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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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花凉-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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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时间。

    断蓝面条吃的吱溜吱溜,忽然老妈的卧房被推开,从内走出一位高大邋遢的男人,他一时未看清模样不由得尖声道:“辰太太救命啊,有歹徒进来了!”

    辰太太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我我我,啊呀,吓死我了!”来人过来摸摸他的头,他看清容貌不由的松口气讪讪笑道:“诶哈哈,爸,早安。”

    “早安。”辰暮再次摸摸他的头后,笑眯眯的走进厨房。片刻就听到辰太太的尖声响起:“你给我立刻、马上、速度去浴室,没洗白不要出来!”

    断蓝撅着嘴念念有词:“两个多月没见儿子,思念的话语就只有两个字,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

    ‘冷宫’这段时间,堂姐的玩具厂公司大批量赶货,尾部工作大缺人手,这不通知王裙去打临时工。计件2分钱一个,额外补助10块钱一小时,两个月下来,小赚3521。50元。不过钱还没到手,还得把这星期上满。堂姐电话过来时,辰暮正在浴室洗澡,王裙做贼似跑到阳台上:“姐,这几天班我就不去了。”

    “那可不行,你不上满,会计会扣你工资。”

    “唉,扣吧扣吧!”

    “1000块,你可想清楚!”

    王裙瞬间绿脸,特么要这么黑暗吗?不就差几天班,工资28%都扣没了!1000块啊,这可是上18天的班才赚来的!为了1000块,她决定豁出去了。

    耳听浴室哗哗的水声,她换好衣服速度冲到门口,这才低头整理鞋带,有人的声音从身旁凉凉响起:“英文课都毕业了,你这是上哪儿?”

    她见鬼似的瞅着他:“我明明听到浴室放水声,你怎么洗澡洗的跑客厅来了。”

    “噢,我洗好了,给你放的洗澡水。”

    “……”

    她想都不想赶紧往门外跑,某人无奈的抓着她往肩头一放,抗麻袋似往浴室走去。

    “大早上的洗什么澡,我不洗,放我下来!”

    “难道你叫我洗澡不是为了……”

    “放屁!我是嫌你太脏!”

    “噢,那不洗了,我不嫌弃你,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你你……放开我,我……的1000块啊……”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哗哗的作响,从卧房传来一道恼怒的声音:“你想水漫我们的家啊,快去关水。”

    另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差不多了,我们可以洗个鸳鸯浴。”这话一出,就听到有人发出惊吓的声音:“你把我当麻袋啊,扛来扛去的!”

    卧房的门被推开,随着一声哗啦的水响声,先是被扛入卧室,这会又被扛入浴室,扛来扛去都没好事,有人开始示弱:“我们规规矩矩洗个澡,ok?”

    “嗯”有人答应的爽快,她还没窃喜,一张唇吻住她的敏感处—耳垂……她浑身一颤,不是说好洗个澡吗?噢,真是要命!

    ……

    两人醒来已是傍晚,自己放学搭公交车回来的断蓝一脸幽怨的坐在沙发上,漂亮的凤眼挂满忧伤。

    “啊呀,我家儿子好棒啊,竟然自己都能回家了。”

    “5岁多了,还找不到家,那就够笨的。”

    断蓝瞳孔一缩,难道他们看不到自己的忧伤吗?同学们都有家长接送,他一个5岁幼童凄凄惨惨戚戚独自回来,怎么这对父母都没半点愧疚?还一个比一个说的话令他心寒,唉,哀莫大于心死!

    沿海城市最可爱的便是夜晚,尽管白天炙热的无法呼吸,到了这个时候凉风习习,一把躺椅,一杯冻柠茶,简直赛过活神仙般怡然自得。

    “妈,姑姑刚才打电话过来,她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王裙一口冻柠茶落在喉咙进退两难,最后如数咳了出来。躺在她身旁的人也不见有何动作,只待在她理顺气息时,声音轻飘飘的飞来:“虽然我同意你要求经济独立,可我只视作是你生活一项乐趣,如果我赚来的钱没人花,你是想看到那些钱发霉,还是让我把房子换一换,家具换一换,顺便请人回来给你整理衣柜或烧饭洗衣之类,嗯?”

    王裙低眉浅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宠爱细心,体贴,为她着想的时候总是会优先尊重她的意愿来。当然像她这种明显欠抽的行为,他不略加惩罚,某人恐会持宠而骄,越发变本加厉。

    辰暮见她认错的态度良好,惩罚嘛就点到为止吧。执起她的手往唇边轻轻的蹭着,沉吟片刻他的声音在夏风里飘忽不定:“岁月欺人太甚,我们度过的二千零九十九天的日子却只像过完一场昨天。快的这般无情,我想用细水长流的生活一点一滴珍藏我们执手而过的风景,却发现来不及了。”

    哗啦啦,晚风卷起窗外的蓝楹树,带来一阵心悸的悲哀。她静静的注视着盆栽里那颗青翠的芦荟,彷佛沉默了一个世纪,才慢慢的开口:“阿暮。”她漆黑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没有你,我可以带着断蓝过下去。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断蓝,他也会照顾好我。只是我希望你告诉我一个方向,你知道我很笨,我怕我找不到你在的位置,我怕我等到你那天却把你错过,我怕……”

    明明满眼的伤痕累累,却还要强作镇定,心中的眼泪早已汪洋,还要冷静的告诉他,她很好。这就是他的妻子,笨的让人放心不下,聪明的让人割舍不掉。

    他紧紧的搂着她,他知道与其想尽一切办法掩盖,还不如一开始将实情告诉她。面对实情她会勇敢的竭力承受,可一旦是欺骗,只会令她心灰意冷踏上绝望之路。

    ……

    “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去找他替我讨回公道。”

    得知他要替辰老爷子背黑锅,始作俑者还是林卓,她能不去找对方算账么?她与林卓和平分手,谁也不欠谁,她完全没半点对不起他,反倒他现在的做法,要算明细,到底谁对不起谁!

    辰暮摸摸她的头笑的云淡风轻:“老爷子的事是颗瘤,总有人盯着不放。我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被打搅,既然这是颗让人惦记的瘤,那么我就亲手将它割掉吧。我只想替老爷子了完这桩错事后,平平静静与你生活。”

    “通常做大事的男人都爱干一些抛妻弃子的行为,声称‘大义灭亲’。”

    “……”

    沉重的话题不用彼此刻意避讳,他们心中都明白对方,各自有自己的理念和坚持,需要的是相互理解和包容。没有谁愿意分离,只是为了下一次的长久,总得要付出一些代价。有舍才有得,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幸福的人不是因为幸运,而是他们舍得付出,他们享受的是付出的过程,只是留在别人的眼里成了幸福。
撕裂
    辰暮虽然告诉她这些事,却毫不留情的禁制她染指。他案件的进度,他出席法庭的次数,还有预计的判决如何,她一概不知。以前还不知自家辰先生到底有多‘神力’,现在从他那滴水不漏的案情来看,她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日子还像以前,辰先生准点吃早餐、看报、上班,准点下班、看书、陪她散步。这日子过的她险些认为他不过与她开了场玩笑,直到一天他下班回来,正常的当值,正常的看书,正常的陪她乘凉,忽然不正常的来了句:“机票订在下月3号,移民手续差不多也快办好,好好享受澳大利亚的生活。”

    她迟疑片刻忍不住大翻白眼:“你未雨绸缪的本领倒出色的很啊,这才是逼我学英语的目的吧。”

    “夫人谬赞了。”

    嘭的一声,一个粉色抱枕往他俊脸吻去,他淡定从容的接到手上:“当然,我会给你选择的自由。”

    某人转怒为喜搂住他,喜不过一分钟,有人见证了一句名言:女人脸,三月天。一把阴测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明知道我不会走,你这钱烧的就不怕挨骂?”

    “噢,你刚才还夸我的未雨绸缪呢。”

    “这两者有关联么?”

    “使用未雨绸缪这项技能,通常都需要付出一点金钱的代价。”

    “……”

    有了家室的人,对于分离似乎习惯的理所当然。梁凤的丈夫决定带着妻儿回老家发展,这个决定的酝酿时日也只有他们夫妻俩知晓,对于王裙来说,得知这个消息无疑是件伤感的事情。

    车站送别。7年来,他们在这座城市累积的东西都装在那大包小包里。梁凤拉着王裙的手站在候车室,她的丈夫牵着栗子坐在行李堆里逗着摇篮里的小栗子。那个个子不高,笑的有些憨厚的男人,话不多,却一手揽下孩子行李,给老婆与她的好友留下一些空间话别。

    “回老家了,这边估计是不会来了。”

    梁凤笑着握住她的手:“栗子爸准备在老家附近盘一家小店,开个夫妻小卖部,不求大富大贵,能够养家糊口,日子就凑合的过吧。”

    那些年,有一个女孩笑嘻嘻的敲了一段话给她:得了吧,我还是知道这是个现实的社会。不求他一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只愿得一疼我爱我的良人足矣。

    她的唇角慢慢的向扬,当年的愿望现在已经实现,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时间过的真快,快的只剩下离别。

    “死丫头,你走吧!到时候我带断蓝去你们家小卖部吃雪糕。”

    俩人相视一笑,一起握手一齐开口:“一言为定!”

    铁门哐当一声打开,栗子推着弟弟笑嘻嘻的走在前面,梁凤提着几袋行李边走边喊:“栗子,慢点,别走丢了。”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身负沉甸甸的行李,却还腾出一只手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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