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江山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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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江山 第一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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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妃之缘。

  初听,她也只当是个笑话。

  谁知,当时竟不知道,这个缘竟然结得这样长久。

  而如今,又更不知道,这个缘,究竟会有多长,究竟,会不会断……

  4羽墨质子

  一大早,宗政寺衙传下讯来,各族推荐的初选合格者须在五日之内亲自持玉牌前往宗政寺衙,依照画像极其官府文书、家族举荐的印信之类凭证之物一一核对身份、考核礼仪、诗书技艺等……也就是说,由今日开始正式进入二选。

  虽说不是在民间广选,但是各个贵族王公官员推荐,加加减减,也有几百号人。

  消息一传下来,各处待选的美人自然全部往宗政寺涌去。虽说共有五天,可是第一日就来排队的人,实在是多……

  乘马车的及坐轿的主子们,随从的侍侯的仆人们,堵得宗政寺衙门口,水泄不通。

  原来的宗政寺衙门其实还挺宽敞,装下这些人不成什麽问题,但不幸的是前些日子走了水,烧毁大半,已经呈报到上面去,也拨了钱款正在重修。可是皇上选妃的大事不能等,丞相南大人有言在先,谁耽搁了皇上选妃,谁这辈子就不用上床抱老婆了……

  虽然是恶意玩笑一般说出口的话,可任谁都知道,本朝相爷南楚麟从来不会开玩笑,即便语气轻飘,也必是掷地有声。真敢拿他的话不当回事,最後准给拉去阉成太监。

  所以,宗政寺情急之下临时找了一处府宅作办理公事之用。

  这处私用府邸只有五进院落,除却宗政寺存放文案卷宗以及处理政务必须的房间外,剩不下几个空室安置这些待选的贵族小主子们。只得七七八八搬了许多张桌子椅子让他们坐著排队等。

  後来日头上来了,来得人就更多了,桌椅都有些不够用。

  呼延靳惜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探头往宗政寺衙院子一望,只看见了乌压压的一群人。吓得他赶紧把脑袋又缩回来。

  “我就说来得太早了不行,你们非要让我起床。你看看,这麽多人,等到什麽时候能轮到我呀!?”

  大丫鬟绯衣反而数落道:“要是依夫人的话,再早一点起来,肯定能先排上队,都是少爷你,怎麽也叫不醒,才耽搁了时辰。”

  “这次你们叫我我就起来了好不好,都是这衣服闹出来的麻烦。”靳惜指著自己身上一袭淡紫色银丝攒绣的正装袍服道:“大热的天,你们说你们究竟给我裹了多少层!别的不说,就这个,这拖地的大罩袍,唱戏的都没我穿得花哨……”

  “这个您就甭埋怨了,这种正式的场合,都得是穿正装或者大礼服之类的衣裳。不光您一个,那些轿子里坐著排队的,也一样。”

  “可穿成这个样子都害我不能骑马了。”

  “所以你看这外头等著的都是马车和软轿嘛!哪有骑马的。”

  “是,一点也不威风。”

  “都要进宫给皇帝当媳妇儿了,您还想骑马威风?!还以为你是少将军啊!要不赶快牌子还回去,您趁早回家,现在反悔兴许还来得及!”

  “哎~绯衣姐姐别抢我的号牌!谁说要回家了,我得当皇妃啊。”

  见靳惜急得大叫,绯衣只得松了手不再逗他。坐在他旁边,像个大姐姐模样的问道:“真的决定要嫁了?”

  “那还用说。”

  “真的进宫了,受拘束的地方可就多了。你那麽好动活泼……还有,往後也不能吃花酒找女人了,男人的乐趣全没了。我听说,宫里的规矩,妃嫔若是有行为不检、淫乱後宫的,被抓著了,要剐刑,三百六十刀。”

  不满於绯衣的危言耸听,靳惜不在乎的道:“我从来就不想喝什麽花酒,也没兴趣抱女人。就是三千六百刀的剐刑也找不上我。”

  聊到此处,实在受不住热,呼延靳惜伸手脱了华丽却无用的罩袍。“我下去逛逛,这干等著太没趣了。你先排著,我一会儿就回来!”

  “哎?我的少爷,你可别跑远了,让小喜跟著一起……”

  “不用。”

  绯衣话没讲完,已经不见了他家少爷的影子。

  ××××××××××××××××××××××××××

  呼延靳惜不知不觉晃过了好几条街面,路过茶馆,正巧又遇见了徐家大表兄,便一起上了茶楼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一边品龙井闲聊一边四处望景,十分和乐。

  街面颇繁华,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正跟自家表兄兴奋的显摆著画像进入初选的事情,忽闻楼下街面上出了好大的喧嚣响动。

  一大队的人马自远处呼啸而过,带起身後满天浮尘,很有一些招摇过世的排场。张扬得过分,吓得街上普通行人纷纷让开,有些被惊著了的,甚至连滚带爬四散躲避。

  那队人马完全无视自己造成的混乱,行至茶楼不远的一处府宅前便齐齐停驻下来。

  呼延靳惜刚好仔细伸长了脖子瞧热闹。这才看清楚那一骑当先的,是穿著一身华丽黑衣的男子,远处看去,背影的轮廓线条都是无可挑剔,想必脸也是同样好看的。这人胯下坐骑是一匹通体墨黑四蹄却纯白的良驹。呼延靳惜素来喜爱马,这种马他认得,踏雪无痕,许多异族甚至认为这个品种的马是通灵的,所以做为图腾崇拜去供奉。绝对是天下少有的稀罕品,居然真有人舍得拿它来当坐骑。

  呼延靳惜叹气著替宝马心疼,这骑马之人一定不是个伯乐。又见这人身後也呼啦啦紧跟著的那好大一串人,一看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侍卫而非普通家丁。

  各个皆著紫色锦衣,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势非凡,绝非平常可比。

  他们这样站在人家府宅跟前,人马太多,阻了整条街的交通,却也无人敢上前说一句。

  远远的,呼延靳惜只看见那一群锦衣侍卫上前拍打著那间府宅的大门,语气声音极大,模样也很是嚣张。待那府宅的门打开以後,侍卫们便要作势硬闯进去,也不知究竟为的什麽……

  看到这里,靳惜便开口感叹:“这是哪位凤子龙孙啊,这麽厉害!”

  说是凤子龙孙,还是有些根据的。

  本朝皇家崇尚玄黑,除去皇室王族外,寻常人是不敢使用这个颜色的。那人一身华贵黑衣又骑著踏雪无痕,如此招摇过市,排场吓人,必是王族中人无疑。

  其实,说起来,皇城之下,满地王宫贵族,再大的官也有显小的时候,毕竟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南楚麟。人人都该尽量低调才是。张扬至此的,实不多见。

  徐伯重也探头张望过去,摇著扇子笑道:“就算他是凤子龙孙,也不是我诡月国的龙凤生出来的。”

  “这话怎麽说的?”

  “这人是西煌国羽墨皇族留在我诡月国的质子,皇上御笔亲封的西玄王。”

  “质子?”呼延靳惜不可思议道:“即便我诡月国真正的皇族也少见这样排场的,何况他还如此豪横欺人……”

  可能吗?质子?

  在人家国家里这样嚣张?

  再者,听说那个西煌国……

  “羽墨皇族,不是早就已经绝後了吗?我听我老爹说,现在的西煌国,掌权的根本就不是羽墨皇族了啊???所以最近西边疆土接连派了几员大将轮流驻守呢!”

  “这你就不懂了。且不管他是不是羽墨皇族,也不管羽墨皇族在西煌究竟是否掌权。单说这质子,咱诡月国软禁的他国质子少说也有五六个,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待在府宅里,终日不得自由。还不是只有他一个,这般招摇,即便真正的诡月皇族在这里,对上这位王爷,也是要忍让忌惮的。”

  “真的这麽厉害啊!”

  “可不是!”话说到这里,徐伯重折扇掩住了半张脸,凑近了小表弟神秘而八卦的笑道:“人家是用後边侍侯皇上的,得了宠爱,自然与众不同。所以说,小惜表弟,你要想亲近皇上,还得排除万难呐!!你看皇上身边那一个又一个的,哪位是白给的?!说起这个来……为兄著实有些担心你的床上功夫,只怕你迷不倒咱身经百战的万岁爷啊……”

  “大表兄……”

  5靖陵侯府

  要选妃却目前正在茶楼上看热闹的呼延少将军暂搁置不表。

  且说这位排场极大的西煌质子。

  他是玄衣长发、一身飘逸,却无视自己一路造成的混乱。只管一骑当先呼啸而行,到了一处府宅门前,急拉缰绳,但听得身下踏雪无痕一声长嘶,高抬起前蹄便停驻了下来。

  仰头看,这处府宅的门楣上,四字横匾:靖陵侯府。

  羽墨栩骑在马背上,冷冷看那牌面,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下巴轻抬,对身後紧随而来的一众锦衣侍卫扬声说道:“敲啊!给我看看里头的人,都是不是死的!”

  侍卫应声上前,将那朱漆大门砸个山响。

  没过多久,门便开了,里头涌出来的也是侍卫不是家丁,区别在於,靖陵侯府的侍卫衣著是寥蓝色。当中有一个领头的侍卫长,穿戴不凡,明显是有品级的高级侍卫,而非是一般的下等卫。他抬眼看见踏雪良驹上坐著的人,微一愣,显然是认识,随即领著众人下拜道:“参见王爷!我家侯爷尚在病中,暂且谢客。未知……此次王爷驾临,是有何事?”

  “哪里来的奴才!也配问本王问题?!”羽墨栩却是不管对方有品无品,冷声道了一个“滚!”,便要带著自己的一众侍卫硬闯侯府。

  侍卫长见状,只手亮了未出鞘的宝刀上前拦马,口中不卑不亢道:“王爷息怒,下官虽然人微言轻,但这里好歹也是靖陵侯的私宅,侯爷的爵位,总是皇上御笔亲封的。王爷要硬闯侯府,下官皇命在身,难免冒犯王爷。还请王爷三思。”

  “拿皇上压我?好,不妨明说了,本王今天就是要硬闯这靖陵侯府,倒是真想看看你这有皇命在身的奴才,究竟敢如何冒犯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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