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方案做得不尽如人意，只能靠低价来增强竞争力。
她相信，自己的报价绝对有优势。
当所有的方案都阐述完毕，所有的标书都交上去了之后，化妆品公司的人抱走了装着报价的箱子，以及标书，到里面去讨论去了。
汤子默来到柯小菲旁边，探究地看着她。
问：“小菲，最近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这个方案是让你的手下做的？好象比你的真实水平差了一大截。”
柯小菲勉强挤出笑容，答道：“是我做的，心情不太好，做得不好。”
汤子默半开玩笑般问：“怎么，跟老公吵架了？”
柯小菲缓缓摇摇头。
“说不上吵架。”
汤子默关切地说：“小菲，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记得你以前心情再不好，做出来的东西水平也不会这样差。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的忙。”
柯小菲过去受他提拔，从来对他抱有感激之情，还有一种类似父兄的那种依赖之情。
闻言一冲动，就告诉了他。
“你帮不了的，谁都帮不了。我离婚了。”
这件事，她一直苦苦憋着，对谁也不能诉说。
不想提起薛玉梅，不想见她，也不想跟她说话。
至于柯正严，她不但不能向他诉苦，还得努力隐瞒他，生怕他起疑心，生怕伤害了他。
这时，在师父兄长一般的汤子默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汤子默闻言呆了一下，他想起了那次广告大赛上见到萧以陌的情形。
萧以陌明显是在乎柯小菲的，他看得出来他对柯小菲的爱意。
汤子默用玩笑般的语气说：“你们怎么可能离婚。还说没有吵架，可别一吵架就说离婚，这样伤感情。”
柯小菲的眼圈顿时红了，她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
☆、真正的男人6
“不是的，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就是离婚了。原因很复杂，反正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小菲，呆会有没有空？我们出去走走？”
这会儿在竞标现场，人多耳杂，汤子默不便说太多。
他想等竞标完了之后，再跟柯小菲一块出去，安慰安慰她。
按照她做的方案，今天中标的可能性极其渺茫。
柯小菲却摇摇头。
“我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是谁都帮不了我的，只能靠我自己走出来。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汤子默了解她的性格，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在心里暗叹了一回。
出乎他的意料，化妆品公司的负责人出来后，却径直来到柯小菲面前。
全场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边。
负责人说：“柯小姐，您的标书和方案以及报价我们都看过了，您的报价很有竞争力，但是方案不尽如人意。我们这次推广的是一系列争对少女的口红，基调应该是活泼快乐的，而你的方案似乎透出点淡淡的忧伤，不太符合我们预想的风格。”
柯小菲明白他的意思。
他能单独来找自己，说明这件事成功的把握极大。
打起精神回答：“我也想到了这点，我可以改。”
“好，”负责人欣慰地说，“我们了解您的实力，所以决定相信您一回，相信您能够做出最完美的广告。这份合约是您的了。”
“谢谢。”柯小菲勉强回答。
她知道，能竞到标，全靠自己报的那个超低价。
如果不是这个方案做得这样差劲，她又何需报那么低的价格。
那个价格，要精打细算才能赚到点微薄的利润。
从竞标现场出来，柯小菲同汤子默告辞，上了自己的车。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依着过去的习惯，她就直接回家了。
但是今天，柯小菲并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公司。
脑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萧以陌说过的话，他说，她工作了一整天，累了，下班别坐车，就从小公园走路回去吧。
当作是散步，锻炼身体。
他说过的话，她当然要照办。
☆、代他陪伴她1
今天是下了班，从公司回新家的第一天，她如何可以不照他说的去做？
柯小菲将车停在了紫微苑的停车场，顺便回了趟公司，整理下东西。
她回到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
员工奇怪地问：“柯总，您怎么回来了？您今晚要加班吗？”
柯小菲过去加班是常事。
但是今天她微笑回答：“我回来拿点东西，不加班了。”
萧以陌说过，让她别加班，加班太累，容易把身体累坏。
而且，太晚了从小公园回去，不安全。
办公室的几位小姑娘雀跃地问：“柯总，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你的顺风车？”
过去，柯小菲下班后回陌上芳菲，她们顺路，经常搭她的便车。
柯小菲不想现在就告诉她们，她以后再也不住陌上芳菲了，找借口说：“我今天还有点事，没办法送你们回去。”
“哦，那柯总，我们走了。”
“好，去吧。”
员工们都走了，公司空荡荡的，柯小菲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窗帘是拉开的，窗户大大开着，她一眼就看见了远处时代大厦熟悉的身影。
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马上垂下眼帘，不敢再朝窗外看。
低着头走到窗前，用力把窗户关上，拉好窗帘。
当初，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套房子作为办公地点啊。
也许，她应该换个办公场所？
可是，换了办公场所，她还能每天下了班穿过小公园回去吗？
柯小菲轻轻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坐下来，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
整理好了之后，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电话，拔打萧以陌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拔到一半，她猛然醒觉自己正在做的事，象是被电到了一般，迅速将电话扔掉。
她又忘了，忘了她再也不能给他打电话，同他一道下班回家了。
柯小菲靠到椅背上，呆呆地坐着。
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听起来特别的响亮刺耳。
柯小菲拿起话筒，将它放好。
她站起身，背了包离开公司。
走出紫微苑，拐过一个弯就到了小公园。
☆、代他陪伴她2
夕阳已经落到了天边，将树影和竹影投射到公园的碎石小径上。
小径的两边，是大半个人高的南天竹，再远一点，是修长的翠竹。
透过翠竹的间隙，可以看见环绕公园的路。
时不时有车辆从路上经过，但均是悄悄的，没有发出太大的躁音，象是生怕惊扰了这平静的一方小天地。
柯小菲踩着翠竹细细碎碎的影子朝前走。
路上没有别的人，高跟鞋磕碰到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显得尤其的清冷。
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让她有种错觉，好象有谁在她的身后跟着她。
柯小菲朝身后望了一眼，她没有看见人，却透过翠竹的间隙，看见有一辆车在外面的路上。
那辆车似乎在朝前缓慢地滑行，又似乎只是停在路边。
隔着竹子，她看不太清楚。
她也没有太在意，路边停了车辆，是很正常的事情。
柯小菲只朝身后望了一眼，便没有再看，继续往前走。
还好，再走了几步，前面便现出很宽阔的一个草坪。
草坪上种了很多的棕榈树，有很多人在草坪上玩耍。
柯小菲松了口气，现在的她，最忍受不了孤寂的感觉。
尽管这草坪上的人都是陌生人，好歹有很多的人在，她能感受到他们的热闹和快乐。
虽然，那热闹和快乐都是别人的，她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
她不知道，路边的那辆车上，萧以陌也松了口气。
是的，车上坐着的人，正是萧以陌。
萧以笙走后，他在陌上芳菲呆了一整天。
到黄昏快下班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想过来看看。
看看她会不会加班，会不会在下了班之后，穿过这个小公园，回到一品年华那个他为她安置的小窝里。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做，他应该拿出毅力，放弃这段缘，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他换了一辆车，一辆柯小菲从未见过的车，等候在公园旁边的路边。
等到夕阳把车辆的影子拉长，拉长到翠竹林中，与翠竹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柯小菲。
看见她的一瞬间，思维突然就停止了。
☆、代他陪伴她3
他象个傻瓜似的，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看着她走进翠竹林内。
翠竹的影子投射在她的身上，斑斑点点的。
被竹影切碎的阳光笼罩着她，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吸引着他，要将他牢牢地拉过去。
他悄悄地发动了车子，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
当她回头时，他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她发现了自己。
看着她孤寂地走在林间的身影，萧以陌心痛莫名。
最想给她温暖给她快乐的他，却害她如此的孤独寂寞。
如果没有遇见他，如果他没有想方设法诱惑她，她现在是不是依然很快乐很单纯地生活着呢？
萧以陌一路跟着柯小菲，直到她走进一品年华，直到她的窗户亮起了灯，他才开了车离开。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宠物店，买了一只雪白的小京巴。
将小京巴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萧以陌一边开车一边跟它讲话。
“我给你取个名字，叫陌陌，好不好？”
“她好孤单，以后，你就代替我去陪伴她，照顾她。”
“她一个人住着，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这样憋着，万一憋出病来了怎么办？”
小京巴“嗷嗷”叫了几声，象是听懂了他的话。
萧以陌摸摸它的头表示赞许。
“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从食品罐里拿了几块狗粮喂给它。
突然想起了什么，萧以陌一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