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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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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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武功,好象也和父亲一样厉害啊。。。

一条烤得喷香的腿肉被递到了面前。叶玄一愣,既而便伸手接过上面插着的树枝,朝着滚烫的肉吹了一阵,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西门吹雪静静看男孩吃着东西。即使已经很饿,但男孩的动作也仍然优雅而斯文,明显是受过极好的教导。

三年未见,他们两人的玄儿,已经,长大了。

他还记得眼前男孩幼年叫他‘爹爹’时的模样,但对方,如今已不再记得他。。。

天一堂。

“暗门刺门人手尽出,只是眼下,还没有小殿下的消息。。。无音楼安插的细作已经查出,但并不肯吐露一字。。。”

楚凇扬垂手低声道,他十分清楚,被掳的孩子不但是旁人眼中天一堂的少主,更是当朝陛下的皇长孙,面前男人的独子。一旦此事被景帝知晓,天子震怒之下,谁也不知会有何事发生。。。

叶孤城神色仍是无波,良久,方冷冷开口道:“杀。”

“属下遵令。”楚凇扬应了一声,既而又迟疑了一瞬,道:“爷不必过于忧心,小殿下。。。”

“加派人手,四处搜寻。”叶孤城打断青年的话,“退下。”

楚凇扬闻言无法,只得下去,房中便只剩了叶孤城一人。

烛火莹莹,叶孤城立在窗畔,看着窗外冷月斜挂天际,面上毫无一丝表情。

“玄儿。。。”

夜风微拂,一袭雪白的人影静静站在屋顶,遥望着远处一间房内,久久立在窗边的男子。

那人,一点都没有变。。。

西门吹雪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汹涌奔流的情绪,想要来到那个人面前将他狠狠抱住,告诉男人三年中他是多么的想念他,每一时每一刻,思念他的声音,思念他的容颜,思念他的气息,思念他冰冷的唇,思念他淡如风烟的笑容。。。

思念他一切的一切,思念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每一寸时光。。。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可他仍然还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即使袖中的右手,已攥得能够听见骨节发出的声响。。。

怀中的叶玄已经被拂了黑甜穴,正睡得香甜,西门吹雪低头看了看那熟睡的小脸,然后就见白影闪动间,已将叶玄轻轻放在了一处树下。

最后再看一眼远处房中的男人,西门吹雪垂目,然后下一刻,便已无声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心下忽然毫无预兆地一动。叶孤城微微皱眉,既而重新看向天际,静静等待着消息。

窗外,冷月如霜。



六十一。 佛有禅心;人有所执

夜色如水。

叶孤城端坐在马车内,宽健的胸膛前,偎依着仍旧熟睡着的男孩。

马车缓缓朝前,向着府中方向,不紧不慢地行去。

男人冰冷的唇被狠狠噙在口中,烛火明灭的灯光下,墨流般漆黑的发丝迤俪着铺泻满床,重重纱帐内粗促的喘息和低语,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和紧拥的手臂,巫山云雨,但得此夕,是久违的欢爱缠绵,亦是不肯彼此清醒着失去的时光。。。

西门吹雪紧紧拥住身下赤 裸的人,将几乎要把对方吞吃入腹的吻布满男子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和所在,那样绵密和用力的咬噬,并不是不疼痛的,但那人只是用双手抚抱着西门吹雪的后脊,略略皱着玄色的眉,可唇边却还是浮着极淡的微笑,韧长的手指紧扣住身上人强健的背,低促地喘息着,声音醇冽而沉厚:“。。。雪。。。西、门。。。”

然而西门吹雪已经根本不能够等待哪怕片刻,甚至无法去进行必要的爱抚和准备,太久的思念,每一个想起对方的日日夜夜,都是折磨,都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疼痛。。。

……只有像此刻这般与你紧紧相偎相依,抵死缠绵和彼此交付,才能够让人感觉到真实的温度,感觉到自己从不曾失去过,你总是与我,在一起。。。

那人骤然绷紧了身体,这样莽撞而急切的侵入在一瞬间便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和痛苦,男人低闷的哑哼和痛喘,迅速渗出的冷汗打湿了额畔和鬓边的黑发,强健的身体因一次次的猛烈冲击而不得自主地摇晃,殷红湿热的血液顺着两人紧密结合的所在缓缓蜿蜒流下,混合着彼此之间的汗水,一点一滴地洇透了身下雪白的床褥。。。

可两人还是彼此牢牢地紧拥着不肯放手,互相攀缠着融为一体,汗水和血液汇聚,沉重的闷呻与满足的急促喘息交织,并非仅仅只是身体之间的抚慰,更是要以此来抹灭和平息这过于长久的分离。。。

“叶。。。叶。。。叶。。。”

微弱的晨曦浅浅透进室中。西门吹雪起身坐在榻上,身旁的床褥间,依旧是冰冷一片的空荡。

帐内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男人的面容。西门吹雪无声地静坐着,良久,方缓缓伸出手,但怀中,分明什么也,没有。。。

不过是梦境而已,这样的梦,三年中他已不知有过多少。。。

……可唇间,却还仿佛仍残留着那人唇齿之中,清冷冰然的味道。。。

清晨。

密长的睫毛微微轻动几下,很快,男孩便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

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一处微暖的所在,叶玄皱着眉,吧嗒了一下嘴,正想再继续睡上片刻,却突然仿佛发觉到了什么异常一般,在瞬间睁大了眼,仰头慢慢朝上方看去。

……斜掠着的峻挺长眉,右眼角处一道上扬近鬓的淡红痕迹,还有那双狭长的,寒星一般利亮而冷冽的琥珀色凤目。。。

是他的。。。父亲?!

叶玄愣愣地看着男人,然后就发现自己此刻正偎在对方的胸前,周围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梅花香气。。。这是父亲,最喜欢在房中燃着的熏香。。。

他现在居然,正睡在父亲房里。。。

起身下榻,命人进来伺候,叶孤城梳洗过后,这才看一眼已被侍女服侍着穿衣洗漱完毕的叶玄,然后移开目光,淡淡吩咐道:“将早膳送来。”

父子二人无声地用过一桌清素的饭食,直至杯盘碗盏俱已被撤下,叶孤城才一面缓缓喝着侍女从厨下刚刚熬好的一盏党参茯苓汤,一面对叶玄道:“将昨日之事,详细说与孤听。”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殿下此刻心绪非定,如此,便容老衲占机先手罢。”

禅房内袅袅焚香,桌上则放着两杯清茶。叶孤城看着对面年老的国寺住持将黑色的棋子缓慢置于一处,寒峻丰隆的面容上,神情静然。

指间挟着一枚白玉子,叶孤城垂目细观着棋盘上的形势,淡淡开口:“佛家所云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孤既为凡人,自是亦不可免。”

方丈低声念了句佛号,同时微微一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世间诸般苦痛。。。殿下生有慧根,自然清楚‘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语之意。”

叶孤城仍是静静看着棋盘,“五蕴皆空,断一切苦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只是孤亦不过俗尘中人尔,终非圣人佛陀之属。”

方丈慈悲一笑,宝相庄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殿下三载之间阅遍佛道两家典藏,修心通透,有大能,却毕竟终有执念难消。”

叶孤城闻言,神色间不置可否,然而手上挟留许久的白子却终于,稳稳落在棋盘上一处。

“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孤之执念,唯一死,方可消尔。”

国寺中此时开满了桂花,浓浓的馨香里,叶玄坐在一株桂树下,等待着他的父亲。

今天得知父亲又要来这里时,他试探着提出自己也想要一同前往,而父亲,居然答应了。

因此虽然这里并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一个孩子的东西,但叶玄,却仍然等得很耐心。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有人缓步朝这边走来,那样熟悉的身影,让叶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双褐色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欢喜的光。

叶孤城走近,一如既往的峻铎面容,声音也还是清冷而沉稳的:“饿了?”

叶玄这才忽然发现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肚子里也空空荡荡的,于是就点了点头,既而片刻之后,便见四名僧人抬了一桌素斋过来,虽不是府内那样华美丰盛的饮食,却也十分干净精致。

父子两人于是便在树下用膳。叶孤城看一眼正小口喝着白粥的男孩,忽道:“昨日救你之人,你可愿,再去见他。”

“嗯。”叶玄下意识地点头,“那个人对玄儿很好,和父亲很像的。。。”

峻长的剑眉似是微微一动,叶孤城没有再说什么,直到男孩过了一阵后,吃饱放下了筷子,才淡淡道:“既如此,孤便命人,送你前去。”

西门吹雪坐在一株桂花树下,苍白的手从剑身上缓缓滑过,冰冷的触感,霜雪一般,上面闪动着荧荧的剑光。

彼时尚有梅开如雪,曾经他时常喜欢站在树旁,将手中的长剑擎到面前,细细地端详。

那时男人便在不远处,或是立在原地静静观梅,或是坐在梅花树下,任由花瓣轻轻落在身上。

那人以为他是在看着面前的剑,其实,他只不过是在看不远处的他而已。。。

剑身寒凝如水,能够清晰地映出身后不远处那人如墨的长发,如雪的衣袍。。。

……风华盖世。

“禀教主,有人在教外求见。”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五丈外一处阴暗的角落中,西门吹雪闻言,面上仍是一贯的冷峻而冰然,并不说话,但意思却已十分明显了。

黑影见状,却只是低声继续道:“是往年赴西方总教中,送信之人。”

抚剑的手,停了下来。

偌大的室中,只有三个人。

面前的人并不陌生,是那人府内负责巡查游视的侍卫队统领。

一身便装的男子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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