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原名_馥馥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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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原名_馥馥解语)-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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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棠追问:“你车呢?”
  他努努下巴,遥指前方停车场,“扔那儿了。干等你也不下来,以为这又得好一会儿呢,还买了吃的……”一句话没说完又犯起别扭,收声不说了。
  葛棠心下有数,笑着接道:“还买了吃的打算在外头边吃边等我。”低头看看手里的半透明袋子,上面印有快餐店的LOGO,估计装着他买来的爱心晚餐。
  百岁收到她话里嘲弄的信号,惩罚性地捏重她的手,“别找虐。”忽略耳边她放肆过头的笑声,转视不远处路口,孟兆亭的车子刚被红灯拦下,百岁嘟囔道,“什么意思啊?老气横秋的。”
  “Geoffray?一个好朋友的哥哥。”
  “孟小凯嘛。”
  “孟兆凯。”葛棠纠正,“我姐总是记得住人,记不住人名。”这事肯定只能是葛萱告诉他的,江齐楚是不会什么都说的。
  百岁抿抿嘴,下了偌大决定似地开口,“你和他谈了多久?”
  葛棠失笑,复又配合他的严肃表情,一本正经道:“我和小凯是清白的。”
  百岁气疾败坏,“你想死啊葛棠?”他本来就觉得对这种事刨根问底,不够爷们儿,又实在好奇得要死,好不容易逮着个合适的机会问个究竟,她偏摆一副不合作的态度。气得他直想抬脚踹人。
  葛棠嗅到危险气息,跳一步远离他。
  “你给我过来好好说几句话我不揍你。”他招手,指身边位置。
  葛棠问:“你不想回家吃蚬子了吗?”奇怪今天怎么大家都想跟她“说几句”。
  百岁挑眉,“看你好像个蚬子样。”
  葛棠不再挑战他耐心,站住了等他走近,“小凯的事我不忌讳说,但我说多少你就听多少。”意思就是:我不说的,您也别问。
  百岁“哎”一声,答应得很痛快,果真再不多问一嘴。
  葛棠对于态度如斯之好的人总是无话可说。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扭头看他,“哎,咱俩明儿看升旗去吧。”
  百岁二眉骤紧,出手在她脑门上拍一巴掌,口中念道:“呔,妖孽,还不速速退散!”
  葛棠吓了一跳,“神叨叨的干嘛!”
  百岁露个歉意的笑,“以为你鬼上身了呢。提这种二百五的要求干什么?”看她隐隐泛红的眉心,自责没轻没重,抬手帮她揉了揉。
  葛棠埋怨地剜他一眼,“你才二百五。”推开他,声音放低了解释道,“小凯的遗愿。”
  百岁连忙说:“那是你没事先说明白,可不是我成心对死人不敬。”
  葛棠没同他计较。
  百岁问道:“他没看过升旗?”
  葛棠说:“他看过。我没看过,所以他一直希望我能来看看,说是很壮观。以前他在北京待过一阵,只要有时间,几乎每天早上都去□。那时候他住西边,买了辆自行车,天不亮就起,一路蹬着过去。”
  百岁由衷地赞道:“哥们儿真有精神头儿。他当兵的?这么爱国。”
  这痞子没有讽刺的意思,很单纯地发问,虽然说法欠修饰,葛棠倒也习惯了,只不过有些事前因后果一讲就很复杂,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百岁没等到回答,以为自己这句话又问不对了,干脆一错到底。“葛棠你说真的,不觉得他这行为挺奇怪的吗?真没有骂他的意思,我这么说你别不爱听啊。”
  葛棠点头,“你说的话我很少有爱听的,说吧。”
  百岁很不满意她的坦白。“说完了。”
  葛棠呵呵笑,“他不是兵,也没上过几年学,十多岁就出来工作。做过服务员,做过导游,还坐过牢。”
  “人生真丰富。干嘛不跟他哥出国?他哥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学毕业之后吧,还是没毕业?”葛棠仔细回忆了一下,仍是不确定,“反正就是我刚认识小凯那几年,那时候我刚上初中。”
  百岁撇嘴,“刚上初中就搞对象。难怪学习不好。”
  葛棠僵着脸,唠不下去了,“还是说说蚬子吧。”
  “别别别。”百岁亡羊补牢,“你说他坐牢怎么回事?”他对这种事总是异常感兴趣。
  葛棠却没心情细讲,只说他是替人顶罪,“关了小半年,表现好提前放出来的。”
  百岁兴致寥寥,“蹲过号儿的还喜欢看升旗?”
  葛棠好奇道:“有必然联系吗?”
  百岁语塞,“我就知道好人给关进去半年,出来也五毒俱全了。”
  葛棠猜道:“可能赶上一个号子里关的都是好人吧。”
  百岁哈哈笑,“您这话说得可太反动了啊。”
  葛棠谦虚道:“我没那个能力。”
  百岁说:“这还是有歧意,你应该说根本就没这想法。说没能力,意思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吗?”
  葛棠对他刮目相看,“现在流氓也都出口成章的。”
  百岁得意道:“流氓有文化就可怕了,国家最怕我这种有心有力的。”
  “百岁你不知道,他其实比你有动机危害社会。”
  百岁略显底气不足,“这种事你为啥拿我做对比……”忍受了她一回合,“说。”
  “他们家以前条件不错,有一片的门市房放租兼自己家也开了几个店。后来政府拆迁,规划到他们家那儿——我们家那边房子是那样,都没房本,没产权,反正盖起来就住着了。国家要收回开发公建你一点脾气也没有,不过最后也都给拆迁费。但是他家那门市也都按住宅补的,他爸觉得不合理,四处托关系找人说话也没用,然后一着急就来病了。到医院大夫给用了两天药,不知道是药的问题还是怎么回事,给弄成了肾中毒。他妈一慌也没主意,Geo和小凯当时又都太小,转院转晚了。本来挺好的人,就是上火打几针点滴,结果给治没了。”
  “医疗事故吧?医院给什么说法?”
  “赔钱呗。说是协商,谁跟他们商量,单方就给决定了,给那么个万把块的。他妈天天去医院门口烧纸闹事。他家那会儿还真不差钱,就想要个说法。”
  “真……不理智。”他想了个比较尊敬人的说法,“不差钱就去打官司,那么闹没好果子吃。”
  葛棠不得不佩服他的料事能力,“你怎么知道?”
  百岁理所当然道:“多新鲜啊,医院又不是个人家开的,那么闹不等于政府上眼药儿呢吗?除非他家背景嗷嗷牛逼,要不再闹条人命进去也没戏。后来怎样?”
  “跟你猜的一样。他妈在拘留所里自杀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百岁暗想,这么说来孟兆凯确实挺有理由不和谐的,怎么会喜欢看升旗?想来想去搞不懂,小心翼翼开口,“他……该不会是想找个机会干一票吧?”戒备地瞪着葛棠,“你想帮他完成这个遗愿?”
  葛棠摇头而笑,“小凯是一特想得开的人,他就觉得再不容易也活下来了,就想好好活着。他对待别人和自己都很宽容,很少有人能做到他那样。”
  “嗯。”百岁严重同意,“一般人都是把对别人的那份宽容也留给自己了,演变成纵容。”
  “你倒有自知之明。”葛棠笑笑,伏在车窗上,风吹在脸上,颇像当时听小凯说起过往的感觉。“我记得他说:‘中国有时候也乱糟糟的,这个事儿那个事儿,就只要站在广场看红旗升起来,忽然觉得那些个都不是事儿了。’我们这种可能体会不到他的心境,但既然答应了,有机会还是去体会一下吧。”
  百岁点点头,心事重重地开着车。到家门口停下,拉了手闸,对葛棠说:“我想把他挖起来让他重活一回……”

  chepter 21 早晨下雨一天晴

  百岁很痛快地答应葛棠:“明儿陪你去看升旗。”
  在心里说,早看完早利索,真不愿听她念叨小凯小凯的。那种想找情敌拼命又使不上力气的挫改感,百岁觉得一般人都理解不了。
  第二天葛棠当真天不亮就爬起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犯嘀咕,“怎么快六点了还不亮天?”
  百岁幸灾乐祸道:“六点肯定都升完旗了。”
  葛棠拉开窗帘,视线所及处满目阴霾,淅淅索索的雨声特别明显。她打了个冷颤,缩回被子里。
  百岁伸长胳膊等个正着,臂一揽将她捞进怀里,“明儿再说吧。”手指轻抚她兀愣的肩头,特无奈地抱怨,“你这肩膀支愣得好吓人。”每天想方设法让她多吃饭,怎么还是不长肉?
  葛棠习惯了他对她身材的挑剔,全当东风射马耳。静静听了会儿雨声,担心地问:“下雨了,他们还升旗吗?”
  “升啊。”百岁认真地告诉她,“都是防雨绸的,也浇不坏。”
  “……”葛棠将信将疑,有去验证一番的想法。
  百岁呵欠着,泪眼朦胧看她,“明儿还下咱就去。”他迷迷糊糊乱许愿,“明儿下刀子我都陪你去。唉,看升旗,现代人怎么会有这种愿望呢。”翻个身,嘟囔着睡去。
  结果次日又是晨雨微微。
  接下来连着一周都是阴雨天。清早下雨,白天放晴,空气好极了。
  百岁又说:“这也没下刀啊,下刀再去。噢?”
  葛棠对于无赖,一律持不理睬不计较不与之动气的养生态度。
  无赖自说自话,“发现自打开完运动会以后,北京的天儿真是明显见蓝。噢?”没人响应,他偷换谈话对象,“噢,萱姐?”
  葛萱闻言面露不快,“阴这些天,都忘蓝天什么模样了。”阴天江齐楚不让她出门,怕赶上阵急雨淋着。
  百岁翻白眼,重申观点,“跟你就没有过默契。”
  有默契的那个又不肯理他,进门就找活儿忙忙掇掇,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不就没陪她起早去疯吗,还至于记个仇?再说又不是去,这不天气不好,往后拖几天吗?
  葛萱正把靠枕的棉芯装进外套里。洗过的棉布枕套稍有缩水,装进去鼓鼓囊囊很不好看,她一边大力拍着,一边大声埋怨江齐楚洗完枕套不懂扯平了晾。
  葛棠从厨房探出头,皱眉,“轻点扑腾,又弄满屋子灰。”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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