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知道了”孟会计说。
“这个,这个,这个……张布开同志,你听好了,明天负责找三台大型拖拉机头开过来,开到沙坡庄,就靠近这路旁并排停下。主要是遮挡冯九邦山墙上的那一句**语录。我刚才说过了,梁镇长个头不高,只要能挡住他的视线就行。”
“行,这个可以办到。”张布开说。
“我在强调一点,你们必须跟在检查团身后,不即不离。如果梁镇长说一些书面语言,如3860工程或者wc项目,你们听不懂不要乱插嘴……如果听到什么东西‘到位’二字,或者说什么东西‘出台’二字,你们就拚命地鼓掌。掌声越响领导就越高兴,你们最好是拍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要不要加一条,梁镇万岁!万万岁!”有人说。
“不必须了,那是形式主义。……说实在的,只有**才配这样喊,其实人都不配了。如果要这样喊出来,哪就是太假了吗。……非常的刺耳朵,不是发自肺腑的,这样镇梁长心里也不是滋味。”
陆三客说道这,有人站出来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明天我们都过来,到这里就是给领导捧捧场吗?说白了,就是向检查团的领导贺贺蛋吗?……就是这些事情,还有啥子呢。”
“你不懂,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说来,”陆三陆说道。“村子西头的那条笔直的水渠,你们看到了吧,那就是高陆村的主动脉,没有它高陆村的庄稼无法灌溉。”
“知道了,二十年前就知道了。”有人说道。
“记住了,不能这样说,如果镇领导要问什么时间修建的,你们就说是本届村委会带领村民修建的,千万不要说漏嘴。”
在场的人表情越来越难堪,疑团却越来越大,最后人们把目光集中在姜二狗身上了。因为他就是修建水渠的参与者和见证人。
“那不行,那是全队长和劳模嫂子带领大家干出的成绩,与本届村委会无关,你怎能这样说话,是不是沽名钓誉,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姜二狗说。
“不是要脸不要脸的问题,也不必要作更多的解释,领导对这件事情也不会刨根问底的。知道吗姜二狗,关键是我们村要提升政绩,要搞出名堂,取得上级的信任,咱们要争项目。只要有项目,就会有资金到手,咱们指手上不就松宽多了吗。”
陆在客轻轻地拍一拍姜二狗的胸部,并在人的前面伸出三个指头,诡计的做了一套数钱的动作。在陆三客的信念中,钱是可以收买一切的,只要有了钱,让村干部吃好喝好,就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太缺德的了,群众也会出来反对咱们的。”
陆三客猛地一下推了他的肩膀,姜二狗的第一个动作是朝后倒退了一步,险些没有站稳,差一点摔倒。
没等他站稳,陆三客气愤地说:
“去去去!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代时了,哪有你这样固执的干部……你可想干了?不想干走人!”
说到这里,姜二狗沉默了一会,向陆三客看看,然后仿佛又感情冲动起来,伸出手来指着他,因为他现在要借助手絷加强他语言的分量了,此刻说起话来扯调子扯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我可算听明白了,你们的工作就是如何向上级贺蛋,根本不是为老百姓服务的,是要财政拨款也不是搞农田建设。你就是想贪图享受,挥霍公款……根本不把农田基本建设放在眼看里。——劳模嫂子说的对呀,她说**分子,就是败家仔,就是走资派,就是象你这样的人物。……你你你放心,我这个组长不干了,你不赶我,我也要走,走了!”
姜二狗走了。
“你啥吊贷!胡吊弄,姜二狗你什么意思,姜组长,”陆三客喊到。“哎!你个家伙还真的生气了,你你你回来!”
姜二狗回过头,说道:
“拜拜了,你这个贺蛋谱。”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第二百八十章、化敌为友(一)
也许俩人似乎有共同的语言,那就是她熟悉的,他也并不陌生。可思想上的事儿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应当说俩个人时时不能谈到一块去。但不谈两个人都熟悉的东西,那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陶文彬的身体还好吗?他现在是不是郭刚集的一名村长?”
“早就不是了,我从劳改队里出来的时候,就说他还是一个老百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思想僵化了一些,要不就是跟不上形式。”
“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岁数大了,干不了喽。”
“那是,我看到亲上来的一帮年青的干部,劲头大得很,搞钱搞的比较猛。……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把街道两旁的门面房全部拆迁了,规划建设大商场。他们还张贴一幅标语,三年内把怀远县的郭刚集建成第一个小香港。”
“噢……那飞机场建在哪儿呢,是香港也该有飞机场呀。”
“哎!你别说来的……我真知道飞机场建在什么地方。”陈朦升严肃地说道。
金根姬也不在问什么问题了,如果再问,那就不靠谱,有点胡说八道。而陈朦升仍坐在那,低着头思考着,象小学习在解一道数学难道。
金根姬的表情发生了剧烈变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她突然问道:
“郭刚集一个老头叫查士荣,你知道吧?”
“应该是认识的。”
“他现在身体咋样,我快有十来年没有见到他了,前段时间听人说他病了,也不知道现在他好了没有。……他比我大十来岁了,岁数大了,真让人有些担心。”
查士荣?陈朦升歪起头苦思着,在金根姬面前,他不应该表现粗心,如果他不知道查士荣是谁,金根姬一定会说自己是个没礼貌的家伙。可是,他的那双眼睛使劲眨了几下,最后张得大大的椤住了。他突然问道:
“查士荣,查士荣是谁呀?”
“我要说他的外号,郭刚集街上的老老少少没有不认识的,集东边有八里地葛寨前庄查湾的,别人都喊他查疯子。一位卖香油的老头。”
“是他!认识,认识。”
“说来话长了,抗日战争时期,在蚌埠他救过俺的命。从些时起,俺就称他大哥,几十年过去了,无论何时何地,俺都不能忘了恩人,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他的身体一直不错,我看没有什么病,还是好人有好报。”
她从屋内把一个包袱拎了出来,包袱里装些什么东西,陈朦生并不清楚。就在这个时候,墙头外面有一阵脚步声和一阵噪杂声,有远而近,金根姬断定过来的这帮人不是本庄的人,象是一些陆高村的干部。
“……你个混蛋!”
走过来的人,大声说话,金根姬听的清清楚。
“闻蛋割你的鼻子。”另一个人说道,紧跟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此人肯定就是陆三客。
“这过来的大概是一群人,好象是来找你的,”陈朦升站起来,说道。“咱们要不要出去接一接。……这样是不是礼貌一些。”
“不用了,他们不是过来找俺的,你听脚步声……他们就要出村了。”
“噢!”
随后,两个人听到他们越走越远,一直到声音消失。
冷静之后,金根姬又一次向外面愁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有这样几件东西,麻烦你带给郭刚集的查士荣大哥。”
“好吧!看来这包袱里的东西不太重,我一定能办的到。”
在石板上她把包袱展开了,那里面有棉袄棉裤,春秋天穿的裤子和褂子总共六七件衣服,另外她还做好两双布单鞋,她整理好衣服后,她又把包袱从新系好。同时说道:
“过去那十几年,我就把做好几件的衣服,交给白杨林场看大门的任老汉,他是咱郭刚集的老乡,认识查士荣。每年春节前,他都要回一次郭刚集,都要路过沙坡庄的,都是拐到俺家,俺就把俺做的几件衣服,让他代捎给查大哥。……这两年不见他来了,他可能是岁数大,退休回家了……俺想麻烦你一下,把这包袱捎给咱的查大哥,你费费心吧!”
陈朦升表面上有点不好意思,取得金根姬的信任不胜荣誉,他兴奋地叫起来:
“一定、一定,你真是太好了。我过去确实对不住你,没想到你还是信任俺们的。”
“不说那些事情了,咱们也都老了。”
他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一边点头,一边拿起那包袱。是的,经过这次交谈一些怨恨几乎烟消云散了。
“劳模妈妈,你有文化,有能力,不是日本特务,如果不是我白害你,那么少说也是县级干部……这辈子是我害了你。”他说着,却又一次梗噎得说不出话了,似乎快要流出泪水。“唉!你这一辈子,算我把你给坑啦!”
金根姬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过去的事情,你也想想俺怎能是日本特务呀,我被日本人抓到中国充当慰安妇……你就别提那些事情,快入土的人了。咱们还是郭刚集的老乡吗!”
“谢谢,以后我常来走亲戚,到闫女家去,也看看你,谈谈家乡的变化,谈谈你熟悉的人和事。”
“你呀!说真的,你也是变了,变得不小呢,不象过去吊儿郎当的。”
“我劳改过吗?我犯了罪就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向过去白害过的人谢罪。只有这样内心才好受一些。”
说根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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