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誓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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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誓不为妾-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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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也许是我先改变了也说不定。”她指着纪明轩,冷冷的说道:“让你的人拦住他。”

文泽宇点点头,安雅决定的事情,他也没有意见。

更何况,能够在两位大宗师的手下死里逃生,甚至还拐跑了一位本该为他效力之人的名剑山庄庄主,他也很有兴趣。

他很想看看,真的动起手来,谁能赢。

一声接着一声的传令声回荡在营地的上空,御敌的号角声响彻整个草场,随着兰陵王手掌的动作,勇士们拔出手中的弯刀,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了敌人。

然后,月隐动了,再然后……

嗯,就没有然后了……

大宗师一出马,端的是横扫千金,一败千里,赢得人是毫无悬念,败的人是半点愧色也无!

一时间,营地中,断箭与残刀齐飞,兵士和将军乱舞,好一番热闹景象,叮当哐啷之声不时阵阵传出,实在是悦耳动听至极。

“停手,快停手……”

月隐刚一动手,足下步子尚且未曾挪动超过十尺,兰陵王就着急忙慌在战线的后方挥舞着从安雅袖中生生抢来的白色帕子,高声疾呼道:“认输,认输,庄主,我们投降,投降啊……”

那声音真叫一个荡气回肠,辗转悱恻,草原上的人最重脸面,宁可战死,绝不投降,可偏偏这兰陵王叫嚷的如此起劲,丝毫不以为耻,反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倒让纪明轩吓了一跳。

文泽宇本就没准备和纪明轩拼命,兰陵王所属一部的势力都是从他爷爷那辈开始积攒下来的死士,给大宗师砍着玩,他心疼。

于是,本该剑拔弩张的双方亲切友好的握了握手,展开了一系列问题的讨论,初步就安雅同学的去留问题达成了一致,并对月隐宗师的归属问题,产生了一些质疑。

当然在充分考虑了当世奇才月隐宗师的个人意愿,衡量了用某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收归已用的可能性之后,大尾巴狼文泽宇,奸诈小狐狸安雅都欣慰的表示,尊重月隐的选择,好聚好散。

月隐在白珠同学的忽悠下,完成了一次人生有史以来最没有难度的营救,也是最后一次独战大军的行动,挥了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浮云,就这样从此消失在了世人的面前。

并且在以后无尽的岁月长河中,再无人见过他出现在任何地方。

有人说他漂洋过海,到了异国他乡;有人说他隐居世外,成了半仙之体;更有人说,他自感愧对弟弟,一巴掌送自己去陪云隐了。

可是安雅却觉得,月隐的余生,怕是都陪在云隐的坟前,与他这个唯一的亲人相伴相守。

不过,大宗师的身后事,谁又能说的清道的明呢,且随他去吧。

------题外话------

竹子惭愧,哎……

☆、【103】帝王殇

安雅回头望了望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对着她上蹿下跳,口中呱呱大叫,穿的五颜六色的移动大彩球,无奈的挥了挥手,亲切的表示,兰陵王阁下,你可以滚蛋了。

去的时候是三人三骑,回来的时候也是三人三骑,只是去了一个月隐,换了一个安大人。

临行前,文泽宇许诺,待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覆盖了草原上葱绿的草场,潺潺而流的河水化为坚固冰面的时候,他将亲自带着神药,送给安雅。

他再三解释,这并不是推脱之言,确实是药丸中所需的一味药材必须在冬季过后,经雪水的覆盖才能长成。又送了好些疗效各异,却无一不是上等补品的丹药给她,只怕她一个不满意,营地里不知谁又要闹肚子。

安雅只是轻轻一笑,娇媚的抚了抚袖子,浅笑着:“兰陵王请放心,本王不是不知分寸的市井泼妇。”

嘴上说着客气话,手上没闲着,大手一挥,言笑晏晏,“多谢兰陵王的好意,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咱们俩谁跟谁,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啊。”

告别了草原上温暖的和风,告别了时而抽风,时而暴虐的文泽宇,也告别了那些心怀各异的美人们,安雅再次回到了樊城。

若是天下无事,盛世江山如画,她是宁愿呆在草原上,过着放牛牧马的闲散生活。她天生是一个喜欢享受,喜欢舒适的人,能过得快意恩仇一些,她是愿意的。

有纪明轩在,可以保证她在江湖上不会有真正的敌人;有严峻熙在,可以保证她在朝堂上不会有难挡的阻碍。无论从哪一点看,此时的安雅已经完成了当年她给自己定下的任务,甚至远远超过了她想要的。

樊城青色的城楼上,一面染血的大旗上写着大大的白字,那是白羽将军出征的战旗,他的女儿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祭奠他的亡灵。

披麻戴孝的白珠迎风而立,她的额头上束着一根白色的带子,一头乌黑顺直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无风自起,一身女式的银甲在麻衣下若隐若现。

安雅看着这个在爹娘下葬的第二天,便登上城楼,接替了白将军日常巡查工作的女子,就好像在看着她自己。

彼时她在赵家委曲求全,此时她高昂着骄傲的头颅,整个大魏,她畅行无阻,李智宸以下,再无人可以轻视她。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位声色犬马,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窝在樊城中,随意的打两场不是太重大的战事,也不必大胜,微微表示下她还是有用的,然后过过养鸟斗鸡的纨绔生活。

或者直接扔了这万卷红尘的污秽肮脏,携了心爱的人,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乘着远航的大船,周游各国。

可是,她还是决定回来了,前方便是樊城的城门,只要她迈过了那道门,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宁静致远,包罗万千,以其博大的胸襟和雄浑的气魄,忍耐一切的古老城池,在一日之间,流血千里,成为无边地狱。

安雅此时离那城墙还有一些距离,却已闻到了人血的味道。

合着樊城守军和普通百姓的鲜血渗入地下,存在于樊城的每一个角落,以某种独特的方式,与这座城池紧密相连,再不分开。

连日的暴雨初歇,被雨水和人们合力洗刷过的青石板上仍能见到淡淡的红褐色,若是你愿意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去看看那一块连着一块的青石板,总能看看缝隙中的颜色。

这样的惨烈,这样的,让人永生难忘。

安雅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座曾在她最虚弱之时,容纳她,接受她,为她提供庇护之所的城池,于她而言的意义自然是不同的。

在这里渡过的三年,是她前半生最平静祥和的三年,也很有可能是她后半生最后的愉悦温暖。

由此开始,竟也要由此终结。

她一抖马缰,催着白马前行,马蹄嘚嘚的踏过樊城那极高极坚固的城楼,在阳光照射下所形成的阴影,逐渐走向光明。

她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挥舞着,急速的马鞭,在与空气的剧烈碰撞中,发出一声声噗噗的声音,几乎掩盖了她的轻语声,“我回来了……”

大魏景和六年,因重病迁离京城,远避樊城的西北王,大魏皇室的义女,昭宁公主安雅,在王府昏黄摇曳的灯光下,伏在书桌上,握着毛笔,艰难的写下了一封字迹歪七扭八的奏折。

明黄|色的御制洒金笺上,只写了一句气势恢宏,牛气冲天的话,“李智宸,我要回京。”

普天之下,敢这样嚣张的和一国之君,如此大喇喇,老脸皮厚的表达个人意见的,独此一人,别无分号。

当密封的奏折,由小严公子亲自携带着,小心翼翼的背在身后,一路风餐露宿的送到了御书房的那张全天下最宝贵的小桌上的时候,整个朝堂都被这封含义深重的奏折,惊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朝堂上,百官中,安大人要回来了的消息,仿佛竟有了和叛军攻进皇宫一样的震撼效果。

这三年,实在是太久了,安大人也着实是太安静了一些,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大魏的历史上,那位曾经大放异彩,绚烂夺目到无人可以直视,却又昙花一现,汇入历史长河中悄然无声的安大人了。

然而御书房中,李智宸用特制的小刀划开封着奏折的火漆,按捺下因激动兴奋而跳动的过于欢快的心脏,他欣然一笑,用沾着朱砂的御笔在折子上批注,准其所奏,并赐以半幅銮驾接安雅回京。

这一消息,被朝臣们以重金购得,并随着銮驾的离京而得到证实。

御史们不服,纷纷表示反对,李智宸只是浅笑着,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些如跳梁小丑一般团团乱转的大臣们,淡淡的问道:“她是我大魏皇室的公主,为何坐不得銮驾?更何况这銮驾还只不过是半幅。”

他蹙着眉头,淡淡的笑着,笑的云淡风轻,笑的风和日丽,笑的仿若这夏日里正午时最炙热的阳光,可刹那间如同冬季里最寒冷的北风吹过,穿堂过境,让他们瑟瑟发抖,忍不住屈膝叩首。

他们终于认识到,那个他们早已遗忘的女人,那个他们应该牢记着的女人,真的要回来了。

他们中有人还记得安大人,各家的庄子里还用着她的农田水利之法,享受着她给他们,给这大魏带来的偌大好处,他们本不该忘记,却集体选择了遗忘。

这一日清晨,勤政殿上的大朝会,难得的没有平日里那般吵吵嚷嚷,互不相让的争执言论,安大人既然要回来了,那他们都是一伙的了,还吵个什么劲。

好处只要不是给那个女人占了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智宸冷眼看着殿中心怀各异的大臣们,心中满是不屑,安雅要出手,你们就等着瞧吧。

“退朝……”

内侍尖细刺耳的嗓音在他们头顶上方响起,他们弯下腰,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靴子,地上的尘土,数着数儿,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们的皇上甩着自己的袖子,迈着大步走过,任谁都能看出他心中无法抑制的喜悦。

绣着金丝盘龙的朝服一角,被朝阳照着,发出闪闪亮亮的光芒,晃了他们的眼睛。

李智宸迈过勤政殿的大门,平稳有力的穿过殿前宽阔的有些不像话的广场,他拒绝了内侍请求他上歩撵的好意,固执的想要用自己的脚,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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