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有着弹簧脖子的小人。小人的头上放着蓝笑和他哥哥的照片。枫希染忍不住伸出指头,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小人的头。小人‘咯咯咯’的笑着,还使劲地摇着头。
原来,蓝笑和自己一样,一直都思念着他。
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会来,贝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
枫希染透过车子里的窗户,看到车前的救护车亮了亮灯,缓缓地向远处的黑暗驶去,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直到人群车辆挡住了前方的视线,希染这才有些留念地下了车。
“怎么样?上面发生了什么?”蓝笑关切的问道。
“它……回来了……”从枫希染那双坚毅而又悲伤的眼神中,蓝笑终于还是知道了,他们将要面对的恶魔,不只是几年前肆意在人间的瘟疫之源。
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有着半张蓝耀的脸的恶魔。
“果然……”踉跄地倒退了两步,此时的蓝笑迷茫地看着前方,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色彩。希染可以明显感觉到,蓝笑的呼吸声,急促,苍白……又慢慢缓和。
“我已经把贝妮送去医院了,我不想让她……”
“咱们上去吧,弄死它!”握紧双拳,蓝笑打断了枫希染的话,原本空洞的眼神此刻已经充满了血丝。
希染瞪大了眼睛,停顿了几秒钟。希染惊讶的,不是蓝笑转变的比刚才的天气还要快的情绪,而是那似曾相识的话语。
“好!”同样握紧双拳,枫希染伸出了拳头,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碰”的一声,两个拳头相碰。
曾几何时,有那么三个人,也伸出了拳头,相碰。
同样是一个下完诡异暴雨后的无风之夜。
同样是那句话,咱们走,弄死它!
结果。
结果,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NO。27魔法逆空匙
救护车里,贝妮被车里的医生护士以最快的速度,强行扒掉了衣服。
紧接着,换衣,抽血,打吊瓶。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看着已经开动的救护车,贝妮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要下去!你们量你们量!我没发烧啊!”
“不要乱动,小姑娘,你还得先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一个护士按住了贝妮,把针插入了动脉。
“可是……可是……”焦急地看向窗外,周围已经乌七八黑地看不见任何人影了。
车内,还坐着学校的其他两个女孩。两个女孩都裹着厚厚的一层被子,但是身体仍然在不住地瑟瑟发抖。
刚想运用魔法强行逃脱,但是贝妮转念又一想,车上还有其他的人,万一被发现了……总不能把人给杀了吧?再说自己又没有希染的那种失忆药。
于是,贝妮就这么泪眼汪汪地看着乌七八黑的后窗口,然后被硬生生地拖进了医院。
该死!魔法表还在山顶上呢!
………我是魔法匙的分界线……
装饰华丽的房间内,玛丽病态地躺在如童话般的公主床上。几名穿着便服的私人医生正忙碌地在玛丽的房间内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家里的厨师此时也是急昏了头,都已经给玛丽小姐做了六种暖身子的汤了,可是每次端到玛丽小姐面前,都是毫无例外地喝了一小口就被玛丽小姐打翻。
“这什么汤?为什么鸡汤里面还放着生姜?你不知道我不喜欢生姜么?”
“啪!”汤碗被打破的声音。
“呸呸呸!这是银耳的味道么?你在忽悠我么?看我生病了好欺负是不是?信不信我让老爸开除你!?”
“啪!”又一个碗被摔破。
“你不知道我刚被雨淋到么?不会放点辣椒么?弄那么淡,难喝死了!”
“啪!”又是熟悉的声音。
……房间外面,两个女仆无奈地站在外面,小声地议论着:
“哎,这大小姐,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
“是啊,张厨师都做了好多汤,可她竟然……”
“嘘嘘!门开了!”
‘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打开了——只见张厨师端着放满破碎瓷碗的盘子,在门关起的一刹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张厨师的手上,明显可以看到几处深深的被瓷碗碎片割破的血痕。
很快,在下人们小声的议论及私人医生们几个小时的忙碌中,玛丽发烧的情况得到了缓解。
我是魔法世界的分界线
在将禁锢已久的恶魔放入地球之后,神秘人重又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细细地品了起来。
突然,只见神秘人的瞳孔收缩,放大。
“扑!”一口腥红喷涌而出,原本淡绿色的茶里,被滴入了些许红色。猩红色的液体在温热的茶水中缠绕,蔓延,散开。
不多久,茶杯里的茶便被染成了红色。
“咳咳!”神秘人轻咳了两声,“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说完,神秘人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哗哗哗。只听得如风声般的声音,原本暗淡的地下室,在一瞬间就突然明亮了起来。地下室墙上的一圈火把,把地下室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一览无余,也照清了地下室中央的帘幕——帘幕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还有红色的液体在慢慢往下流淌。
在地下室的入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越来越清晰,慢慢地走向了地下室的正中央。只见那人披着一身法师斗篷,露出的右手可以看出是个饱经沧桑的老婆婆。
老女巫掀开了头上的帽子,看了一眼帘幕上的血迹,说道:“看来,得比原来的计划哟快点了啊。”说话的,正是老辫子。
老辫子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个怀表。那是与贝妮一摸一样的怀表。这怀表的名字,就叫魔法逆空匙。
缓缓掀开帘幕,神秘人从帘幕后走了出来。
“不愧是曾经享誉整个大魔法世界的预言师,梅。”神秘人不经不慢地走下了台阶,来到了老辫子,也就是梅的面前。
接过梅手中的逆空匙,神秘人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血液滴入逆空匙的紫色宝石上。宝石散发出了一道紫色的光,反射在了神秘人的脸上。
“我会找到安妮,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她,这里的事以后就都交给你了!”神秘人把逆空匙放在了梅的手上,而自己慢慢化作一道光影,渐渐被这逆空匙所吸收。
焰火摇晃,梅细细看着手里的逆空匙,眯起了双眼。良久,她将逆空匙上的透明玻璃盖盖好,嘴里喃喃地说道:“安妮,他是你父亲……”
一贯怪里怪气让人捉摸不透的老辫子,此时竟也说出了些许伤感的话。眼角不自觉地渗透出泪来,让原本就皱纹满面的老辫子此刻显得更加苍老。
“安。游斯。”老辫子嘴里郑重其事地说出了神秘人的全名,与此同时,老辫子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驮着的背变直了,皱纹也几乎消失了——这才是老辫子的真面目,从现在开始,她将会以梅的身份,重新出现在魔法世界!
说道梅与游斯,又是一段孽缘,在此就简略说明一下。
原本游斯是个有家庭的人,生活美满,直到梅的出现。那天梅身受重伤,踉跄地跌倒在游斯家门前——那时候他的妻子正怀着孕。他没让楼上的妻子发现那竟然是从宫中逃出的大预言师梅,而是撒了一个谎。他把梅安置在一个树林的小屋里养伤,时常会来看望,送些食物,水和药什么的,正因如此,这才慢慢培养出了感情。皇宫的人还是追杀到了那,那晚梅预测到他的妻子将有难。可是,最后游斯还是只救出了他的孩子,没能救出他刚生完孩子的妻子。大火铺天盖地地烧了起来,游斯含着泪,几乎能听到大火中妻子无力的求救声。
梅与游斯没能在一起。他们心中有一条隔阂,一条永远修不好的裂缝。失去妻子和家园的游斯开始痛恨这个魔法王国的统治者,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当权者下台!梅告诉他,她看到了,最后坐上宝座的,是他的女儿。
他将襁褓中的安妮交给了梅,让她照顾好她,而自己则隐遁起来,在魔法大陆的深处建立了自己的组织。
“你放心,老朋友,下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尽管身上穿着臃肿的法师袍,但是仍然不难看出,那袍子里裹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翘女人。
NO。28 被吓得尿床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玛丽窝在柔软的公主床里,很没形象地翻来覆去。尽管屋外早已不再下雨,但是她的梦境中,此时正进行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战斗!她梦到她自己蜷缩在一个垃圾箱里,垃圾箱里有个小洞,可以让她看清外面的一切。只见一个怪物长着两张脸的模样,一半如此俊美,,另一半丑恶至极。它手中拿着着长鞭,表情狰狞地看向周围的人群。而那长鞭上,长着满满的嘴巴,每一张嘴巴里都长满了獠牙,还充斥着恶臭味。突然,它猛地跳起,眼睛朝玛丽的方向瞟了一眼,吓得玛丽一身冷汗。长鞭疯狂地挥舞着,那鞭子上的嘴巴张开大嘴,露着獠牙,向周围人扑去。被鞭子打到的人们立刻皮开肉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牙印。这还不算什么,只见被咬到的人,伤口处立刻腐烂,同时也发出了与鞭子上同样的恶臭!到处都是惨叫声,哭嚎声,还有人们的求救声。
“呜……”终是忍不住,玛丽颤抖地发出了呜咽声。
周围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干尸,死寂一片。而那怪物手中的长鞭好似察觉到了她,弯曲着身子向着玛丽所在的垃圾桶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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