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宿债-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有那个能耐你打去,谁稀罕管你。”郑建说完摔门而去。郑建的话强烈地刺激了辛惠。她不明白郑建为什么如此损她,她更不知道打麻将需要多大的能耐。辛惠发誓要把麻将学会,她不能让郑建看不起她。单纯得几乎愚蠢的她从此和麻将较上了劲。

 ;。。。 ; ;
第十六章 陷阱
    辛惠不喜欢数字,对数字的敏感度几乎为零,为学习麻将着实费了一通力气。有时看到郑建心情好时,也像郑建虚心讨教,这时候郑建是愉快的,业内有一句话,如果你老婆反对,最好让她也学会,反之一样。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麻将开始在人们生活中流行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套麻将的行头。工作之余,吆三喝四,四平八稳的搓起来,小城内流行一个传说,说江总书记有一次坐飞机到咱们县来视察,在飞机上听到下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向工作人员询问,答:“无碍,是麻将声。”

    辛惠的这帮姐妹的业余生活中又多了一个内容。但孩子们这个时候是最活泼,最调皮的时候。大人在打牌的时候,几个小家伙就自己玩。或在衣柜里,或在麻将桌底下捉迷藏。或很有创意地把家里的墙脚砖撬下来铺火车轨道。或把矿泉水放出来打水仗。当他们玩累了,一个个便像小花猫儿似的向自己的妈妈偎依过来,缠着妈妈们讲故事,辛惠她们便知道孩子们要睡觉了,公推辛惠给大家讲故事,辛惠一边打牌一边对孩子们讲:“从前有个碰,叫小红帽,她和外婆胡。”孩子们听得不尽兴,便哭,于是各自抱起各自的孩子哄着,一时间大人哄孩子声,搓麻将声,孩子呜呜声交织在一起,不亦乐乎。

    一天下来,大人们已是筋疲力尽。决定第二天修整一天,但孩子们不干,非要妈妈们在一起玩。这时辛惠的生活里只有麻将,办公室里谈麻将,和郑建在一起谈麻将,甚至梦里都是麻将。更令辛惠奇怪的是她和郑建的关系也好了许多。

    打麻将使辛惠那样的快活,但又给辛惠带来无尽的烦恼。辛惠没有积蓄,工资不多,遇上手气不好,钱便接不上茬,辛惠和郑建实行的是aa制。她羞于向郑建开口,青黄不接的时候便蜗在家里看电视,郑建看到了乘机奚落她两句:“钱输完了,就当家里蹲了。不是打牌的料就老实呆在家里。”气得辛惠牙直痒痒。

    呆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辛惠的心里也渐渐不平衡了,尤其是看到郑建的弟媳妇,没有工作,婆婆给她带着孩子,天天打牌。辛惠是又羡慕又嫉妒,有意无意地说给郑建听。但辛惠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臊:“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也不照照镜子。”资格、又是资格。

    辛惠几乎要崩溃,她真不知道郑建口口声声说的资格究竟指什么

    辛惠虽无闭月羞花之容,也无沉鱼落雁之貌,但也清纯可人,谈不上腹有诗书气质华。但也自然大方。谈不上家世显赫,祖上也算书香门第。祖上靠扎花圈养家糊口,今天靠游戏厅爆发的郑家为何如此对她,辛惠百思不得其解,也懒得解。整天闷闷不乐。

    辛惠这天在洗脸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她从镜子里看到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飞上去两块斑状物。左右两边各一块,极其对称。辛惠以为是镜子脏了,擦干净镜子再看,还是左右两边各一块,极其对称,辛惠的皮肤本来就不白净,这时候看起来更灰暗了。辛惠使劲的用洗面奶洗,用雪花膏使劲地抹,脸色看起来还是很灰暗。这时候辛惠有些明白郑建的话了。

    心情郁闷的辛惠想回去看看妈妈。玉梅的心情现在好了很多,小女儿毕业了,在她的努力下分配得也不错。儿子女儿生的都是儿子,玉梅的心愿也了了。只是辛惠眉宇间隐藏的忧郁常让她感到不安。

    辛惠心不在焉地和妈妈东一句西一句地拉着家常,玉梅也发现辛惠脸上的斑,担忧地说:“哪天,我去给你信信迷信,你脸上长的这东西可不好,我们农村叫它土晕。它预示着你这几年的运气不好。凡事小心才好。”

    “妈,你别吓我哟。”辛惠想起那天在牌桌上的惨状,将信将疑。

    “老辈人总结出的经验,总有他的道理。”妈妈神色忧虑。

    本来想回去散散心,却弄出这么一茬,辛惠的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辛惠去了美容院一趟,确定自己长了黄褐斑,是气血淤积所致。老板说采用内服外敷可使情况好转,但很难根治。辛惠问了价钱,囊中羞涩,红着脸退了出来。

    “辛老师,今天没打牌呀”辛惠碰到一个老熟人。

    “手气不好,歇两天。”辛惠怏怏不乐。”

    “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走,和我一起去玩。”老熟人很热情。

    “不去,没带钱出来。”辛惠撒了一个谎。

    “没关系,我们是打码子,万一输了,我给你垫上。再说了,哪家孩子天天哭。”辛惠半推半就跟她去了。

    这一去,辛惠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 ; ;
第十七章 迷失
    辛惠跟着金姐来到牌馆,很大的一间屋子井然有序地摆着四张麻将桌,牌馆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她们。辛惠显得很拘谨,牌馆老板看出了辛惠的顾虑,体贴地对她说:“你是金姐的朋友,也是我杜姐的朋友,一回生二回熟嘛。今天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在这儿玩,先熟悉熟悉。”

    陆陆续续有人来打牌了,在金姐的鼓动下,辛惠也坐了上去。杜姐给她们每人发了五百块钱的码子。说打完再结账,这比辛惠姐妹们玩的要大得多,杜姐始终坐在她身边给她抱膀子,辛惠手气很好,赢了六百块。金姐替她感到高兴。杜姐赶忙表白:“我生怕小辛输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辛惠有些感动。

    揣着赢来的六百块钱,辛惠数了又数,自从学打牌以来,辛惠还没有赢过这么多钱呢。工资都才四百多呢赢钱的感觉真好。辛惠想。

    周六照例又是姐妹们聚会的日子。可是今天辛惠显得有些勉强,兰君看见她情绪不高打趣道:“你怎么了,打牌不积极,肯定有问题。”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要不你们去吧。”辛惠找借口。

    “是不是没钱你都好几次缺席了,我借钱给你,让孩子们在一起玩玩嘛。”

    “那好吧。”辛惠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一干人浩浩荡荡向附近的一个山庄出发。辛惠手气不好,老放炮下来。按照老规矩,下位子的人得去照顾孩子。辛惠嘀咕着抱怨:“看来我得戒赌了。不是你们的对手。”

    “怎么说得那么见外,不就是娱乐嘛。”丽丽抢白她一句。

    辛惠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麻将这东西就是怪,心里一焦躁,就怎么也胡不了牌。辛惠觉得今天这场牌打得难受极了。她突然非常想念牌馆。

    辛惠现在一到中午就希望家里的电话响,她记得她留了电话给杜姐的。可杜姐从没有打电话给她,辛惠有些失落。

    终于有一天,家里的电话响了,电话号码是陌生的,但里边的声音却是熟悉的,是杜姐,说是三差一。

    辛惠故意东问西问。装着很勉强的样子。

    杜姐还是像上次那样给她抱膀子,关心着她的输赢。另外几个人不高兴:“杜姐,你就给她抱膀子,我们输的钱不是钱是纸呀。”

    “我这小妹妹不大在牌馆打牌,没有你们的技术好,你们还用得着我给你们抱膀子呀。”杜姐笑道。

    “杜姐,你说的什么话,这打牌哪要什么技术,全凭手气,你看,今天又是小辛赢。”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反驳杜姐。

    辛惠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很受用。

    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辛惠成了牌馆的常客。也和杜姐成了朋友,打牌也有输有赢。即使输了没钱也没关系,杜姐给她结账,杜姐还安慰她:“你安安心心的打牌。久赌无输赢。”辛惠觉得杜姐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自从辛惠上牌馆打牌以后,她就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她的朋友们。至于郑建,她已经记不起他们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她不再和他生气了,也不再在乎他了。辛惠生命中珍贵的东西在麻将桌上正一点一点的被磨去。

    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辛惠手气特背,连输了好几场,杜姐劝她歇几天,说没有钱给她垫了,等她周转过来再叫她。还安慰她说,欠着的钱不急。杜姐不急,但辛惠急,辛惠欠了杜姐三千二百块钱,对工资才四百多的她来说,这是一笔巨款。辛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既然杜姐不急,那么就等杜姐有钱了再去打,辛惠想在麻将桌上把它捞回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杜姐的电话没有来,没有来催帐,也没有来喊她打牌,辛惠像惹锅上的蚂蚁。吃不好,睡不好。

    她去找金姐想办法。

    “金姐,你怎么不到杜姐哪儿去打牌了”辛惠见着金姐寒暄道。

    “牌馆里是非太多。听说你手气不错”金姐有些倦怠打了个哈欠。“昨天熬了个通宵,你们家郑建也在那儿,赢了五千多。”金姐补充道。

    “我就是手气不好。来找你想想办法。”辛惠小声说。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们家郑建那么有钱,你不去问他,你可真够傻的。”金姐叹息道。

    辛惠从金姐那儿出来。很不爽,在别人眼里,郑建有钱,她辛惠就该有钱。

    辛惠终于等来了杜姐的电话,杜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消沉:“小辛呀,你这两天给我把钱准备好,我老公生病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