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站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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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站停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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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不远处那彰显的logo,递给司机二十块,说了句“不用找了”,便在车停稳后,下了车,我清楚的知道,到这里需要十八块二,我之前观察过几次,结果都是如此。

  迅速的走进去,门口的接待员是认识我的,这也要拜夏惠那个女人所赐,每次来都应拖上我,我也成了这里的vip。还有两分钟,看到手机的时间,和我预算的刚刚好。当我到四楼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便看到了白夏惠那张晚娘脸,我朝她晃晃手机,四十分钟,刚刚好。

  白夏惠的脸一下子垮掉了,“你连乘电梯的时间也算进去了?!”我冲她点点头,她无语。

  我是一个超级的懒人,出门前会把时间估算的精准,除非意外,否则误差在30秒以内,这一点,在我们刚上大一的时候让同寝室的白夏惠叹为观止,因为我每堂课都不会早到,但每次都会在铃响完前,找到位子静静的做好,我旷课的时候另当别论。

  她卸下她的架子,把我拖到场内,我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和几张陌生的,那阵势,我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感觉剑拔弩张,便不自觉地往后退,头发晕。“这就是你口中的球王啊,我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一个小丫头,输不起也别吹牛啊!”对方轻蔑的语调彻底激怒 了夏惠,“别得意,到时候恐怕你连怎么出这个门都不知道!”看到霍达和肖楠的表情,我明白原来是白大小姐和别人杠上了,却似乎技不如人,拖我来垫背的。“芊羽,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咱可不是吃素的!”说着就把我拉上前,我是骑虎难下,我打保龄是有些技巧,可也没想过可以和别人比;可眼看夏惠他们那满怀期待的眼神,我又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选了球。

  “小丫头,可别洗沟啊!”“我看她连握球都费力啊,不要砸到脚才好”……

  对方明显的嘲讽和看笑话的表情,真的很令人厌恶,出球了,大满贯。那帮人明显的安静了许多,夏惠他们回以“傻了吧”的表情,对方却轻声斥鼻,“碰巧了吧,你们可别得意,我就不信她真有本事。” 我不在乎周遭的事事非非,投入到打球上。接二连三的满贯,对方傻了眼,提出要达他们摆的球位。“你们技不如人就想用这种方法刁难,太过分了吧!”夏惠还没出声,一旁的肖楠看不下去了,这时候,我抬眼看去,瓶子摆放的还真是有技巧,朝着夏惠会心一笑,夏惠用她慈禧太后般的厉眼向对方扫射,却是对肖楠他们说的,“这小case,还难不倒芊羽。”她明白我的眼神,那是给她安心的讯息,静静的观看。

  不知道那帮家伙摆了多少个难题,我还有能力一一应对,可是我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了,眼前也变的模糊。集中所有精力,眼前的瓶子又清晰了,我似乎要用劲所有的力量,听到瓶子倒下的声音,七只,全部击中。我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了,瘫倒在地板上,周围好吵,我却无力让他们安静下来。“太酷了!芊羽,那帮有眼无珠的家伙……”

  “芊羽,芊羽”“她怎么了?”“怎么会浑身发烫!”“芊羽,芊羽”“快送医院啊,快!”晕厥前,感觉身体被抱起,只看到眼前是一个不熟悉的面孔,淡紫色的身影,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周围是一片惨白,我嗅到了我厌恶的消毒水的味道。“芊羽,你终于醒了!”偏移下头,看到的是夏惠那张焦急的脸,我想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却是苍白无力。

  “竟然烧到40度7,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还敢给我死撑!”说着,感觉她的声音有些哽塞,“我是要面子,可是我更不要你出事,你明不明白!”声音越来越小,我却听得清楚。

  “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又生龙活虎了么。”

  “不许逞强,还生龙活虎,你就一病猫。”她给了我肩膀一拳,我感觉得到,没用力气,真的一点都不疼。她心疼我,我知道。

  “还有,这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人家把你抱起来送医的”,她把身后那个人推到我面前,我晃了一眼,是那一抹淡紫色,我无力浅笑,淡淡地道了谢,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我一向如此,与陌生人无话可说,即使人家是帮助过自己的,除了说谢谢,我真的词穷。

  顷刻间,周遭很安静,他没有说不用谢,这个人别人说了感激,就理应礼貌性的回应,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我不得已努力睁大眼睛看他,他平静无波的面容,还是什么都没说,让我以为,方才我的道谢他没有听到。我再次说了声“谢谢”,他用一种我看不懂得眼神看着 我,淡淡的回答“我听到了,不用再说一遍。”原来,他听到了,我还以为他的听力不好呢。“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不说不谢,是因为我等你还我一个人情。”我气结,可是却没有力气发泄,白夏惠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竟然还说“对对对,芊羽,要记得还人家人情啊,可不 能欠下情债!”也不想想我怎么会这个样子,还不是她这个女人害的,竟然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偏过头不再理会他们,可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那是专属于梁穆宇的,“白夏惠,我的电话!”接过那女人递过来的手机,“在哪儿?”语气有些生气,因为我在接听前看到了,十个未接来电,“医院”,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外面竟然已经暗了下来,“哪家医院?!”我看了看点滴袋子,报了医院名称,电话又一次出现忙音。“男朋友要来啊,那我可要闪了,看你也没事儿了,我们给你们提供空间啊”,看她那溜之大吉的架势,还真怕对方兴师问罪。

  “咱们走吧,别打扰了人家恩爱!”说着便替我下了逐客令,我不看她,“怕是被别人责怪吧,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是威胁,我却听得出来是如此的无力。我没有看他们离去,我也没有力气目送他们离去,因为我在说完那句不是威胁的话之后就再次陷入昏迷。

  “她的情况怎么样?”话语中透着些许慌乱,“她的情况很特殊,我没有她以前的病例,所以我只能以现在的状况而言,她是由于发热感冒而引发以前的旧疾,需要等退热之后再做进一步的观察”,医生谨慎而客观的下结论。“现在可以转院吧,她有自己的专属医生”“转院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也有可能引发其他并发症”医生周全考虑的回答,毕竟若有事他也有脱不了的责任。“陈医生么,我是梁穆宇,芊羽现在要转到你们医院……”

  在对方坚持下,签订了一份同意书后,我被送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医院,只是这一切是在两天后我再度清醒的时候才知晓。

  “若是有人来探望她,你们知道要怎么说了?”对方的眼神竟然给人无形的压力,“是是是。我们明白。”跟在医生身后的护士只觉得浑身发寒。医生随即走的服务台,对着值班的人员说,“记住,206病房的病人因无大碍已经出院了。”说完,还是感觉那股寒意挥之不去,那个女孩竟然与那个人有关……

  走出了icu病房,已经是深夜了,拖着疲惫的身子,“陈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语句中都是无限的疲惫。“情况稳定下来了。”望着那对忧心且疲倦的双眼,示意他坐下来,在安静下来的走廊里,“唉,她这次是因为先感冒引起发热,又因为没有按时进食而引发她的旧 疾,而且她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次幸好没有别的问题,要不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脱离危险了……”看着他如此沉闷,医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他一个人在空荡的走廊里。

  他不会放手,绝对不会……这是他思考了整整一夜的唯一的答案。

第三章 旧疾复发
“妈妈爸爸,你们为什么不要小鸟了,我很乖的,我很听话的,我不会再调皮了,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看着爸爸妈妈疏离冷漠的眼神,我拼了全力朝他们跑着,可是,我跌倒了。我再怎么用力竟然都站不起来,我拼命地喊着“爸爸妈妈”,可是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消失在那个童年的秋千架之后,秋千架也变的模糊了……

  是彧然,他在对我微笑,在凤凰花下微笑的和我约定,“芊羽,嫁给我好吗,我说的不是现在,可不可以许我一个未来”“芊羽,你背弃了吗,我们的约定”“芊羽,你是个骗子,骗子”……

  “我不是,我不是……”

  彧然也不要我了,不就被丢弃在那里,无人问津,经过我身旁的人,熟悉的,陌生的,都在说“你什么都不配拥有”“什么都不配拥有”“……拥有”……“我不是……”

  我拼命地否认,可是没有人理会我,我只能在跌倒的地方听着别人的指责,任凭眼泪泛滥……不断的侵蚀着我,反反复复,如两极的极夜,我却无法预期光明在哪一刻重现。

  突然间感觉好温暖,“妈妈”,这份温暖好像妈妈,“妈妈。你还是丢不下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这份温暖,让人安心,象救命的稻草,是我唯一安身的一隅,这就足够了。

  当我睁开双眼,看到这一片苍白之后,原来一切都是梦魇,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彧然,什么都没有。

  推门进来的小护士,是我清醒后看到的第一个露出关心和欣喜的人,她匆忙跑开,只听见外面“陈医生,她醒来,那个女孩醒了!”

  或许,只有不熟悉的人才肯对我关心,原来,我竟然如此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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