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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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平公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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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故意策马过来抢他的球时,其他所有人都不会再过来抢球了,而太平的球技却比薛绍要高一筹,所以薛绍每次都被太平猫戏老鼠般调戏一番,最后被太平把球给截走,临了临了,太平一定会眯着眼睛轻轻一笑,浓密的睫毛暧昧的眨一眨,然后就挥杆打球奔马电掣般疾走。薛绍往往因为太平那可爱的一个调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闹个大红脸的同时,总是被其他宗室子弟给取笑,这几乎已成为宗室中一个笑话。

    薛绍的哥哥薛顗听到这些调笑话语脸上无光啊,自前年父母双双病逝,现在他是长兄,长兄如父,很多事情都要手把手教啊,比如说到了这青葱般的年纪,如何吸引女人,也是一项技术活啊,可是这种法子却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薛顗才提起个话头,薛绍的脸一红就摔帘子走了,也不知是羞是怒,但薛顗知道说是没法说了,哪个男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懂如何调戏女人,薛顗想了半天,没法子,去买了两个知情识趣的妙龄女子给薛绍开荤去了,也不知道这样一来有没有效果。天知道,被一群兄弟天天念叨他弟弟如何被八岁的公主弄的脸红害羞,那简直太丢脸了好不好。

    然而,薛顗送的两个小娘子似乎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在年底皇室赐宴的晚宴上,当太平笑眯眯的端着酒杯过来找薛绍时,她的人还没走近,薛顗就发现他那没用的弟弟脸已经红透了,端酒的手还微微颤抖。薛顗在所有人忍俊不禁的表情中,想死的心都有了,公主才八岁啊,虽然是个美人胚子,那也只是一个没长开的美人胚子啊,看到这么个小娘子,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薛顗恨不得一板子将薛绍给抽回家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而且,薛顗私心里其实并不喜欢弟弟娶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公主,生怕一个不好就给家族惹来祸事,因此,看到薛绍这样没出息的样子,着实恼恨,连连使眼色给他,让他出息点。

    薛绍这时候哪里还能看到兄长的暗示,他虽然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的很直,但眼角余光都已被太平牵引过去,看到她黑亮双目中的笑意,他也是满心欢喜。

    “薛六郎,”薛绍在薛家行六,太平自然唤他六郎,“多谢你常来陪我打球,这杯酒敬你,望你来年身体康健,姿仪更胜往昔。”

    前面的话都还好,最后一句祝福语,听起来似乎有些怪,薛绍却哪里知道这是太平把他当成上辈子的小郎君们,他早站起来与太平谦卑的举杯,“谢公主赐酒!愿公主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淳淳嗓音如玉,人亦如玉。

    两个人相视一笑,仰头一杯酒过,太平索性和薛绍共用一案,你一杯我一盏的喝个痛快。到现在,她若是还不知道李治的用意,那她也白活了。不过,通过一番调查,太平觉得这个薛绍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容颜不错,品性也温良,作为一个夫郎来说,很对太平的脾气,虽然她偶尔也会想起秦子都,但她到现在为止,从未向吴沉碧问起过任何关于秦子都的事,所以她并不知道秦子都对她的情意。何况,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太平分的很清楚,因此,她对这个明显符合她口味的夫郎薛绍,还是很喜欢的。

    虽然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但满厅的宗室全知道圣人的想法是怎么回事,何况公主的年纪真的还小,坐在薛绍旁边俨然还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子,看她笑意吟吟的和薛绍喝的开心,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找不痛快,没看到上首的圣人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很是乐见其成吗?他们也不就不去妨碍小夫妻培养感情了。

    薛顗低头猛的翻了个白眼,但如今只有兄弟二人,父母去世前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照顾幼弟,他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只要弟弟喜欢,他当然只能支持,何况公主猛瞅着不是那等眼睛长的天上的刁蛮公主,反而举止文雅贵气,神色从容如玉,很有一番天家威仪,跟自己母亲相比也没差了,薛顗只得把满肚子的担心吞回肚子里,何况就算再如何担心,圣人赐婚,难道他又敢拒绝?这是绝不可能的。

    其实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不只是薛顗,还有武后,她头一个原因是想多留太平几年,毕竟太平是最小的女儿,疼还来不及,哪里愿意她早嫁,第二个原因则是她隐隐不愿意太平再嫁入李唐宗室中去,她要拉拢的一直不是李唐宗室。因此,武后的笑容总是淡淡的,对于李治询问的目光总是不给予回应,但她也知道,薛绍实在是李治拉拢李唐宗室能选择的最好人选,既然不能阻止,武后就选择了拖字诀。

    就因为武后有意的拖延,以至于太平的婚事一度被搁置这是后话。
23春闱
    过完年,正月里天气仍然很冷,上元节过后,春闱就要开始了,太平去年三月与李显打赌应试明经的期约已至。凤仪阁中能参加此次应试的约二十人,和弘文馆生差别不大,两院在考试前每每在宫门口相遇,小娘子必要掀开帘子冷冷宣言要考出好成绩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小郎君们则都是嘻嘻哈哈一笑,表现的毫不在意。这种寒冷天气,以往弘文馆生多有借着年节偷懒的,但今年却无一个逃学,且连日来发奋读书,个个看起来都清瘦了不少,他们要是不在意那才怪呢。

    这时候虽然礼部也设贡院,但考生却还是在尚书都省廊下席地而坐,可想而知,坐一整天会冻成什么模样,所以大家都盼着有个好天气,别的不说至少不要是雨雪天气吧。然而今年天气偏偏冷的很,上元节下了一场大雪,到现在不但没有融化,反而在考试前一夜又厚厚的加上一层,至黎明尤自飘着雪花。

    可是不管天气如何恶劣,考生最多哀叹一声,春闱却没人想耽误的,卯时刚过,乌蒙蒙的天还只有一些微光,所有考生都在宫门外等着,在八百余考生在卫兵严正以待下徐徐进了宫门,吏胥高呼名字者,被卫兵搜身之后便放人进入,等所有考生鱼贯而入后,卫兵再以荆棘围在四周截遮。

    考场气氛甚为紧张,但上元元年也就是今年春闱的考生却纷纷喜不自胜,只因往年廊道里都是空空如也,今年却摆满了椅子和桌案,虽不甚大,但在这种大冷天如果能不坐在地上,谁不乐意,尤其是那些体弱者,显得更欢喜。如今京城里多数人家都用上了此等高足家具,大唐的子民向来就不排斥新鲜事物,何况这种家具用起来又舒服又方便,很快就流行开来,南方富户人家也早已用上。所以大半考生都是用过此等桌案的,收拾好脂烛水炭、餐饮器具后便正襟危坐,只待礼部考官开题。

    就在这时候,宫门外忽然走来数队女官,卫兵立即开道让了开来,女官们接着开始唱念名号,只听见“裴家三娘,李家六娘……”并不念出女子闺名,但所有考生都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们也听闻去年新设的女学凤仪阁要和弘文馆生打擂台,但听过也就算了,没想到小娘子们竟然说到做到,非但真的要应试明经,竟然还和所有士子一样,也要到都省廊下正儿八经的考试。

    只见二十来个小娘子个个以齐肩帷帽遮挡容颜,穿着同样的美丽紫袍,婉丽多姿的迤逦而来,竟然同所有考生一起于廊下考试,只不过中间以屏风格挡开来而已,这下考生明白那屏风后二十来个座位所谓何来了。有些迂腐的考生不免叹了一声世风日下,但多数都是饶有兴致的偷望过去,或者和弘文馆考生挤眉弄眼,但都未敢大声喧哗。这样一来,紧张气氛倒是去了大半,有那进考场就头晕目眩的人被这些紫袍丽人所带来的香风给弄清醒了很多,考试前的恐惧心情去了大半,有几个因此而成功应举的考生到后来还一直笑着多亏了凤仪阁的小娘子们,若不然这次一准落第失败云云。

    不管如何,在礼部考官一通开言盛赞当今盛世等话后,考试正式开始了,此时科举最为士子所推崇的唯有明经科和进士科。

    明经初试考生可选《礼记》或《左传》之一及《孝经》《论语》《尔雅》,每经帖十条;二试为口答诸经大义十条;三试为答时务策三道。

    进士初试可选《礼记》或《左传》之一及《尔雅》,每经帖十条;二试为作计、赋、文各一篇;三试为答时务策五道。

    由于明经注重对经史的默记理解,显然比进士科诗、赋限韵且须独出心裁,要较为容易,士人多有闻“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虽然进士科更被人推崇,但这时候明经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三省高官多是举明经为官。

    廊外寒风呼啸,吹的猎猎作响,考生们的手冻得通红,时不时呼上一口气,在炭火炉上暖暖手才能继续驱使僵硬的手指写字。但到了这种攸关前程的考试中,个个都不在乎这点寒冷,有凝神苦思悔恨不多看点书的,有胸有成竹奋笔疾书的。

    女学这边年纪最大的也才十七岁,其余都是十四五岁,相比起来都是年纪较弱,且头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绕是上场前太平特意交待考试时不要想着比什么输赢,把自己能写的都写出来就是了。但上场了,多半都吓得脸色发白,好半天才哆嗦着拿笔写经帖。但也有几个平心静气,凝神应试,气度和男子相比也没什么差别了,让礼部阅试官大为惊异。这其中当然要数吴沉碧最为沉稳,一把年纪了还陪着一群小孩子考试,她这老脸虽然有些挂不住,但是为了给予这些胆怯的女子一些鼓舞,她当然也适当霸气侧漏了那么一下,频频用眼神鼓励大家。裴永仪年纪虽小,但很快就从恐惧中恢复过来,接收到吴沉碧的微小一瞥后,竟也微笑着提笔如有神,字字端丽,句句有实,很快就进入了考试氛围。

    相比她们在考场卖冻,太平和李显两个打赌的人却坐在暖烘烘的暖炉边,一边烤火一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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