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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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情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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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身份。

  管家听了略略点头。众人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庄主少爷的卧房是套间,客厅里醒目地挂着一张神鹫图,那神鹫眼睛闭着,仿佛在聆听画上的流水声,远处有三点,既像烟尘,又像飞鸟。当丘士达一行入内探望时,玉弓放慢脚步,仔细观画。只见上面写道:

  火眼金睛本鹫灵,

  空来空去铁羽仙。

  修成大道人不识,

  最爱清风月下眠。

  署名是颍川笑笑生。玉弓观图后赶紧走进卧房。只见庄主少爷曹章正在床上肚痛滚绞。丘士达正在为他把脉,管家见来了高手,就赶快叫侍童前往请来庄主。两人未及寒暄,只是交换了眼色作为问候。丘士达把了一会儿脉,脸色沉重地说:“是金蚕圣蛊作怪。”众人听了脸色一沉,具知无倖。人们知道这金蚕蛊已是无救,何况是金蚕圣蛊。        庄主见他痛得厉害就说:“原想能得侥幸,如今只怕让他止痛才是最要紧的了。”众人知道最好的止痛药就是毒药,死去也就不痛了。可是众人还是不敢挑明。这时只见曹保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说:“那就连蛊一齐杀了吧。”丘士达连忙止住道:“这蛊杀不死的,一旦宿主死了,它还会寻找新的宿主。这新的宿主当然是与旧宿主最亲近的人。”

  曹保痛心疾首道:“活也不得,死也不得,叫我究竟如何是好!”

  玉弓道:“庄主切莫悲哀,请问厅上的神鹫图的来历,依我看解决的办法就在这张图上。”

  曹保听说有救,遂说:“此图为先人留下,不知用途何在?”

  玉弓道:“此图为颍川笑笑生所画。颍川笑笑生乃海外散仙,游戏风尘。这张图实在名字叫鬼谷四友图。它们是画上的神鹫,它力能扛山,另外画上的那三点分别是啄木鸟、白雉和皮雀。啄木鸟能医病;白雉能人言,能译鸟语;皮雀能算命,预知未来。”

  曹保问:“如何将它们请来?”

  玉弓道:“麻烦它们只能一次,就是将图烧了,它们就从图上下来了。”

  曹保道:“也顾不得此画价值连城了。一句话,快烧!”说罢取下画,点火烧了。他还吩咐家人将四时果品和大鱼大肉拿来供奉。

  果然火竟烧不到画上的鸟。等纸烧尽,厅上威风凛凛地站着一只神鹫,神鹫一展翅膀,站到了玉弓的肩上,身轻若羽。那三点也渐渐变大,现出了啄木鸟、白雉和皮雀。这三友站在了供桌上,并不享用供品。

  这时曹保大喜,连忙作揖说道:“诸位大仙在上,曹保这厢有礼了。”只见四友颔首致意。

  玉弓道:“快请治病,注意请求只限一次。”

  曹保便将事情禀报。

  白雉道:“皮雀弟道啄木兄可治。”说罢啄木鸟飞到曹章胸前,说起来也奇怪,啄木鸟一到,金蚕圣蛊就不再动,好像暴风骤雨前的平静,空气中弥漫着杀机。只见啄木鸟在曹章身上扑扑地啄了几下,好像在进行诊断。然后猛地将它尖利的喙扎进曹章的胸中,叼出金蚕圣蛊,并一口吞下,脸登时涨的通红通红。

  曹章立时醒来叫道:“我不是在梦中么。”

  曹保大喜与曹章前去安排为四友接风洗尘了。

  这时张发奎走到皮雀跟前作揖问道:“大仙在上,能否明示我等日后前程。”他内心悄悄地问与宛若的事情。

  皮雀说:“你们中间大多数要死于非命。”

  丘士达等暗自转身呸呸呸,做一番禳解。

  这时曹保与曹章率领一队家丁,开始在厅上摆开宴席,并请四友坐到上席。然后依次排开坐好。这时四友头上突然降下一张天蚕丝大网,将四友罩住。曹保作揖哈腰道:“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希望诸位屈尊为本庄护法,还请各位大仙做个承诺,曹保不会强人所难。”

  只见神鹫张开利爪往两边一撕,网顿时破开一个大洞。四友脱困而出。神鹫一拧身身体暴涨,撑破了屋顶。曹保和曹章连忙逃到隔壁房间将门锁起。只见白雉飞到一盘肉旁念道:“这块肉就是他的肉,他的肉就是这块肉。”啄木鸟飞上前来,将肉猛啄了两下,只听见隔壁两声惨叫,曹保和曹章便一命呜呼了。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四友腾空而去。众人不禁嗟叹不已。

  张发奎即刻将此事写下,让从体育室借来的鹦鹉送信给宛若。除了将此事大力渲染一番,末了还没有忘记向宛若致以一个铁血军成员的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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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卢的报复
话说如今社会上虽然男女之防开放了许多,但少男少女的本性还是受到了不少压抑。水满了就会溢出来,这本来是自然界的道理。但由于神秘和压抑,就容易做出违反卫生的事情来。宛若就是这种神秘和压抑的牺牲品,这里有必要引以为戒。

  这天宛若坐在多拔园的湖边看信,知道他们监视玉弓的一些见闻,很后悔怎么没向父亲要求也一起跟去,也许有她在场,能够和鬼谷四仙撘上关系。她在想日后是嫁给有钱人好呢,还是嫁给没钱人好。她的心中乱影纷纷。一个在街上高头骏马,一个在窄巷里卖酒掌炉;一个在飞阁流丹的秋千院落,一个在杏雨深巷的矮墙后面。这种选择不能不说是一种豪赌。在她心中,隐居闹市的平凡生活更有一种神秘的色彩,她常常在憧憬着、假设着隐居在陋巷谁都看不起,有一天街坊的呆霸王前来惹事,被她一手制住,连呼大侠饶命,她这才放他抱头鼠窜而去。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是劲,武术的招式也随着沸腾的热血在蠢蠢欲动。她又想张发奎是不是真的对她忠心。对张发奎常常在小卢身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对此她也暗生了一点恼恨,她幻想最好让他在小卢那里吃点小小的苦头,然后诚心诚意地回头向她投降,那时,再决定要宽宏大量地宽恕他还是要将这个负心汉驱逐出去。想到这里又觉得他挺可怜的,不由得面对月缺花残而潸然泪下了。这是一种孤独,一种大小姐的孤独。正在胡思乱想之间觉得脸上一痒,知道是蚊子来叮,便一个耳刮子扇去。她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躺着一只白斑黑蚊子。这时小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指着蚊子叫道:“花脚蚊子,这种蚊子咬人顶痒的。”她抿着嘴又道:“怎么不咬我啊?是了,是宛若姐的肉香。”

  宛若瞪了她一眼笑道:“蚊子怕你,它怕吸了你的血会变俏皮。”

  宛若既知道妙文章对小卢父女有看法,她不知道此时她的武功根本不是小卢的对手,因此看轻了小卢,又恼恨小卢和她争神龙,就想调侃她一下。杀杀她的威风。于是,她假装亲亲热热地吩咐小卢道:“好妹妹,你去将亭子打扫干净,再叫吴阿省张罗一席酒菜,今晚咱就在这花园里赏月乘凉好么?”话说出来挺客气,可是小卢听进去不受用。她凭她那根敏感的触角嗅出了这虚情假意的差遣背后,摆的竟是大小姐的威风,是在当面将她的军。她知道若是此时她露出一丝不快,就会引起宛若莫大的喜悦。她不必用眼睛,只要用鼻子就能闻到宛若像只豹子,浑身上下散发出遇到猎物的刺激和兴奋。小卢决意不能让她赢得过于顺当。

  “好啊!”小卢面露笑靥雀跃鼓掌道:“亏得宛若姐想出这个好主意,我这就去张罗。”说罢,她转身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消失在假山的背后了。她知道,宛若见了她的这一背影,必定怏怏不快,这背影和武功一样,是练来杀人的利器。男人见了神魂飘荡,女人见了妒火中烧。她边走边盘算了酒席上的腹稿。她要来一盘没膏的瘦闸蟹,以便在喝酒赏月时可以炼牙,可以刁钻地借题发挥,将那吃蟹的学问考她宛若一考。只要她说话不慎踏空了一步,便可以从蟹肚子里没膏理论起,进而笑它被煮熟了从面红到了脚,最后还要笑她一世横行却要死在丫环手中。她一肚子赋、比、兴,将那酒将肉兵点了,想像到晚上大小姐在酒席上被一些若有若无,尖酸刻薄的话顶得口里像塞了一条滚烫的番薯尴尬的场面,不由得抿嘴笑了。

  一下午,小卢便将那辩驳的台词背诵得滚瓜烂熟,肚子里还不时涌现许多佳句,好不容易盼到了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却听保姆西姨前来通报小姐的身体不适,晚上赏月的酒席取消了。小卢听了恨的牙痒痒的,心想这回宛若大小姐的威风使足了,架子也摆大了。宛若此时大概坐在闺房里把玩着她的设计、苦心、焦虑和兴奋,不由得眼眶一热,淌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她抬头见周围没人,连忙掏出手绢儿将泪珠拭了,随即一股怨毒升上心头,这周围的隐私本来只是她小卢练习江湖功课的靶子而已,她打定主意,要和宛若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夜。

  玉兔皎洁,清风送爽。

  宛若独自坐在闺房里,窗上的绿纱挡住了蚊子,却挡不住夏虫的鸣叫。铜炉里天竺香的香味、烛台上儿臂蜡烛的火焰、书桌上铺放的诗笺、蜷缩在角落里的大花猫都驱不散她心中的幽怨。她走到琴旁拨了几下,就烦躁得起身走开;又朝空中比划了两招拳术,觉得很是无聊。想像不出为什么多拔园里应有尽有,却总感到十分压抑。自从撤掉酒席之后,她感到把玩人的心境竟比武功比试更有趣。但心中的绮念像大海翻腾无法平息。几个镜头不停地在她脑中回放。

  镜头一,那天在园外,两只狗静静地立着尾巴连在一起。血立即涌上了脸颊,她触电一般将脸扭转了,可是好奇心又吸引她转头去看,看了脸又发烧,腹下一股滚烫的血将热和电传布到全身。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大花猫。突然,自小受到教育的道德观像铁箍一样抑制了生理的律动,她抬头观望四周无人,便做贼似地抱着大花猫落荒而逃。逃回闺房后,掩门思过,头脑中又绮念缤纷,甚至想道倒不如变成了那条狗还能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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