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酸腐书生到灵魂医生:魂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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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酸腐书生到灵魂医生:魂桥-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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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扶着铁栏杆,满眼喜悦,好象看着辽阔的大海,山便是岛屿。刚才的那群鸽子环绕高台上面的晴空飞翔,——林楠还在娇嗔它们的闹新房。麻雀呼啦啦落到屋檐上,墙缝里的斑鸠轻快地跳下去,喜鹊嘎嘎着扑向林中。河流里的许多白杨树金黄色,与灌木的暗褐色、柳树的浅绿色、天空的湛蓝色构成色彩的强烈而柔和的对比。这高台多高呵!隔开了喧嚣,隔开了人影,只有他们俩。这时刻多好!她想起一句诗:“美呵!愿你停留!”心里没有一丝烦恼,只有宁静和自由,沉静池塘里鱼儿的游动。这天空多么湛蓝呵!张开嘴,伸开双臂,吐纳心胸。
  他向前走了一步,她神思有所清醒。看着她被光色染得鲜艳的面庞,宛如一片莲花的叶瓣。她感到了他的存在和呼吸,恬静、无拘束地望着他,心意荡漾。他右手轻揽她的腰肢,四目相对。他闻到了她的气味,好象不是人的气味,而是粉蕊月季花的气味,寒梅的气味。她闻到他的气味,不是人的气味,而是松树混合桐木的气味。他们凝然不动;如果大理石雕刻出他们,再涂抹颜色,太像了。从远处看,折叠为一个人影了,一个颜色奇怪的物象。
  一个僧人出现。他上了年纪,腰板挺不直,有点驼背,脸上有皱纹,拿着“铁扫帚”扫平台。平台上没有什么,只有灰尘和不知哪来的树叶儿。他扫得很轻,没有声音,没有打扰他们,也没有望这是谁?几个人?在干什么?他甚至扫到了他们的脚后跟,几片树叶儿,发出轻微的嚓啦声,被扫向别处了。他扫到北面,汇聚枯草枝叶,身影消失。
  他们终于清醒过来了,分成了两个人影。
  “没有人声,多么自由呵。”他们各自在心里想。
  她想起香炉后面的观音像,慈眉善目,雍容大度,兰性慧心,对世间的一切虚怀若谷,好象在鼓励她的这种举动,她没有一点的内疚感,感到非常应该。而这北面高台上的画栋雕梁,彩云朵朵,莲花片片,仿佛在保佑着他们;不然,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呢?
  尽管是幻想,她走开一步,还是说出来:
  “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们就来上香。”
  他知道这是幻想的,很有可能,也不大可能;他想到了世俗的繁杂疲惫,因为她是特殊的人,便热情附和:

12  常去祈祷(5)
“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们就来上香。”
  她听了自己的话被重复,感到他的心已与自己融为一体了,快乐到极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只希望这个世界上存在他们俩,别的最好没有。
  她不看天空了,也不看原野的色块组合了,看着他 ,从上到下大量一番,把一绺发丝摆弄一下,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认真地说:
  “你说:我永远爱你。”
  他很惊奇,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这句世界方言,他没有说过。怎么还要说出来呢?他笑一笑,没有说话。她的脸色变了,表情也变了,她紧张地拧住他手背上的肌肉,惊奇地问:
  “难道你不永远爱我吗?不永远?”
  他不习惯说,嘴角嗫嚅,脸红,又想到西方超级女人都喜欢听男人说“我爱你”,便只好憨厚一笑,极为别扭地说:
  “我……永远爱……你。”
  她高兴了,幸福地望着他,那目光象两颗星星闪烁着光辉,又象一枝兰花遮了半个面庞,只露出秀目望着洁净的湖畔,做着未知的美梦。她进入病态似的,微闭眼睛痴迷问:
  “普陀山在哪儿?”
  “岛屿,浙江东面的海上。”
  她眼神里的碧潭更深了,更亮了,一道夕辉掠过水面,兴奋呢喃:
  “如果现实不容我们,就去出家,——普陀山。我们永远去看海潮,日出,夕阳,沙滩漫步,细雨濛濛里我们撑伞,玉阶走路。黄昏,我们经常坐在海边的椅子上。你说吃什么?爱情不需要吃东西,你难道忘了‘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你说住哪儿?难道不能盖一间茅草房?带去我买的许多针织品。你说怎么与人打交道?能打交道则打,不能打,就不打了呗。你不看壁画上的飞天跟谁打交道?跟空气、阳光、蓝天、鲜花打交道呀!”
  张雪烽肯定地说:
  “若能如此,最好了!”
  他们走出了寺庙,肚子饿了,好饿哇,饿得笑起来,太想吃东西了。他们本来很少光顾零食摊点,但今天心情佳,不想按常规吃饭,想在小摊点吃。一个卖黄粉的,吸引了他们。这是个样子不难看的妇女,踏着三轮车卖黄粉。那黄灿灿的颜色,很诱人,散发着很浓的豆子味,再加上醋、辣子、芥末、芹菜、胡罗卜丝,味道更复杂了。他们尝了尝,味道挺不错,但不如它的颜色给人的感觉好。
  她小口地吃着,兴奋地说:
  “不错!我是第一次吃。”
  他忽然想起他只有小时侯吃过一次,应该想到她是第一次吃,便问:
  “我是第二次吃,你感觉怎样?”
  她点着头,夸奖:
  “非常美。”
  “既然是第一次,要永远记着那口味。”
  这是她少女时代幻想的美景: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爱得融和为一体,痴情到永远,饿了,只有一个卖零食的人。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她兴奋地吃不下去了,搁碗。吃完。她掏出女包,兴冲冲付钱,村妇给她找零钱,她说算了吧,村妇迟疑着仍然找零钱,林楠再次笑说,真的,算了吧,村妇也因为她太漂亮而窘迫,不知说什么话,便不找了。张雪烽望着林楠,心里想:“天性倒是善良”。她喝果汁,他喝茉莉清茶。二人散步的时候,周围是稀疏的陌生人,绿意丛丛。去树林里漫步,向西而去,踏着落叶,杂草连天,色泽馥郁,小路的前方更灿烂。最后的一道夕阳越过原野,笼罩了他们,充满成熟的美感。从来没有过这种生活,现在竟有了!这是梦吗?不是,确切的现实,她用身体碰一碰他,——红色夹克的胳膊。
   。 想看书来

13 诗药共舞(1)
她心情愉快,家里呆不住。早晨来得很早,太阳才刚刚出来呢,一抹光线从东面斜射进来,半个房间明亮,静谧清新。她收拾完药房的卫生,心情仍然好,再无他人,突发奇想,拿一本书,对着窗台朗读《我们俩不会道别 》:
  我们俩走进教堂,看见
  祈祷、洗礼、婚娶,
  我们俩互不相望,走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此举?
  我们俩来到坟地,
  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
  你用木棍画着宫殿,
  将来我们俩永远住在那里。
  张雪烽进来了,听到她朗读诗歌,惊奇,心悦之。他坐到椅子上,到处亮晶晶,想自己以后也要早一点来打扫卫生,干点杂活,把房间收拾清爽;听说英国女王自己干家务活呢。林楠放下书,对他笑:“你能朗读一首诗吗?”两个护士也来了,听到了末尾一句,以为林楠在向张大夫含情脉脉,不禁心灵飞扬,挤眉弄眼笑。张雪烽莞尔,自己点着头说:“朗读算什么呢?我会背诵。”她不信,两个护士也不信。张雪烽上大学那时,这一首诗背诵得最熟了。他便背诵,方言重:
  我一旦失去了幸福,又遭人白眼,
  就独自哭泣,怨人家把我抛弃,
  白白地用哭喊来麻烦聋耳的苍天,
  又看看自己,只痛恨时运不济,
  愿自己像人家那样:或前程远大,
  或一表人才,过盛友如云广交谊,
  想有这人的权威,那人的才华,
  于自己平素最得意的,倒最不满意,;
  但在这几乎是看清自己的思想里,
  我偶尔想到了你呵,——我的心怀
  顿时像破晓的云雀从阴郁的大地
  冲上九天,歌唱起赞美诗来;
  我记着你的甜爱,就是珍宝,
  教我不屑把处境与帝王对调。
  这么宏大的胸襟!这么高尚的爱情!
  她瞪大眼睛望着他,热望自己是他诗歌里的“你”;如果不是,那真不如死去。护士鼓掌,毕竟是男人,比女人强呵!林楠朗读产生的兴奋消失了,产生了另一种兴奋。她说,你能写一首诗吗。张雪烽摇头,没有灵感,写不出来。他心里清楚,此非诗潮时代,亦非精神时代。
  假设当代文学成个没人喜欢的老三仙姑了,不知啥原因,人们便开座谈会,挂横幅,拍照片,吃桑葚,剥香蕉,品名茶,饮洋酒,纷纷“侃”原因:甲说,文学创作中后现代主义方法运用不够;乙说,作家不深入生活,那个”风”没有”采”上;丙说,尔等谬矣;作家协会经费不足;创作不力;丁又说,吾以为乃经济大潮使人们的思想商品化了,对于纯文学欣赏不了啦;最后一位“波伏娃”道 :虽困厄,诸位大哥,要追求哦。这就相当与人们为何不喜欢老三仙姑了,有说肌肉松弛的,有说打扮过分的,有说岁数太大的,有说矫柔造作的,有说青年们爱于小芹就不爱三仙姑的。总之,他们是诸葛亮舌战了的那伙吴国老儒们的后裔,血统幸运地延续到今天,喜欢用舌头求生存。
  她闲时伏在柜台上写信,给谁写呢?医生。她的信是秘密的,或叫日记吧。她有时心情兴奋地说不出来,温泉一样冒泡。有时冷静了,泠泠涌泉,有很多具体感受。这些感受,口难开;只好寄托在日常生活中,苦思冥想地写出来。她用半个小时就写完了,秀丽的字句,真实的感觉,骇人而甜蜜的内心,折住塑料本,合上紧捏,放到她的抽屉里,压在一摞杂志的下面。
  写完了,走到药柜后面对着小镜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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