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我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的失落感让他们看得出来。倒是他们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大刚笑着我,一脸的玩味,看不透我的感觉,“走啊,都饿了。”
“干杯!”我们一起举杯干掉,好久没和这帮人这样热闹了,和黑衣帮的那伙人不同,这些人更直白一些,也更成熟一些。
“女孩家家,别喝这么多的酒。”秋暮枫把我手上的杯子抢下来,自己喝掉,“你多吃菜,少喝点酒。”
大刚也白了我一眼,“别再象上次那样喝多了,拉了个人就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冲他们挤挤眼,叫嚣道:“我的酒量很好的。上次是没准备,有本事单挑啊,看谁怕谁啊?”
秋暮枫把我位着坐了下来,对大家说:“别理她,她疯了。”
“你才疯了。”我顶回去:“老老实实吃你的饭,管那么多事干嘛。”
秋暮枫给我一个‘找揍’的手势,“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啊!”
“切。”我不屑,太了解他了,说说罢了,还能怎么样,“凭什么打我,我又不是你的谁。”
秋暮枫呆了一秒,然后反问我,“你很想成为我的谁吗?”
“呸!臭美。”我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你们俩个,”大刚在那边发话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
我又喝多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只是感觉这么多人在一起很热闹,没有人灌我,都是我自己喝的。也没有象人家失恋的那样,一边喝一边哭,一边闹的,我都没有。那些是不成熟的表现,我是不会去做的。
其实也没有喝多少,但是可能是因为累了,我只有这样的解释,说自己累的,不抵酒力,才会喝多了一点点,让自己飘起来。
“在这个四季分明的城市
秋天是短暂的
等想起来去赏荷花的时候
它却已经有凋零的意思
没有人告诉它时间是什么
但是它却刻守着万物变迁的规律
随四季游走。”
想不起来是谁的诗,只是喜欢, 喜欢到心痛。
“当城市里的人们连行走都有步行规定时
我们最好不要埋怨今年的花儿为什么谢得这么早
恐怕我们才是自然这场游戏的违规者吧 ”
“记忆中的桃红色于是会再被重温
正如回味童年玩伴的模样
有一种暖融融的幸福
却始终记不起她们的模样
在花瓣上那残留的粉红
是我努力挽回的一点记忆的线索 ”
“那片荷叶上有一颗晶莹的水滴
明明是一潭浑浊的池水
而那普通的一滴水
却因为停泊在绿色的荷叶上而显得明亮动人
如果说流泪是因为难过
如果说泪水是咸的
那是不是用荷叶接住的泪水
能因此美好 ”
“直到你真的转身
才发觉一切无可挽回
在这样浮燥的空气里呼吸着每天必要的氧气
我们也一样会老去
甚至懒得有所寄托”
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首诗,却忘记了出处,只记得里面的诗句,象印在头脑里一样,此时吟出来,正符了现实的景色。
我听到暮枫对大刚说:“她,直的没事吗?”
大刚在一旁微微一笑,“看她还能吟诗,应该是没事。起码没喝太多。”
“你们两个,”我回过头,用手指了指他们,“以后千万不要喝多酒,不要喝醉,不要被人拖到床上占了便宜还不自知。”
他们两个一起看向我,眼睛中全然是迷惑。我这儿没头没脑的一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记在心里,我很想在后面加上一句:“特别是白冰雪那斯。”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必竟同龄,就算她再坏,未来也有好长的路要走,还是让她自己醒悟的比较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无眠。旁边宁兰已经睡的很熟,呼吸平稳。以我现在看来,萧云海的选择没有错,可能换是我,我也会这样的选择。只有爱情没有面包是不行的,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有许多人还不是没有爱就结婚,日子过得也还算平静,轰轰烈烈的爱过了又怎么样?只是心里有一种满足罢了。
第五十四章
假期中,我收到一封特别的来信,航空挂号来的,打开来,是两封信,都是我熟悉的笔记。一个是萧云海的,另一个,是秋暮枫的。
下午没有课,我懒得在教室上自习,和宁兰又来到大坝,背靠背坐在上面。秋暮枫的信,是从云雾山高中发出去的,是写给萧云海的。萧云海的回信,是从省城里邮回来的。
我还是先看了秋暮枫的信。
“你还真是多事呢!”我咕噜了一句,把信放下,秋暮枫的文笔很好,看了连我自己都感动,只是,他不是我,不是萧云海,怎么去分析透彻里面的情形呢?
秋暮枫在这里写道:“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受时间、空间、年龄的各种局限因素。时间会老,空间可以转变,再不成熟的人都会长大,只是,你是不是愿意等待?”
我又拿出了萧云海的信来,“柔柔,对不起。”他第一句,说是这样写的。
这是一封长信,很长,他从来都没有给我写过这样长的信,每每都是一张纸了事。这次,他写了很多。
他羡慕我有这么多信得过,能帮助我的朋友,他说,不管你以后会走怎么样的路,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这段时间,总是最美好的,永远会记在心底,不会忘记。哪怕有一天人也离散,时空转变,许多东西都改变了,但只有一样,是不会变的,那种东西,叫记忆。
萧云海必竟是当过老师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平平淡淡,却隐含了许多寓意在其中。只不过,通篇,没有一个字,提及我们的感情。难道真如他所说,我们,根本就没开始过。
在大信封里,还有一页纸,很小的一张,象是什么东西的卡片,萧云海飞舞的笔体,在上面写了一首小诗: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我知道,这是普希金的诗,《我曾爱过你》。这首诗是献给安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奥列尼娜。这位情圣一生喜欢过许多女人,最后死在决斗中。我喜欢这首诗,但很苦涩。
我还记得他的另一种诗,《叶卡琳娜》中写到:“在太阳面前,月亮暗淡无光,在新欢面前,旧爱没有味道。”
我笑了笑,把信一点一点撕掉,撒在河中,看它们渐行漂远。
“你很多事知道吗?”我把秋暮枫的信放在他的桌子上,在他前面的位置坐下来。
他把信拿起来,抽出信纸,“难道我的文笔不好,自己看了都很感动啊!”
“无聊。”我站了起来,我不是文科班的,不好总在他们教室里晃荡,“麻烦你以后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他只是笑,不作声。
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吧!
八月,黑衣帮的众人集体来看我,我时常会和叶中华通通信,但没想到,他把大队人马都拉了来。
大刚向来有特权,弄了两间宿舍给他们住下,这里山清水秀,可以让他们玩几天。
“其实,你已经可以再回去了。”叶中华对我说,“学校也是迫于压力,才会不得已。他们还想让你出成绩提高升学率,不会不要你的。”
“算了。”我笑了笑,“象我这样的问题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比较好。”
叶中华摇了摇头,“你的警察叔叔呢?分了?”
他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警察叔叔,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迎合他的口胃。
“那么,”他靠近我,“我有希望了?”
“别逗了。”我打了他一下,我对他这种人,还真的不是很感兴趣,除了自大,自恋,看不出有什么优点来。
他摸了摸头发,“真失望啊,被人拒绝了。”他还是那么没正形。
“好了,别胡闹了。”我拍拍他,“你那么受欢迎,和你在一起,会被人拍死的。”
他大笑起来,有点无奈,“好了,我要去找他们了,你不是说安排我们喝羊汤吗?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我让大刚去叫你们。”
“OK!”他比了一个手势,“等会儿再见了。”
大刚找了一个专门喝羊汤的农家院,买了一只羊,等我去的时候,院子里支起大锅,羊汤已经煮着了,这边也张罗起了全羊宴。
二十几个人,一只羊,正好。不只黑衣帮,大刚也找了几个人来“三陪”,陪着吃饭,陪着喝酒,陪着聊天。
黑衣帮都是城市时的孩子,没见过这种有农家气息的地方,都很是新鲜。过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准土匪地日子来。这边的人倒是习惯了这种生活,见怪不怪了。
“不是说了不让你喝酒吗?”秋暮枫皱了皱眉,把我手中的杯子抢过去。
“可是羊汤太煽,没酒吃不下。”我从他手里抢过来,理直气壮的说。
秋暮枫有点无柰,“大刚,你倒是说说她。”他求助于大刚,因为大刚的话,我基本上都会听。
大刚那边正和黑衣帮喝得痛快,没空理我们,“喝就喝吧,别管她。”他只回头,说了这一句来。
我笑了起来,大刚都让我喝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
第五十五章
我们一群人,整整喝了大半日,最后许多人醉倒,在宿舍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我退了出去,走到水房,掬起一把水来洗脸。
我很听话,我没有喝多,我知道女孩子喝酒很失形象,却不可以失态。白冰雪端着盆出来打水,看到我,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