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啦?”陶芝琳放下手中的书。
张有道茫然地说道:“我……我怎么回到这里的?”
“全忘啦?两个小时前你开门找不到钥匙孔,是我帮你开门,扶你进去的,你口口声声要请我看电影呢!想起来了吗?”这陶芝琳还挺大方的。
张有道费劲地想了片刻,什么也记不起来。
“你醒了我就放心了。”陶芝琳站起身,“你醉酒的样子真吓人,自己的衣服都给扯破了。”
张有道试图挤出一丝笑容掩饰住窘态,但徒劳无益,“麻烦你了,麻烦你了。改天一定请你看电影。”
“我记住了,千万别爽约。”陶芝琳笑着走出门。
陶芝琳走后,张有道在沙发上想了好久才去洗澡。
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时,他还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曾志所说的‘严打整治行动’今晚已开始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 污蔑(一)
楚芸父亲的那只闹钟还真管用,六点钟准时响起。张有道眯了一会儿神,才起床洗漱,赶到木鱼湖公安分局时,刚到七点。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早的,谁知全局上下已忙得热火朝天。
八成是昨晚展开了什么行动,说不定就是曾志所说的“严打整治行动”!这秦燕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故意跟我过不去;曾志也一样,你就不能帮我在她面前说说好话,害得我失去一个出头的机会!
想着这些问题,情绪便坏到了极点。刚走进刑警队办公室,满眼通红的秦燕迎了上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张有道,你前晚干了些什么?”
张有道正一肚子不快,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声调比秦燕还要高几度,“秦队,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再说前晚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呀?”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有问题!“我前天下班后与几个朋友在文昌区的七十年代酒吧喝酒直到深夜才回家。秦队,下班后和朋友聚聚不算违反纪律吧!”
秦燕脸一板,“和朋友喝酒我管不着,可是你们自称自己是什么张队长、顾科长、楚所长,在娱乐场所闹事就违反纪律了。”
张有道急了,“哎,哎,秦队。我不就出手打了个流氓,用得着上纲上线吗?”
“上纲上线?会有上纲上线的时候的。知道吗?整个行动因为你们的行为差点功亏一篑!”秦燕语气越来越严厉,“你说说看,那两位什么顾科长、楚所长,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是何方神圣?”
原来她还不知道曾志也在场。可是曾志自己怎么不给她解释呢?“哪里谈得上神圣!一个是市局户政股的顾兰香,一个是泾江县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楚芸,另一个男子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当时一流氓调戏楚所长,我出手惩治了一下他,那完全属于正当防卫。我没有把他带到局里来,已很给那圆场的狗屁大哥面子了。”
“是不是正当防卫,不是你说了算。还有,因为你们的行为打草惊蛇,扰乱了局里的部署,严重影响了‘严打整治行动’!看来你这身警服是穿不长久了。”
张有道不依了,“是不是正当防卫,我说了是不算,会有事实说话。我倒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污蔑我的!”
秦燕因为行动没达到理想效果,窝火不已,对张有道不依不饶,“你随我来,我看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审训室是个全封闭的房间,灯光昏暗。徐汉昨晚一来就被关在这儿,对自己犯的事死不认账,一口咬定说是张有道打击报复他才被抓进来的。此时他烟瘾犯了,身上的烟却又被收走了,全身正在发抖。
审训室的门“咣当”一声打开了,秦燕和熊大秋走了进去。汉哥一看有人来了立刻两眼放光,“警官,能不能给支烟抽?”
二人坐定后,熊大秋从身上摸出两包烟来,一包是从汉哥身上搜走的红花牌雪茄,凡是抽这种烟的人烟瘾都奇大,还有一包是老熊自己的精白沙。他虽然烟瘾不大,但这种装脸面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的。“徐汉,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这两包烟就全是你的了。”
“好,好,我一定据实回答。警官,能不能先来一只啊?”徐汉滴溜了一下三角眼,讨好地问道。
熊大秋看了秦燕白一眼,秦燕点点头。
熊大秋抽出一支红花牌雪茄走到徐汉面前,塞进他嘴里。
徐汉精神为之一振,嘴里叫道:“火…火!”
“当!”熊大秋用自己在地摊上买的二手火机给他点上。他抓住使劲猛吸了一口,烟立刻被他吸掉一截。
吸了几口烟,徐汉精神回来了,长出一口气:“想问什么就开始吧。”
秦燕清清嗓子,“姓名?”
“徐汉。”
秦燕继续问:“性别?”
“男。”
“民族?”
“土家族。”
张有道在监控室来气了,你们昨晚都问过了,什么都清楚了,还重复这些,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随后他又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还都不是废话,是些心理战术!
“籍贯?”
“本市泾江县大峪桥镇人。”
“…”
“…”
前面一大堆废话啰嗦完,秦燕才进入正题:“徐汉,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徐汉眼珠转了两转,“不知道啊警官,我没犯什么事啊。”
做记录的熊大秋气得“腾”得一声从椅子上站进来,“还不说实话?看来你是不想抽烟了。”
“我是想抽烟,还想回家。可我确实没有犯什么事。”徐汉假装考虑片刻后继续说道:“如果说有事,就是前晚我手下一个叫周疤子的兄弟和你们刑警队的张有道张队长发生了点摩擦,可你们不能拿那事来说事,我们可是受害者,周疤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张有道失了理智,冲进审讯室,怒气冲冲地说道:“徐汉,你血口喷人!”
徐汉一下子就认出了张有道,眼珠一转,“张队长,你这样做可不地道。你在酒吧发酒疯撒泼,我们忍气吞声就算了,可你不能倒打一耙,还说我们组织卖*嫖娼,你…你也太毒了吧!”
张有道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冲向徐汉,“徐汉,你这是恶意中伤人民警察,我跟你没完!”
熊大秋一把抓住张有道。
徐汉嚎叫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秦燕白了张有道一眼,“你就这样证明自己的清白?!”
张有道一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你现在把前晚的事回顾一遍。”
张有道首先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是你们告诉他我叫张有道?”
秦燕摇摇头。
张有道找到了突破点,对开始变色的徐汉说道:“徐汉,请你告诉我们队长,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第二十一章 污蔑(二)
徐汉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他避开张有道冒火的眼神,对秦燕说道:“秦警官,我能不能不说?”
秦燕黑着脸说道:“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有条件可讲吗?”
“我倒不是要讲条件,实在是因为…”
张有道的耐心到了极限,“弄什么玄虚,快说!”
徐汉一咬牙,说道:“你是西郊立新机砖厂的职工张朝唐的二儿子,刚从湖江工程学院毕业,前天才到木鱼湖公安分局报到。你学的是机电专业…”
张有道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知道你自幼习武,一身通背拳已得你父亲真传,等闲十余个汉子根本不是你对手!”
秦燕坐不住了,他一直以为张有道是哪位领导的公子哥,谁知道张有道竟然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儿子,看来自己是误会他了,他之所以能进刑警队,主要是因为他功夫了得。
秦燕正暗自自责,张有道冲上去一把封住徐汉的领口,“是谁告诉你的?”
徐汉再次嚎叫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熊大秋上前拉开张有道。
秦燕厌恶地看着徐汉,严厉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徐汉很快又换了一副面孔,语气很是配合地解释道:“酒吧里的一位名叫胡晓月的小妹说的。”
秦燕问道:“胡晓月是谁?”
张有有气无力地道解释道:“她是我邻居!”
徐汉气焰高了起来,满脸无辜地说道:“当晚一发生纠纷,胡晓月就把我拉到一边,要我息事宁人。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张有道从小就有暴力倾向,下手特狠。平时我也算是个狠角,可一看到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张有道打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周疤子,没有了底气,加上他们又是警察,我们犯不着招惹他们几个,只好任由他们四人扬长而去。”
张有道无语,看来自己已掉进了一个陷阱,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秦燕直觉上已明白张有道是冤枉的了。
熊大秋说道:“这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现在说说自己的问题。”
“我没有问题呀。”
“你们酒吧就20个包间,却抓住了12对野鸳鸯,你作为酒吧负责人,没有问题吗?说不定你们酒吧就存在诱骗,*良为娼等行为!”
徐汉嚷了起来:“哎,哎,这位警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没有证据的事,你们可不能给我扣帽子。酒吧是营业性场所,为客人提供服务是我们的责任,可客人躲在包厢里干什么我们可管不着。”
秦燕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站起身对着徐汉说道:“会有证据的,到时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说完向外走去。
张有道不甘心,对正往外走的秦燕说道:“我是被污蔑的!”
秦燕扭头说道:“我会派人彻查此事的,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又对熊大秋说道:“那个叫胡晓月的不是在昨晚那些野鸳鸯里吗?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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