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展昭不再出声,五爷笑着抬起展昭的脸,伸出舌头舔上了对面的嘴唇。
“别……别闹……唔……!”不是说要睡觉么!展昭开口阻拦,却正好随了五爷的心思。
没有吻得太久,只因为方才芸生的事,使得五爷根本没了这种心思。“猫儿,御书房那段话,五爷我记上一辈子!”其实自从那会从皇宫出来,他就想亲他这宝贝猫儿了。只可惜事情一件加一件,到现在他才随了心愿。
“其实……”
“我知道你舍不得包大人和大家。我懂,你这么做是不想我委屈。对不对?”
展昭没有点头没有回答,而是笑了。“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自从襄阳一役之后我便知道了。我展昭会害怕。”
忆起往事,五爷心头发酸。“猫儿,以后都不用再怕了。不管再遇到什么事,我绝对不离开你身边一步!”很想再说句对不起,却知道那猫儿不爱听。
展昭将头靠在玉堂的脸边,轻声说道:“所以那些话不只是为了你。”
五爷笑道:“为你就是为我,你这傻猫还分这个做什么!”
人在官场,总有些事想做而不能做。对有些人想狠而不能狠。这个道理展昭和白玉堂都懂,所以离开了不再回去,不是坏事,甚至对包大人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三天之后。
正当众人坐在议事厅,商议如何审问林易和邹华之时,王朝马汉满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知道必然有事,众人一起扭头。蒋平问道:“怎么了?”
马汉道:“四老爷,各位。我们刚查监回来,发现林易和邹华自尽了。”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自尽?”五爷的反应最为强烈。
展昭没有出声,只是拧着眉,感觉到事情不这么简单。
王朝点头:“没错。我们两个方才看过,两个人都是咬舌而死。”
蒋四爷左右看了看:“都别愣啦!赶紧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头一个离开厅堂,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进到大牢,靠近关押重犯的地方,众人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展昭先一步进到牢内,蹲在地上查看尸体。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该头一个上前,只是他心里着急。人是自己抓回来的,怎么死的他得弄个清楚。
自然没有人会对展昭的行为表示不满。韩二爷来到展昭身后询问:“展弟,你看如何?”
展昭伸手掰开林易的嘴,借着火光,的确看到舌头从中间断开。展昭再看邹华,情形也是一样。“的确是断舌而死。断口不齐,应该是牙齿咬断的。”言罢站起身,接过蒋平递来的布擦了擦手。
“畏罪自尽?”五爷看着展昭,用目光询问他所想问的一切。他知道展昭懂。
展昭摇了摇头:“不知道。看情形像是如此。可是……”
“可是什么?”蒋平也蹲下看了一遍,结果自然和展昭看的不会有什么不同。
“这都回来五天了,怎么偏偏今天自尽?”展昭并不是不相信这二人会自杀,而是没想到会在判决他们如何死法之前,两个人就先死了。
听罢五爷转脸问牢头:“张头儿,这两日可有什么异常?”虽然他不相信有人能在开封府内的大牢里来去自如,但他也同样相信猫儿的疑虑。
张牢头摇头:“回五爷的话,小人这几天一直都在牢里亲自守着,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再说了,这大牢周围每日都有校尉老爷们巡逻,谁敢来这儿找不自在啊!”
他说的这的确是实话。五爷再觉得奇怪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众人回到厅房,公孙策也闻讯赶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不用去看,既然这么多人都去看过了,自己再去也是多此一举。因此公孙策选择了询问。
蒋平回道:“林易和邹华咬舌自尽了。”没有别的解释可说。
公孙策听完眉头稍微一拧,随即就松了下来。“反正他们也是要死的,现在倒也干净。命人将他们掩埋。”言罢他看了一眼展昭和白玉堂,“展昭,白玉堂,包大人找你们过去有话。”
二人明白公孙先生的用意,恐怕事情有些不便对大家言讲,因此点头跟着公孙策来到了包大人的书房。
将方才二贼自尽的事说罢,包大人略微沉思了片刻。“你二人觉得事情可有疑点?”
展昭点头:“回大人,如果说要自尽,他们大可一早就选择死了。何必等到现在?”
五爷也点头:“他们一早就知道必死无疑,要想不开也不用想这么久吧?”
包大人捋着胡须看公孙策,公孙先生摇了摇头。“本想这两日问他们关于契丹一事,看来是没希望了。”
五爷听后心头一动。“大人,先生,莫不是遭人灭口?”
展昭摇头:“并不一定。开封府大牢看守得一直很紧。这且不说,那二人是以齿断舌。”若是被人灭口,就算割掉舌头也得是断口齐平才对。
包大人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已然没了线索,死就死了吧。”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一次他也是没了办法。假如事情不是万岁下旨要隐瞒,他倒可以查上一二,现在这样,若太过张扬,反倒会连累无辜了。
这一次晨起,展昭醒后就没见到玉堂。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由来一夜恩爱过后,自己都会在玉堂的怀中醒来,纵然第二日那老鼠的眉眼间总会露出得意,让自己觉得讨厌,但今日这般独自一人醒来,心里着实很不舒服。
里里外外,进进出出,所有人都不知道白玉堂去了什么地方。
展昭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担心。“臭老鼠!”心里骂了一句,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门外。
“猫儿,你看什么呢?”人出现得突然,这一拍就更是突然。
展昭的精神都看着门口,谁能想到等的人从身后出现了。“你干什么去了?”回过身,看着玉堂带笑的脸,忽然觉得很生气。的的确确是被这老鼠给惯坏了!若换从前,玉堂有玉堂的自由,做什么也不需向自己报备。可能是因为昨夜……
见展昭带着微微的怒气,五爷心情大好。伸手拉过展昭的腕子:“猫儿,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没等对方询问,拽着人就往门外走去。
大街之上,展昭甩了几次胳膊,可白五爷今天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任凭街上的行人看着他们诧异,五爷只是拉展昭一直朝西面的城门走去。
未出城门,展昭便被拉进了一条街。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何所在。“玉堂,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五爷将展昭带到一个大门前,站住了脚步。“猫儿,跟我进来。”推门而入,里面连个看门儿的都没有。
“你干什么?!”私闯民宅这可是触犯律法的!
反手将门关上,五爷问道:“猫儿,这里如何?”
宽敞却不奢华;简单却又细致。“什么如何?”展昭被弄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玉堂要问的是什么。
“你跟我来。”不去解释,而是带着展昭将这里前后三层院子逛了个遍。
展昭最终还是甩开了玉堂的手。“你能不能说清楚了再问我问题?”一会儿窗子好不好,一会儿门好不好的,好不好又怎么了?
都说这猫儿性子直,五爷却觉得这是傻得可爱。伸手将展昭的腰揽住:“这是我让白福买的宅子。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家,一个展昭和白玉堂的家。所以我问你,这里如何?”
半晌没有回答,展昭只是看着玉堂认真的神情,心在发抖。“我们……的家?”其实他没曾想过玉堂真的会买下一所宅子。至少到方才为止,他还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
五爷点头:“我说过,我们的家不会是白家山庄,也不是陷空岛。猫儿,你还没回答我,这里如何?”
“谢谢。”不会说喜欢不喜欢,因为他不可能不喜欢。展昭头一次主动用舌尖碰了玉堂的嘴唇。有些胆怯,因此伸出一点,又撤了回来。
想回去哪里有那么容易?五爷难得等到这猫儿主动献吻,不亲个够本,那就不是锦毛鼠的脾气!
与自己最心爱的人在家中亲吻,于他们这两个生死与共的人来说,确是种人间极美的幸福。五爷扶着展昭的腰身和后脑,吻了很久。这是他给展昭的承诺,他做到了。
一股热流窜出,五爷立刻放开展昭的嘴唇。“猫儿,你还行么?”
“啊?”展昭依然没从方才的热吻中醒过神来,被这一问弄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五爷笑着双臂用力,将展昭紧紧地贴上自己的身。“懂了?”
展昭的脸腾的就红了。“你有完没完啊!”哪里有人折腾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又……又这样的!
“这傻猫,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五爷这辈子与你没完没了!”
半个月后,开封府来了两个人。
见了蒋平和白展二人的面,来得俩人赶紧要跪倒磕头。“小人见过四老爷,展大侠,白五爷。”
展昭赶紧上前搀扶。“你们兄弟怎么迟了这么些天?”来得人是邢如龙邢如虎,这次没有跟着蒋平一起来开封,是因为要帮忙钱俊处理一下山寨的事务。
“要遣散山寨上一千来口子弟兄,耽搁得久了一些。”
蒋平赶紧向各位介绍了邢氏兄弟。听到邢家弟兄是晏飞的师弟,众人都大吃了一惊。
邢如虎咧了下嘴,早就知道不是人人都能像蒋平展昭和白玉堂一样明白他们俩。“各位老爷,晏飞是晏飞,我们兄弟是我们兄弟。”接下来,他和邢如龙就将他们的出身,与同晏氏兄弟的前事讲了个大概。
在座的各位这才算放了心。晏飞一事闹得天翻地覆,差点要了白展二人的性命,也差点害惨了开封府,要说对他的师弟没有戒备,根本没有可能。但听完邢氏兄弟的话,大家也在心里有了数。再见他们的容貌和举止,确实没有可疑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蒋平和白玉堂都相信的人,他们没理由不相信。蒋平和白玉堂不是展昭,绝对不会听人一席诉苦就信了谁的话。
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