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殿到了后花园,太平公主吁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怎么成亲以后,我感觉父皇和母后就不像以前那样亲近了呢?难道,嫁出的女儿就真的像是泼出的水?”
薛绍眉头微微一拧,“你有这样的感觉?”
“有。”太平公主点了点头,“今日前来探望父皇,我感觉父皇和母后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两个人都有很重的心事。”
薛绍心中略微一凛,就连太平公主都感觉出来了,李治和武则天岂能没有察觉?……看来,皇帝和天后都意识到了我是有所来意。他们的心事,都是冲着我来的啊!
“薛郎,你今日怎会突然想到,约我同来探望父皇?”太平公主好奇的问道,“你是找他,有事吧?”
薛绍眉头轻皱四下环顾发现没有什么闲杂耳目,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事先为何不对我说?”太平公主轻声报怨。
“我若说了,你还能在天后面前坦然自若吗?”薛绍苦笑,“这件事情,必须瞒着天后才行!”
“我就知道,果然如此!”太平公主轻叹了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想不到吗?薛郎,别忘了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心里想什么,不用说我也能猜个**不离十了!”
“哦?”薛绍不禁一笑,“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太平公主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凑到薛绍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薛绍顿时眉梢一扬眼睛一亮,“知我者,安然也!”
“还真是这样啊?”太平公主略微一惊,随即面露一丝愠色,“你不是答应过我,从此不再远征吗?”
“我有吗?”
“你就有!你就有!你说话不算数,我要生气了!”
“嘘,别在这里争吵!”薛绍连忙让他噤声,回头一看,皇帝与天后在一群宦官宫女的陪侍之下,缓缓走来了。
“他们来了……薛郎,我瞅个机会帮你把母后支开!”太平公主急忙低语道。
薛绍点头,感激的微笑,稍稍握紧了一点太平公主的手。
太平公主则是小小自豪的咧嘴一笑吐了吐舌头卖了个鬼脸,仿佛是在说——瞧瞧,我很能干吧!
二圣来了,含冰殿的后花园里很快就摆开了阵势,一方由太平公主领头,一方由薛绍领头,比赛蹴鞠。
玩乐的气氛倒是十分热烈,二圣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时不时的还鼓掌叫好。薛绍与太平公主一直盼着武则天有事快点走,可老太太仿佛偏就是较上劲了,一直很闲很闲的陪着李治,不肯走。
薛绍心想,看武则天的这个态度,如果自己今天不能对李治说明意图,以后想要见到李治恐怕都有点难度了。
太平公主仿佛和薛绍想的也是一样,于是在玩到了香汗淋漓之时,太平公主跑到了武则天的面前撒娇,“娘啊,娘!薛郎太厉害了,我要你来给我帮个手!”
“为娘老啦,踢不动蹴鞠了!”武则天笑吟吟的道。
“才没有呢!母亲看起来就像是我的姐姐一般,仍是非常年轻!”太平公主认真真的道,“帮我嘛,求求你了,帮我嘛!”
“你这孩儿,口无遮拦!”李治和武则天一同哈哈大笑,李治不失时机的道,“天后,你就去帮太平一把好了。太平确实输得太惨了——薛绍,你过来陪着朕!”
李治如此一说,武则天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只好前去更衣准备蹴鞠。
薛绍不动声色的抹着汗走向皇帝所在的凉亭,心里却有些小小的激动:机会,终于来了!
第 432 章 战神归来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薛绍一边享受着新婚的快乐一边忙碌于日渐兴旺的讲武院,可以说是心无旁鹜。他既没有兴致去接近其他的女人,包括过门之后一直还没有圆房的媵人陈仙儿在内,也没有闲心去管其他的琐碎之事,包括虞红叶那边的产业状况与工作进展,甚至是裴炎的动向。
虽然说,在程齐之的婚礼上薛绍与裴炎的矛盾已经被公开并有了重大的激发,但归根到底两人还是同在天后阵营里的“战友”,只要天后一天还在,两人就不可能真的明刀明枪的干起来。再者说了,裴炎是当朝炽手可热的 第 432 章 。
这段时间,朝堂之上和军队之中都是分外的宁静,宁静得有点异常。在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躁动之后,大唐帝国仿佛是突然沉寂了下来。
这一日清晨,薛绍照例去往大明宫北衙应职,正要进入玄武门时,听得城头之上有人高喊了一声,“薛公子!”
薛绍抬头一看,是程务挺。
“恶来将军,何事唤我?”
“当然是好事!”程务挺嗓门大还是个急性子,高声道,“公子稍后,我这就下来与你说话!”
薛绍便下了马,片刻后程务挺就从城头下来了,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恶来将军,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薛绍笑道,“莫非是要纳妾了,专请薛某前去喝杯喜酒的?”
“公子笑话了!”程务挺哈哈大笑,说道,“我方才听闻,薛仁贵已经抵达了京城,今日就将入宫朝见二圣。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一件?”
“哦?”薛绍也是精神一振,“消息准确?”
“那还能有假?”程务挺信誓旦旦的拍着拳,“昨日,裴相公亲口告诉我的!”
薛绍不由得笑了,“恶来将军,你还真是口无遮拦,这种话也对我说。”
“呃……”程务挺略微一怔,随即哈哈的笑,“薛公子不是外人,这也不是什么军国机密,说又何妨?”
薛绍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薛仁贵回来了,真是件好事。我对他仰慕已久,不知能否见上一面?”
“你也仰慕他?”程务挺眼睛一亮面露喜色,连忙说道,“程某人早年刚刚从军之时就结识了薛仁贵……呃,还是不打不相识!从那时候起,他就是我心目中永远的老师,无敌的战神!一别多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是否硬朗?我真是特别急切想要见到他!”
薛绍这才想起程务挺与薛仁贵之间的那一段往事,当年17岁的程务挺如初生牛犊要去挑战薛仁贵,结果当然是输得心服口服,但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忘年之交。记得程务挺曾经亲口说过,他这一生只崇拜两个人,一个是裴行俭,再一个就是薛仁贵。
“奇怪,薛仁贵回京了,为何都没听薛楚玉说起?”程务挺仍在嘀咕。
“我想,离朝多年的薛仁贵是有意隐蔽行藏,不想大张旗鼓吧!”薛绍说道。
“应该错不了!虽然薛仁贵在战场之上如猛虎惊龙、千军辟易,但他为人向来是含蓄隐晦不喜张扬。更何况他这一回是被贬离朝有十年之久了。”程务挺叹息了一声,说道,“十年光阴哪!为将之人,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蹉跎?想来薛仁贵都已是七十高龄,不知……”
“你是想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薛绍笑道。
“不不不,我可没说!”程务挺连忙双手一起挥摆,神色还有一点慌张,“薛公子我嘴笨,你可别给我设圈下套!别说是七十,就算是两百岁了,薛仁贵也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无敌战神!”
薛绍哈哈大笑,“稍后我派两个内侍去宫中打探一下消息,打听薛仁贵的动向。瞅个适当的时机,我们一起去拜访他老人家。如何?”
“好极!”
“那便一言为定了!”
稍后回了讲武院薛绍照例去校场上,和薛楚玉与郭元振等一群武将共练骑射。薛绍把薛仁贵回京的事情一说,众皆雀跃。对大唐的军人来说,薛仁贵绝对是神话级的偶像,没人不崇拜。
可是,原本最该兴奋的一个人却出奇的沉默了下来——薛楚玉。
薛绍将他叫到一边,“兄弟,你怎么了?”
“无甚……”薛楚玉的表情有点古怪,脸上在笑但是眉头枯锁,“大概是我太过期待老父回归。真等到了这一天,却不知该做何样心情?”
“仅此而已吗?”薛绍更好奇了。
“这……”薛楚玉欲言又止,表情很尴尬。
薛绍笑了一笑,“既然难于启齿,我便不再追问了。我已派了内侍去宫里打探他老人家的消息,稍后我会与程务挺一同去拜访他。你,要不要同来?”
“当然要了!”薛楚玉答得斩钉截铁,但马上又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可是……”
薛绍在他肩膀上重拍了一下,“你何时变得婆婆妈妈了?”
“好,我去!”
快到了傍晚,薛绍派去皇宫打探消息的内侍才来回报消息,说二圣一同接见了薛仁贵,谈了许久,并在宫中亲自宴请了他。据说,二圣只是与薛仁贵叙旧,并未谈及其他任何。现在薛仁贵已经离宫,好像是去了他的长子薛讷家中。
薛绍心想,二圣这是用叙旧的名义“亲自”考察了一番年近古稀的薛仁贵。将要如何使唤这员老将可能还有待商榷。如此说来,我们还要想办法再帮衬薛仁贵一把才行!
稍后,薛绍便约上了薛楚玉与程务挺,三人骑快马径直前往薛讷家中。
薛讷只是区区一介城门郎,官做得不大生活更是朴素,他的住处只是一栋不起眼的小民宅。三人骑马赶到那里,却见大门紧闭。
薛楚玉先下了马,既激动又惊讶的道:“大哥家中从不关门,哪怕到了半夜也只是虚掩。今日这是……”
薛绍眉头微皱,“莫非,你父亲料到会有人前来拜访,因此有意闭门谢客?”
“以家父的性格,的确有这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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