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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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翩翩为璟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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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甘泉么,那喷泉岂不是你师弟?他笑嘻嘻地又开始伸手揉我的头发,说叫我改名叫矿泉,这样就是他师妹了。我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我这头乌漆嘛黑的乱发呢?

我俩走啊走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竟然就真的这么走到了中心广场。夕阳西下的时候,聚集在这里进行晚间娱乐活动的男女老少特别多。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们在溜旱冰、玩滑板,老年人有的聚在一起下象棋,有的聚在一起跳健身舞,还有推着婴儿车的新晋爸爸妈妈们,极为热闹。我望着周围的人们,故作深沉地推了袁璟深一下,说:“大神,你来这种很有‘人气’的地方就对啦,整天宅在家里能写出什么大作啊?要多接触一些人,你的心灵才能有感触,你的感触才能得到升华,升华了你就有才华,有了才华你就能写出生命之书啦。”

“生命之书……”袁璟深咀嚼着这四个字,颇为认真地说:“其实我总觉得,比起书,还是生命更重要一些。”

“你想说什么?”

“我的生命缺了一块。”

我囧,怎么又来了?“所以,你是打算进入正题了?在寄居在我家N天之后,你还是执着于让我帮你找回往昔的记忆?”

他忽然靠近我,拉起我的一只手说:“其实拘泥过去并没什么意思不是么?只要未来的路可以一起走不就好了。”我在他的牵引下开始了没有目的的狂奔,我们在人群中奔跑。周围的景物和面孔就像是流淌的画面,只有模糊的轮廓和颜色却全然看不清楚清晰的面貌了。我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我,和袁璟深。我忽然觉得,有的时候想要一个人逃离一切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的手能够被一个更加宽厚温暖的手掌托起,两个人相伴着一起走不是更好么?

我们跑啊跑,像疯子一样跑,竟然就跑进了呈S型分布的喷泉水幕里。音乐旋律突变得高亢的瞬间,水柱涌起,我们俩就在中间穿梭,却仍旧躲不过水的侵袭。衣服湿透了,脸上却绽放了平日难见的笑颜。我笑他像个傻子似的,他笑我根本就是个落汤鸡。

我打了个喷嚏,他把我拉出喷泉区,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两个全身湿淋淋的白痴走到花坛边上坐下。我说:“被水浇了之后,你有没有恢复记忆啊?很多书上会有这样的桥段的。”

“很遗憾,没有。”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开始摸我的头发。这次不是乱揉,而是将我那些被水浸湿的额发拨到两边。

“其实你并没有失忆,不是么?我在桑坦德大酒店见到你也不是巧合,对吧?”我的脸上波澜不兴。我甚至都没有看他,我在审视我那已经彻底没办法见人的湿透的衣衫。

他竟然没有回答。我以为他好歹会敷衍几句的。我抬头看着他,下一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揽进了怀里。两个“雨人”抱在一起,这一幕该多有趣?可惜我不是旁观者,我身处其中。他身上是湿的,却不似我一样周身冰冷,紧紧相依的时候他的热度转递给了我,温暖来了。我紧闭着眼睛,给自己哪怕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放纵。那一刹那,我好像找到了可以依托的港湾。“包紫圆,你真笨啊。”过了半晌,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我确实是脑子不灵光啊。我要是不笨的话,也不会任由他这么吃我豆腐了。“袁璟深算我求你了。快把你的稿子写完了。写完你的小说,然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OK?”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发闷。这是我的心声,发自我心底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了,不是么?”他醇厚的嗓音从我头顶飘过。

不可能了。对,永远也不可能了。

我的女神

有时候事情就是很奇妙。两个人,明明是被喷泉水淋了,却搞得跟喝醉了一样。我明知道我不应该沉湎在袁璟深的怀抱里,身体却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我唯一能够给自己找到的蹩脚解释就是——我冷。秋意正浓的阴凉傍晚里,浑身湿漉漉的,再被小风儿一吹,不冷才怪呢。我本能地把袁璟深当成了取暖用的火炉。不得不承认,他的供暖能力还是很强大的。此时,他的手正在我背后上下抚动。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的失忆到底是真的假的?”

他低笑了一声,说:“咱俩明天会不会一起发烧啊?”

从再次相遇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其实我对那个答案也没有那么执着。我不是那种粗神经、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我只是觉得即使他没有失忆也谈不上什么欺骗不欺骗的问题。那晚之后,我和他的关系又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我们从本来的“不应再相见的前未婚夫妻”变成了“类朋友”。他坚持着他的失忆自来熟路线,我坚持走我的表面熟视无睹、内心波澜万丈道路。这一切都被小蘅看在了眼里,她晚上经常跟我卧谈,说我某颗食古不化的心已经被撼动了。我苦笑咧嘴,撼动有个啥子用处啊?我的小心灵根本就是在颤动。至于为什么发颤,我决定不去追根溯源。很多事情还是不求甚解的好。

我记得广告里说,大宝是天天见的。现在,于我、于袁璟深、于班蘅,蒋微涵也是天天见的。我不仅能见到她,还能亲耳听到她温和而柔美的声音。那天上午,就在我被郭经理交给我的翻译资料折磨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响了。

“紫圆。有点事情想麻烦你。”我的眼睛盯着纸面上密密麻麻的字母,蒋微涵谦和恳求的声音飘进我的耳里。

“什么事?”

“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约一下甘泉,也就是袁璟深?我想和他出来见个面,但是他却总是回绝我。我想,以你的力度要说服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毕竟你们以前还订婚过呢。”

我的注意力终于从翻译稿中脱离了出来。我说:“微涵,我可以试一试。不过袁璟深的事还是他自己做主,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决定。”

“没关系,只要你肯帮忙就好了。多谢了。哪天请你吃饭吧。”

“哦好。没关系。”

“那你先忙吧,拜。”

“拜。”挂掉电话,我看着手机。为什么来电的人语气那么自然?就好像我们还是曾经的好朋友一样。

关于约请的事情,我当晚就跟袁璟深说了,是吃饭的时候说的。我一边吃着他做的原创竹笋火腿意大利面,一边漫不经心地专述了蒋微涵的请求。他只是笑着往我面前的碗里夹剥好皮的虾。班蘅在一旁哼哼了两声,说:“你干嘛帮她?”

我耸肩:“人家求都求了,我就转述一下啊。”

“你真听话。”小蘅瞪我。

“你嫉妒了吧?”我放下筷子,蹭了蹭身边的某女人,“你是怕我和蒋微寒旧情复燃吧?上初中的时候,咱们就是三角恋啊。要不是我老爹,你怎么会得到一个完整的我呢?”

“我……呕……”班蘅再次瞪我。

“哦哟哟,你心虚了吧?脸红了吧?我就知道你爱我。”

“包紫圆。”班蘅还是瞪我。

每次她叫我包紫圆而不是包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快到忍耐极限了。我笑,说:“来来来,宝贝,姐姐给你夹个虾哈,别生气啦。”

“我不要。”她迅速又把虾子放回了我的碗里,“这是你男人给你的,给我干嘛?”

我眨了眨眼,一下子顿住了,“什……什么我男人啊?袁璟深才不是我男人呢!”

“你们俩都三定终身了,现在他又来投奔你,还不是你男人啊?”贞子蘅的语气极其阴冷。

“哦?三定终身?”一直静静旁观的袁璟深忽然饶有兴味地插了一句嘴,“小包子,要不要给我讲讲三定终身的故事呢?”

“有什么好讲的?你丫根本没失忆。”我撇嘴,继续往自己塞面条。

一顿饭很好糊弄,迅速地吃完,迅速地撤退。问题是当你和一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总是有办法找到你的。当我饭后再一次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傻兮兮地看星星的时候,正好又被某大神抓了个正着。

“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向我走来,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的塑料椅上。

“大作家先生,你不是有稿约么?快去写作吧。”

“不,我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上次咱俩去戏水之后,我的灵感真的跟喷泉一样冒出来了。”他又是一脸痞子样。

“哦?那我岂不是你的灵感源泉?”我爱答不理地说。我是单纯被“戏水”这个词雷到了。

“正是。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这话简直要把我辛辛苦苦塞进胃里的美味意大利面都催吐出来了。

“袁璟深,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我哪里不正经了?”他的身子侧向我,我们的脸庞距离不过几公分,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喷出来的热气。为了避免他的感受和我一样,我决定屏住呼吸。

“你从头到脚都不正经。”我振振有词地说,“你说话的样子不正经,你的笑也不正经,你在房里光着身子写文也十分的不正经!”

“缪斯小姐,你对我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他十分满意地笑着说,手还抚了我的脸颊一下,像那种怪蜀黍看到了对胃口的幼稚园小萝莉之后情不自禁的触碰一样。

我决定反击,于是用拳头蹭了他的脸一下。我说“蹭”绝对不是含蓄的,我本来是打算“殴打”他的,只是刚一触到某人脸上隐秘的胡渣之后,我改主意了。“不跟你闲扯了,我下去了。”我站起身来准备下楼。他却拽住了我的胳膊。

“夜色多美啊,咱俩一起赏月吧。”

“赏个鬼啊,你看到月亮啦?”从他的手劲儿上判断,我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只能被迫再次坐下。

“没有月亮的话,咱们也不是没话题的,不是么?来说说三定终身的故事。”他十分自然地又开启了晚饭的那个话题。

我没搭理他,继续看天。他就软磨硬泡,誓死不让我下楼。我俩就这么耗着,一个非要问,一个非不说。寒风阵阵地吹过来,我打了个喷嚏。那次“戏水”之后,虽然我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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