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
两名武师都有祖传的武艺,远近小有名气。今日进了薛府都十分卖力,使出了看家的本领。
薛绍很安静的看着,既不叫好也不贬斥,那张迷死女人不偿命的男神脸孔上,偶尔闪过一抹以往绝对不出现的冷峻神色。
“派赏,送客。”薛绍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扔出来,两名武师垂头丧气的退了下去。
又有两名手拿长棒的武师上来对练,比先前的几个更加卖力,砰砰当当的练了一阵都把对方打得不轻了,显然是拿出了真本事。
薛绍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失望,“月奴,另挑几个真才实学的武师来。似这等招摇浮夸的江湖骗子,我再也不想看到。”
说罢,薛绍起身就走。
“是,公子。”月奴应诺。她就是现如今蓝田公子薛绍身边,除了火房大婶以外仅剩的一名芳龄女婢。
“江湖骗子?”两名卖力表演以致鼻青脸肿的武师不觉有些愠怒,“我二人自幼习武仡今已逾三十年,凡乡野诸县生平未逢敌手。蓝田公子如此低贬于人,是否太不识货?”
“三十年?”月奴轻吟了一声走到了这两名四十岁上下的武师面前,淡漠而带一丝冷艳妖绕,得像是已然修行千年看尽红尘的狐仙。
两名武师看着眼前这个年约十八的极美女子,不觉有些心神恍惚面红耳赤。
能在蓝田公子身边侍奉的贴身侍婢,姿色绝不可能会差,更何况她还留在了最后没有被扫地出门。眼前的这个名唤“月奴”的小女子,除了能让九成以上男子心悸神往的漂亮脸蛋,还有一副异常高挑的身段儿和饱满丰挺的美峰。看她脸孔,似有几分胡人女子的狂野英气又有汉家女子的精致婉约,生了一双美丽勾魂的深邃眸瞳,多半是个汉胡杂血的女子。
她的装束也不似豪门女子当中常见的襦裙岥搏、金钗玉环,而是一袭简约熨贴的纯白色窄袖立领胡服,腰上束一条黑色金纹的宽边蹀躞带,双峰惊艳的高耸一个徒坡下来小腹却异常的平坦,身体曲线婀娜万方。头发只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起。素面朝天。
“二位可是不服?”月奴背剪双手而立,声音很平静。
“是,我等不服!”两名武师高声道,“薛公子分明就是不懂武艺,却要污指我等学艺不精!”
“三招之内,二位若是能够站立不倒,月奴担保你们留下,薛公子以师礼待之。”月奴淡淡抬手往大门口一指,“或者,速离!”
“……”两名武师先是愕然,继而愤然!
“出手吧!”
电光火石两招之间,两名武师瘫倒在地。一人左臂骨折,一人手中的长棒被月奴胡服裙摆之下宛如幻影般踢出的一条修长美腿,劈为两段。
两名武师震撼的仰望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月奴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清冷得紧,漂亮的脸蛋儿上浮现出一抹,本不该属于她这种妙龄绝色女子的冷峻之色,说了一个字——
“请!”
两名武师仓皇爬起,片言不发拔腿就跑。
现在他们仿佛明白为什么薛绍的身边,唯独留下了这一个名叫月奴的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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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大角歌
九月鹰飞秋高气爽之时,轧荦山的南山之麓就是最好的猎场。△¢四△¢五△¢中△¢文●⌒,
不管是对于游牧为生的草原人来说,还是对于食不厌精的中原贵族来说,黄羊都是上等的美食。
轧荦山的南麓,黄羊成群。但放眼整个草原,几乎没人敢到这里来狩猎。因为这里是突厥的战神之山,是所有草原人心中的神砥之所在。
半山麓,落英缤纷枯草飞扬。一骑飞踏如火而来,藏身灌木丛中的一群黄羊惊悸奔散开来。弓弦三响,三匹黄羊嘶鸣的倒下。
神骏的枣红马上跳下了一名红衣红袍的窈窕女子,身影矫健的几个轻跃落入灌木从中,将三箭收获的猎物一手提了出来。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四名女奴团团的伺候着一个勉强刚会下地行走的幼儿。看到红衣女子单手提来三只猎来的黄羊,其中两名身强体壮不输男子的突厥女奴,同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张大的嘴巴里面足以放进一个大鹅蛋。
草原之上早有传闻说艾颜公主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非是常人可比。但近两年她一直都在怀孕或是哺乳,别说是显露武艺就连马都没再骑过。
今日小露一手,技惊四座!
“哎,多时不曾动弹,骨头都要绣坏了——接着!这是上好的补品,回去给小郎熬些肉粥!”艾颜神情自若的走上前来,三名女奴上前各自接过一头黄羊双手抱起。
“公主,山下有人来!”抱着幼子的汉人女奴,用秦腔的汉话说道。
艾颜没有转头往山下去看,却是下意识的微然一笑。秦腔,每每听到这样的口音,总能让她想起幼少之时跟随父汗在中原关内生活时的情景。那是她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最为甜美与幸福的时光。
“好像是……阿波达干来了。”那女奴再道。
艾颜不用看也不用问,心中早已有数。除了元珍,还有谁会不经通请就擅自跑到这轧荦山上来呢?
这时,被汉人女奴抱在怀里的小娃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娘、娘……抱抱!”
“小郎乖!”艾颜马上|将孩子接了过来亲手抱着逗玩了片刻,再将孩子还给了汉人女奴,“你们四个,先带小郎回寒宅去。”
“是!”四名女奴乖乖的应诺,抱起幼子带着猎物牵着马匹先走了。
艾颜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山下的元珍一步步的走了上来。
他仍是独自一人前来,每次来,必然会带着一样并不奢华但显得非常有心的礼物。有时会是自酿的中原米酒,有时会是汉女喜爱的花钿饰物,或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姻脂水粉。
艾颜从来都不会欣然接受,也不会固执的推辞。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对待元珍的态度,不冷不热若即若离。
元珍走上了前来,脸上泛着微笑,手里提着一把精致的画眉雕纹弓。
艾颜看到这把弓,不由得眼睛微微一亮……这是长安的贵族们爱用的宝弓,在草原上很难见到。
“我想想这时正是狩猎的好时节,便把这弓给你送来了。”元珍双手将弓递上来。
艾颜伸出右手将弓拿过来,反手一挽就利落的将它背在的肩上,“多谢。”
元珍的表情当中明显显露出一丝异讶和惊喜,“你是在谢我?”
“我正缺一把趁手的好弓,这弓不错。”艾颜淡淡的道,“还有事吗?”
“呼……”元珍轻吁了一口气略微一苦笑,说道,“没事,我就不能和你多说几句话吗?”
“可以,说吧!”艾颜道,“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小郎现在片刻离不得我,不然就会大哭大闹,仆人们奈何不得。”
元珍颇显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我适才出征了回来。”
“黑沙那边动静很大,我知道。”艾颜道,“怎么,看来是打胜了?”
“何以见得?”元珍反问。
“若非是胜了,你怎会特意跑来跟我说起此事?”艾颜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满是戏谑的味道,再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一次你终于战胜了他吧?”
“何必如此冷嘲热讽呢?”元珍的眉头稍稍一皱,表情略显苦闷,而且他转过了身去看着远方辽阔的草原,淡淡的道,“如你心中所料,我确实又遇到他了。”
艾颜的表情明显一动,声音也斗然提高,“他输了吗?”
元珍摇头。
“那是你输了喽?”
元珍仍是摇头。
艾颜有点急了,“你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实情如何——说!”
“唔……”元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果我告诉你,我麾下二十万枕戈待旦的精锐之师,原本视朔代二州如囊中之物。进发之时,却闻薛绍之名落荒而逃——你信吗?”
艾颜先是愕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显露出了怒意,“你敢逗我?”
“实情,即是如此。”元珍的表现很平常。
艾颜的表情凝滞了片刻,慢慢的脸上的怒意消散淡去,转而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奇异的笑意,“这下我信了!”
“……”元珍背对着艾颜,沉默。
“不战而逃威风扫地,这不可不像你的作风。”艾颜问道,“你专程赶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元珍转过了身来,微微一笑的看着艾颜,眼神之中精光奕奕。
艾颜突然感觉心里稍稍有一点发毛。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说他颇富儒雅风度,这在突厥人当中是极其罕见的。但同时,他也有着寻常之人所没有的隐忍和心机。所以,每每当他显露出这种充满自信的笑容,艾颜就感觉心里很是没底——天知道他又有了什么惊人的阴谋计划?
“那你是怎么想的?”艾颜问道。
“我不战而退,是因为此战的战机已失。如果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而勉强去打这一仗,哪怕是胜了,对汗国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元珍说道,“同时也知道,薛绍现在也不想打这一仗。于是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