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没注意到‘挫人’这两个字眼,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猴子,张大了嘴一动不动,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
“乖——”秦恕抚了抚它的头,丢一根香蕉到它手上,“去外头玩。”小猴子一下子抢到手里,又吱了一声,动作十分迅速的跑开,蹦着跳着离窗子不远的地方,回头一个劲的摆手,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在说,你们抢不着……
“我们也不会去抢……”白慕之回了神,指了那只猴子,“小恕,它是你养的?”
“它是我的朋友。”秦恕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拿过来,放到床边,一一给他们倒了茶,“小恕是谁?”
“你……不记得了?当真不认识我们?”柳谦抬头,仔细注意着秦恕的表情。
秦恕搔搔头皮,眯着眼睛吹着指甲上的皮屑,懒洋洋的问,“我该认识你们么?”
“那么,敢问你的名字?”柳谦喝完茶,“我等当谢过恩人的救之恩。”
“柳谦你——”白慕之一个疑问的眼神递过去,被柳谦安危的眼神挡回。柳谦这个人,是他们几个里面心机最不知道深到何处的,总是一脸无害的样子,但只要是他认真起来,应该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算计。
“我啊……”秦恕双手交握抱在脑后,“叫什么你们不必知道,只要知道我是恩人就好了。以后你们就叫我恩人吧。或许我跟你们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但是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们现在身上有伤,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但是——”秦恕说到此处,眉尖上挑,笑得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叉腰指着他们三个的表情像是万恶的地头蛇,“过几日后,你们都得帮老子做事,伺候到老子舒服了,你们才能离开!”
“我们现在……是要抱在一起浑身发抖来配合下么?”白慕之看看柳谦,柳谦面无表情,看看司徒傲,司徒傲一脸鄙夷,讪讪摸了摸鼻子,“那个……小恕……现在我们……”
“不许叫我小恕!”秦恕倾身跟他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咆哮:“叫我恩公!”
白慕之半张着嘴,无意识的摸了摸脸——他忘记了手中还有扇子,扇子头戳到脸,有点痛,他咧着嘴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肯认我们,但是小恕……之前你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从没喷过我一脸口水……”
“还有……那个……你今天……吃葱了吧……”
“滚!”帮恕推了白慕之一把,把他推到墙边,他转身离开,“你们伤还没好,好好将养身子,早点好起来早点给我当牛做马……睡了三天刚醒应该会饿,我去煮点鱼汤给你们。”
“你们怎么看?”秦恕走后,三个人静默半晌,好好消化了下这个事实,白慕之转回头来,看着两个人。
“像是不记得了,可若真不是小恕,这世间,哪有人长相如此相似的?”司徒傲面带思索。
“人长得再像,细微之处也会有所差别,便是一母双生胎,也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可以区分。习惯这个东西最是可怕,就算是真的不记得人不记得事了,也可以根据这个一眼判定,是不是认识的人。”柳谦唇角微扬,“虽然不太明白小恕为什么会如此,但如果我们不找到原因,逼着问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先顺着他。他苦了这么些日子了,如果可以,尽量让他过得舒心吧。”
“那么他身上的毒……”白慕之放下扇子,眸光微敛,“如果不尽早治,怕是……”
“我们从崖上跳下时,过了多久才入水,白兄可记得?”
“记不太清,怕是过了很久吧。”
“我们落下来就用了建筑的时间,想来这个谷很深了。小恕武功不错,依他的性子,落了下来定是会到处找办法上去,如今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他还是在这里,并且搭了这个竹屋,想来他对于怎么上去,也是一筹莫展。所以我们能不能上得去,也是一个问题。”柳谦看着窗外的杏花,若有所思。
“即如此,不如我们先照着柳谦的意思,顺着小如数来,尽量找到是为什么,让他担心到不敢认我们。然后——”司徒傲凉凉一笑,“如果我们过几天也不能找到走出这里的方法,我便如来海东青给木华送个信,让他也跳下来——给小恕疗毒。”
“好办法!”白慕之玉扇一合,眉眼奸奸的看着司徒傲,“真是没想到啊,司徒兄对于这种阴招总是快我们一步想到,司徒兄,有前途……”
两个人抱团奸笑连连,柳谦漠然的看了看他们,“刚刚醒过来,身上都没什么力气,你们就好好歇着吧。”之后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白慕之用扇子指着他,“你不休息?你不也受了伤?”
“你们伤的是腿或脚,我伤的是胳膊,走路——用的是脚。”柳谦回头一笑,如春风化雨,“请好好休息,我会带二位的份一起,照顾小恕——”
“你回来——死柳谦不许耍阴招!大家都是几个月没见小恕了,凭什么你能见我们不能见!”白慕之挥着扇子,眸内杀气很浓。
“那么——下回就请尽量不要伤到脚。”柳谦步伐稳重,身姿华美的走出了竹屋,白慕之抱着小腿咬着牙痒痒,虽说小恕不喜欢他们打架,但是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揍得那死柳谦不知道姓甚名谁,一天到晚装的跟什么似的……
手往下一放,刚刚好放在司徒傲的脚上。司徒傲痛叫一声,瞪着白慕之,“你想打架?”
“怎么样?就是想打了怎么样?反正小恕没事我们也不需要憋着了,本公子就放开来赏你一顿打!”
“老子揍到你满地找牙!”
“是你满地找牙吧,死黑人脸!小恕都不爱你,你折腾个屁啊!”
“小恕爱你,不也是不想认你,你得意个屁啊!姓白的,老子这回才不输你,小恕一定会爱上我!”
“哈哈哈——放大话也不是这么放的,我等着——哈哈哈——”
“噼里啪啦乒乓乒乓——”东西相互撞击或摔碎的声音……
虽说受伤的是胳膊不是脚可以走路,但毕竟是几天未进过食,身子有些无力,脚步有些浮。而且这个地方全然陌生,他冻死知道秦恕去了哪里,要是四处乱找,找不找得到还是问题,好在……
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拿了根香蕉,站在小溪边坐了没多久,‘吱——’小猴子就出来了。他微笑着抚着它的头,“你叫鱼儿是吧,告诉我小恕去了哪里好不好?”
“吱——吱吱——”小猴子看着柳谦手里的香蕉直跳脚,圆溜溜的眼睛一个劲看着他的手,又不敢贸然伸爪来抢,就烦噪的跳来跳去,边跳边叫。
柳谦的声音低沉温柔,朗若风吟,“乖,告诉我小恕去哪里了,我就给你吃——”边说话边晃着手里的香蕉。这时候小猴子已经忍不住伸手抢了,柳谦再没什么力气,武功身手一般人也比不上,何况是个小猴子?当然,它抢不着。
抓耳又挠腮的折腾半晌,小猴子开了窍,爪子扯着柳谦的衣襟,着急的往东边拽,眼睛一直没从香蕉身上离开。柳谦微笑着站起,手里边晃着香蕉,边跟着它走。
沿着溪边一直走,到了转弯的地方,小猴子吱吱的叫着,催着柳谦往前。柳谦眼角捕捉到一个身影,微微一笑,低下身子摸了摸小猴子的头,“乖,对不起了,让你等这么久,这个给你——以后一定认得我。”
哪知小猴子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当然,它也听不懂。拿到了香蕉,蹦蹦跳跳的跑了,边跑边警惕的往后看有没有谁跟着他要抢,直到小小的身子消失在树影之中……
柳谦微笑起身,朝着那个他想念了很久的人,走过去。
“你这样钓鱼,是想玩的意思大些吧,真的想立刻煮鱼汤给我们吃?”柳谦看着躺在岸边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晒太阳的秦恕,脚边放着一根青竹的鱼竿,没一点鱼儿上钩的迹象。
秦恕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过中午,我刚刚吃过东西,一点都不饿。至于你们,反正都饿三天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晚点一起吃多好。你看看你现在,都还能走路呢,证明身子没什么问题,不至于那么虚。”
柳谦坐到他的身边,看着溪里来来往往的游鱼,鱼那么多,却没有一只咬上那支没有饵的竿,顿时笑如春风。小恕,还是像以前一样,调皮的紧呢。
“小恕,我们……都很想念你。”
“都说了我不是——”
“你活着,我们就都很高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柳谦仰身躺在秦恕的身侧,眯着眼睛看妖阳如织,享受微风拂面,伸出手掌张开一批,看着阳光从指缝溜入,那种的绚目……仿佛只要他愿意,一握拳,就能抓住此刻的幸福……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覆上秦恕的身子,眸蕴深情,“小恕……我很想念你……”
感觉到头上的阳光被阴影挡住,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秦恕先是微皱了眉,再睁开眼睛,桃花眼里飞出无尽的风情,他冲着柳谦抛了个媚眼,“原本怕美人们受惊,小爷我才没上来就挨个奸了,没想到原来你们好的就是这一口——那好,小爷把你们都收了,以后的确日子过得也就不孤单寂寞没意思了——”
施力转身,秦恕把柳谦压在身下,无耻的摸着柳谦的身子,差点口水都流了出来,“美人儿……你好美……来给爷香个……”
唇覆上唇的瞬间,柳谦忍不住眼眶湿润,他闭了眸子,一手紧紧拥住身上人细瘦的腰身,一手扣在他的脑后,加深这个吻……
细细的描摩唇的形状,认真的感受着怀里人的气息,温度,味道……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失而复得的狂喜……小恕……我们终于……也可以有美好姻缘了么?
感谢上苍……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很神仙很眷侣
夕阳照晚,半江瑟瑟。竹屋前的空地上,升起火,架起枝,四个人正在欢乐的烤鱼。
“那个,小恕,方才那会儿明明喝的鱼汤,汤里头应该有鱼啊,拿来吃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