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不落少年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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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不落少年眉-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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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豆是唐玲的女儿。五年前,在那场脏乱的耻辱下,凝结了结晶。唐玲抱着糖豆一路慢慢地走着,脑海止不住地忆起五年前关于自己不堪的过往。

    原本晕厥的自己,睁眼醒来后双手却铐着冰冷的手铐。她知道终究逃不过刺伤顾安言的那个劫,那刻的她,思绪混乱,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她边疯狂地吼叫边用力地扭动,仿佛手腕处那坚硬的手铐将是囚禁和束缚她一生自由的罪魁祸首。
愿风如故,愿心尘埃(3)
    那年十八岁的唐玲,是人生里第一次走进监狱。她毫无表情地凝视着身边黑不溜秋的墙壁,仿佛自己深处在黑洞的世界,除了麻痹,便是木然。她不知道那些时日是怎么熬过去的,定期接受警官的盘问,每次坐在孤椅上,她都无法清楚自己是如何地应答。

    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让她的内心不可抑制的成熟,有好几次她一连的后悔莫及却又痴呆地傻笑:“唐玲呢唐玲,你这是报应么?”

    平滑的肚子莫名的圆滚了起来,吓得她几乎跌坐在地。野种,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野种,实属的脏东西啊!她紧紧地捂着脑袋,恨不得一头撞在坚硬的墙壁后不省人事。

    就在唐玲浑浑噩噩度过漫长的日子时,看守监狱的警官突然对她说她可以出狱了。她愣地僵直身体,一言不发。当唐以晨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跟前时,她的泪腺终于崩塌,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面。

    “玲子,可以走了。”唐以晨叹息着说,仿佛在那一刹那苍老了许多。

    “为什么现在才来。”她睖睁地注视着他。

    “因为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办理。”他替她理好发丝,继续说:“玲子,我曾答应过你的妈妈,不会让你受苦。所以,我来接你出去,让你过一个好的生活。”

    “不要提我的妈妈。”她一想到那些诡异的现场,忍不住的哆嗦。

    直到后来,唐玲才明白自己是如何成功出狱。是唐以晨用了一大笔资金,托关系才有保释机会。唐玲轻蔑地笑着,原来钱这个东西,什么都能买到,怪不得很多人都说钱能使鬼推磨呢!

    出狱后的唐玲,在唐以晨的安排下,静心养胎。那段时日她住在城郊的别墅中,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她曾花钱打听过纪小蓓的消息,一听到她那时为了顾安言的离去而愚蠢跳楼时,忍不住地哈哈嗤笑。笨蛋就是笨蛋,怎么都无法变成聪明人呐!

    她曾坏心思的想要去找纪小蓓再泄心头之恨,但肚里不该存在的孩子却应时地降临世界。她有想过堕胎,毕竟这肚里的孩子是个真正的脏东西,不是她所爱之人的结晶。但最终她于心不忍,放弃了,任由孩子见一见世面。

    唐以晨在此期间也一度地强调她,不管她和纪小蓓曾有过什么不如意的事情,现如今都应当忘却并重头开始,他不允许她再去找纪小蓓的茬,各的路,各自走,否则,别怪他到时候对谁都无情。

    日子就那么过去。彷如凤凰般的唐玲已经是“糖豆”服装店的老板娘了,女儿糖豆也在念幼儿园了,理所当然地来说她应该算是幸福。但唐玲不屑,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即便五年过去,她心房那道受过重伤的口子永远无法抹平。

    就好比城市另一角落的纪小蓓,她的心虽然空空如此,但总有那么一道莫名的伤疤,在无声息地扯着剧烈的生痛感。她也会时不时地站在医院的窗户间,凝望着所处的北方位置,这个方向,意外的熟悉而又陌生。
如梦三生,如影相随(1)
    五年的时间,也让纪小蓓出落得愈加女人味。她曾不止一次站在病房洗浴室的镜子前,平静地凝视自己。她有想过自己以前的生活会是怎么一个模样,又是怎么的故事让她待在这个洁白的像天国的地方。

    她无时无刻不在理智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带着无名离开。但一无所有的她,能走到哪里去呢?越想越装作若无其事,反而使得内心乱成一团麻。

    最近纪小蓓的食欲突然大好,罗泽路过麦当劳时毫无犹豫地买了几个汉堡和鸡腿,谁知纪小蓓径直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再伸手擦了擦沾有碎屑的嘴唇。他和无名看得惊呆,一言不发地像早已协商好似的,莫名冲她竖起大拇指。

    女护士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纪小蓓啃咬鸡腿的一幕。吓得差点将手中盘里的药水打翻。疾步走上前,皱着眉头埋怨道:“都说了尽量不要吃油腻的食物,怎么还是不听啊!”

    纪小蓓眨着无辜的眼睛,不急不慢地指着身后的罗泽说:“他给我的。我就吃了。”

    护士瞬间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罗泽大人呢,你不知道她现在暂时还不能接触油腻的食物吗?”她没好气的看着他。

    罗泽“咳咳”两声,尴尬地回应:“就吃一点点没事的,下次注意,注意了。”

    护士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将药水用针筒灌进输液瓶。待护士离开后,无名早已乐得蹲在地上笑得合不拢嘴:“罗泽叔叔,你的脸好红啊!”

    后来这一周的种种变化让罗泽忙的焦头烂额。比如纪小蓓总是嚷着要出院,不想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说来也奇怪,自从纪小蓓苏醒后,她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的趋势。按照常理来说,她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但是罗泽想不明白的是,纪小蓓一旦出院,她和无名将流落何方呢?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端详的看着手中厚厚一沓近年来纪小蓓医药费的收据单。每一笔惊人的金额都会在一定时期内,被同一个人用银行卡转过来的钱销账。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医院里也多次前往银行询问,但终是无济于事,只好将这个暗处关心她的人称为好心人吧。

    纪小蓓轻车熟路地和无名来到他的办公室。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罗泽的身后,用手微微一拍,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回神问她。

    “想出去。”她指着窗外俏皮地说。

    “真的那么想出去吗?”他明知故问,问的莫名其妙。

    “嗯嗯。”她毫无犹豫地点头。“罗泽叔叔,我也想出去。”无名在一边恰时附和。

    罗泽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纪小蓓,你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哪里?”她问。

    “我家。”他说。

    没想到她竟意外地答应,带着无名赶紧的回病房收拾东西。他看着她激动的背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丫头,难道就不想想自己就这么心甘情愿进入一个狼窝吗?

    不过,他会是一只狼吗?当然不会。

    次日他替她办理出院手续。在众多同事猜疑和一目了然的注视下,他尴尬地带着她和无名出了医院。这应该算是她五年来第一次踏出医院的界限。她觉得视野里的画面,熟悉却又异常的陌生。“那里是北街,那边是中心路,那边是成华路,那边是mx街……”他一路上给她讲着,仿佛城市的每一个地点他都不会漏掉。

    其实罗泽完全可以开车直接送她到家的。仔细一想,还是算了,他突然觉得原来久久地陪伴她是件那么令人愉悦的事。电梯公寓,他的家在二十五楼。纪小蓓站在入口处突然顿住,仰起头,看着高耸的楼层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栗,你说这楼修建这么高干嘛,看着倒挺吓人的。

    尾随在他的身后。电梯“叮”一声,二十五楼到了。他们相继走进。“屋子挺宽敞的啊!”她喃喃道。

    “什么?”罗泽没听清楚。

    “这么大的屋子,就你一个人住吗?”纪小蓓东瞅瞅西看看,目光落在客厅墙壁上的相框,才猛地闭嘴,回头无辜地看着罗泽。

    他见她的失态,忍不住浅浅一笑,走上去拿过茶几上干净的帕子,擦拭相框镜面的尘埃:“以前我跟妈妈一起住的,后来她不幸逝世后,就剩我一个人住了。”

    她呆滞地凝望着他覆满思念的脸庞,久久的不说话。“你还记得你的爸爸妈妈吗?”他的声音刹那变得无比低沉。

    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地看着相框里他母亲慈祥的容貌,她想不起来,脑袋里空空的,空得让她木然。“罗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突然失控,为什么就无法想起来呢!

    她曾以为只要努力地捕捉每一个熟悉的画面,就可以将它们汇聚成记忆在细致翻看;她曾以为自己所经历的每一天都是命运刻意设下的局,只要按部就班的顺其自然就可以恢复如初。但是当她用力回想时光里的种种时,却惊觉自己原来一无所有。记忆、物质等等一切都毫无存在。唯一能记住的只有罗泽和无名,仿佛整个大脑的细胞,都只是为他们而涌动。

    因为意识太过空洞,所以无法回应答复时,会兀自的伤心悲痛。当她不可抑制地在创伤抨击中流下眼泪,哭的稀里哗啦时,她才蓦地明白,有些故事,一旦流失,也就不复存在了。

    罗泽没料到自己的不经意的一句话,竟换来这番结果,边懊恼不已边伸手轻轻擦拭她睫毛下的泪水,心疼地说:“纪小蓓,不许哭,再哭的话就没有人要了。”

    “没人要就没人要,反正都是一个人了。”她哭得比刚才的架势更凶,新的眼泪洪流般地汹涌而出。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蓦地僵硬,他温情地说:“谁说没有人要了,这不你和无名还有我罗泽在呢!”

    他的话像是一道刺目的曙光,延着她凉凉的心房温暖整个禁地。

    纪小蓓有了自己的卧室。是曾经罗泽母亲住过的房间。干净,温馨。见纪小蓓对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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