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过我高蛋白过敏。”许温简轻笑着把碗里的虾用筷子拨到桌子上。
“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过敏啊……”顾易谦不解道,许温简却打断了他,“去医院检查时发现的。”
啪——重重的巴掌声划破了食堂的喧嚣,所有的学生都停下来看向声源处。染着亚麻色波浪卷的女生嘴角上扬,挑衅地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女孩。女孩的脸上赫然是一个红红的掌印,与之对照的是波浪卷女生的傲慢。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对方是尉连润,魏家小姐。
顾易谦最先反应过来,心疼地看着许温简红红的脸颊,愤怒地对尉连润吼道:“你干什么?”庄晓晓也反应过来,跑到许温简身边查看伤势。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脸皮有多厚。”尉连润懒洋洋地答道,茶色眼眸里有不屑和傲慢,唇角挑起嘲讽的弧度,“许温简,你还真够厚脸皮的。”
许温简不气不恼,嘴角含笑地看着尉连润,黑亮的眼眸澄澈干净。她浅笑道:“魏家的公主吗?”尉连润瞬间觉得不妙,果然,下一秒许温简带了点嘲讽的意味道,“如果按照关系细算下来,我母亲是舅舅的亲妹妹,你爸爸只是舅舅的堂弟,我才应该是正牌的魏家公主吧!”
尉连润瞬间脸色惨白。许温简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的父亲只是魏家旁系孩子,而许温简的母亲却是魏家直系孩子,就如她说的,哪怕尉旖曾经犯了多大的错误,许温简依旧是公主。加之魏家也已经承认了许温简,那么她就只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而已。
“尉连润,不记得奶奶说过要好好相处了吗?”魏纪黎端着饭盘走到这里,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堂哥。”尉连润惨白着脸走开了,她害怕魏纪黎多过任何人。
魏纪黎转身欲走,却听见许温简清悦的声音:“纪哥哥,谢谢。”他顿了一会儿,举步离开。
第六章
钟离虞抱着一沓书眼眸紧盯着不远处正在走来的两个女生。都是她还不算陌生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女孩有一张清秀的脸庞,长发扎成马尾,黑亮的眼眸犹如星辰一般璀璨,红唇皓齿,笑起来犹如阳光一样温暖。钟离虞也能算熟悉她了,魏家真正的公主,顾易谦喜欢的人。
而另一个女孩并不是庄晓晓。背着jacksport的黑色书包的少女留着慵懒的咖啡色长卷发,眼眸懒洋洋地半眯着,纯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过膝百褶裙,韩版鱼嘴凉鞋。她拎着一个袋子。少女有一种不可忽视的高贵冷傲,宛如女王一样。与尉连润的张扬傲慢不同,这个女孩透出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冷静淡漠。钟离虞仔细打量这个少女,谁知少女也在看她。
“你就是钟离虞吧?”少女睁开慵懒的双眸,黑棕色的眼眸中隐含笑意和淡漠。
钟离虞心一惊,带着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许温简含笑不语,但似乎又想说什么;少女只是清浅一笑,用眼神制止了许温简,慢悠悠地说:“欧友兰是我的姑姑,你可以叫我曜。”
强大的竞争对手。钟离虞一下子想到了母亲说过的话,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许温简轻声说了句话就离开,钟离虞就和这个气场强大的少女面对面地站着。直到有熟悉的同学路过喊她,她才慌张地抱着书逃离这样的环境。她不是这个少女的对手,却又不愿让母亲失望。
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的出场绝对是让钟离虞难忘的。她并没有穿清江一中的的校服,而是米白色短袖蕾丝t恤,深蓝色修身针织外套,墨蓝色小脚裤。加上混血的五官以及不可忽视的女王气势,她很快就在学校里引起轰动。她进教室时只说了一句:“我叫欧臻曜。”
欧臻曜,享誉中外的欧氏集团最年轻的继承人。
不知谁传出了这个消息,全校学生都以羡慕的目光看着欧臻曜。欧氏集团,这个庞大的经济王国堆砌了传奇,而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女更是这个传奇里的一个完美神话。
钟离虞感到心慌,母亲希望她可以和欧臻曜竞争,可是这些流言已经让她认清了自己和欧臻曜的差距。欧臻曜,一个顶着公主光环降临的幸运儿,上天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优秀的才艺,她就是上天最完美的艺术品。她们两个,完全是两个级别。
欧臻曜的事情过了一个星期才平息下来,欧臻曜也低调地换上清江一中的校服。
许温简遇见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人的时候,她陪庄晓晓逛街。在服装店里,庄晓晓去试衣服,许温简无聊走到门口等待。一直到庄晓晓买好了衣服。
到了下午四点许温简和庄晓晓分手后,许温简去医院看望高血压突发住院的魏老太太。魏老太太一向身体不好,又被尉连润几句话气到了,这才住了院。许温简提着一袋苹果去看魏老太太,又和魏老太太说了很久的话。离开医院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寂寥的街道上只有晚归的车,远远地,许温简看见昏暗的路灯下蹲坐着一个人。他穿着浅灰色衬衫,身上有颜料的痕迹和灰尘,黑色休闲裤也是脏兮兮的,他抱膝蹲在路灯下一动不动。许温简因为好奇走上前,才发现是一个和她同龄的男孩。
他就蹲坐在那里,头发偏长而乱糟糟的,衣服脏兮兮的,光着脚,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咪。许温简呆呆地看着他,男孩抬起头,清澈黑亮的眼睛含着泪水。
“你怎么啦?”许温简皱眉问道,暗含着几分警惕。
“我想……回家,救我。”他哽咽着说道,哭泣的样子让许温简有些心疼。
“我带你回家。”许温简牵起男孩的手握在手里,温柔地说。
第七章
“阿简,你是这世上最特别的孩子,你是神的孩子,不要在意他们的看法……”梦里是母亲温柔的微笑,她轻轻安慰她。可是忽然间母亲就消失了,她不停地找她……
许温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阳光已经照进屋子里。这是她住了五年的房子,独立的一幢,小小的,却让她感到安全。十一岁她搬离了那个很爱母亲的男人的家,借助那个男人的帮助和母亲留给她的一笔很少很少的钱买了它。
屋里很静很静。许温简推开门走进客厅,发现昨夜捡回来的男孩正蜷缩在沙发里熟睡。许温简走上前趴在男孩身旁理了理男孩垂在脸上的头发,男孩有很温柔的侧脸,安静的样子像孩童一样单纯。许温简不禁呆住了,细细的手指滑过男孩的脸庞,凉凉的指尖从眉角到下巴。
回过神,对上了一双冰冷愤怒的眼眸。男孩猛地抬手用力推开了许温简,许温简一时没稳,手肘撞在茶几的棱角上,痛意顿时从手肘传到全身。她咬了咬下唇,面带怒意地看向男孩。男孩坐在沙发上,冰冷的眼眸紧盯着许温简,他不悦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这真是许温简听到的最可笑的问话了,她黑亮的眼睛里带着少许疑惑,略带讽刺地笑道:“拜托你看清楚,这里是我家。而且应该是你告诉我你是谁吧!”
“名字?我不记得了。”男孩揉了揉眉心,纤瘦的身体缩在沙发里。
“是吗?那我叫你郎木吧。”许温简沉思了一会儿,浅笑着说道,“我以前听阿公说起过,郎木在藏语里是天使的意思。既然你不记得名字,我就喊你郎木。”
男孩乌黑的眼眸盯了许温简一会儿,才低下头道:“随便你。还有,我饿了。”
许温简温和地笑,眉间掩藏着淡淡的忧愁,“冰箱里应该还有菜,我做饭给你吃。”她的笑容那样温柔,犹如三月的春风,却夹杂着些许哀愁。
很简单的家常菜,番茄炒鸡蛋还冒着热气,紫菜汤的香气漂浮着。男孩看着餐桌上摆放的饭菜,呆愣了一下。许温简倒是很热情地拉他坐下。也许是因为一夜没有进食,男孩也不客气地吃起来。许温简走进客厅里,蜷缩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神情淡然。
喝完最后一口汤,男孩走进客厅。许温简疲倦地靠在沙发上休息,垂下来的长发挡住了她半边脸,眼角隐隐有泪花。嘴唇紧抿,左手还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右手握拳。男孩走上前,看到许温简的眉头紧皱,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究竟是梦到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才会这么害怕?男孩想到这里,莫名地对许温简感到一丝心疼。他忍不住抬手想要抚平她眉间的皱起,希望她可以睡得安稳一些。
像是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许温简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孩错愕的黑眸,男孩刚抬起的的手尴尬地停在许温简眼前。她疑惑地看着他,男孩讪讪收回手。
“郎木,你是不是有恐惧症啊?”许温简轻笑,单手托着下巴看他。
“我不叫郎木。”男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段宇,这才是我的名字。”他沉思一会儿,又问:“你的房子可不可以租给我?房租费这些我会付给你的。”
许温简眼睛像月牙一样弯,笑容干净单纯:“可是我就是喜欢叫你郎木。嗯,其实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真名呢!不过我也不会在意。”
段宇看着许温简,女孩笑得那样明媚,可是他却感到了一丝戏谑。他正想说些什么,又听见许温简慢悠悠道:“这幢房子我只有周末会回来住,你可以免费住在这里,不过你要记住帮我打扫卫生。对了,我的房间你不用打扫。吃饭问题你自己解决。”
段宇看着许温简。女孩懒洋洋地半阖眼眸。
许久,他才说:“谢谢。”只是许温简又已沉沉睡去,他拿来薄被为她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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