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发现冷彪与往日大不相同,满面春风;柳絮也一改郁郁寡欢的样子,容光焕发。他将冷彪请到上座,自己在一旁坐下。趁冷彪倒酒时悄悄问他,是否现在就将他与柳絮的事儿挑明。
冷彪向方玉眨眨眼,笑着说:“窗户纸,我已经捅破了!”
方玉看看冷彪,再望望坐在他身边的柳絮,看他俩的神情正是如此,不由心里大喜,他端起酒杯,示意嫣奴与蕊娘起身:“帮主,姐姐,方玉在此恭喜你们了!”
嫣奴与蕊娘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公子,这喜……从何而来?”
“从天而降!”他真切的说:“帮主是威震天下的好汉,重情重义;姐姐是巾帼英雄,善解人意;自古美女当嫁英雄,姐姐没有看错人,帮主也没有看走眼,方玉在此提前恭贺,请帮主与姐姐饮下此杯!”
嫣奴与蕊娘如梦初醒,高兴的举起酒杯,望着陶醉在幸福之中的冷彪与柳絮。
方玉将洒一饮而尽:“选个好日子,我亲自为帮主、姐姐操办喜事!……不,帮主,再等些时日,待我将你的伤治好以后再办,你看如何?”
冷彪欣然答道:“在下正是此意!”
“好,近几日我有件大事要办,待此事一了结,我就着手给你治伤……哎,帮主,柳絮是我姐姐,你娶了她就成了我的姐夫!可是,方玉一直敬你为父辈!你看,是我改口叫她娘娘呢,还是你称呼我为弟弟?”
此事难到了冷彪与在场的人,均不知如何是好。
嫣奴说话了:“草原上部落里这种事多了,我看原来怎么称呼,还是就怎么称呼为好。”
众人想想也是,顺其自然好了。
帮主与柳絮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方玉了却了心中的大事,甚为高兴,一连与冷彪饮了几杯。蕊娘也来了兴致,闹着要与帮主换大杯喝酒,嫣奴暗示她今夜还有重要的事情,蕊娘才罢了。
方玉向冷彪说了他在玉渊阁,遇见原来在紫云道长身边的小道士清欲,并请清欲回到紫云宫充作内应。他下决心要在近日解决董平,为紫云道长报仇雪恨。同时,也除去董平这个祸患。
冷彪提醒方玉,董平非等闲之辈,他若无一定的能力与过人的武功,是升任不了锦衣卫副将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不少大内的高手,此事必须慎重。
方玉说正因如此,他才请清欲前去摸清情况,待查明之后,再决定如何动手。
冷彪问他需要多少人,他可以从成都府调集一些丐帮弟子来。方玉回答人不在多,在精。像诛杀董平及他手下的锦衣卫,有他、帮主、柳絮足够了。
“帮主,当年冷彪将军支身子闯入三千骑兵与上百名锦衣卫阵中,是何等的威风!如今我有帮主,还有姐姐,杀一个董平及他的手下,实在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给慈青大师支会一声,我们前去紫云宫,这儿由他来断后。”
“好,我看就么定了,你说呢,帮主?”
嫣奴一看这么大的事没有她的份,急了:“公子,我呢?”
方玉这才想起竟然忘了嫣奴,他正要说什么,蕊娘大声嚷着。
“姐姐,你不要命了?”
嫣奴向蕊娘使着眼色,蕊娘不管不顾。
“公子,姐姐已经有喜了!”
“呵?!”方玉惊讶不已,他望着嫣奴:“这是真的?”
嫣奴含笑点头。
“那不行,上阵的事你不能去,在家好好歇着。帮主,明日请个郎中来给她看看。”
冷彪欣喜异常,方家有了后了:“公子放心,这事我跟着就办。”
嫣奴一看时间不早,叫蕊娘先走一步,到桃园她的房里等着。她对方玉说有话要对他讲,要他陪着自己走走。
方主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在陪嫣奴往桃园走的路上,一会儿摸摸她的肚子,问孩子在什么部位;一会儿好奇的问嫣奴孩子从哪儿生出来。完全是一副大孩子的样子,幼稚得可爱。忍俊不禁,又抱住嫣奴亲上一亲。嫣奴挽住方玉的胳膊,向他指着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的丫环,意思是让他收敛一点儿。并对他说为了孩子,从今以后不能再动她了。
方玉急了:“那,连我想亲你一下也不行?”
“这个可以,就是不能像在草原河边那样了。”
“我要想了怎么办呢?”
“你不是还有蕊娘么?公子,今夜你应该和蕊娘圆房了!”
方玉何曾不想,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另外,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爱嫣奴,也爱蕊娘。蕊娘在他身边的时间长得多,从感情来讲要深一些;而与嫣奴的生离死别,在草原渡过的那一夜,使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方玉不吭声了,心里在暗暗窃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部 第六章 初试云雨(2)
嫣奴何等聪慧,立即察觉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公子,高兴么?”
方玉不会撒谎,难为情的承认了。
“今夜你要好好待她,据我所知,蕊娘还不谙男女之事,你要温柔一些,别再像在草原跑马一般疯狂!”
“嫣奴说的极是……哎,你说的温柔是什么意思?不像草原跑马般疯狂,莫非要我慢条斯理,犹如闲庭信步?”
“你呀!”嫣奴在方玉额头上戳了一下,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马上就要到二十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没个正经!”
“嫣奴错怪方玉了,方玉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如此!无论是谁,方玉极有方寸,从不越雷池一步!”
这也倒是,蕊娘与柳絮,皆为女中出类拔萃之人,蕊娘还是自己托付给他之人,方玉都未曾染指,这是她最为信任的地方。在对外待人接物方面,经纬之度也把握得极好。只是在自己面前,才流露出他的天性。嫣奴心里非常欣慰,挽紧了方玉的手臂。
“公子,我已经和蕊娘说好了,她就在我的房里等你!”
方玉心里在想,难道在嫣奴面前……他觉得为难:“不好,我想在上房,或是潇湘馆。”
嫣奴知道方玉不习惯群居生活,她笑了:“我是说如果在我房里,我就回避……”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蕊娘已经搬来和我一起住,隔壁就是她的房间。”
“那好,今夜我就住你隔壁。”
蕊娘的房里,嫣奴为她贴上一张大红喜字,点上一对大红蜡烛,虽然简陋了一些,仍然有着欢庆的喜气。
方玉推门进来,看见蕊娘坐在床头,低头不语。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快步走到蕊娘面前,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拉来面向自己。蕊娘眼里流出晶莹的泪珠,方玉骇然了:“蕊娘,你?……”
蕊娘一下扑在方玉怀里,抽泣出声。
方玉搂紧了蕊娘:“告诉我,谁欺负了你?”
“你!”蕊娘哽咽着。
“我?”方玉如坠五里雾中。
蕊娘贸然破啼为笑:“公子,我这是高兴!”
方玉不解:“哪有高兴得哭的?”
“不是说喜极而泣么?蕊娘正是因极度高兴,才流出了眼泪。”
方玉盯着满脸泪痕的蕊娘,觉得她流着泪也这么美,情不自禁地想吻她。蕊娘轻轻推开了方玉,将他拉到圆桌前坐下,揭开蒙在桌上的纱罩:“我叫厨下准备了几样小菜,暖了一壶酒。今夜是我俩的大喜日子,不能没有酒!”
蕊娘提起酒壶,倒满两个杯子,给了方玉一杯,她端起酒杯向着方玉:“说点儿什么呢?此时此刻,我看用‘有情人终成眷属’最为恰当!”
“说得好!”方玉与蕊娘碰了杯子,一饮而尽,他感慨万端:“我与蕊娘的情义,过去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时至今日,才能痛痛快快的讲出来。蕊娘,你被人掳走那些日子,想煞我了……”
“公子,我也如此,生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方玉见蕊娘眼又红了,便将话岔开:“好在老天有眼,我俩重温旧梦!”
“人说旧梦难圆……公子,我俩不是在做梦吧?”
方玉握住蕊娘的手:“不是梦,你与我,今夜重过洞房花烛!”方玉趁势将蕊娘拉到怀里。
蕊娘挣开方玉的怀抱,笑着说:“既然是洞房花烛,我要学苏小妹三难新郎。我说三件事,公子答对了,方能进入洞房。”
方玉心虚了,蕊娘满腹经纶,平时出口成章,她要引经据典的话,他怕真的难以应对:“要是答不上呢?”
“那就请回你的上房!”
“不能通融?”
“决不!”蕊娘盯着方玉,毫无商量的余地。
方玉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上阵:“你说吧!”
“这儿有一幅对联,我出上联,你对下联:双手推出窗前月……”
方玉笑了,这是秦少游与苏小妹新婚燕尔时,苏小妹给秦少游出的对子。方玉还在父亲的总兵府时,教他读书的秀才,对此事最为津津乐道,常常在课余茶后,给他讲这件大宋时期才子佳人间的趣闻。他想也不想,随口就答:“一石击破井中天。”
蕊娘略为有些惊讶:“公子,这件*逸事,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我七岁那年,总兵府的西席老夫子,就讲给我听了。”
“我给你说点难的……”蕊娘略一思索:“燕太子丹送荆轲刺秦,有两句脍炙人口的诗句……”
荆轲刺秦的故事,方威在方玉四岁读书时,就反复给他讲,那两句能使人热血沸腾的诗,他是忘怀不了的。
“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回还。”
方玉得意的看着蕊娘:“这两句古诗,我在四岁时就能倒背如流!”
蕊娘又恼又喜。恼的是方玉将她出的题都破解了;喜的是方玉并非一介武夫,知识渊博。
“听着,屈原在汩罗江吟的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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