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夜的战争- 第25部分

　　　　终于，在吃下第五婉粥之后，灸舞再也忍不住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小雨。

　　　　“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

　　　　“哥——”

　　　　“好了，知道了。你可以去打工。”

　　　　“真的吗？”

　　　　“不过，不能不吃晚餐。我昨晚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离学校不远有个粥店，那里的包点也很好吃。放学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吃。然后你去打工，我去练琴。晚上我会熬些粥在家，你回来饿了也可以吃。这样的话，那我们早餐就不能也喝粥了，得吃饭，这也是医……”

　　　　“知道了，又是医仙的主意。”不管怎么说，灸舞心情好得不得了，决定就不跟医仙计较了。

　　　　“快点拉。今天模拟考呢。”

　　　　“哦。”

　　　　模拟考对于灸舞来说就是一场游戏。除了英语试卷外，其他的试卷他都是这样处理的：选择题一律抓阄，点到哪个就是哪个；填空题，一眼看得出答案的他都故意加一点或减一点，比如数学，是3的地方他就写成4；而一眼看不出答案的填空题他基本上就瞎蒙；大题目是不做的。他只有一个目的，一定要把成绩隐藏在终极一班中，可不能当这个出头鸟，对于他来说，惹人注目绝对是一种灾难。所以，每科考试他都很快就完成了答题，但他却也不交卷，而是坐在那里装模作样。一整天他都故意不看柳佩，他知道柳佩一直都在观察他。在她的眼中，显然他灸舞比试卷要有趣得多。灸舞想不管是成心还是无意，柳佩的这次成绩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天，灸舞同样想要忽略掉的还有煞姐和金宝三那几个。

　　　　煞姐却没这么轻松，她时不时和金宝三对上一两个眼神，她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大东会突然跳出来和她算昨天他们欺负灸舞的账。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她都可以得罪，都可以不在乎，惟有大东，她真的不想和他发生不愉快。所以她今天也特别安静，尽量不惹灸舞。这倒正中灸舞的下怀。不过，直到最后一门功课考完，她都没有听到大东提起任何关于昨天欺负灸舞的事，连小雨都似乎根本不知道一样。她疑惑地看向灸舞，迎来的却是灸舞同样困惑的眼神。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小鬼完全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她开始有点看不懂灸舞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反感他了。或许大东、亚瑟他们会迁就、顺着他不会是没有道理的。

　　　　总的来说，灸舞这一天过得还算顺利，比起前一天，简直可以算是吉星高照了。放学后，他和小雨吃过晚餐，就直接去了那家小酒馆。小酒馆的老板并不像小雨描绘的那么糟糕，对灸舞也不算挑剔，只是看到他多少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病。灸舞忙说自己除了贫血以外什么都好。老板点点头，就把他带到了厨房，扔给了他一双破旧的橡皮手套，推给他两大盆碗碟筷子，就告诉他可以开工了。灸舞却很精明地问到了薪水问题……
第三十三章　令人惬意的生活
　　　　“每天下午六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四个小时两百块（金时空货币，相当于人民币四十多块），每月15号领薪水。不存在休不休息，少来上一晚班就少两百块，不过，不来的话得提前通知我们。就这么简单。小心点，别打烂碗碟就好了，杯盘碗都是20块一个。你要是一晚上打碎十个就别要钱了。要是超过十个，你就得自己赔钱了。明白了吗？”

　　　　灸舞一边听，心中一边计算着一天两百，一个月就有六千，哇，要是他拿着六千块给小雨，小雨会多高兴。等等，幸好这个月有31天，多出的那一天刚好够他买那块巧克力蛋糕。一想到这些，灸舞就想笑。当老板问他是否明白了的时候，他忙点点头。

　　　　“那行，你就干吧。放心，我不是黑心的老板，不会为难你这样的学生的。”说完老板就走出了厨房。

　　　　灸舞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厨房里有点热，两个厨师正在炒菜，油烟味呛得灸舞很想打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尽量把这种感觉给压回去，免得有人说他身体不好。

　　　　“喂，那个新来的学生，快点儿，这里等着盘子出菜呢。”那位主厨模样的厨师冲灸舞大声说。

　　　　“哦。”灸舞答应着，就开始了他的工作。他干得很小心，生怕打坏什么东西。小雨说得没错，果然是成堆的杯子、碗和碟，而且好像还源源不断。洗完一批又来了一批，没玩没了的，想偷一下懒，马上就会有厨师催他快点出盘子。很快，灸舞就觉得腰酸背疼了，因为手套太过破旧了，所以他的手也已经油腻腻的了，更糟糕的是，手已经被泡得皱皱巴巴了。他想换双手套，但挑了很久也没挑出一双像样的。主厨又在催他了。他只好放弃换手套的想法，继续洗碗了。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灸舞觉着自己好像洗了整整一个世纪的碗了，他很怀疑墙上的钟是不是故意调慢了，离九点还遥遥无期。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赚钱是这么艰辛的一件事。整整四个小时，灸舞就这样泡在水里，他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打碎一个东西可是二十块啊，也就是说有二十四分钟都白干了，他才不要呢。对于他来说，多洗一分钟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下决心要坚持下去，也许习惯了就好了。别人做得的事，他不相信他灸舞就干不了。到下班的时候，灸舞都快认不出自己的手了，红通通，皱巴巴的，他很庆幸现在不是冬天，要不可惨了。他很想要小雨帮他买一双手套，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没领薪水呢，就要花钱了，每天在外面吃晚餐已经超出小雨的预算了，他可开不了这个口。小雨一定会笑话他吃不了苦头的。忍忍吧，等到发薪水就好了啊，那多出一天的薪水买了蛋糕后，买双手套应该还是够的。

　　　　他回到家的时候，小雨已经在帐篷外张望了，一看到他，小雨就迎了上去，直问他第一天打工怎么样，老板凶不凶，工作累不累。

　　　　“还好了。”灸舞疲倦极了，他现在只想着帐篷里的睡袋。

　　　　小雨忙给他端上了一大碗小米粥：“饿了吧？文火熬了一晚上的，加了碱。”

　　　　灸舞接过粥，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吞了下去，完全不知道什么滋味。

　　　　“慢点，慢点。还要吗？还有呢。”

　　　　灸舞摇摇头，擦了擦嘴，把碗递给了小雨：“你去温书吧。我来洗碗。”

　　　　“不用了。我洗过了。这一个碗待会我顺带着冲冲就好了。你洗洗睡吧。”小雨从小帐篷里提下了一壶热水，“快去，水刚烧好。”

　　　　灸舞很感激地看向小雨，接过了他手里的水壶，谁说小雨不会表达感情的？反正他灸舞是总能从他哪里感受到温暖的。这天夜里灸舞睡得很死，他似乎刚碰到睡袋，就听到小雨在叫他起床了。

　　　　接下来几天里，灸舞过得很惬意，尽管成绩差得令大东小雨失望，却让煞姐他们心里有了平衡，也成功地融入了终极一班的水平大流。煞姐已经完全对他失去了兴趣了，只要他不去惹大东，她就完全不管他了。而柳佩虽然对他说话还是恶声恶语，但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攻击。她似乎一直都在观察他，灸舞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一个小本子，专门用来分析他的一言一行，因为他老看到她往那个本子上记录什么。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有时候，很偶尔的，灸舞还会觉得柳佩其实挺可爱的，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表现在她在面对五熊的时候，她似乎是除了亚瑟和蔡云寒之外这个班上唯一一个有耐心听五熊讲话的人，有时候她也会很耐心地教五熊发音，可以说，她是五熊在这个班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每当这个时候，灸舞就忍不住也插一手帮着纠正五熊的发音，而五熊一遇到灸舞插进来就会吃吃直笑，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于是，柳佩就会变得很恼火，也不知道她又在恼火什么。而柳佩越恼火，五熊就越想笑，灸舞呢，就越迷惑，所以那情景就越有趣，最后总是以亚瑟明显带有调侃意味的调解而结束。也正因着这种种的原因，蔡云寒对他和柳佩的态度也变了很多，有时候甚至还会向他们露出微笑。而这也像蝴蝶效应一样，蔡云寒的示好，又让技安对他们表现出了友好，而技安的态度又影响到了金宝三那群人。

　　　　所以，现在灸舞和柳佩，已经基本上完全被终极一班接纳了。这令灸舞很开心，而令他更开心的是晚上打工的境遇也有所好转。也许是慢慢混熟了的缘故，那两个厨师也对他越来越和善了，现在就算他偶尔偷偷懒，他们也不会催他出盘子了。唯一令他不安的是他的手，现在这双手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了，它们现在已经脱皮脱得很厉害，而且有些地方还裂开了，很痛。他不知道要怎样处理，也没钱去买药，只是偷偷地擦上点麻油，然后就是刻意的忽略了。现在，他总是避免让这样的手暴露在人前，尤其小心翼翼地不让小雨看见。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终极一班就迎来了一场轩然大波。导火线是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煽风点火的是贾勇和古文静，其实确切的说，幕后主使者也是他们俩。
第三十四章　终极一班的烦恼
　　　　贾勇和古文静首先私下里挨个给终极一班的家长打去了电话，大谈特谈终极一班成绩糟糕的问题，然后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田欣，而且他们还谄媚地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一方面把家长的心捧得飘飘然的，一方面又点燃了他们对田欣的不满。最后他们竟然建议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