬十二,她只觉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难熬,一想到此生与姬十二无望,她便清泪滚滚,心痛的不能自己。
有人说: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而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樊仪琳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她自以为对的人,本以为经过一番挫折与磨砺,也会有美好的结局,可谁知却让她空盼了一场。
人生就这么无奈!爱情,必须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否则,什么都不好使!
何况樊仪琳这不叫爱情,只能称作单相思。
“孩子,你与轩辕王无缘,丢开手吧,爹和娘再与你寻门好亲,凭我女儿的人才和相貌,还怕没有好男儿喜欢吗!”樊夫人不止一次的这样劝幺女。
但樊仪琳一句都听不进去,喜欢上姬十二,她亦身不由已,若有可能,谁愿意给人当侧室?
——上头有个王妃压着,固然王妃身份低微,无娘家,无依无靠,可这个王妃非同寻常,她能获得姬十二的宠爱与欢心,手段可见一斑。
而且她的身世明明比王妃好,当朝太师之嫡女,贤妃之胞妹,却要屈居她之下!
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只要能陪在姬十二身边,让她日日看见他,为他端茶倒水,红袖添香,便是为他洗手做羹汤她都愿意。
她愿意把自己低到尘埃,如一朵卑微的野花开在姬十二的脚边,只为了能让姬十二多看她几眼。
奈何!奈何……天不遂人愿。
而宫中的樊贤妃得知其妹病重,竟好似药石罔效!不由得珠泪滚滚,忙忙的去找陛下求恩典,可否能出宫一趟,回太师府看望其妹。
庆隆帝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非但准了樊贤妃的请求,还命太医相随,又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帛及珍贵的绫罗绸缎给太师府。
皇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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