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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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于剑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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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门豪宅好朋友会变成陌生人?为什麽相爱的人隔了一堵墙便再难见面?此时却隐隐体会到内中蕴含的些许无奈,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感到一阵凄凉伤心。他伸出右手去,轻轻握住高静的左手,只觉她小小的手掌越来越冰冷。

    高静伏在他怀里,肩头微微耸动,黯然道:“王大哥,咱们再也见不著了,是不是?我真希望永远在这里陪你,永远不离开你”王郢伸袖替她擦去泪水,柔声道:“静儿,你别难过。等我长大了,我便去中都看你。到时咱们不是又可以见面了麽?”“真的?”高静抬起头来,脸颊上兀自带著晶晶珠泪,眼中却已全是笑意。王郢见她喜形於色,笑道:“我来看你,你很喜欢吗?”高静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道:“喂,你说过的,一定要来,可不能骗我。”王郢见她又哭又笑,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笑道:“我什麽时候有骗过你?当然是真的。瞧你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都这麽大了,也不害臊。”高静用力推开他,嗔道:“你又好大麽?也来笑话我。”

    两人正说著话,远处一男人高声叫道:“静儿,还没说完麽?该上路了。”高静脸色顿时又暗淡下去,道:“王大哥,我要走了。”王郢道:“静儿,以後我不能再帮你了,你自个儿要小心。”高静幽幽的道:“若非是因为我娘,说什麽我也是不会离开这儿的。王大哥,你说过的话可得算数,我在家里总是日夜盼著你来看我。”王郢点点头。高静咬著嘴唇,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上车。王郢随即伸出手想去拉她,却终於没有拉住。突然之间,一声声极轻柔,极飘渺的歌声散在风中,却是从马车上传出来的。

    王郢心中一酸,拔腿便跑,只盼能再多看她一眼。但见那马车尾帘掀起一角,高静坐在车里,怔怔朝这边望著。马车驰得飞快,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终於成为一个黑点,北风呼啸,王郢怅然站在风中,那串歌声久久不散,空中犹带呜咽之声。

    夜已经很深了,他才回家,路过高静家门口,里面的灯火早已熄了。



………【第四章】………

    这件事让王郢难过了好一阵子,有一段时间他总是一个人拿著箫躺在山坡上什麽事也不做。冯婆婆也没去安慰他,或许她怕这样反而会让王郢更加伤心,或许她认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或许还有些别的原因。山上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王郢对高静的思念渐渐淡了,那支竹箫取出的次数也少了。时间本就是如此无情的东西,许多事情一开始记忆深刻,可是过得久了,也就慢慢淡去,最後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即便许多大人都会如此,何况还是孩子的王郢。

    这天午後,王郢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把玩著那把匕首。坐了良久,身前不远处的草丛中突然沙沙声响。王郢顺著声响望去,只见一只白兔在草丛中缓缓穿行,走出几米,便停下来四处张望一番,一双眼珠滴溜溜地乱转,说不出的可爱。王郢瞧著高兴,在地下爬著跟随,想瞧瞧它的窝在什麽地方。

    爬出不远,嗖!一道劲风从他身前袭过,扑地插进那白兔腹中,原来是一支短箭,箭尾还在不住晃动。王郢惊呼一声,爬起来跑上前去,只见那白兔腹部鲜血狂喷,挣扎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远处汪汪数声急吠,一头身高齿利的黑毛猎犬当先奔了过来,紧接著树林里跳出来一男一女,一边跑一边得意地叫道:“射中了,射中了!”

    待到两人跑近,王郢向他们一望,见那两人和自己年岁相若,那男孩生得又粗又壮,那女孩肤似玉雪,眉目如画。猎犬跑过来叼起白兔跑到那两人身边,那男孩瞟了他一眼,从猎犬嘴中抓起白兔一看,拔了短箭随手一扔,道:“妹妹,已经死了,咱们到别处射去。”说完两人转身便走。

    王郢瞧著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叫道:“喂!你们干什麽?”那男孩回过身来,见他腰间插著一把匕首,笑道:“你也是来捉兔子的麽?你要是喜欢便拿去好了。”王郢道;“这白兔又没招惹你们,干嘛要射死它?让它快快活活地活著不好麽?”那男孩本为自己慷慨的举动感到得意,见他不但毫不领情,反而训斥自己,很不高兴,眉毛竖起,喝道:“你不要便算了,兔子是我家的,我喜欢射死它便射死它,你管不著。”王郢道:“你说谎,这明明是野兔。”那男孩更加凶了,走过来在王郢肩头用力一推,道:“你骂谁?这块地是我家的,兔子当然也是我家的,就算是野兔,我射死了又怎样?”王郢道:“你骗人。我住这儿好几年了,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地方又怎麽会是你家的?”那男孩道:“我骗你作甚?我们刚搬来的,我爹爹把这附近的地都买了下来,现在这儿都是我家的。以後不许你到这儿来玩,否则我叫黑子咬死你。你听见没有?”说完呼哨一声,那猎犬张开大嘴朝他吠叫起来。

    王郢见那猎犬露出白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心中害怕,一时不知怎办才好。那男孩见他目光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更是得意,哈哈笑道:“害怕了罢?我便知道你是胆小鬼,不敢再来了。”那女孩瞅著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王郢见他瞧不起自己,恼怒之极,恐惧之心尽去,昂然道:“谁说的?我便偏偏要来。你的狗要是敢咬我,我一刀刺死它。”说著寒光一闪,把匕首拔了出来。

    那男孩见他一下子凶悍起来,甚感意外,抢上两步,忽地一记耳光,打在王郢脸上,喝道:“你再倔强?你怕不怕我?”王郢一愣,脸涨得通红,再也忍耐不住,一拳朝他面门打去。那男孩没料到他敢还手,出其不意,被他一拳打中,仰天跌倒,立刻爬起身来,怒道:“你敢还手,打死你这小子。”两人拳打脚踢,斗了起来,那女孩在一旁拍手笑道:“哥哥,加油。”那男孩身强体壮,力气又大,片刻间就把王郢掀倒在地。那男孩不住向王郢背上用拳猛打,喝道:“你服不服,服气了便饶你!”王郢想用力挣扎起来,但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拿起匕首往他手臂上划去。那匕首锋利之极,在那男孩手臂上立刻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那男孩痛得跳了起来,见衣袖上点点斑斑的尽是鲜血,顿时只觉疼痛异常,也没注意伤口有多深,心中一慌,吓得几欲晕倒。那女孩见他衣襟上染满了血,也慌了手脚,几欲哭了出来,忙跑上来翻开他衣服,从怀里取出手帕,按住他伤口中不断流出的鲜血,问道:“哥哥,痛不痛?”那男孩痛得叫出声来,额头汗如浆出,转瞬之间,一条手帕就给鲜血浸透。那女孩狠狠地瞪著王郢,怒道:“你要不要脸?打架还动刀子。”

    王郢见血,不禁慌了,登时没做理会处,拔足便跑。跑出不远,身後传来一阵犬吠声,回头一看,只见那猎犬狂吠追来。再跑出十余丈,就被追上,只觉腿上一痛,已被猎犬咬中,牢牢不放。王郢挥起匕首朝它头颈砍去,那猎犬行动甚是敏捷,身子一闪,躲了过去,跳将起来,一口咬住他手臂,王郢吃痛,手中匕首拿捏不住,掉在地上。王郢舞动手臂想将它甩开,却哪里挣脱得掉,脚下一滑,摔在地上。那猎犬扑上一阵乱咬,王郢慌忙中伸手护住头脸,只觉周身到处被咬中,骇惶失措之际,隐隐似听得几声清脆娇嫩的呼叱,但声音好像十分遥远,他眼前一黑,便甚麽都不知道了。

    昏迷之中,似见无数恶犬不住的在他身上乱咬,他要张口大叫,却叫不出半点声音,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郢儿别怕,没事的。”王郢睁开眼来,先看见一点晕黄的灯火,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家中,浑身疼痛难当,冯婆婆坐在身前。王郢道:“婆婆,我怎麽回来的?是你救的我麽?”冯婆婆柔声道:“乖孩子,别说话。婆婆给你上了药,这伤过不了几天便会好。”王郢低下头来,见胸前颈项,手臂大腿,到处都缚满了布带,一阵药草气息扑鼻,周身伤口处阵阵清凉,顿时也不觉得如何痛了。

    王郢挣扎著坐起来,拉著冯婆婆的手,道:“婆婆,我拿刀子伤了人啦,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冯婆婆面容一整,说道:“郢儿,你好好跟婆婆说,怎麽会和人家打架的?怎麽会伤得这般重?”王郢将事情前因後果一一道来,後道:“婆婆,那两人坏得很,无缘无故的就把兔子给射死了,还不许我再到山坡上去玩。婆婆,我不是故意用刀子伤他的,他把我按在地上打我,我又挣不脱,才用刀子的。我也不想划伤他。”冯婆婆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就算人家再怎麽不对,你也不该用刀子,万一真的弄出点事来,那该怎办?郢儿,听婆婆的话,过几天,等你伤好了,婆婆带你去给人家道歉。”王郢心想原是自己的不是,道:“婆婆说得是,我伤了人,理该道歉。不过我自己去便成了,婆婆你不必陪我。”冯婆婆见他如此懂事,甚感欣慰,点头道:“这样也好,你自个儿去,反而更有诚意。”

    冯婆婆走後,王郢躺在床上,思前想後,非但不怨恨那对兄妹放狗咬人,反而懊恼自己不该胡乱动刀伤人,对那男孩的伤势暗暗担心起来。

    王郢在床上胡乱躺了数日,待得身子好转,可以下床了,再也按耐不住,出门往山坡後面走去。他脚下轻飘飘的没一点力气,自知失血过多,一时不易复原,却也顾不了许多。

    王郢沿著山路行出里许,这才注意到这里不知何时修出一条青石板大道来。顺著青石板大道来到一所庄院前,庄院周围绿柳成荫,甚是幽静,微风一拂,一股清新之气迎面而来,王郢精神为之一振。这庄院造得甚为宏伟,朱漆大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前两侧各蹲著一只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石狮,门顶匾额写著“龙王庄”三个金漆大字,银!铁划,刚劲非凡。门前坐著两个庄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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