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爽朗?!这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这话放到公主身上,是夸奖?还是……永宁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晋王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听说前阵子你大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安了?”
永宁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我爹娘紧张我,所以硬是把我关于屋子里呆了好久……”
“唉,当爹娘的都一样!”晋阳公主终于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拉着永宁的手就开始诉苦:“前些天我也着凉了,本来也就是几贴药的事情,结果我母后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天天不错眼的盯着我,我都替她累的慌!”
永宁笑眯眯的说道:“公主殿下要惜福哟,有人疼,可是好事呢!虽然天天被看着挺烦的,但是一想到爹娘是因为疼我才这么紧张的,我就忍不住悄悄开心哟……”每次跟晋阳公主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助词就特别多,整个人也幼龄化起来。
晋王似乎很高兴看到晋阳公主交到可心的朋友,坐在一旁只是笑看,并不插话。晋阳公主拉着永宁叽叽咕咕地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个劲儿的报怨永宁没来弘文馆,让她都找不着人说话,又问起永宁打算什么时候进学。
永宁对于进学的事情其实并不排斥,但是房玄龄眼下似乎无意让她入读弘文馆,她病愈之后对这个问题是只字未提。于是她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病了这一场之后,爹爹连书都不怎么让我看了,我的小书房都被清空了,都是那大夫,说什么我体虚,不宜劳累,结果我现在也就是每天练练字打发时间罢了……”
“既是大夫这么说的,你还是听了的好……这念书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时。”晋王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永宁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
永宁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指点着四处的景物给这两位观赏,时间过的倒是极快。傍晚的时候,宫里面便派人来接他们了,并没有留在房家别院用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极平静,再没人来打扰他们一家人。房玄龄在永宁的缠磨下,为别院题了个“锦绣山庄”的名,乌木洒金的匾额没出两天就被挂在了大门上。
住在城外的日子虽然娴静清幽,但是对于房玄龄和房遗爱来说,还是大为不便,不过三五天,他们父子俩就先搬了回去。卢夫人倒是又多住了两日,可终归放心不下也要跟着回去。永宁死缠活赖的,终于还是让卢夫人答应让她再多住些日子。
等卢夫人和杜氏一回城,永宁便不由自主的长长吁了口气,这下可是真的自由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过得格外悠闲。每天不是泡温泉,就是可着别院乱转。当然,她也没忘记趁得这难得的机会,重新调配了一剂草木营养剂,中和了硫磺对土壤成份的破坏,找了个晚上在整个别院的范围洒了下去。第二天,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满院的花开的更艳了。
将别院逛遍了之后,永宁忍不住将目光转到了别院之外。
虽然卢夫人回府后将永宁的奶娘徐氏送了过来,但是徐氏如今却不太管永宁,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一般都由着永宁自己做主。于是在看见永宁拉着添福、添喜穿了粗布衣裳要去别院外头玩去,她也只是交待了不许跑太远,又嘱咐了两个家丁远远的跟着,便也由得永宁去了。
这个时节庄户人家的孩子但凡能干点活的,都跟在大人身后帮忙,而实在是小的也多是带到田边,由着孩子们滚泥牛。永宁虽穿着朴素,可是从长相、举止就能看出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那些满山野跑的村娃们哪里敢靠近,只远远的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永宁也不在意,只叫着添福、添喜拎着竹蓝子朝小山坡上走。当初从沱河引水进别院的时候,从这小山坡上绕了一下,有了水源的滋润,山上的草木更加的青翠可人。永宁沿着水渠往前走,时不时的捡些野果或认识的植物放到篮子里。
添喜性子活泛,看着篮子里的东西,忍不住问道:“小娘子,您捡这些做什么呀?”在这丫头看来,这些东西都是穷人家吃用的,甚至有些她不认得的草叶子是送人都没人要的,实在不明白永宁这个娇小姐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添福虽然跟添喜一般大,可性子却稳重的多,悄悄地拉了拉添喜的袖子,生怕她多嘴惹了永宁不高兴。
永宁却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捡着玩呗!咱们捡回去尝尝,如果好吃,便在别院里撒上些种子,来年只在庄子里捡也就是了……”说着,她让添福、添喜也跟着一起捡,有时见到不认得的东西,还要回头问问她们,这些山野里的东西,这两个丫头懂得确实比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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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雨长安 第三十四章 人偶
永宁往这小山坡上跑,最终目的是想找些能泡水喝的植物。她恨死了那辛辣苦涩的茶汤,偏偏如今的高门大户都拿着这个东西当身份的象征,煮得跟刷锅水似的东西,还整出套规范动作,每每让永宁黑线无语。
现在下春暖花开,这山坡上的树种驳杂,想来这里的植被应该都是自然生长的,那么她就很有可能找到想要的东西。沿着水渠往山坡上走,一路上倒真让她在背阴处发现不少野薄荷、野菊花,顿时心情大好。等到回程的时候,添福和添喜两个人手里的蓝子基本上都已经装满了。
庄户人家午饭吃的早,永宁她们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田间地头已经蹲坐着许多正吃午饭的农人。孩子们的心思却没在吃食上,里外里好几层的围在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货郎身边。永宁也满心好奇地凑过去看热闹。
这货郎的独轮车上还真是不少的东西,从脂粉盒子,到松子糖,还有些不占地方的农具家伙什儿,吸引孩子们的自然是那些吃的、玩的,花红柳绿的永宁好多都不认得,自然她也不耐烦细看那些。倒是两个被货郎挂在货架高处的人偶,吸引住了永宁的目光。
这对儿人偶是木头雕成的,一个宫装少女,一个儒生装的文士,被旁边的那堆劣质玩意儿衬得格外精致。永宁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合心意的东西了,扬声冲那货郎说道:“小郎,麻烦把那对人偶拿下来给我瞧瞧……”
那货郎倒是好脾气,笑着应声,将那对人偶取下来递给了永宁。
永宁拿在手里左右看看,虽然近看有些瑕疵,但是也还算过得去,便又问道:“这对人偶多少钱?”
货郎似乎没想到永宁会问价,愣了一下才说道:“要一个的话十五个大钱,如果要一对儿的话,只要你二十八个大钱……”
永宁很少出门买东西,对于这“二十八个大钱”的价格也不知道是贵是贱,不过这些钱在她这个宰相千金眼里也只能算是小钱,回头冲着添福点了点头,添福便会意地从荷包里数了钱递给货郎。
永宁高高兴兴地捧着两个人偶娃娃边走边琢磨,或许这回真的找到了些好玩的东西了。一回到别院,就见房遗爱居然正坐在门口等她,不免有些好奇,问道:“二哥今天怎么过来了?”前天来给她送鲜果的时候,还说过这几日都没时间过来呢。
房遗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指了指她手里的两个人偶问道:“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这是人偶呀,二哥不认得?”永宁瞪大了眼睛,说道:“那边的货郎整车的东西,我也只看上了这一对……”
“我自然知道这是人偶……”房遗爱没好气地弹了永宁的脑袋一下,说道:“我是说,你平日里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东西的吗?以前我淘换来的那些瓷娃娃也没见你玩过,现在怎么拿着这样的破玩意儿当起了宝贝?”
永宁回身将人偶塞到添喜怀里,不满地揉了揉头,噘着嘴说道:“以前我忙呀,每天读书都嫌时间不够,现在可好,每天就是那一本《道德经》,早就读得烦了……刚才看到这对人偶,我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所以才把它买了下来……”
“什么好玩的事?”房遗爱拉起永宁的手,一边往别院里走,一边问。
“我要自己做人偶娃娃玩!”永宁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决定。
“自己做?”房遗爱回头看了一眼添喜搂着的木头人偶,说道:“这人偶不是木头雕的,就是泥巴烧的,你要怎么自己做?”
永宁歪着头讨好般地冲着房遗爱笑,边笑边说道:“二哥帮我弄一套雕木头用的刻刀好不好?等我学成之后,肯定送一套漂亮的人偶给你!”
“胡闹!”房遗爱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你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学什么雕木头?!这是你该学的吗?你想要什么样的人偶,只管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找人做!”
永宁低下头悄悄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很诚恳地承认了错误并表示绝对不再提学雕刻的事之后,她缠着房遗爱帮她找一个会刻东西的匠人送过来。
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房遗爱满口答应。
永宁这才满意地再次问起房遗爱突然来别院的目的。
房遗爱有些尴尬地说道:“下个月初七是高阳公主的生日,我,我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寿礼,所以……”说到最后,他的目光有些飘乎不定,耳朵尖也可疑的泛起了红晕。
永宁捂着嘴偷笑,把房遗爱恼得狠狠拽了拽她的发髻,才强忍着笑意,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赶快把会雕刻的匠人给我送来,我弄一套人偶你去送她,保管她喜欢!”
“这样好吗?一套人偶才值多少钱,只怕,只怕她会看不上吧……”房遗爱有些犹豫,最近他与高阳公主渐入佳境,虽然是他有意为之,但是对目前这样的“无冲突”局面,他还是很满意的,如果因为寿礼再闹出点什么事,就不太好了……
永宁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高阳公主在宫里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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