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霜闻言一脸的欣喜,立刻就应承了下来,接着就带秦守义深入湖中,满世界地搜寻方言的踪迹。湖泊不算太大,以修士的手段也无需‘花’费太多的时间,可是几个时辰下来,方言竟然踪迹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诡异地消失了。
“不可能!”回到岸上,秦守义气急败坏地说道,一旁的红霜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方言怎么可能就这样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两人再次回到湖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继续守在这里,一点动静也不肯放过。
“这不可能!”‘乱’成一团的营地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执事大声的呵斥。一早的‘交’易会惹下了无穷的麻烦,而现在派去寻找方言的弟子回报,踏遍了方圆百里,也未见到方言的踪迹,据他家的仆从说,方言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而坊市里却没有一个人见到他来过。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地消失了,而且又是在这么凑巧的时间,这怎么可能,除非他能掐会算或是那些扰‘乱’‘交’易会的人就是他指使的,但这也不可能啊,找人来拆自己的台,这好像也太荒谬了。
“给我查,一定要把那个方言找到,还有他的那些仆从统统给我关起来。”这位身材高大的执事正是营地里新来的主事葛存新,道号暮云子,在离火‘门’里有道号的都是头面人物,至少是宗‘门’的长老,而他也是因为要塞最近颇不安稳,又有不少宗‘门’的利益牵涉其中,故此专‘门’派往这里,谁知一来竟出了这样的事。
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惹出这样大的祸事,还离奇地失踪了,说起来都像是个故事。无奈之下,葛存新又差人即刻通知下去,所有在营地,以及正在坊市中处理一应善后事宜的执事管事,全部到营地议事堂来,不论手上有何要事都必须即刻赶来。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营地里的五名执事和数十名管事全部齐集议事堂,在葛存新简短地把事情说过一遍之后,议事堂里“轰”的一声犹如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一些劳累了一天心里烦闷的管事,直接就开骂了,大骂方言祸害宗‘门’贻害弟子,竟也有不少人附和。
随即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理由显而易见,方言‘弄’出这样的事情,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他岂能不知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难逃干系,还没查清之前就把屎盆子一股脑扣在方言头上,这样说有失公允。
可场中立刻就有人不服气,大声说道:“不管怎样,坊市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有没有责任?出事后身为管事却没有在场,任由事情糜烂到不可收拾,难道还不应承担责任?事情发生已近一天的时间却面也不‘露’,连个传讯也无,却任由这么多长辈和管事在这里猜测,难道这是负责任的做派?”
一席话引得众人轰然回应,矛头立刻又对准了方言,这件事本就应该早早有人来承担,否则宗‘门’怪罪下来谁也承受不起,现在有人送上一个,当然是先抓住了再说。
纪明也身在其中,心里暗暗摇头不止,心知再不说话方言就要被这些人给按住了,以后再想翻身都难,立刻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此事至今没有定论,现在只凭臆测,仓促间就下结论只怕不妥,对方师弟也不公平。况且此中疑点颇多,单单是弟子从坊市里就听说,早上那些闹事之人似乎颇有章法,只怕这事蓄谋已久,弟子认为还是要查清之后再做处理的好。”
突然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纪师兄当然是这样认为,谁人不知你和那方言好得就像穿一条‘裤’子,就连那方言出任坊市的管事,也是你苦心‘操’作的结果,否则以他区区炼气中期的修为,何德何能担任这管事的要职。”
纪明回头一看,原来是冯家一派的一名管事范维中,当下心头怒意腾地升起,当初那冯冲抢夺奖赏的事情还没和他们算账,现在他们倒是主动找上他来了。
对此纪明当然不会客气,冷笑几声说道:“方师弟出任管事一职可是有案可查,那时大伙儿都忙着发财,谁还会惦记这个管事呢,方师弟出任管事一职就是我办理的,是不是连我也要查上一查。不过范师弟当然会这么说,只怕师弟到现在还在怪罪我当初不该挡了你们的财路吧,明说就是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呢。”
范维中一下被噎得够呛,正待分说,却见身后又冒出来一人,正是那两名跟随纪明却死在‘洞’中的修士的同族,既然纪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确实因为纪明的缘故才平白得了些好处,若是此时不站出来声援,实在说不过去。
此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纪师兄说的是,事情都没有查清楚,有人就忙着找人来顶缸,依我看必定是心中有鬼,此事蹊跷处颇多,现在就来追查责任还为时尚早,我看还是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再说。”
五名执事中有一人是冯家子弟,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跳了出来,厉声斥责道:“胡说,什么叫心中有鬼,难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追究主事之人还有错了么?简直是一派胡言,更不要将其他的事情扯上关系,在这里胡搅蛮缠,立刻下去!”
那名管事吓得头一缩,赶紧退了回去,筑基期执事的威望谁敢触犯,刚才说话的范维中立刻脸‘露’笑容,正待跟上去奚落几句。
可是在场的五名执事里却还有一位是纪明家族之人,本来坐在那里不想说话,坐看事情的进展,此时见冯家的执事跳出来了,想不说话也不行了。
“嘿嘿,按说小辈们争吵我等就不必跟着一般见识了,可没想到有人好大的威风啊。这议事堂的规矩都还记得吧,言者无罪,只要来了这里的就可以说话,就算说错了也不得追究,什么时候变得不准在这里说话了,我倒要问问这是哪家的规矩。哼!”
第一百七十八章 和为贵
readx;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偏离了葛存新当初召集众人议事的目的,渐渐演变成了两家的修士在这里相互攻讦,越说越难听,各家在两名筑基期执事的带领下,狠狠地渲泄着平日里积累的不满,主题也从如何处置此事慢慢地变成了上次寒晶矿脉的分成之事。。
尽管葛存新忍不住中途打断过几次,可只要两家有一人出头,讨论的主题又会回到矿脉之事上,不管离得多远,都会在不知不觉间绕了回去,可见两家在这件事情上隔阂之深。
现在的架势谁都看出来了,两家这是铁了心要分出一个高下,早就憋足了一口气在这里等着,今天的议事正好给了他们一个难得的战场。其他人哪里还敢再说话,两家在宗‘门’中的势力都不小,谁都得罪不起,卷入这样的争斗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全部头一缩远远地躲在了后面,唯恐避之不及。
就连另外两名执事也是如此,二人对望一眼就变得沉默不语。议事议成了这样谁也始料未及,这摆明了就是两家的争端,介入其中一个不慎就会落的两头不讨好,这些个活了一两百年的老怪物又岂能不清楚,此时就坐在位子上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争论了几个时辰,葛存新看看众人也累了,连忙趁机宣布休会,待明日再议,一场旨在处置‘交’易会被袭之事的议事,就这样在喧闹声中草草收尾。
葛存新心里也是分外憋屈,不过是处置个外‘门’弟子,怎么看也是小事一件,还没想着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呢,事情就变得这样棘手。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宗‘门’的长老,这些年面对宗‘门’里大小事情无数,从来不会感到这么无力,就不信办这点小事还真会在这里就卡住了。
堂堂的慕云子长老还就是不信邪,当天晚上他就挨个地找了其余四名执事,一个个地和他们面谈。担任长老多年,早就人老成‘精’,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两个家族,但是只要得到这几名执事的支持,他一样可以先把这件事办成,到时再来慢慢理顺其他的事情。
几名执事在葛存新的面前倒还颇为谦恭,话也说得婉转漂亮,尤其是那两个家族的执事,一口答应下来,只要对方不出头,他们就一定不会吱声。葛存新心中大定,第二日一早就宣布再次召集众人议事,昨天的那些人又一次来到了议事堂。
一开头倒还平稳,众人在议事时都是就事论事,虽然也有争吵,但都是围绕着如何处置一干责任人员,总算是没有走题,而方言自然首当其冲。
可不知从何时起,局面又变得有些失控,说着说着重新又回到了昨日的场面,而且今天还更加‘激’烈,因为有不少昨日站在一旁没有介入的管事,今天却不由分说地加入了两家的阵营,双方愈加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地斗了起来。
昨日还只是寒晶矿脉之事,今天却将两家几十年的事情也翻了出来,有些事情连葛存新也不甚清楚,只能坐看着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此时葛存新心中恼怒不已,看来昨日这两人不过是敷衍自己,回去后各自却在暗中做了不少手脚,想来是要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却是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给卖了。
余下的两名执事坐都坐不住了,和少数几名未被卷入的管事们远远地站在一起,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葛存新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好歹自己并非普通执事,而是身兼宗‘门’长老,这些人竟然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不就是身后有所依仗,即使如此,大家就撕破脸来又何妨。
“够了!”葛存新大喝一声,一脸怒容地说道:“这里是议事堂,不是外头的坊市,诸位也都是有些身份之人,不是外面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