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把小rì本的观察气球干掉就好了。”张灵甫喃喃道。
“谈何容易啊。”卢醒说。
在一边听到对话的二营营长纪鸿儒道:“团长,卢营长,我们想不出主意,说不定弟兄们能想出主意啊,把重赏发下去,看弟兄们有办法没有。”
“好。”
没想到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还真有人想到了办法。
“土狗,死土狗,你个狗rì的在哪里?”陈公勇去宿营地找耿云飞,一边找,公勇一边叫。
土狗是耿云飞的小名,而耿云飞是陈公勇的好朋友,他们两个认识有十多年了。云飞这个大名,还是陈公勇替他起的呢。
14岁的时候,陈公勇一个人走出大山,来到武昌师范求学。这所创建于清朝末期的师范学校在整个湖北省师范类学校中首屈一指,是清zhèng ;fǔ实施“新政”的亮点之一,吸引了许许多多像陈公勇一样立志“教育救国”的热血青年。
耿云飞的家就在武昌北城门旁边,离武昌师范学校很近,可他家里穷得叮当响,父亲有病,经常卧床休养,全靠母亲在纱厂当女工养家。兄弟姐妹共六个,哆来咪发唆啦,就靠母亲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
作为老大的耿土狗,从小就挎个竹筐,去煤场外的大路上捡煤渣,长江里捉鱼鳖。当然有时候也会在水果摊上摸两个水果,馒头铺前偷个馒头。
夏rì的武昌,酷暑难当,会水后的孩子整rì在江水里嬉戏玩耍。一天午后,陈公勇也想去游泳,刚走到龙泉山下,就看见山坡上几个小男孩在围堵松鼠。
同样童心未泯的陈公勇也冲了进去,一只被撵得左冲右突也跑不掉的松鼠,不得已高高跳起,窜到了一棵树上,抱住树干直喘气。
一个晒得全身黝黑,张宽头大鼻子的少年将手中的竹筐往陈公勇手里一塞道:“帮我拿着,我去逮这个小东西。”说着,朝手里吐了两口唾沫,双手一搓,抱住树干,身形灵巧地三下五除二地上到树上。
松鼠无路可走,只得往下一跳,那么巧,正好跳到了竹篮中,陈公勇赶紧捂住篮子盖。
两人就此相识,一个好学、一个顽皮,一个知识丰富、一个仅识几个大字,一个胸怀抱负和理想、一个爱打爱玩、只想养活弟妹。两个人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也许是xìng格互补的缘故,两个人却很亲近,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后来,陈公勇去耿云飞的家中玩,看见松鼠被锁进小笼子里,被云飞六岁的小妹妹糖糖当宝贝成天抱在怀中。糖糖很懂事,声音甜甜的,小脸粉粉的,会把“哥哥”喊成“多多”。
陈公勇讲故事给糖糖听,教她唱歌,很受糖糖欢迎。耿妈妈也很喜欢知书达理的陈公勇,有什么好吃的,总要给公勇留一份。
为报父母、恩师的仇,陈公勇辍学回家。到随军进驻省城后,才得以和耿云飞重聚。
这次,耿云飞也决定要从军,一来这支军队的薪饷高,新兵也有十个大洋,还包吃住,二来跟着陈大哥混,不会错。
耿妈妈送别儿子时,忍着眼泪道:“你跟着陈大哥去当兵,要多听陈大哥的,好好干,好好做人。”
“陈排长,你找老耿啊,看他那副匪里匪气的样子,谁知道他会跑哪里去了,说不定投降rì本人当汉jiān去了也不一定。”一名被耿云飞打过的上等兵有些酸溜溜地说。
这名士兵一句话到是提醒了陈公勇,当汉jiān不可能,九成这小子是去发洋财了。
带着两名士兵,摸到前沿阵地,果然找到了耿云飞。这只大土狗正用匕首撬小鬼子尸体的嘴巴呢,肩膀上前前后后地搭了五双大头皮鞋。
“大土狗,战场不是打扫过一遍了吗,还有什么好东西,快给大哥看看,你捡了啥玩意儿。”三人涌上来,就要查看云飞捞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几双小鬼子穿得发臭的臭皮鞋,你们肯定看不上。”耿云飞一边拍着皮鞋,一边支支吾吾地道,想掩饰着什么。
“就几双臭皮鞋,不会。”公勇有些不相信。
“哦,这里还有一张rì本婆娘的相片。”云飞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相片,递给三人看。
借着月光,大家看到这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和服,站在樱花树下,飘落的樱花纷纷攘攘,花映美人别样美。
“他妈的,有这么美的美人,还跑到我们中华来玩命,要是我有这么美的婆姨,给个皇dì ;dū不换。”一名班长道。
rì本女人的样子让陈公勇想起了刘娟,还有糖糖,公勇的口袋里还有一方刘娟送的手帕。也许有一天,自己战死了,口袋中的手帕也会被敌人拿到手中把玩。
“别看了,这rì本婆娘再漂亮,也不是我们的,把相片扔了,让相片跟着其主人在一块。”公勇道。
“别啊,陈哥,你看不上,留着给土狗我多饱饱眼福啊。”云飞着急地说。
“哼,烂土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匕首,肯定是在撬金牙。”
见把戏被拆穿了,耿云飞不好意思地从裤包里掏出来了两颗金牙,说:“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刚一开手电筒,小鬼子就打炮,弄半天,才搞了两颗金牙。”
“就只两颗金牙?”大家都不信。
云飞急了,指天发誓道:“呸,谁骗你们,谁是biao子养的。”
“老土狗,小鬼子是吃屎长大的,就算是金牙,你也不嫌脏!”机枪排一班班长童达道。
耿云飞把脖子一梗:“团座说了,五十年前,甲午海战,清朝打败了,赔了几亿两银子给小rì本呢,我们老耿家那么穷,说不定就是赔钱赔穷了,说不定这两颗金牙里面,就有我们老耿家的银子呢,你学问大,大得过我们文北大,武黄埔的团长吗?”现在除了陈公勇外,耿云飞也很敬佩团长张灵甫。
云飞一席话,说得童达额上青筋直冒。
陈公勇只好出来打圆场道:“云飞,以后撬金牙这种事别干了,不符合军队纪律,让团长知道,会好好地收拾你,再说了,我们打胜仗,军部奖励全团士兵每人五个大洋,还发了五条小黄鱼,团长一条小黄鱼都不要,要全部奖励给弟兄们呢,我们大家都发财了,而且你干掉小鬼子气球的建议被采纳了,多奖励你五个大洋,你更是发财了,何必在乎两小颗金牙呢。”
听公勇这么一说,耿云飞高兴得了不得。他的薪饷是13个银元,但1斤猪肉只卖二毛钱左右,不论金条,光十个大洋,都可以让家里割近五十斤肉了。可以让老娘和兄弟姐妹吃得满嘴流油了。
“啊哈,那太好了,太好了,军部的长官好,团座好,陈哥好,童班长也好。”云飞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行了,团长还派你和我潜入到小鬼子的后方去干掉侦察气球呢,这件事干好了,赏我们每人一条小黄鱼也说不定呢。”公勇上前搭着云飞的肩膀道。
“哈,小黄鱼啊……”想到小黄鱼,耿云飞就觉得直流口水。
-
今天出去了,很晚才回来,本来打算在没有网络的老家住了,后来想想还是要chaye。chaye更新,于是。。。。。
035巧计创敌
035巧计创敌
你的卵蛋要比我们五、六个人的加起来还大啊,是什么东西,还不拿出来。——卢醒
凌晨时分,吃完马肉宵夜。
陈公勇和耿云飞准备出发了,来到河边,脱下外衣外裤,用油布包好,再用另外一块油布包好子弹、干粮、望远镜、手榴弹、电话等,把两个油包和枪支系在用三根毛竹扎成的三角形浮筒上,以减轻泅渡时的负重。
只穿着短裤的两人正要出发,营长卢醒看云飞的短裤里鼓鼓囊囊的,叫道:“等等,耿云飞,你的卵蛋要比我们五、六个人的加起来还大啊,是什么东西,还不拿出来。”
耿云飞不好意思地掏出来了一个小包裹,原来是一根金表链子、三颗金牙、还有十五块大洋。云飞舍不得把这些全部家当留在阵地上,怕弄丢了,便塞到了短裤里。
卢醒把手一伸,道:“臭小子,都拿来给我替你保管,丢不了。”接过来后,老卢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道:“他妈的,一股腥臭味。”
先跺着脚“呼哧呼哧”地把湖水往身上拍了几分钟,然后才下水,再将油包系在三角架上,将绳子挎在肩上,每人拉着一个土造救生圈,便游向了黑茫茫的太湖深处……
“拐子,冷吗?”
“不冷,你呢?”
“也不冷,心里热呼着呢,团座壮行给喝的那碗酒真热啊。”
离岸边已经很远了,湖面上夜sè深沉,波涛滚滚,四下里一片寂静。以月亮和北斗七星作方位参考,两人继续向前游,奋臂击浪的“哗哗”声单调而孤寂。
关于用什么方法干掉鬼子的侦查气球,张灵甫曾经号召全团的官兵集思广益。
打曳光弹,距离远不说,又是白天,根本看不见。
“点火烧房子,用烽烟表示信号,比如:一股黑烟表示弹着点偏左,两股黑烟表示弹着点偏右。”一名少尉道。
听上去很完美,可仔细一想也不行,假如继续偏左、继续偏右,怎么办?再说,周围到处都是rì军,一烧房子,难道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用电话,带着电话器材,那边肯定有电话线,装上电话打过来不就行了。”通讯排排长道。
也不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