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笑着点了点头,站在老叶叔身边的夏侯瑛荷也是附和着老叶叔的话说道:“有豹哥。这雾灵山里从来都由着老叶叔平趟,这么些年头下来,老叶叔手里头可攒了不少好玩意呢!这麝香在老叶叔眼里,怕是还真算不上什么。。。。。。”
像是想到了要紧的事由,夏侯瑛荷却是猛地打住了话头,转而朝着正自频频点头的老叶叔问道:“老叶叔,这回咱们到雾灵山里边来寻您,就是着急着要寻着些活斑羚,还得是刚生出来犄角的,您知道哪儿有这物件么?”
一边伸手虚引着相有豹与韩良品跟在自己身后顺着道路前行。老叶叔一边如数家珍般地应道:“活斑羚倒是在这雾灵山里常见,可要说刚长出来犄角的活斑羚。。。。。。。北山洞朝西走,倒是该有几只?这斑羚浑身上下能在要紧事由上使唤的也就是个犄角。。。。。。”
扭头看了看脸色蜡黄的韩良品,老叶叔顿时像是明白过来了似的,略略提高了些声音说道:“这要是想寻斑羚犄角治伤。我那歇身的窝棚里就有二三十付,估摸着尽够了吧?”
朝前紧走了几步,相有豹和声朝着慢悠悠顺着道路前行的老叶叔说道:“老叶叔还真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瞧出来我们几个来雾灵山干嘛!只不过。。。。。。照着四九城里同仁堂老大夫开的方子,我们还得寻着刚生犄角的活斑羚,取那斑羚角里一点鹅黄浆水趁热服下才能管用!这事儿。。。。。。。可还真全得指望着您了?!”
轻轻捋着胡须,老叶叔倒也没着急答应相有豹的问话,在走出去挺长一段路程之后,方才沉吟着低声说道:“有豹,这斑羚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十来只一群的拢着堆儿,在这季节也最喜欢在些个悬崖峭壁上趴着晒太阳。稍有丁点的动静,那些斑羚就能从悬崖峭壁上直朝下蹦,哪怕是三、两丈高低也都压根伤不着它们!这要是想活捉了那些个合适的斑羚。。。。。。。估摸着还得费点儿心思!”
微微咳嗽了几声,蜡黄着脸色的韩良品像是听到了老叶叔的话音一般,低沉着嗓门接应上了老叶叔的话头:“左不过就是几只斑羚,我这要是身子骨还结实的时候,撵着它跑我也跑死了它!这要是实在为难。。。。。。。老叶叔、相爷,这事儿就自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倒也真用不着强求!”
扭头看了看满脸倔强神色的韩良品,老叶叔不置可否地低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这事儿倒也算不得太难,只是这山里头的道儿九曲十八弯,稍有个不留神就能走岔了道儿,反倒是耽误事儿!等明儿咱们朝着深山里边走的时候,万一要是走散了,你们顺着山里大树上削了皮的那一面直走,也就能找着我歇身的窝棚了。。。。。。。”
乍然间听见老叶叔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段话,相有豹略一愣怔,再回头看看正用一把小攮子在路边树木、石块上刻着记号的韩良品,顿时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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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雾灵山中 (上)
打从大清朝顺治二年起,雾灵山就叫大清朝朝廷划成了清东陵的‘后龙风水禁地’,自此二百七十年内,设立木桩、石界,定雾灵山为官山。其中木桩分红、白、青三色,红桩为内界,白桩为外界,青桩在白桩十里开外,每根青色木桩上都写着‘后龙风水重地’的字样。凡是木桩以内,军民人等不得擅入,违者严拿从重治罪!
为护住了这清东陵的后龙风水禁地,大清朝还专设了墙子路和曹家路两座兵营,以重兵护卫这后龙风水禁地的安全。原本居住在这雾灵山里边的平民百姓没了活路,也就只能拖家带口的从山上迁出,就连那些始建于宋、明朝代的寺、庙、庵、堂,也都渐渐荒废下来。二百多年光景下来,人迹罕至的雾灵山自然是成了鸟兽虫鱼的养息之地,一眼看过去,当真叫做森林满山、树木遮天,野兽无数、遍地涌泉!
可还得说是世事无常,眼瞅着大清朝快要倒了旗号的宣统二年,大清朝的朝廷里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维持这东陵后龙禁地,也就只能睁眼闭眼地由着那些驻守在雾灵山中守山的兵丁开垦狩猎。再等得大清国旗号一倒,缺粮断饷的守山兵丁一哄而散,这雾灵山上才算是略略有了些平民百姓上山靠着采药、狩猎、伐木、烧炭求活。
拿着搭在脖子上的白羊肚手巾擦了擦满脸的灰尘,相有豹一边打量着雾灵山上那苍翠茂盛的树木,一边喃喃自语般地低声咕哝道:“好家伙。。。。。。。就这么一大片山林,且都不论山里边飞禽走兽、虫蛇草药能有多少,哪怕是搁在这里头藏上好几千人马,估摸着都压根瞧不出来!”
像是听到了相有豹那自言自语的咕哝声。从相有豹身边停着的大架子车上,夏侯瑛荷已然俏笑着从车篷里钻了出来,利落地跳到了地上:“有豹哥,这地方可不比您说的那东北老林子差火候吧?您这一路上都絮叨着说怕关内的山林不如东北老林子里能寻着的玩意多,这回亲眼见识过了,总算是放心了?”
扭头朝着夏侯瑛荷呲牙一乐。相有豹和声朝着夏侯瑛荷应道:“得嘞,这回算是哥哥我眼皮子浅、见识窄,真真儿就是那井底之蛙的做派了!我说妹子,这回上雾灵山来踅摸玩意,可还真得仰仗你们那共。。。。。。。你们那堂口搁在雾灵山中坐地的窑头帮衬!咱们这都走了好几天才到了雾灵山的山脚下,那还得走多久才能到了你们那堂口坐地的窑头?”
抬手指了指叫杂草掩盖了七分的一挑岔道,夏侯瑛荷也不计较相有豹的说辞语句,只是脆生着嗓门朝相有豹应道:“打从这条岔道口儿进去,遇着榆树拐左手、瞧见松树拐右边。不出二十里地就能见着了!韩大哥,您在车上也都闷了一路了,要不要下来松快松快?朝着前头再走二里地就能见着一眼泉水,那水可甜了,指定得比咱们存在水囊里的水好喝!”
像是叫夏侯瑛荷那百灵鸟般悦耳的说话声打动,从车篷里飞快地响起了韩良品答应的声音:“也好!坐了几天车,倒是也真有些憋闷了。。。。。。”
话都还没说完,车篷里已然响起了九猴儿那透着殷勤意味的嗓门:“韩爷您慢着点儿。我这儿给您搭把手托着。。。。。。。”
很有些倔强的,韩良品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抗拒意味地响了起来:“不用!我还能成。。。。。。。”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像是九猴儿所看见的那样虚弱。待在车篷里的韩良品猛地一个纵身从车篷里跃了出来,但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韩良品的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有些蜡黄的脸色上也骤然涌起了一丝昏红。
紧随在韩良品身后,九猴儿扎手扎脚地从车篷里钻出了个脑袋,先是深深地吸了口充斥着树木清香的空气。这才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叹道:“这味儿。。。。。。。四九城里可真闻不着!”
捉挟地看着满脸陶醉神色的九猴儿,相有豹挤眉弄眼地朝着九猴儿笑道:“我的九猴儿爷,您说四九城里是个什么味儿?”
敏捷地跳出了车篷,九猴儿一边拾掇着身上皱巴巴的衣裳,一边嬉笑着朝相有豹应道:“四九城里的味儿。各处可都不一样!城门口全是牛、马、骆驼之类的大牲口的味儿,背街的胡同里闹不好就是一股子尿骚味,这要是奔了八大胡同一闻,鼻子里可全都是胭脂花粉的味儿。。。。。。哎呀。。。。。。。。”
伸手在九猴儿脑门上凿了个爆栗,夏侯瑛荷很有些嗔怪地朝捂着脑袋怪叫闪躲的九猴儿叫道:“屁大的孩子就不学好!八大胡同。。。。。。那也是你去的地界?!先甭拾掇你身上那麻袋片似的衣裳了,脚底下加紧去前面趟路去!这条岔道上平日里走的人不多,再经了冬天一场雪、春雨一场浸,怕就得有坑洼塌陷的地方,可别到时候一个没瞧见,把咱们这大车给陷里边了!”
干脆地答应一声,九猴儿伸手从车篷里拽出来一把短刀,三两下从道边的大叔上砍下来一根鸡蛋粗细的木棍抓在手中,一边拿木棍拨弄着岔道上几乎都盖住了道路的野草,一边顺着岔道口径直走了下去,片刻间便不见了人影。
眼瞅着再瞧不见九猴儿的背影,相有豹这才转头看向了站在大车旁的韩良品,和声朝着韩良品问道:“韩爷,您身子骨还成么?”
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韩良品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朝着相有豹点了点头:“还成!估摸着再躺上几天,也就啥事没有了,压根也都犯不上走这一遭?”
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相有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牵着拉车的辕马,慢慢顺着岔路口走了进去。而在马车后边。夏侯瑛荷却是和声朝着举步跟上了马车的韩良品说道:“韩大哥,我可比不上您和有豹哥这样身上带着功夫的人物,您和有豹哥可千万慢着点儿走。要不然一个不留神把我给落下了,这雾灵山里可是有吃荤的大牲口的,我可全仗着您二位护着呢!”
眼见着相有豹有意放缓了脚步慢慢牵引马车前行,而夏侯瑛荷也半真不假地拿捏出了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韩良品略一犹豫,转身朝着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夏侯瑛荷微微拱了拱手,低声朝着夏侯瑛荷说道:“瑛荷姑娘,我这儿自己拿捏着分寸就成,您照应我。。。。。。。我心里头都知道。。。。。。。”
像是使出了浑身气力才说出了这番话一般,韩良品那略带着些蜡黄的脸色再次涌出了一丝异样的红晕。。。。。。
搁在以往那些个打从口外马不停蹄朝着四九城里送信的信使说来,只要是把信函消息送到了地头,先就得有早早侯在一旁的帮闲架着那已然累得脑袋都抬不起来的信使,掰弄着那信使的双腿慢慢绕着一块空场平地走动。只等得那信使一双腿脚能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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