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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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恨1-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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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桁心有不悦,换个话题道:“你怎么会来驻守王城?”    
  嬴樛稍微松口气,道:“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明天再说。”子桁心事重重。他有很多事情要问嬴樛,但一一问下去,只怕天都亮了。现在自己必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依照眼前的情形,明天要日夜兼程赶往邯郸。这一次,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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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任人唯贤       
  第十三节 任人唯贤   
  嬴樛昨夜翻来覆去睡不好,一早就去找子桁,但一向习惯早起的人仍未起身,可见兄长一路疲惫。嬴樛心中更忿忿不平。他在门外徘徊许久,终于等到门开了。    
  见弟弟在外面守侯,一脸的严肃,子桁诧异问道:“你一直等在这里?”    
  “大哥,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嬴樛豁出去,虽怕兄长会生气,但砥厄之事不能再拖。    
  子桁微微皱眉,已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道:“我也正好有话要问!你什么时候回王城的?”白起一死,这里没有主将戍守,但国内多资深老将,父王为何偏让弟弟马不停蹄地重回王城?    
  “三天前回来的。”嬴樛一愣,随即他向子桁请命:“邯郸之行,还是让我……”    
  “白将军的事,你知道多少内情?”子桁打断他,根本不给机会。    
  提起武安君白起,嬴樛脸色凄然。他自十五岁开始随武安君征战,学习兵法战术,受益非浅。白将军被迫自杀一事,他也刚知道不久,否则早就向父王求情赦免了。    
  “我不清楚内情。”嬴樛坐下来,闷闷不乐,“不过……”他突然停住,看着兄长,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子桁盯住他:“和范丞相有关?”否则嬴樛早出口无忌。    
  嬴樛嘟嘟囔囔解释:“我也只是听说……有人向父王进言,说白将军不肯出兵攻赵,却愿帮你攻打王城,根本没有病;还说白起是名将,现在对父王心存不满,若投奔了他国,对我们大为不利。”    
  子桁知道范丞相和白起将相不和已久。长平一战后,白起想一鼓作气灭掉赵国。范丞相却认为赵国已同意割让六座城池,而秦国连年征伐,需要休养生息,因此建议撤兵。秦王准奏,下令班师回朝。白起回咸阳后,市井流言蜚语四起,说范丞相被赵国使臣重礼贿赂,又因忌惮武安君功劳太大,才劝秦王撤兵。这下白起怒不可遏,进宫面见秦王,称只要一个月就可攻下邯郸,灭掉赵国,大好机会白白放弃。    
  秦王非常后悔,命白起重新将兵攻赵。其时马服君赵括已死,廉颇重掌赵国军权,邯郸民众上下同心,死保国都,魏、齐、楚等国也成合纵之势,纷纷派兵来救邯郸。白起认为赵国情势今非昔比,加上他与范雎赌气,谎称自己生病,不肯带兵出征。秦王无奈,只好换将。但他们围攻邯郸数月不下,又被魏楚赵联军内外夹击,秦军四万多将士被俘。秦国不仅失去灭赵大好机会,秦王更觉颜面扫尽,不由迁怒白起。范雎和白起之间嫌隙更深,互相猜忌。    
  回想往事,子桁叹气:“武安君军务上堪称奇材,但为官上……实在幼稚。”他深知父王疑心重,白起真病也好,假病也罢,都不该以生病的简单借口违抗王命。如果白将军为秦王分析当时情势,与范丞相消除隔阂,绝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不过子桁也深知范丞相的为人——范雎虽有私心,绝不至于陷害同僚。他笃定道:“范丞相不会进此谗言,一定另有其人。”    
  嬴樛却不敢肯定:“反正丞相没去谏阻大王,可见他对白将军耿耿于怀…”    
  子桁沉默一会儿,仍坚持自己观点:“一定另有隐情。”若说父王记恨在心,依他脾气,当时就治白起死罪了。难道真是因这次白起欣然领命攻打王城,以至父王认定他装病,追究欺君之罪?但长平之战已过去四年,邯郸之战也是两年前的旧事,直到现在父王才怒而下诏,突然赐死,并不象他一贯作风。    
  嬴樛一脸遗憾道:“这次出征,白将军对大哥恭敬有加,我还以为将来他站在我们这边,可以辅佐……” 
  子桁幡然醒悟。一定有人以为白将军已成自己羽翼,迫不及待想剪除。那人在父王面前煽风点火,使白起突然被赐死的真正目的,竟是针对他?    
  子桁面色铁青,压低声音问嬴樛:“最近安国君府里有什么人出入?”    
  嬴樛以不屑语气道:“最近他府里张灯结彩,出入的人多了,说不好。”稍微停顿,他神色有些不悦,“安国君又要成亲了!”安国君妻妾众多,正室夫人刚刚去世,马上又聘娶新妇。    
  见嬴樛神色怪异,子桁追问:“是不是还有事瞒我?”    
  被他看破,嬴樛交代道:“我认识安国君未过门的夫人。”    
  子桁大吃一惊。他知道弟弟素来胆大,不拘礼节,行事莽撞。华阳君之女是未出阁的名门闺秀,不会轻易被陌生男子见到。嬴樛竟说认识新娘,难道他夜探华阳府?    
  嬴樛自顾自往下说:“听说安国君亲自去下聘,我第二天也去了华阳君府一趟,本想打听些内情,没想到正碰见君侯夫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回府。”    
  子桁放了心,原来只是偶遇而已。   
  谁知嬴樛又道:“我见女眷们回来,就先让到一边。君侯夫人以为我刚回咸阳就专程看望君侯,非常高兴,也不避嫌地邀我和她们一同进府。她身旁的年轻女子一见我,神色十分慌张……我就……多看了几眼。”其实何止几眼,嬴樛当时简直目不转睛,“后来听府中下人说,那女孩是华阳君在外面养大的女儿,一直住太华山别院,因与安国君联姻才接回来……”    
  子桁心中释然:“这女孩是华阳君私生女?华阳君夫人倒也大度,竟亲自接她回府。”嬴樛可能过于失礼,盯着贵族千金,难怪人家紧张。 
  “这女孩绝不是华阳君的女儿!她……和那假王姬长的一模一样!”见子桁似乎没反应,嬴樛急切道,“就是在周宫大殿,被你掀开面纱的假王姬!”也是那敢闯帅营、直呼他名的阳儿。嬴樛下意识隐瞒此事,免得大哥怪他怠慢周室。    
  子桁惊喜道:“你不会看花眼?她冒充王姬也就罢了,怎么又冒充华阳君的女儿?”他心思敏捷:周王当初要把假王姬献给自己做妾室,难道华阳君也效仿周王,收养假女儿代嫁?想不到一个出身卑微的楚国舞女,竟注定成为秦国贵族夫人!    
  虽不知具体内情,子桁心里很高兴。华阳君脚踏两条船的本事,不比其父逊色,以假女代嫁,表明他没有全心全意向着安国君,国内情势尚不足虑。    
  “大哥,”趁子桁思索间,嬴樛终于有机会说出心里话,“让我去邯郸吧?保证一个月后,我带王姬和砥厄回国!”他以为无须刑讯,只要稍稍言语恐吓那女孩,轻而易举就能逼问出砥厄下落。    
  子桁想都不想,反对道:“你既奉命戍守王城,擅离职守是死罪!我会想办法调你回咸阳,去查查安国君身边到底谁在出谋划策?”他以为此人不除,必为心腹大患,“顺便给安国君送份新婚贺礼……”    
  “送礼?”嬴樛眉头顿时拧做一团。    
  子桁一笑,想起那堆珠宝:“夜明珠就不错。”周室王姬的这些珠宝正派上用场,省得自己费心思挑选了。    
  嬴樛也突然一笑,表情幸灾乐祸:“我看这颗夜明珠非同一般,说不定是传说中的随侯珠?还是留下来给大哥洞房时用吧?等大哥成亲时,安国君可不会回赠同样贵重的礼物!”    
  听他分明话里有话,子桁不悦道:“成亲?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原来秦后曾让嬴樛转告子桁,年底之前务必回国。因为秦王和王后已决定为子桁重新聘娶一国公主。齐王有意嫁女,燕王有意嫁妹,秦王都有意交好,两国之间难以定夺,于是派使臣先去要画像,等儿子回来自行挑选。但秦后怕儿子知道真相,反而在外滞留不归,特别叮嘱嬴樛就议婚一事保密。    
  可嬴樛架不住兄长追问,最终坦白一切。 
  子桁听完,当机立断做出决定:“除了那颗夜明珠,派人将其余珍宝分几次运到邯郸,然后尽数变卖为黄金。”    
  这批珍宝价值连城,全部换成黄金数量惊人,嬴樛目瞪口呆,担心地问:“大哥莫不是想要物归原主?”    
  子桁刚才看弟弟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想气气他,正色道:“不!我打算在邯郸买房置地,住上个一年半载……听说邯郸是中原最繁华的城市,想必风土人情也有独到之处!”    
  嬴樛脸色极为难看。听兄长的意思,年底根本不打算回国,都怪自己多言,泄露齐、燕联姻一事,回去以后如何向秦后交代?    
  华阳君既以假女代嫁,子桁不担心他会全力支持安国君。现在周室王姬一心北上见信陵君,促成合纵,砥厄之玉还没到手,两相权衡,先去邯郸更为重要。    
  并且振国兴邦,人才为本。历来成就帝业者,必有贤臣辅佐。据说燕昭王为振兴燕国,在易山下建了一座黄金台,用于招揽天下贤士,许多身怀一技之长的人(如乐毅、邹衍、苏秦)都来到燕国,为其治国出谋划策。凭着苏秦在齐国当“死间”,离间齐与他国关系,乐毅凭着出色的军事才华,领导燕军联合赵、秦、韩、魏五国大军与齐战于济水之西,大败齐军,然后长驱直入临淄城,几使齐国覆灭。    
  子桁深知招揽人才必须有充足资本,邯郸城作为中原枢纽,正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些黄金刚好派上用场。更重要的是,他还想趁机重贿一些赵国官吏或者参加合纵的各国使臣,既可了解邯郸城军事布防,又能破坏六国合纵。当然,以国事为借口暂不回咸阳,与燕、齐联姻一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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