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看看咧,这都是姑娘伢儿,现在姑娘伢儿比儿子伢儿贵,————”
冒冒走过去看,都是些粉嘟嘟的小娃娃,几好玩喏。冒冒晓得自己现在在执行任务不能表现出过分的喜爱,挺着个肚子微弯腰瞅了瞅,象个老手,
“便宜点咧,我们也是赚个差价,”
妇人直摇头,“便宜不得,现在难得搞伢儿,”
“我要儿子咧?”
“儿子还不是难得搞,你是不是真要儿子撒,屋里现在有一个!”
冒冒点头,“搞一双咧。”
她还嫌累一样,捞了个小板凳慢慢坐下来。妇人叫旁边一个写作业的小丫头进去抱儿子去了,冒冒跟妇人们还在聊。
冒冒是机警啊,嘴里跟人聊,她的眼睛不动声色到处瞄了一圈儿,却!从她这个方向,左侧一个房间,————冒冒本只是瞟而过,————冒冒的眼睛顿时一定!可真算她机灵啊,马上把眼睛晃过去,虽然心里砰砰砰跳得要蹦出
来!
大麻!!
冒冒自己原来就是个老毒鬼,她无论如何不会看错,那个被晒得像黄花菜梗子的,就是大麻!!
里面几个妇人正将它装成一小袋一小袋————不认识大麻的,真以为那是黄花菜梗子!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儿抱着一个小毛毛进去了,
过一会儿,又抱出来了,
“妈!我去顺子屋里了啊!”
“去去!里面东西别掉了!”小男孩儿抱着毛毛跑出去了————
冒冒心惊肉跳!
这是个大案子!!
绝对的大案子!!
就是不晓得李队长他们晓不晓得,他们以为破的只是个贩婴案,其实,更严重!
这个是个即贩婴,又利用贩婴贩毒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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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傻帽,还是有点好大喜功。
这下,她多兴奋!兴奋地只怕牙齿都在颤!不过,跟她使坏一样,她有一套越兴奋越往冷静里钻去思考去谋略的劲头。
咳了一声儿,她叹了口气,
“也不晓得是不是怀这个伢儿,眼睛也不好了,针线活儿都做不成鸟,”
那妇女直点头,“眼睛不好是最讨嫌滴,断胳膊断腿都莫眼睛不好,”
她倒摇头象蛮感叹的样子,“我们村子里头一个老娘,先一开始说是那个什么,哦,白内障,怕开刀,后来变成鸟,”她还故意想了一下,“青光眼,她屋里人就拿那种细叶子滴………”
个坏冒冒正在一点点把这个妇人往“沟儿”里带时,突然!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把冒冒吓了一跳。
“把伢儿给她撒,紧在这里嚼嚼嚼滴!”
那个妇人一听好像也有点怕,也嚷了一声儿,“三春,抱这半天没有抱出来?”
小丫头的声音从这边一个屋里传来,“我在给他换尿布撒……”
余下,冒冒再也没有时间跟那个妇人“细媚”别的啥了。她的想法,大麻有缓解青光眼的作用,想通过这条线,引得妇人“提及”大麻,哪怕只沾个边儿,要是“勾”的够顺利,只怕妇人“给点”大麻夹带在孩子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猫猫还无法“施展”自己的“勾心计”撒,那个鬼男滴就一嚷…当时,冒冒不是没有心一颤,毒贩都是顶级精猾的,莫非里面的人发现了她的企图?不过,看后来,妇人照样跟她讨价还价,孩子也还是如愿到手了,不像他们有这方面的察觉。
咳,所以说,这个坏冒冒好大喜功撒,哪里如她所想如此简单?真是千钧一发,幸亏有“高人”相助,对,就是那一个大吼的男声救了她!如果再往下说下去,………
所以,当她成功抱着两个孩子出来后,把事情的经过对专案组的王队他们汇报后,王队都点着她直吼,“许冒冒!!你胆子太大了!太大了!!稍有不慎………”
冒冒事后冷静反省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应该沉住气,一件做完一件。把贩婴这件案子圆满完成,出来把贩毒的线索告知专案组,这才是她该完成的。她的稍一“越矩”差点就害得整个行动失败!
当然,她和王队他们一样存着疑问,那个算是“提醒”并“救了她”的男声,是谁呢!
案情一下子愈发复杂起来。
冒冒一套村妇的行头都没有换下来,就独自坐在那里反省。许冒冒是这样,是她的错,她承认,而且,要自责好久。如果这个时候你任何人来说她吼她,甚至动手打她,哪怕你是她的仇人,她都不会有怨言,她自己都骂自己活该!
所以;当急匆匆赶过来的郑局一进来;指着她就大骂————郑局是部队里出来的汉子,粗起来,才粗!
冒冒站起来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绝对诚心受着。
王队他们见郑局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有点寒,不过,还是过来劝了几句,“郑局,冒冒这次很用心,对于一个新手,算完成的不错————”
“这叫完成的不错?!!她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把她自己搭进去了算她活该,她想过我们这个行动没有?想过全局没有?新手?她第一天当警察?!!没这个板眼,当时就冲这个能!”
郑局气急败坏,警服外套的扣子全解开,插着腰,脸骂地通红!
这要别的女警,就算心里素质再强,一来自责,二来这样严厉的批评,只怕早哭了!
冒冒没哭。
冒冒从小就知道,哭是因为委屈,因为自己难过。这次,确实是她活该,郑局骂的每个字都是正确的,她没有丝毫受委屈,哭什么?冒冒只是不住在心里“敲打”自己:幸亏这次没有出意外!要不,你如何对得起你这些战友?对得起你的老局长! 冒冒抬起头,很虚心,确实很自责,甘心受罚的样子,“郑局,我错了,我确实太急功近利,缺乏全局观念,我向同志们,还有您,表示,歉意。我这次确实做的很不好。”
说实话,冒冒诚心认错的样子,————骨子里,有份大气的。连她身旁的这些战友们都有点另眼相待。
郑局见她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样子,想起稍前的“心惊肉跳”,现在又见她如此,重重叹了口气,朝她使劲儿摆摆手,“你先去休息,休息,”又看了看她那肚子,————咳,郑局心情复杂地翻江倒海哇!
冒冒下楼回自己的办公室换下了行头穿回警服,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摸到脖子上的两个手指头,冒冒摸着两个手指头,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又去摸自己的肚子。
“毛毛,妈妈今天做了件几蠢的事情喏,咳,害的你第一次跟妈妈去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差点就捅了大篓子,————妈妈觉得丢脸死了————”
几没精神地就摊在椅子里靠着,又跟她的小毛毛诉了下悔恨,又发了好一阵儿呆,这只手一直摸着脖子上的手指头,摸着摸着,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
吴好的那个指头当时一处理一下就硬了,象玉石一样,蛮收潮,可是,苏蒋阗的那个指头,同样的处理,————怎么总是收不得潮?
她慢慢坐起来,把两个指头凑到台灯底下仔细看仔细看,————外表又看不出什么啊?————冒冒咬了下唇,决定明天去医院找她医院的熟人问问。
可是,
第二天去医院问问这件事,被彻底耽搁了。
因为,当晚,冒冒拖着疲惫又惭愧的身心回到家
门一打开,外面防盗铁门和里面的总门之间掉下来一打东西,黑灯瞎火滴,冒冒一开始还以为是报纸咧。
捡起来一看,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冒冒钥匙一放,眉头蹙起来,打开,
冒冒越看眉头越蹙越紧,说实话,头上的疑云密布,这是一份完整的“报案材料”,记载的是,武昌区副区长张庭序“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上面详细列举了张庭序的几处房产信息,包括他全家人工作单位,收支状况————算是把这个张庭序调查地个底朝天吧。
最叫许冒冒疑惑的是,材料最末尾一排小字,
“这个案子,只有你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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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许冒冒讲组织讲纪律了。第二天,她带着材料向郑局汇报了。
郑局那眉头啊,揪的跟个麻绳,算是解不开了!
你说,这个许冒冒怎么这多事儿!她不找事儿,事儿还专门找她?!!
郑局看了看材料,又看了看她,又瞟眼材料,又看她,真是一种心有不甘呐。最后,还不是只有无可奈何,“冒冒,这件事先谁哪个也别说,你也千万别轻举妄动,你别逞能啊!”郑局指着她,像她比这个安子还吓人。
冒冒到蛮平静,“我听组织安排,不过,这个案子既然涉及到我,如果真要立案调查,我得参与。”
“屁!哪里涉及到你撒!还轮不到你轮不到你——”
个死冒冒哦,她还一本正经像个毛毛撑头指了指最底下一行小字,“这里说只有我敢动。”
郑局气死鸟,个嘎巴子,个不开窍滴!心里骂个千遍。
当下,对这样个犟脑壳你不能跟她来硬的,郑局长沉了口气,“首先,这涉及到干部,应该先走纪委吧?且不谈属不属实,官员的问题第一道都不能直接从我们公安不闷起步的——”
冒冒无动于衷,依然那样冷静个犟头样儿,“我是指走到公安部门这一步时,我可以参与。”
郑局懒得跟她结,敷衍了她几句把她打发走了。材料,郑局是严肃放在了他的第一格抽屉里。
咳,郑局哪里有了解许冒冒咧?她是你敷衍得了滴?许同志留了两手咧,她已经把所有的材料复印了一份,也正儿八经装在了档案袋里,同样非常严肃地放在了她家里写字桌的第一格抽屉里。咳,小不清白的,结起根来,下不了地滴!
许冒冒是个很有求知精神的孩子,许多事情,她没有搞明白,她不会放弃。
譬如,现在横在她心里有多重事件。其一,这份不明报案材料;其二,脖子上的指头是怎么回事儿?其三,到底那天救她的是谁!
当然,这三件最梗得她慌的当属第三件,冒冒也想得到,很可能是这个案子里还有卧底的兄弟,——这一想,冒冒又蛮激动起来!
不说手影视剧的影响,冒冒本身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