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赌着气、等着薛绍来哄她,不料过了片刻,就听到了惊天响的大呼噜!
太p&;gt;
太平公主惊呆了,这个家伙,居然倒头就睡,心里还有我吗?!
她翻过身来气乎乎的瞪着薛绍,可是刚刚一看到薛绍的那张脸,太平公主顿时就心软了。
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薛绍的气色如此之差,神情如此之疲惫。再一想想,除非是累极了,薛绍一般都是不打呼噜的。
太平公主的脑海里开始天马行空的想像薛绍远征时的情景。这些日子以来她自己都很少离开房间,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自己从未经历过战争,但是太平公主只需想到薛绍还要在这严寒的天气里要行军,就已经是一场非人的折磨。就别说还要在战场上和别人拼命厮杀了。
想着想着,太平公主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她轻轻的爬到薛绍身边,用一枚食指轻轻勾起薛绍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脸上脖子上耳朵上全是冻疮,人也瘦削了许多。
太平公主的眼泪叭嗒嗒的就流了下来,再也不忍心去生薛绍的气,也不想打扰他了。她乖乖的在离薛绍一人宽的地方躺了下来,侧着脸儿静静的凝视着薛绍,红着眼圈捂着嘴儿,一声不吭。
半夜里,满长安里响起的爆竹声惊醒了薛绍。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的,恍惚之间他以为自己还是在军营里。因为感觉有点口干,准备唤人拿水来喝。
“你怎么醒了,也不多睡一会儿?”身边传来太平公主的软糯糯的柔声。
“安然?”薛绍这才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原来不是在军营里,是回到了家里!
“那你以为,还能是谁呢?”太平公主的声音很温柔,挪了挪身子挨过来。薛绍摊开手臂,太平公主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美人在怀,温香暖玉。
薛绍闭着眼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就如同吐出了所有的疲惫和辛苦。
“我陪着你,你继续睡。”太平公主的手轻轻搭在薛绍的胸膛上,动作和声音都显得分外的温柔。
“对不起,安然,昨天……”
薛绍说了一半,太平公主就用她的纤纤手指捂住了薛绍的嘴,柔声道:“不用说,我知道。现在你只管好生睡觉。回了家,就该好好的休息,什么也不必想。”
“我身上很臭,行军在外至少有半个月没洗澡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薛绍笑了,轻抚着太平公主的玉润脸庞,说道,“今晚是年三十,你看长安城里多热闹。这是我们成亲以后的第一个新年,我得陪你一起守岁。”
“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加重要。”太平公主柔声道,“我们还有很多新年可以一起过,不是么?”
“那……继续睡?”
“睡!”
最多不超过一分钟,薛绍再度睡熟了。太平公主蜷在他的臂弯里,耳边是震天响的呼噜声。
这要是在以往太平公主肯定会难以忍受,说不定还会把薛绍叫醒。可是今天,她听着这股燥音却感觉分外的顺耳,心里的感觉就如同薛绍给她取的表字一样,安然。
第二天午饭之前,薛绍总算是睡到了自然醒。睁眼就看到太平公主躺在自己的身前。
她的长发披散开来散落在了薛绍的胸膛上,一只支颐一手玩着自己的发梢,俏皮又妩媚的看着薛绍,声音就如同刚睡醒的猫儿那样慵懒——
“大懒虫,你终于睡醒了?”
“哎呀——”薛绍伸起懒腰扯了个长长的哈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年初一,正午将至。”太平公主有点兴灾乐祸的意味,“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会你的兄嫂呢?”
“哎呀,我靠!”薛绍猛然一下弹坐起来,直拍脑门,“快快快,我要洗漱更衣,去青龙坊拜见兄嫂!……昨天年三十,我居然没有去陪他们祭祖守岁,这次真是铸下大错了!”
“急什么,再睡一会儿吧?”太平公主不怀好意的笑道,“人们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你一回来就只知道倒头大睡,都不搭理我呢?”
“这这……”薛绍苦笑不迭,“安然,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堂堂的薛少帅,怎么可能犯错呢?”太平公主仍是那样笑着,瓮声瓮气的道,“薛少帅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功高盖世忠孝难两全嘛!身为薛少帅的妻子,我很自豪呢!”
“安然,你就别挖苦我了!”薛绍苦笑不迭,直挠头,“就算是有天大的罪过,看在大年初一的份上,你先暂时饶了我吧?——先陪我去拜会兄嫂,如何?”
“哼!——”太平公主小脸儿一扬,标准的公主脾气发作的式样,手指尖儿拨动着自己的发梢,讪讪的道,“那你说,你将要如何赎罪?这么大冷的天让我陪你顶风冒雪的去青龙坊,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说,今天你说了算!”薛绍非常大方的开起了空头支票,“只要你肯消气原谅我,只要你肯陪我去青龙坊,我都依了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太平公主一拍巴掌,这可就来了精神,然后就开始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给薛绍“列清单”了——
“首先第一条,从现在起到正月十六过完上元节,你必须时刻陪着我与我寸步不离!”
薛绍一愣,“那北衙官署里我也不去了?李老将军若是出殡我也不去了?”
太平公主脸一板,“第一条就不答应,你还言而有信吗?”
“行,我答应。”薛绍苦笑的点头,“就算是去官署或者去老将军府上,哪怕是有别的推卸不掉的应酬,我也全都带上你。行了吧?”
“第二条,每天至少和我啪啪两次。时间由我来定!”
薛绍嘿嘿直笑,“三次行吗?”
“那……那得看我的心情!”太平公主也没忍住嘿嘿一笑,然后又故作严肃的板起了脸蛋儿,“第三条,除非事先征得我的允许,不许你再远征!”
“呃……”薛绍直轮眼珠子。
“答不答应?”
“行,答应!”薛绍赔着笑,“安然一向通情达理,我知道的。”
“少拍马屁,更不用套近乎!本公主才没有那么好说话!”太平公主板着脸非常凶恶的样子,“第四条,必须马上让我怀孕!”
“尽量,我尽量!”薛绍一个劲的笑。
“第五条……”
“第六条……”
……
“第十八条……”
太平公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薛绍听得目瞪口呆满脑子金星乱冒。他怀疑自己出征的这些日子里,太平公主没干别的,一直都在恨得牙痒痒并且绞尽脑汁的琢磨这些,让她的驸马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第505章 风口浪尖
李谨行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在薛绍的记忆里,李谨行远没有李勣、薛仁贵和裴行俭那样的历史名气。但是他是真正配得上“虎将”之名。
李谨行是靺鞨人,其父名叫“突地稽”,在前隋时期就率领麾下部落归顺隋朝,从此镇守辽东营州一带。大唐建国之后,突地稽追随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国公。李谨行继承乃父之风走上从戎之路,早年就曾与李勣、薛仁贵等一同征讨高句丽,因为武艺绝伦作战勇猛斩露头角,从此开始独挡一面。
在李勣逝世、薛仁贵隐退的这十多年里,大唐在与吐蕃的战争中频频吃亏。唯有六年前李谨行在青海湖一战中大破数万吐蕃军,为大唐帝国讨回了颜面。其实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吐蕃名将论钦陵率十万大军来攻,李谨行给他来了一出现实版的“空城计”。论钦陵疑有伏兵不敢突进,这更是成全了李谨行的盖世英名。
在如今这个将才匮乏的时代里,虎将李谨行的逝世对薛绍等人而言,无疑是痛失一袍泽和良师。对大唐帝国来说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就如同一个人遭受了骨折之痛。
当晚,李谨行的家里就操办起了丧事。由于他的子女都不在长安,李谨行的生前好友程务挺留了下来主持丧事,并让他的儿子程齐之为李谨行披麻戴孝,行灵前孝子之礼。薛绍和薛楚玉等人也自发的留下了,一同搭把手。
牛奔哭得很伤心,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这个从小就没了爹娘的野汉子,好不容易认了个义父感受一回亲情的味道,这么快就失去了。
薛绍的人脉在这时候发挥了有力的作用,他把最近名声雀起的天台白云子司马承祯先生请了来,主持李谨行的葬礼道场。红叶商肆的那些伙计个个都能打得一把好帮手,薛绍一口气调了二三十个能干的家伙来,把李家的整个丧事打杂都给包办了,就连棺材也是他们帮忙定做的。
对于李谨行的死,薛绍心里不太好过。老将军人很厚道也很豪放,薛绍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但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只能尽上一点微薄的心意了。
这一忙碌就忘了时辰,很快居然就天亮了。薛绍一拍脑门,惨了,忘了太平公主还在家里等我!
可是没办法,薛绍现在还是不能回家。李谨行过世了一定得有人进宫向二圣报丧,但今天是大年三十皇城紧闭,一般人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二圣的霉头。没办法,这个任务还得着落在薛绍的身上。
于是天亮没多久,薛绍就带着披麻戴孝的牛奔去叫开了皇城的大门,长驱直入进到了大明宫里来到蓬莱殿前,求见二圣。
皇宫里也要过年,天后正在向宫人派发利是,蓬莱殿?莱殿前一片热闹喜气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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