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姐,那位就是你夫君?”
香萍责怪道:“别瞎说。”
明翠撅撅嘴,我看明翠的委屈样,道:“那是孩子的叔叔。”
“是吗,他叔叔长得真好,那你相公一定也很好看。”
香萍瞪了明翠一眼:“姑娘家的怎么随便议论男人的相貌,不知羞。”
明翠本是无心一句,却被香萍顶了回来,满脸胀得通红,不再言语。
香萍看明翠不说话,转头问我“好些了吗?”
“嗯,就是身子还有些软。”
“那不妨事,经过这一劫,好好调养,你又年轻,慢慢能恢复。”
我笑点点头。明翠在旁边看看孩子,“静姐姐,这孩子生的真好。”又抬头看看我:“好像跟你不太像的。”
“跟他爹像一些。”
香萍抱起了孩子道:“静姝,其实我也听说了一些你夫君的事情,你也别太难过,咱们女人有男人靠男人,没男人咱们还有儿子不是?没什么过不去的。”
我眼里一热:“我知道。”
“嫂子你说什么?什么没男人靠儿子?”
香萍又瞪了明翠一眼:“你别咋咋呼呼的,大姑娘家的安稳些。”
明翠虽然那惊讶香萍说的话,可是话里的意思明显,明翠动了动嘴,还是没有问出口。
“哦对了,奶奶让我们拿了一篮子鸡蛋给你。”
“麻烦你们了。”
“客气什么,乡里乡亲的都相互照应着些。”
明翠和香萍又坐了一会儿,说怕影响我休息,就回去了。
半个月过去了,浩谦不能再停留,给我留了一些钱,临走前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摇摇头。浩谦无奈叹口气:“不管什么时候想回去,让长叔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其实回不回去,我是还没有想好,送走了浩谦,我心无杂念,一门心思带孩子。
孩子每天都有变化,非常的可爱,吃奶睡觉都很好,越来越爱笑,也越来越黏我,在奶娘怀里吃饱了,就要让我抱着他。见他那么爱笑,我就叫他乐乐,叫的多了,就成了他的小名。
想起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我想到朱先生,于是等孩子过了百天,我带着他去了朱先生家。
说起来以前虽然知道朱先生住在这里,这次却是我是第一次上门拜访。
朱先生家和承立哥家里一样,平时都不关大门,我们就直接进去。
院子不大,虽然简陋却不失雅致,石桌上刻着棋盘,能想象出朱先生时常在这里与人对弈,院中还种了许多花草,整齐的按层摆放在窗下,有一些还开着花,花草我认不得多少,可是开着花的,花瓣朵朵娇嫩,看的出养这些花是费了心的。屋旁有两棵树,是……木兰。虽然没有开花,但是我不会认错,没想到朱先生这里种了木兰,我抬头盯着树叶呆呆的看了一会儿。
“静姐姐,你来了。”顺子想是听到声音,从房里出来。
我笑道:“嗯,真是没想到,原来你家中布置地这般好。”
顺子笑笑:“这都是我爹养的。”
说话间少了些往日的嬉笑,多了几分沉稳。到底不再是过去那个顽劣的半大小子了。
“朱先生在吗?”
“你找我爹有事?他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你进屋等他一会儿?”
“不用进去了,在院子里就挺好。”
奶娘抱着乐乐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晒太阳,顺子则在一旁给我介绍花草:“不同的花不同的养法,比如文竹性喜温暖潮湿,怕见大太阳,要常浇水,天冷的时候怕冷,要搬到屋里;又比如君子兰,就更麻烦一些,隔几天要转一转花盆的方向,叶子才不会因为向光而往一边偏,隔一段时间,还要给盆地是些肥料。”
顺子滔滔不绝的说,看来他也是很爱这些花草。
“我听说有的人跟花草很有缘分,再难养的到了他们手里都养的很好,四季不败,有的人就不同了,再好养活的,就算是仙人掌,到他手中都会旱死。”
“静姐姐说的是,我爹正是与花木有缘分的人,你看那两株木兰,按理说这并不是北方的树,可是我爹却一直把他养的很好。”
我点点头:“看的出这树也有十几年了。”
“嗯,想当初我们刚搬来的时候,我爹不知从哪里移来这两株木兰,本来气候就不适宜,而且移来的时候大有要枯萎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活过来,还一直长的很好。”
“开花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是啊,不然院子里这么多的花花草草,我爹却独独最爱这两株,平时打理花草,也有一半功夫都花在他们身上……”
“咳,咳……”我跟顺子听见声音转过身看见朱先生回来。
“是静姝来了。”
“朱先生,您回来了。”
“嗯,怎么不去屋里坐。”
“静姐姐看您的花儿呢,我正跟她讲您的宝贝木兰……”
“静姝,屋里坐吧。”
我叫了奶娘一起进了屋内,屋内的陈设一如院中,让人耳目清新且不失亲切。
“你一年也来不了我这里几次,快坐。”
我依言坐下,奶娘也抱着孩子坐下。
“来,伸手我给你诊一下脉。”
我伸出手,朱先生搭上脉搏,片刻,便对我笑道:“恢复的不错。”
“多亏了朱先生,我们母子才能化险为夷。”
“不必说的这么严重。”
我知道朱先生向来救人不计回报,也不在乎别人说不说感激的话,说的多了到是不好,于是便不提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事要求朱先生。”
“不必见外,说来听听。”
“静姝想请朱先生为孩子取名。”
朱先生看着我,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和不解:“静姝,给孩子取名是个大事,最好是由孩子的长辈亲人来取。”
“朱先生,赵逸和您有师徒之宜,我也算是您的学生,不说您这次救了我们母子性命,只说起这份情谊,孩子都该叫您一声师祖,难道您还不算是这孩子的长辈亲人吗?您若的能给徒孙取个名字,是孩子的福气。”
朱先生看我说的认真,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这样说了,顺子取笔墨来。”
顺子搬来文房四宝,将纸铺在案上,磨好了墨,朱先生略略思索,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铭”字。
“铭,铭记于心,永志不忘。”我给朱先生行了一礼,“孩子以后就叫赵铭。”
朱先生点点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沧桑,此刻全化成会心的笑容。
我勾起嘴角,抱过孩子,笑对着那张小脸说:“我们以后有名字了,赵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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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子继续加油写,大家继续收藏。(*^__^*)
………【第五十六章 葡萄】………
时光荏苒,光阴飞逝,麦田里黄了又绿,梁间燕子来了又走。
山依旧,水依旧,生活依旧,恬淡的宁静与安逸。
时间的变换,襁褓中的小婴儿到了顽皮的年纪,妙龄的少女已嫁做人妇,原本年迈的老人更是变得满头银丝,不再参有一丝黑发。
窗外的风吹过,竹叶沙沙的响,睡在床上的铭儿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娘。”
“睡醒了?”
“嗯。”
小人自己穿好了衣服,走下床:“娘,你在做什么呢?”
“刚整理好你早上写过的字。”
铭儿初学写字,人又小,写得并不好,但是学的时候很用功。其实说学,不过是我在教,毕竟他才四五岁,还是玩的年纪,这么小就送去读书,还太早。学堂里的孩子年纪大小不一,学得东西也不过离不开四书五经,那些东西虽然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所以我平时所教,是一些简单是汉字和数学,平时玩的时候再讲一些自然科普,只不过讲的时候不是所有我知道的东西都要教给他,比如说地球是圆的,如果这样的理论传出去,可能安上一个蛊惑的罪名,因而惹来大获,所以不能教,或者至少要等他大一些了才可以学。
长婶推门进来,手中的盘子里放着两串新鲜透亮的葡萄。“铭儿,睡了中午觉,来吃点水果。”
“娘,吃葡萄了。”
“知道了。”
长婶道:“郑公子真是有心,这么大老远的让人给你送葡萄。”
我笑道:“他的有心,不过哪里有他这样送东西的,葡萄又不能久放,也不看看咱们几个人就送来一大筐,哪里吃得了。”
长婶笑笑:“他一个大男人能惦记着咱们就不容易了,哪里能考虑这么仔细呢。”
“这样吧,咱们借花献佛,你装一些有空送到朱先生家去,明翠肯定喜欢吃这个。然后再装一些,我待到奶奶家去,剩下的嘛,这样吧,长婶,你把剩下的洗洗干净,晾干了。我给咱们做葡萄酒。”
“葡萄酒?姑娘还会做葡萄酒?”
我得意一笑“是啊。”
长婶看着桌案上的一叠纸,是我刚整理好的铭儿的上午的功课,于是问道:“又有没有睡午觉?”
“不困,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娘,我想出去找苗苗玩。”
“行啊,让长奶奶装些葡萄,咱们给太奶奶送去。”
长婶拿了竹篮装好了葡萄,我提在手上,铭儿在前边跑着跳着,就出了门,不大工夫,就到了承立家。
铭儿先冲进去找苗苗,香萍正在洗衣服,抬头看见我进来,“才过午,也不怕暑气打了头。”
我笑笑:“立了秋,没那么热了,干好你顺手把这个洗一洗。”
香萍结果篮子,笑道:“哎呦,这是葡萄?”
“嗯。”
香萍乐呵呵洗着葡萄:“这么稀罕的东西,你不留着自己吃,还总想着我们。”
“我那边人少,在这里吃着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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