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 第22部分

　　　　冷雨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顾橙橙从镜子里瞅了瞅她，嘲讽似的笑起来：“傻乎乎的，看起来像个小公主，其实是个傻姑，顾爷的同桌从小到大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从来没有超过3天的。”她好心地解释：“不是看不顺眼被顾爷打了，就是被顾爷的名声吓跑了。现在就剩你一个傻姑，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冷雨一点都不生气，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她还是喜欢听顾橙橙说话。

　　　　顾橙橙被冷雨盯得不自然，放下镜子，很不情愿道：“好吧，顾爷说话算话，上次说给你介绍男朋友，说到做到，你喜欢什么样的？”

　　　　“……”冷雨对男朋友真没概念，她心里第一个浮现的面容就是哥哥，“高一点，好看，不要太胖，也不要太瘦。”

　　　　顾橙橙翻了个白眼：“拜托，这样的人大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有点特色好不好？”

　　　　哥哥的特色是什么？

　　　　“什么都好，无可挑剔，完美的人。”冷雨答。

　　　　顾橙橙抚额：“我说傻姑，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么？一看就知道没谈过恋爱，小说看多了！你想想以前的男同学里面有这样的人没有？”

　　　　冷雨抿唇。

　　　　“对了，你以前哪个学校的？”顾橙橙继续问。

　　　　“我没上过学。没有同学。”冷雨勉强挤出笑。

　　　　顾橙橙呆了三秒，低低咒骂了一声：“这世界真是疯了，不想读书的人被逼着读书，想读书的人没书读。没关系，傻姑，顾爷有的是哥们儿，放学后就带你去见见。”

　　　　冷雨开始对Peter撒谎，说自己放学后有一个集体活动，让他迟一点再来接她。

　　　　今天是星期三，校园封闭，出不去，顾橙橙当然有办法，她抓着冷雨的手去了学校操场旁边的围墙边，把她的书包先扔了过去，之后半蹲下来，偏头道：“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墙外头有一棵树，瞅准了树杈慢慢下去，摔不死的。”

　　　　冷雨第一次翻墙还算不错，只是百褶裙撕碎了一块，胳膊和腿上擦伤了一点而已。

　　　　随后，打车，顾橙橙熟络地带她进了“魅色”酒吧，在炫目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中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包厢，把冷雨往大红色的沙发上一推，随后身体越过她，伸手把沙发上的一个白影拽起来，分外肯定地冲冷雨道：“看清楚了，傻姑，他，杜仲，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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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3】嗨，男朋友！

　　　　顾橙橙伸手把沙发上的一个白影拽起来，冲冷雨道：“看清楚了，傻姑，他，杜仲，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冷雨顺着顾橙橙粗鲁的动作看去，起初看到的是男生白衬衫上的一颗一颗纽扣，接着是被顾橙橙揪得有些变形的衣领，再然后是那个男生的脸，白白净净的，唇边带着些微笑意，儒雅恬淡，头发是漂亮的亚麻色，整个人像秋日的晴空一般干净清爽。

　　　　这就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了？

　　　　冷雨还没有消化掉这么快的意外，沙发上其余的男生开始起哄：“嗨，杜仲，你的女朋友够漂亮的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没见过啊！”

　　　　“顾爷，你咋不给我们也介绍一个？太不够兄弟了吧？”

　　　　……

　　　　酒吧里太吵闹，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也不足为奇，就算被打趣，杜仲也一直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冷雨，直到顾橙橙往冷雨旁边一坐，拿起桌上的啤酒仰头喝尽，伸出脚用力踢了踢杜仲的腿：“喂！不满意啊？虽然是个小傻姑，不过顾爷没见过有人比她更漂亮了，带出去也拿得出手啊是不是！”

　　　　身体向后，叫过服务生又拿了几罐啤酒，顾橙橙揽着冷雨的肩膀，介绍道：“傻姑，这人是一中的高材生，很多女生跟在后面追的，人嘛，除了偶尔有点婆妈和小闷骚之外，没有其它缺点，你傻傻的，跟着他倒也不吃亏。”

　　　　冷雨耳朵认真地听顾橙橙说话，视线却随意地扫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上次来盛初娱乐城旱冰场时曾经路过“魅色”，这次她总算能进来瞧瞧了，顾橙橙看起来对这里十分熟悉。

　　　　昏暗的灯光下，杜仲虽然还是微笑着，眼眸却微微敛下去，额前的碎发随即将眼睛遮住，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伸手拍了拍被顾橙橙踹过的黑色裤管，人坐到冷雨右边去了，他的声音清朗，是少年独有的干净，他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杜仲。”

　　　　冷雨礼貌地伸出手去，礼貌地问好：“你好，我叫冷雨，顾橙橙的同桌。（）”

　　　　杜仲的视线越过她扫了顾橙橙一眼，随后温柔地笑问道：“小雨，要做我的女朋友么？”

　　　　同包厢的男生们更加疯狂地起哄，男孩的问像轻柔的九月微风扫过女孩的心。

　　　　冷雨也看了看顾橙橙，她握着一罐啤酒，正随着劲爆的DJ音乐摇晃身体，很是享受似的，见冷雨看着她，她瞪了瞪眼睛，笑得流里流气的，大声喊：“答应啊，傻姑！”

　　　　冷雨回头冲杜仲点头：“好啊。”

　　　　七年，在普通的女孩子一点一点长大的年纪，她被锁在密不透风的城堡里，见过的人少，懂的东西也少，人这种群居动物，一旦离群久了，就很难再融进去，别人说话做事她都无法理解。

　　　　冷雨努力地想走出来，她本能地觉得跟着顾橙橙没有错。

　　　　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她有了第一个男朋友，一个穿着白衬衫干净漂亮的男朋友。

　　　　杜仲没有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爽快，随即微笑起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冷雨的头发，沙发那头一个胖胖的男生吹了一声口哨：“杜仲，你小子艳福不浅哪，这小女朋友太漂亮了，画里走出来的天使似的！”

　　　　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到顾橙橙身边，他的左耳上有一枚闪亮的耳钉，大大咧咧地圈住她的肩膀，低头打量着她的校服：“小顾，同样的校服裙子，穿在你身上就是一块布，穿在天使身上就是时装啊，有没有觉得自卑？”

　　　　顾橙橙一胳膊肘毫不客气地捣向男生的肚子，潇洒地起身，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撩起来，又落下去，骂道：“自卑你妹呀！”

　　　　一仰头把啤酒喝干，对沙发上闲闲坐着的男生道：“傻姑是我的人，杜仲，你***对她好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再等杜仲的反应，她招了招手：“走，泥鳅，胖子，地鼠，开唱吧。”

　　　　男生们都跟着她走，冷雨一着急，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去哪里？”

　　　　顾橙橙对她笑了笑：“唱歌给你听。”

　　　　单独隔开的包厢里只剩下杜仲和冷雨，冷雨没有去管她的男朋友，只是趴在沙发上看向不远处四方小舞台，那里，已经画好了浓妆的顾橙橙抱着吉他站在一群男生组成的乐队中央，随着音乐漫不经心地边弹边唱：

　　　　“我的男孩，我不能爱你，

　　　　我不流泪，假装坚强，

　　　　我是一个好女孩呀，

　　　　你看到我了吗？

　　　　我的男孩，我不能爱你，

　　　　我不流泪，假装坚强，

　　　　我是一个好女孩呀，

　　　　你看到我了吗？

　　　　你看到我了吗？

　　　　你不要看不到我……

　　　　你看到我了吗？

　　　　你不要看不到我……”

　　　　歌词反反复复，调子清新欢快，歌声慵懒乖张，冷雨却感觉舞台上的顾橙橙快哭出来了，她侧头看了看身边坐的杜仲，他背对着小舞台，正在闷声喝啤酒。

　　　　察觉到冷雨的视线，杜仲看向她，唇边泛起淡淡的微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问道：“要喝么？”

　　　　“不喝。”冷雨摇头，小时候偷喝哥哥的红酒，结果酒精过敏，从此以后哥哥都不在家里喝酒了，也很少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正想着，包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冷雨拿出手机一看，糟了，是哥哥！赶忙接了，酒吧太吵，她捂着另一只耳朵听：“宝宝，听Peter说你今天有集体活动，要到几点？”

　　　　“哦，到……”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忙道：“到七点！”

　　　　电话那头的男人静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宝宝，你在哪？”

　　　　冷雨结结巴巴地撒谎，眼睛瞅向小舞台上的顾橙橙：“哦，哥哥，我和同学在排练节目呢，音乐声太大是不是？”

　　　　男人似乎没有怀疑，只是温柔地嘱咐：“宝宝，七点，我去学校接你。”

　　　　“好。”冷雨答应道，“哥哥，待会儿见。”

　　　　放下电话，冷雨焦灼起来，抓过沙发上的包就朝顾橙橙走去，手臂却在身后被一个力道拉住，诧异地回头，杜仲已经站起身，身材是少年特有的清瘦，他的笑容干净澄澈：“急着走的话，不用去找她了，我送你回去。”

　　　　冷雨听顾橙橙还在台上忘我地唱：“我想要站在你的你的视线里面，我始终站在你的你的世界之外，你使我离着幸福幸福那么近，你使我离着悲伤悲伤那么近……”

　　　　顾橙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她得快点赶回学校去，于是点头答应，给顾橙橙发了个短信，就跟着杜仲出了“魅色”。

　　　　杜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推出来一辆单车，骑到冷雨身边，单脚撑地，回头明朗地笑：“上来吧。”

　　　　冷雨没有坐过单车，下坡的时候因为加速，她理所当然地揪紧了男生的衣服来维持平衡，夕阳西下，九月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起男生的白衬衫和女孩的长头发，他们的周围都是青春的味道，因为年轻和活力，美得像一幅恒久的画。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后座上的男人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两个人影——

　　　　单车停下，男孩体贴地回头对女孩说了什么，他的宝贝随即从单车上跳下来，看到他的车停在前方，便欢快地拽着那个少年朝他走来，她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