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些架子上就会挂满了红橙橙亮晶晶的桔子儿。花儿婶婶那个高兴啊!就甭提了。
南国的早春暖融融的,今天出了一整天的太阳,田间地头一片温馨,近处相思江边的苦楝树发芽得最早,嫩嫩的牙儿象锥子般从各个枝桠中钻了出来,仿佛经历了一个长长冬季的煎熬就是为了今天的扬眉吐气。旁边的田块绿肥青葱、花儿吐艳,小溪里的水咚咚地流。远处的巨龙山披着绿妆,象一条仍在舞动的炮龙,巨龙山前那轮红日分外夺目,恰如一只悬挂在炮龙头顶上的红封包——封包里的钱装得圆鼓鼓的,使人对宝盆县的春节仍然怀着深深的眷恋。所有这些都预示着新的一年肯定是收获的好年景。
一天的工作干完了,花儿婶婶索性坐在田埂上欣赏起这春日的晚景来。花儿婶婶有着丰富的想象,她会将细桔儿想象成珍珠和项链,想象成串串黄金,更会将西天那轮落日想象成春节里的红封包。早年的她读过高中,那成绩差一点就进了大学。但读过高中的花儿婶婶一点也不浮躁,一点也不好高骛远。别人读了初中或者高中,就看不起家乡,就想闯广东大世界,过着蓝领白领生活。花儿婶婶呢,却是立足家乡,立志通过自己的勤劳来创业。所以在这些方面,花儿婶婶一点也不花。当然了,花儿婶婶也不是那种木纳的、不懂感情的人,花儿婶婶的感情世界丰富着呢。不信你就看看前面她的那些想法吧!
东南风轻轻地吹,令人格外的爽意,春风在这里并不是那种“吹面不寒杨柳风”,杨柳风虽然吹面不寒但多少有点凉意,而这里的春风是那种爽爽的东南风。试想想,现在冬天都是暖冬了,那春天能不温柔吗?所以晚霞春风中的花儿婶婶只穿了件水红的衬衫,那脖子上的扣子还敞开了两个,风儿又将她额前的刘海吹得溜溜地转。
正当花儿婶婶专心致志地欣赏田野山色的时候,她的双眼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掌从背后给蒙住了。花儿婶婶心有点慌但没有高声大叫起来。是哪个婶子媳妇在搞恶作剧吗?刚才好象附近的田块没人的啊。那遇上坏人了?这里离村子隔了江、隔了林又隔了好远的田块呢。要是遇上坏人那可糟了,谁来救咱?花儿婶婶又细想,也好似不象是坏人,因为那手掌虽蒙得紧但并不太狠,同时他也只是仅仅蒙了眼睛而已,进一步的动作还没有。想到这些花儿婶婶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急,急可会坏事的。
“谁啊,别闹,荒郊野地的。快放开,不然我可急了。”
只一句那双手掌便放开了。
花儿婶婶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身子。
眼前出现的是一副宽宽胸膛、一张宽宽的脸庞。
“叶华、叶二——你!鬼东西,你可吓着我了。。。。。。”看到自己的老公突然降临,花儿婶婶又惊又喜又气。
花儿婶婶撒娇了,于是用两个小手拳去擂叶二的胸膛,激动得两滴泪珠儿都掉到了圆润的脸蛋上。
“花花,太阳都要下山了怎么不回家去?在这里坐着发呆。”叶二很温情地捧着妻子那红润的脸蛋,并用两个拇指揩去她的泪珠儿。叶二知道有点吓着妻子了。
“你才发呆了,人家在这坐着看景色,看自己整出来的桔子苗竹架儿。你呢,你怎么跑回来了?这个时候城里工不紧吗?”
“工紧啊,工太多了,‘工夫长过命’做也做不完!”
“那你跑回来干吗?”
“想你了!”
“馋猫,才多长时间了?”
“你难道没听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油腔滑调,那是指恋爱中人,咱都结婚了。”
“那可不对。结了婚更是这样。你不知道,我们工地有些人,隔三差五的就跑旅社、发廊里找妹子。”
“你也去了?”
“我可不去,我嫌那些妹子身子不干不净。我想你了就回来找你了。这不,就回来了。家里找不见,就找到地头来了。”说着叶二拉着妻子坐到田头一块干净的草地来。
柳花看到叶二手上拎着一个红朔料袋子的东西便问道:“你拿着什么?”
叶二道:“细桔儿,你爱吃的。”
“快拿来!”
叶二将袋子递了过去,然后打开袋子抓出了一把。又挑了两个水亮亮的给妻子的小嘴儿送去。
柳花用手挡住道:“慢,得拿去江里洗干净。”
叶二便道:“我在家里早洗过了。看水珠儿还在这。”
柳花看到了桔子上盈盈的小水珠儿便放心地吃了几棵老公送上来的桔子。
柳花道:“这东西真正好,一年四季都能吃到。”
“所以你才种了。”叶二知道老婆最爱这细桔儿,因为它既可口又美容儿。
柳花也从袋子抓出两颗给叶二的嘴巴送去。
这时叶二看到了妻子敞开扣子的脖颈下面那如两只活脱脱小兔崽子的迷人的胸脯。
叶二推开老婆的手:“我不吃这两个。”
“那你吃哪两个啊?”柳花以为老公嫌她手中的桔儿小了。
叶二用两手顺着柳花的颈项摸下去,然后迅速抓住那两只小兔儿。
柳花身子开始酥软,颈项在痉挛。
“叶二,你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叶二已经撩起了妻子的衣服,又剥开了她的胸罩。那两只小兔温热而可爱。她们的小脑袋溜圆润泽,象两个桔儿。叶二就轮番的吻了两个桔儿。
“我就吃这两个细桔儿。”
柳花便抱了叶二的头。丈夫的头发逢乱、灰土味儿很浓,这是一种粗犷的美。
叶二的嘴巴从柳花的胸脯慢慢地向上游动到颈项最后到她的两片薄薄的红唇。
柳花用手乱扯丈夫那浓黑的乱发。她的手指是那么的轻盈。她的身子很快就瘫软并且激烈地痉挛。
叶二用手去解妻子的裤子。
“叶二,别,你想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哩!”
“这是荒郊地头,我想要了,我急着呢!我从城里跑回家来,又从家跑到地头来。”
“。。。。。。”
叶二将妻子放倒在草地上。青苗架子形成一道自然的屏障。
天边那个红封包儿已经被巨龙叨了去。
天人合一。。。。。。
每当这个时候柳花的思想就放纵起来,就像在高中时读到一篇优美的散文一样。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啊!那是梦中在相思林中的感觉。那一片地方好美,好大的一片林子!记得那年她与叶二谈恋爱,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她俩从宝盆县城玩了回来在十字路下了班车,但等了好长的时间都没有进村的三马仔,叶二便提议走着回来。柳花毫不示弱:走就走,谁怕谁了?时值正午,游了半天的县城又走了几里地的野路,毒热的太阳就在头顶。那个累啊!柳花就差没哭出来了。后来终于走到了相思林。哇噻!那个舒服啊!舒服得让她倒在树旁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那感觉又是春天里相思江水满满地流淌的感觉。巨龙山运河真是巨龙山地区的母亲河,她滋养了她沿途的多少村庄和田地,将她们哺育成了鱼米之乡——她将大口大口的甘甜的乳汁分给她的那些相思江女儿们。相思江水浇灌了巨龙山公路以东的西兴镇的大片土地。看着相思江水你的心情是多么的舒畅,喝了相思江水你的心田又是多么的甘甜!
——这就是此时柳花的感觉啊!
巨龙山上的晚霞由粉红的绸缎变成了洁白的棉絮。
叶二和柳花回家来。叶二帮着妻子挑坭基,柳花走在前,叶二从后面不断地给妻子拍掉身后的草屑儿。
来到相思江边,柳花让叶二先回家去。柳花说她要到菜地里摘点青菜,叶二说我也要陪你摘菜去。柳花说你就先回好了,你回家做饭,摘菜我自己去就行了。
叶二扭不过妻子,便先回家来。
柳花转到林子西头的菜地来。柳花在菜地里遇到了老校长叶大伯。她便跟叶校长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叶珊姑姑。
叶校长看到花儿婶婶那么关注叶珊,况且那些事在叶校长心里都憋了许多年了,于是便慢慢地跟花儿婶婶讲了起来。(当然了,关于叶珊的故事,叶校长并不是这个傍晚就能讲完,有些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讲给她听的。)
叶校长说,那是1996年的年末了。那一个学期他们始终在忙着一项工作,那工作叫“两基”。叶校长生怕花儿婶婶不懂她的意思(其实花儿婶婶懂,花儿婶婶读初中那时也知道老师们成天忙这个工作)。于是就象当年他对小学生上课一样,认真的给花儿婶婶讲解起来。什么叫“两基”呢?“两基”就是在咱们农村中基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即“普九”,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这是咱们国家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作了保证的事情。这个工作搞不好,完成不了任务就说明我们国家的教育还搞不好。这既影响了我国在国际上的声誉,同时咱们也对不起孩子,对不起那些尚未脱盲的公民。所以那一年一直到年底的时候这工作还得搞下去。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干得很忙,晚上也在加班。一方面我们要不断的进行家访,了解学生的家庭情况,掌握学生的思想动态,以防止下个学期有学生辍学。你知道有些家长思想还糊涂,不太重视子女的读书;有的家长看到在广东那边打工能挣钱就干脆让孩子,特别是女孩,辍学打工去算了。所以我们就要了解这些情况。每逢听到哪家要将孩子送去打工的消息或孩子不上学了,我们都要千遍万遍的走村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