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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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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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子铭一把夺过她的电脑扔在沙发上,手指指向卧室,尤浅浅立马一激灵,想夺门而逃。
欧子铭说:“去换衣服。”
尤浅浅低头看了看自己新买的越狱兔睡衣,萝卜体型的兔子穿着绿色条纹衣服全身上下都透着十分欠揍的气息,心想你欧大爷发个情还得让我换衣服,怎么这么难伺候,撅嘴,“不换,反正早晚都得被你脱光。”
欧子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让你换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大白天的我没有那个兴致。”
尤浅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好2012到来的时候也不出来,就让她穴居下去,永垂不朽,不要见人吧。
欧子铭看着她红红的脸蛋,狭促的说:“你要是真等不及了,我可以勉为其难……”
尤浅浅立马飞奔进屋,“你等会,我马上就好。”
换衣服的时候尤浅浅想,我怎么这么好说话,他说出去走走,我就得去走走?

下了楼,尤浅浅就看到门前停了一辆招摇的凌志跑车,流线型的设计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正要感慨,被欧子铭拍了一巴掌,“口水别滴人家车上,酸性腐蚀金属。”
“又是你朋友的车?”
“嗯。”
“你怎么那么多有钱的朋友呀?”
欧子铭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说他们招摇呢?”
“就你低调。”

想起当初新年的时候,欧子铭善心大发,居然带她去看富士山,说是日本习俗,新年那天看到富士山一年都会有好运。尤浅浅嫌这个时间人流肯定都奔那去,坐车拜神都得挤破头,同样是挤她宁愿去涩谷抢福袋。
于是抱着电脑赖在沙发里死活不挪地。
结果欧子铭打了个电话,就有个帅哥开了辆丰田到他们楼下,车留下人走了。临了还冲尤浅浅直眨眼,“姑娘你行呀,我哥在东京可从来都不肯开车的,为了你可算是破例了。”
尤浅浅看着帅哥坐进出租车的背影问欧子铭,“你弟眼睛有毛病吗?”
欧子铭坐进车里,“脑子里有点问题带眼睛上了。”
“哎。”尤浅浅叹气,上帝有点公平过头了,可惜了那么一个根红苗正的帅哥。
欧子铭纠正道:“他不是我弟,我没这么病态的弟。”
“欧子铭,你也太没人性了,六亲不认的。”
那天欧子铭在车载导航的指导下,带着她游览了富士山。日本人相信新年的那天,如果能看到富士山,那么这一年都会有好运气的。
在那里,有个传说中把手伸进去一分钟,新的一年就能有好运的水池,大冬天那水叫一个刺骨冰凉。尤浅浅咬着牙数时间,欧子铭在一旁冷冷地说:“尤浅浅,你怎么那么幼稚,什么都信。”尤浅浅憋着嘴靠近他,趁他不备把冰凉的手塞进他大衣领子里,欧子铭猛地一激灵,恶狠狠地瞪着眼把她的手揪出来,那意思就是“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但他还是把尤浅浅冰冷的手握在手心里,没有甩开。
看完富士山,尤浅浅见时间还早,就提议,“我们去浅间神社吧。”
欧子铭否决,“我不拜日本的神。”
“入乡随俗你懂不懂?”
“不懂。”
“欧子铭,日行一善没人教过你吗?”
欧子铭看了眼导航器,继续正视前方,“我不日行一恶你就偷着乐吧。”
尤浅浅瘪着嘴倚在座位上,赌气别过头去,直到看到浅间神社几个大字还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生气。
欧子铭推了她一下,“你别跟个没拿到糖果的孩子似的。不下车我可开走了。”
欧子铭打定主意不拜日本的神,尤浅浅只好一个人“叛国”。整个仪式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硬币放到手里许愿然后扔进面前的大箱子里,然后再拍拍手。尤浅浅想了想,把五百的硬币揣进了兜里,扔了两个十元的,三个五元得进去,却许了八个愿望。后来遇到不顺心的事,尤浅浅总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当时的投机行为被神灵看到了,惩罚她的不诚心。
然后就是抽签和求御守,尤浅浅笑得跟喇叭花似的把大吉的签文举给欧子铭看,欧子铭不屑一顾。尤浅浅兴致不减,在福守的摊子面前斟酌了半天,最后买了三个。
上车之后她把交通平安的御守挂在车上,解释道:“总不能白用人家车吧。”
欧子铭白她一眼,“谁说是白用了?”
尤浅浅递给他一个身体健康的御守,欧子铭嘴角抽动,“我有那么老吗?我让你不满意了?”
这都是哪跟哪呀,尤浅浅一头黑线,“想什么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妈说过钱多钱少也就那么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健康才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欧子铭接过御守,又看了一眼,放进衣兜里。
“你给自己求的是什么?”
闻言尤浅浅立马缩脖子,“和你一样,呵呵,和你一样。”
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哪里瞒得了欧大神,手指突然指向车外,“咦,那是什么?”
尤浅浅扭脖子去看,手里握着的御守就被他抢了去,然后就听到欧子铭欠揍的笑声。
尤浅浅红着脸劈手夺回来,把写着“学业有成”的御守放进钱包里。
“尤浅浅,敢情学习搁你那才是人生头一件大事。喂,你今年多大了?”
尤浅浅没有告诉他,不是因为学习是她人生的头等大事,而是除了学习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求的。亲情她不用求,爹妈相亲相爱待她也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友情,有那么一两个知心朋友已经足够。至于爱情,她已经不奢望什么了。

回忆被欧子铭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他恶狠狠地看着盯着凌志跑车出神的尤浅浅,“看够没有,看够上车。”
尤浅浅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问:“我们去哪?”
“看樱花。”
尤浅浅歪着头打量欧子铭,“你有这么浪漫吗?”
“你觉得这是浪漫吗?”
尤浅浅想了想,摇头,“搁你这就不太像。”
欧子铭脸色不太好,冷冷地说:“你怎么不觉得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浪漫不起来。”
“我没那个自知之明。”
于是欧黑脸开出了跑车应有的气势。

樱花到底哪里好看,尤浅浅一直都想问。纯洁是没看出来,脆弱倒是真的,一阵风能吹出一片樱花雨来。落了她一身的花瓣。公园里人很多,都是奔着樱花来了。不时有穿着和服的日本姑娘,踩着小碎步指着某处的樱花嚷,“卡哇伊。”
欧子铭拿出手机,指指最大的那棵樱花树下,“去那,给你拍张照。”
尤浅浅听话地跑到树下,却见一个日本老头拿着单反在照樱花,姿势标准态度认真,尤浅浅不好意思打扰他,就往旁边挪了挪,摆好姿势。
欧子铭指指那老头,“让那老头让一下,太挡镜头了。”
尤浅浅为难地看着老头,瘪嘴,“你就凑合照吧。”
“尤浅浅,你的日语让你当饭吃了吗?”
尤浅浅只好小声请老头让一下,还指了指欧子铭示意一下。
谁料老头不但让了位置,还走过去接过欧子铭的手机,要给他俩照相。
尤浅浅一脸黑线地看着欧子铭走过来,那脸上的讽刺表情绝对是针对她的日语的。
“你真是用日语说的?没一着急说的中文?”
尤浅浅感觉脑子里的日语瞬间苍白了,只剩下一句恶狠狠地骂出去,“巴嘎牙路。”
那日的樱花树下,粉红色的花瓣被风吹落,摇摇曳曳的荡在空中,落英缤纷落在欧子铭和尤浅浅的肩头,阳光正好,天空蔚蓝,将他们的笑容的定格在美好的瞬间。

吃饭的时候欧子铭还没忘了这事,一边看着他俩照的合照一边半真半假地说:“就你这日语别在折磨自己折磨别人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国吧。”
尤浅浅看在欧子铭请她吃中国菜的份上不跟他计较,嘴里还含着肉,吐字不清的说:“不拿到东大的毕业证书我怎么好意思回去。”
“尤浅浅,你活着是为了收集证书的?”
“不,我活着是为了证明你多么邪恶的。”
欧子铭点了支烟,“那我走了你岂不是失去活着的意义的,就剩下浪费粮食的。”
尤浅浅不理他,有大块肉吃心情很好,浅浅一笑两颊的酒窝深陷,煞是可爱。
欧子铭隔着烟雾看着她,只觉得心情愉悦,是很久不曾体会过的放松。他不是没有想过带她一起回国,但是他压制住了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一来尤浅浅看似随行简单其实骨子里倔强得很,但是抱定不拿到文凭不回国这条就不是一般人的思维方式,不一定能跟他回去。二来他不确定他对尤浅浅的感情是什么,是寂寞需要填补,是一时冲动,是喜欢还是真的爱了。他不能保证回国之后,回到他如鱼得水的地方,衣香鬓影酒色生香之中他还得对青涩的她留有兴趣。
所以,虽然是不舍,但是欧子铭必须放手。
尤浅浅吃得饱之后,擦擦嘴,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哪天回国?机票定了没?”
“这周五11点15分。”
尤浅浅张大了嘴,半天没说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欧子铭被她这副表情看的烦躁,掐灭了烟,“有话就说,别整幅便秘的样子。”
欧子铭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尤浅浅难得没有骂回去,想了想小声说:“我周五早上八点的飞机去台湾。”
果然欧子铭脸色一冷,周遭的温度直线下降,他抬眉淡淡地看着尤浅浅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我那天不能送你了,有个台湾竞赛我们要去台湾看地形。”
尤浅浅等了半天欧大神发落,谁料他一个字也不说,阴着脸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尤浅浅理亏在先,酝酿了一下情绪,小声说:“周四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
答应得这么快,尤浅浅第六感告诉她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再看欧子铭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扑克脸,没有情绪的。可能是她想多了。
而欧子铭想的却是,周五早上你要是能爬起来赶飞机,我就不算男人。

周一的电影欣赏课看的是黑白的默片,年代那叫一个久远,因为没有对白只能靠演员的肢体动作面部表情向观众传达电影的主题。尤浅浅觉得这意境和欧子铭挺像的,都挺高深莫测神鬼难猜的。
不过平心而论欧子铭是个挺不错的房东,以他那个房子来说房租收的很低了,水电费网费也一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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